行走的背囊

丹心霞谷

　　四月已过，迎来了五一小假，想必大家都应该在内心给自己规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比如，公交、自驾，出租、动车…其中，我也是旅行中的一份子。

　　由于疫情的原因，三个月家门未归，生怕被“娘家人”嘲笑一般。被我提上动车的行囊里装满了庄浪人的土特产——土蜂蜜、五爪菜，此时的我就如同是一个回娘家省亲的新媳妇。鼓鼓囊囊的包里是祝福，在这个季节里特有的恩赐，乡亲们也是脑洞大开为了我的旅程。早晨六点就要顺着弯曲陡峭的山路出发，中午十二点才回。打五爪好比在荊棘丛中摘玫瑰花一样，手背上到处是和大自然抗争的划痕，淳朴的乡亲叫人又感激又心疼。昨天柳进年大爷约我去掐五爪，我因为有事“爽约”今天凌晨六点他就出发，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到他家看看，他老伴告诉我说“他就是多少要给你掐一把也成，是他的一点心意”。

　　当动车缓缓驶出秦安火车站，思绪涌上心头。还没回家呢，村里人就问我，“小何啥时候回家，想孩子了吧，家里都好吧？”我猜两个孩子此时在翘首以盼，父亲在抽着闷烟，奶奶在村口孤零零的守候……。五一小长假临近了，乡亲们也知道了我的行程。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或许是在大山里待久了的缘故吧，在这里沉淀了浮躁的性情，消磨了走出大山的欲望。每当看到智障儿童会心生怜悯，看到孤寡独居老人，内心亦是像打翻的调味瓶。村里有两个“难兄难弟”，就是那两个追着篮球跑的少年。

　　聪明好学的柳栋，沉浸在书海中，以书为伴。每天除了奶奶就是书，在孤寂中充实自己。记得上次给他带的学习资料有不会做的题目，我抽时间去给他指导，对我也是一种提高，记得有一次除数和被除数都搞不清楚了。

　　也还有语言障碍的罗洁。她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单亲家庭。精神时而清醒，时而焦虑，是奶奶一手带她。前几天入户当走近一社的路口时，我就觉得好像忘了一样东西——零食。在罗洁家入户时，看到她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又哭哭啼啼。当我们出门走的时候，我向她挥手再见，她亦是向我挥手。可能是认得我的缘故，在去年的几次入户时，我和她“交流多”，她在村里泥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玩着，手里还拿着个挖掘机玩具，也许命中注定这就是她的童年。

前天入户她吵着奶奶要卡片，那是一种圆形的小卡片玩具于是我随口就答应了。第二天给忘了，第三天一大早我先去买卡片，买了零食、梳子、皮筋、发卡。当我推车走在新硬化的水泥路上时，看到了她，她像是一只小鸭子，蹦蹦跳跳的前面飞回了家，也许要告诉奶奶一个好消息。当我进了门奶奶没认出我，年迈的奶奶、单薄的身体，岁月的铧叶在她额头上种下了生活的苦涩，好似耕作了一茬又一茬的梯田。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当我临出门时罗洁哭着不让我走和她玩。可能是智力障碍的原因，她似乎对零食并不感兴趣，但是她唯独对那个卡片是爱不释手。

　　王崖村一社相对偏远，道路去年由泥泞不堪变得脚不沾泥。不得不夸夸一社——社长老贺。大家都叫他老贺，虽然年纪和我父亲相当，在工作中我也就跟着叫起老贺。去年在镇领导的指挥下和村支书的支持下，老贺顶着毒辣的日头带领一社乡亲，把整个一社的道路硬化了一遍，村组道路已焕然一新。

　　去年硬化路的一角

　　列车疾驰向西，我很想快点回到家。因为在电话中老婆抱怨我和孩子“交流少”。可能是庄浪的水土把我留恋遗忘了我的两个孩子。可是终究我是要离开的，只是一个过客，看客，却给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思考的地方。

　　他乡是故乡、他乡当故乡，这是我们去年出发时的训诫，也只能是把它演绎的“淋漓尽致”。真真切切学习好、传承好庄浪精神，不负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