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六十年代初,我们全家在省府招待所小住一年多后,就搬进了360号大院,一住就是30多年。</b></h1><h1><b> 360号大院前后有两栋楼,前座是一栋是四层的宿舍楼(记得原副省长李建安就住在我们家厨房阳台对面一栋的4楼)后座则是一栋是三层楼。两栋楼之间的间隔约有20来米,大院中间的空地约有一个篮球场大。</b></h1><h1><b>我们家的新居是在后座的一单元的二楼。每层楼只有2个单元,二户人家。当年的所谓3房一厅,2个小阳台,一间小厨房,大概也只有70平米左右。</b></h1><h1><b>住在我们家对门的邻居正是传奇人物老红军陈慧清阿姨一家。</b></h1><h1><b>陈慧清原广东省人大常委,曾任省总工会副主席。我母亲也在省总工会工作,所以陈慧清是妈妈的老领导,妈妈一直称陈慧清为“陈大姐”,我们兄弟姐妹们自然就称她为“陈阿姨”了。两家人的关系一直相敬如宾,和睦相处,就连我们外婆和陈阿姨家的保姆也是无话不聊的好姐妹。</b></h1><h1><b>陈阿姨传奇的一生,我是零零碎碎地从父母和姐姐们处知道了一些。这位面目慈祥、和蔼可亲的老邻居,其平凡的外表之下,掩盖着的,却是强大无比的内心,以及其坚韧不拔的意志!</b></h1><h1><b>我在百度搜索到十分有限的关于陈阿姨以及她的丈夫邓发烈士相关资料后,思绪繁多,在人生长河中突然有这么擦肩而过的人,我也说不出冥冥之中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也许,觉得她是一位我认识敬重的人之一吧!我努力打捞被深藏的记忆,是想把这段往事记录下来,纪念这位传奇的母亲,舍小家、为国家陈慧请阿姨和她的战友们。</b></h1><h1><b>看今日神州奋起,在祖国这方热土上,有无数的先烈,为了国家的民族独立解放,为了人民的安康幸福,抛头颅、洒热血,谱写了一篇篇悲壮可歌可泣的历史新的篇章。</b></h1> <h1><b>长征途中产子</b></h1><h1><b>一家三代工人出身的陈慧清,早在1926年就参加了共产党,参加省港大罢工的斗争之后,便与当时的工运领袖邓发结婚。</b></h1><h1><b>随后陈慧清与邓发一起前往苏区,在国家政治保卫局任党总支书记及邮政检查员。</b></h1><h1><b>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后,中央决定撤出中央苏区,实行战略大转移。</b></h1><h1><b>1934年10月陈慧清参加红军长征。部队出发时,组织上考虑到陈慧清己身怀有孕,没有安排她工作,而是要求她跟随总卫生部一同休养。</b></h1><h1><b>部队四渡赤水的时候,由于她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邓发曾要她留在当地老百姓家里,她拒绝了。正在此时,党组织决定派陈云转道香港前往苏联,考虑陈慧清曾在香港工作过熟悉那里的情况,就派她一同前往,总部给了她一匹马,她却留给了怀孕七八个月的一位女战士。由于徒步急行军对于分娩在即的女人来讲,实在勉为其难,陈慧清徒走了几十里路已无法继续前行,所以只好又折回原路,在同一天回到了大部队。</b></h1><h1><b>这天清晨,为摆脱尾随的国民党部队,部队刚刚离开宿营地就开始急行军。正在此时,陈慧清面临分娩。</b></h1><h1><b>董必武、侯政和医生孙仪之带着陈慧清的担架走出了前行中的队伍。大家匆匆商议了一下,没有别的办法,正好路旁有一个草屋,陈慧清被抬进草屋等待分娩。</b></h1><h1><b>陈慧清是难产,手术环境不具备,就连最基本的消毒、药品供应都不可能实现。陈慧清肚子疼得躺在草屋里满炕翻滚,一边哭一边大骂邓发。可邓发一直在前线,根本无法前来照看她。</b></h1><h1><b>战斗的枪炮声越来越近,敌机低空飞过,敌人的追兵就快追上来了。此时,站在门外的董必武心急如焚,听着密集的枪炮声,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是确实非常危险。董必武得知是第五军团在堵截敌人后,马上派身边的警卫员报告军团长董振堂,有个女红军在生孩子,让他一定要顶住敌人的进攻。</b></h1><h1><b>董振堂听后当即表示,没有问题!为了保证孩子顺利出生,红五军团军长董振堂命令第三十七团指战员全力阻挡敌人,结果,一些战士也因此而牺牲。</b></h1><h1><b>也许婴儿不想再遭受生下来就与母亲永别的境况,迟迟不肯离开母亲的体内。陈慧清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羊水、血水和汗水湿透了她身下铺着的毯子。</b></h1><h1><b>在不到一公里外的阵地上,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每拖延一分钟,战士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部队就有可能要付更大的代价。</b></h1><h1><b>两个多小时后,婴儿才姗姗来到人世间。所有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又回到了原位。昏迷不醒的陈慧清被匆匆抬走了。董必武让医生找来一块破布把孩子包好,亲自写了一封信连同十块银元一起放进襁褓中,把孩子留在了原地。便和其他战士们继续赶路了。</b></h1><h1><b>陈慧清事后才知道了这一切,她连孩子面都没见上,心头无限酸楚和愧疚:“孩子啊!牺牲了那么多战士才把你接到了人世间……”等革命胜利了,妈妈一定回来找你……”</b></h1> <h1><b>邓发与陈慧清夫妻俩。</b></h1> <h1><b>丈夫邓发</b></h1><h1><b> 红色特工之王,比李克农小7岁,却是李克农的上司。</b></h1><h1><b>今天的年轻人可能对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那李克农您总该知道吧?我军秘密战线上唯一一位开国上将,而邓发,当年就是李克农的上司。</b></h1><h1><b>1931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后,邓发成为首任国家政治保卫局局长,而李克农,是保卫局下面的侦察部部长,受邓发的直接领导。而且,邓发当时还只有25岁,比李克农还小7岁,你说牛不牛!</b></h1><h1><b>国际友人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在《西行漫记》中是这样描述邓发的:“邓发!邓发!……哦,邓发是中国红军秘密警察的头子,而且敌特还要悬赏5万元要他的首级……。这位鼎鼎大名的秘密警察头子,就生活在敌营的中心,根本不把到处追缉他的特务放在眼里!</b></h1><h1><b>有一次,国民党特务在广州抓捕进步人士。邓发是当时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一直是蒋介石的眼中钉,蒋介石下令一定要抓到邓发。</b></h1><h1><b>当时,邓发正在开会,察觉到危险后,他先指挥所有人员立刻撤离,然后自己再把所有文件全部烧掉。等烧完文件后,特务们已经把路口全部堵住了,开始地毯式搜查。在这种情况下,邓发还能逃出去吗?</b></h1><h1><b>当然能!</b></h1><h1><b>特务们一家一家地搜查,在一家画像馆里,一个小孩子正坐在那里,一个气质优雅的画家正专心地给孩子画像。特务看了看画家,问:“你认识邓发吗?</b></h1><h1><b>画家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说:“我画画都是明码标价,你提谁都没用。”</b></h1><h1><b>特务们搜查完,又仔细看了看画家,心想邓发是个危险人物,不可能有画家这样优雅的气质,就撤走了。</b></h1><h1><b>这次,特务们还真是看走眼了,邓发虽然是特工人员,但艺术造诣也非常深,跟很多画家也都有联系,装成个画家,根本不在话下。</b></h1><h1><b>到这儿还没完呢,国民党没抓到邓发,但又有准确情报说邓发还在广州,于是就加大了搜捕力度,出动了很多警察。</b></h1><h1><b>邓发有个朋友在广州警察局里做厨师,邓发就请他拿一盏警察局里用的风灯,这个朋友不想受牵连,但架不住邓发软磨硬泡,再加上一盏风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后还是给他拿了一盏。</b></h1><h1><b>等到警察们搜查到邓发的住处时,邓发不慌不忙,把风灯挂在门口,自己大摇大摆地站在门口,指着另一座房子对警察们说:“你们去那边看看!</b></h1><h1><b>警察们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看到风灯,都知道这是警察局里专用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就没多想,转身就走了。</b></h1><h1><b>战斗在秘密战线的先烈们,自然有无数与敌特斗智斗勇,惊心动魄的故事。</b></h1><h1><b> 1946年4月,邓发刚参加完“巴黎世界工人联合会成立大会”,回到重庆,正好赶上叶挺将军刚刚被释放,要去延安,邓发和博古、王若飞一起同行,不幸飞机在山西吕梁黑茶山不幸遇难,年仅40岁。</b></h1> <h1><b>邓发烈士使用过的照相机。</b></h1> <h1><b>邓发烈士与儿子邓北生。邓发恓性时独子邓北生才满二岁。</b></h1> <h1><b>陈慧清阿姨与儿子邓北生。</b></h1> <h1><b style="font-size:22px;">亲家越南人一李斑</b></h1><h1><b style="font-size:22px;"> 李斑,一名来自越南的中国长征者。他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好战友,好兄弟。曾任越南民主共和国外贸部副部长。</b></h1><h1><b style="font-size:22px;">他在少年时就在参加越南和中国的革命运动。李斑参加长征时年仅22岁。从1932年到1946年14年如一日,忠心耿耿,他一直在中国闽粤赣边区从事革命活动。</b></h1><h1><b style="font-size:22px;">李斑为了能更好地在边区开展革命工作,与中国的战友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学习各种语言,能说一口标准流利的中国话,并且还会说客家话。原来李斑中国藉的夫人陈凌是梅州松口客家妹子。</b></h1><h1><b style="font-size:22px;">抗日战争胜利后,李斑携中国籍夫人陈陵及子女告别中国,乘船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祖国一越南,参加越南民族解放斗争之中。</b></h1><h1><b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末中越关系恶化,李斑因是越共党内亲中国人士,受到反对派的打击迫害,导致他中国夫人陈陵及子女也都到受牵连,受尽苦难,全家被囚,后发配下乡。1981年9月30日,李斑不幸病逝胡志明市,享年69岁。</b></h1> <h1><b>李斑与中国籍夫人陈凌结婚照。</b></h1> <h1><b>越南统一后百万华侨遭洗劫驱逐。</b></h1> <h1><b style="font-size:22px;">女儿女婿</b></h1><h1><b>邓发烈士之女邓金娜,李斑之子李新华在中国相恋相爱喜结跨国良缘。婚后夫妻俩曾在越南河内大学任教。</b></h1><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金娜姐姐带我到电影院看电影“地道战”……</b></p><h1><b>六十年代还没有普及电视机,进电影院看电影是我们童年最高的待遇了。小时候超级爱电影了,不管看多少遍,每次看都是兴高彩烈的。</b></h1><h1><b>电影“地道战”是1965年上映。某天,金娜姐姐敲响我们家的门,妈妈走进我的房间说:“金娜姐姐请你去看电影,你去不去?”“去”!我急忙忙穿好衣服鞋子跑到门口,看见青春美丽金娜姐姐旁边还多了个身高近180,英俊帅气的大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姐姐才告诉我,他就是越南外贸部副部长李斑的儿子李新华,正与金娜姐姐在热恋中。</b></h1><h1><b>他们俩牵着我的手,俩人细细语,甜甜笑……一起走进中山五路“新华电影院”。</b></h1><h1><b>就这样,我就当了他们的“电灯泡”!</b></h1><h1><b>我只记得李新华哥哥的中国话讲的好极了,想都没想他原来是越南人。</b></h1><h1><b>更巧的是邓发之子邓北生大哥,毕业于华南理工大学,与我先生和弟弟还是校友师哥喔!邓北生大哥也是我大姐广雅中学校友,他高三、我大姐初一,他还是广雅校友会会长。</b></h1><h1><b>八十年代初由于中越关系恶化,在廖承志等人的帮助下,中共中央特命外交部与越方交涉,经多方努力,最后,将李斑的儿子李新华儿媳邓金娜安全从越南接回中国,后定居广州。</b></h1><h1><b>听姐姐说当年金娜姐姐和李新华哥哥还来过我们家,咨询我父亲有关越南华侨的政策问题。</b></h1><h1><b>后来,李斑的夫人陈凌也定居在广州越秀山脚下的“老干所。”文革前,每年的春节我们的爸妈都会去“老干所”看望陈凌夫人。</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枚纪念章凝聚中俄情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俄罗斯卫国战争75周年纪念日。2020年9月4日俄罗斯驻广州总领事帕什科夫前往广州华侨医院为授予82岁高龄邓金娜卫国战争75周年纪念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帕什科夫称:“孩子们在这场战争中受到的压力最大,邓金娜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他们还去是去医院里为受伤的战士们唱歌跳舞 。鼓励他们早日康复。我们非常感谢中国人民和我们站在一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鄧北生的姐姐鄧金娜,獲俄羅斯衛國戰爭勝利七十五週年紀念章。</b></p> <h1><b>谨以此文~致敬为国捐躯的先烈们:山河无恙,只因有你们!</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