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心中时时挂念,脚下迟迟难行。反复取消几次,陇县之旅终于成行。早上5点起床,6点出发,9点我们就到陇县了。<br> 想当年,同样里程,艰难曲折,恍若隔世——不说也罢。</h3> <h3> 过了关山草原景区检票口,居然还要走40公里,才到核心景区——怎么这么远?当年我套上一头小骡子、拉着架子车,一大早从咸宜关进山给药场送给养,下午回来还能赶上后晌工,再挣3分——一天12分,杠杠的壮劳力工分!下乡3年多,一共也没几个,记忆非常深刻。那边也不至于比这边近这么多吧?<br> 细节印象清晰,但大的方面的确很多都乾坤大挪移了。</h3> <h3> 这座山梁后面,应该就是我们队的药场。山梁上疑似是当年被场长们戏弄的地方。现在我已无力去探寻。</h3> <h3> 很想找回当年第一次见到关山草原的那种震撼,但像失去初恋感觉的情侣一样,没办法回到从前。“碧空”并不如洗——甘肃方向开来的骄横的水泥散装车,很让人生疑;绿草也未如茵——也许我们来得太早,树木都未发芽。</h3> <h3> 马不够,牛来凑。与景区外,大张旗鼓整治千河环境相比,保护草原、防止过度放牧恐怕更紧迫。他们正在申报5A级景区,担心……</h3> <h3> 核心景区里盖了不少似乎很有必要的房子,但也占了草原坡地。<br> 还是回队上看看吧……</h3> <h3>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br> 据说因为缺水,村子已从山上搬下来了。这也很符合国家保护山林环境的大方针。这个村口,开在神泉大桥旁。几位老人在晒暖暖。他们年轻时,应该和我一起干过活儿,至少一起开过会——那时候老百姓也会多啊!但现在,谁也不认识谁。都是一脸枯树皮,变化太大。</h3> <h3> 这个山头上,就是我在极度劳累和痛苦中遥望家乡的地方!当年的大寨田还依稀可见。</h3> <h3> 曾经的知青大院。旁边应该还有几户人家,但为什么独独知青大院留下残垣断壁,别家已成良田?</h3> <h3> 村上唯一一家地主的宅子。知青大院没盖起来之前,女生在这儿住。现在应该有百年历史了。当地如果能保护一下就好了。</h3> <h3> 当年自来水工程残迹。旁边那块断壁,是村上的小卖部,好像还兼卫生室?往里还有一间厦房。我们刚去时,男知青住。有一天半夜下大雨,房漏,抱着湿被子,坐着睡——太困太累了。</h3> <h3> 疑似队部——“生产队里开大会”的地方——故事无数……</h3> <h3> 三队知青宿舍已成平地,树都长出来了。</h3> <h3> 村上的小学。我们队一位女知青战斗的地方。但我印象中没有这么高地势啊?相反还比较低洼。</h3> <h3> 换个角度看我们曾经的知青大院。</h3> <h3> 能看清“曹家湾镇”的字样吗?阔气的金属牌子,没有木牌清楚。<br> 一定要注意右边这扇大门!当年它是严实的木质大门。我们之所以比其他公社知青突然晚走一个星期,就是因为这扇大门后藏着的血衣!在公社简短的欢迎仪式上,不知道谁先发现了这个秘密。一惯好奇的我,也悄悄溜去看了看——洗掉有些发白的旧蓝绒衣(现在叫保暖内衣?)、红绒裤,血迹斑斑。山区的冬天,几乎保持了血案的原貌——知青内部惨杀的结局。这是对我下乡热情的当头一棒!<br> 当然,这个故事(事故)现在已被传得有无数个版本了。我这也许同样是一个错误的版本。但有一个知青的生命,永远留在了第二故乡的土地上——这,该不会错。<br></h3> <h3> 曹家湾知青——甚至周边几个公社的知青,对这个商店应该不陌生——家里补贴的钱,不少都送到了这里。<br> 我们村现在的另一个村口,就开在它对面——村里下山的桥改在了这面儿了,同镇上连成一片。这真是个伟大的设计!几个村子连成一个大镇。曹家湾的规模,差不多已比肩当年我们来时县城的规模了。<br> <br> <br> 疫情期间,不便住宿,急于匆匆赶回西安。几位朋友、同学的知青旧居,虽然路过,也未停车探寻,甚是遗憾。<br> 到西安时,华灯初上。后围寨高楼群的灯带,像对我们翘首以待。我们那个遥远的小山村,现在镇政府门前那几座漂亮的装饰灯也该亮了吧?村里政府安装的太阳能路灯也不少,乡亲们再也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