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

竹子

据听说，这是我的家，我陌生曾又那么熟悉的家。既然是生我养我的家，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每一砖每一瓦，甚至连同散发出来的泥土的气息都应该是熟知的呀！可是，我一次次播放视频，一次次从中辨认每个细节，黛青色的砖，洁白的墙，湛蓝的窗……一切都给我一种新鲜似乎又熟知的陌生感。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这究竟是哪里？为什么大姐说，我们应该都认识？二姐说，这是石家田。石家田是姥姥的村子，或许她认为是姥姥的家。名副其实的“直把汴州当杭州”呀！或许小妹还算机灵，她说，这是咱们家，生我们养我们的家啊！我默默地打量着一度魂牵梦绕的地方，多少次梦里回故乡，回到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小院，光洁的院子，高大的杏树，芬芳的玫瑰，盛开的金针花……不，我的小院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影子，已经旧貌换新颜，乍暖还寒，鲜花还未曾开放，杏树已不知所踪……对了，那口井，水井的位置不曾改变，甚至井上那口大锅盖还依稀透出原有的模样吧。。。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出原来的影子，褪去原来的沧桑，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突然执着地怀念起记忆里的模样，花池、土墙、杏树、榆钱……“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变化的。”说得好啊！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也不是绝对的，所谓的物，也仅限于某些物罢了。旧貌换新颜总是给人一种出乎预料的惊喜，那还未曾改变的窗棂，在某个雨天我们三个小脑袋趴在那儿齐喊：老天爷别下了。葫芦豆角长大了！往事真的是用一生来怀念的，眨眼间当年的小孩如今已年近半百，没有什么能抵得过岁月吧………别了，我的老屋，它最适合活在我的记忆里。还是拿出我十年前的那首小诗，来怀念一下我逝去的童年吧。 找不到一图来匹配，觅一枝春来代替。老屋的点点滴滴，只适合存留在记忆里。 《想想想》写于2020.1.22晨 《怀念姥姥》姥姥的院落，斑驳荒凉。隔壁的新墙，阻断了联想。 蓝色的窗棂，和天空相仿。宁静苍远辽阔，如同姥姥的心房。 慈祥的面容，温和的微笑，严谨的家规，饭菜的喷香。 院子里的杏树，依旧在开花结果，杏树下的大黄，早已不知何方。 日光下的那缸黄豆酱呀，依然散发着儿时的芬芳。暖暖的小棉袄，俏丽而羞涩。 墓碑油亮，鲜花凄凉，孙女的哭喊似乎还在耳旁，外孙女的热泪却湿了眼眶。 饱经沧桑的姥姥啊，还有我那至亲的娘，几多遗憾，几多悲伤，都化作，泪几行。 2020.4.5 触景生情，唯爱永恒。 2020.8.9一早，大姐说要回一趟村，摘一些蔬菜回去。大姐所说的村子与我想念的村子一样，她的家在村子的南面，我的家在马路北面。我的家，我心心念念的生于斯长于斯的魂牵梦绕的地方。当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我依旧一头雾水。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当大姐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的家时，亲眼看着她推开朱红的大门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我还是半天回不过神来。尽管几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们姐妹几人一起回来过一次，就是这个朱红的大门，就是那红砖院墙。但是这周围满眼的绿色，狭窄的街道，陌生的环境和我脑里的想象依旧相去甚远。我迟迟不敢进去，反而努力地向前走去极力寻找记忆里的模样。往前走了几步，我抬头看见了二杨三十年前的新房依旧伫立在那里，从来没有居住过，据听说他在省城安了家。我不由抚摸了一下前面小女家的后院石头墙，记忆里石头墙那么高，那么结实，如今看来却低矮了许多，我还想再看看她家的后院，却发现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时光在变，一切都在变。于是我诚惶诚恐地推开了那扇朱红的大门，没错儿，这就是我的家！ 红瓦蓝窗崭新的模样，与记忆里的古色古香的湛蓝瓦龙儿大不一样。我不知道这簇新的变化怎么会这样夺人眼目，似乎在极力把遥远的记忆拋向远方。 回到家里，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白白的锅台变得嫩绿鲜亮，蓝色的围墙洁白铮亮。 唯有这蓝色的砖墁地还在无声地述说着古老的传说，坚守着原来的模样，亲切而祥和。我似乎想起夏日的某个正午，太阳正暖，气温正热。一觉醒来，母亲把地面刷洗得每块蓝砖似乎都泛着蓝光，神清气爽。 我看到了那个门花还是原来的模样。某个冬日，我：妈，我嘴角起了口疮。妈：用门花敷敷哇。于是，嘴角一阵清凉，的确好了许多。这万能的门花啊，比一切灵丹妙药管用的多！ 我：妈，我肚子疼。妈：在炕上爬爬哇。于是，我撩起那厚厚的小棉袄，露出光光的白肚皮，与那热乎乎的炕刚一接触，热气腾腾，似乎顿时好了许多。母亲的良方不止于此，也有令人生厌的去痛片、安乃近、四环素会时不时地困扰我。于是，稍不留神，我会把那大白片趁不留心塞在席子底下，躲过折磨。 窗还是原来的窗，梁还是原来的梁。唯有那些摆设不再是旧时光，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井还是那口井，盖还是那个盖。绿草掩映在下面，辘轳已不复存在。水管还是那条水管，自来水已经取代那古老的井沿儿。 马蔺还是那簇马蔺，依旧勃勃生机，绿得发亮。但是，马蔺的用途不再是父母惦记的对象…… 房还是这座房，地还是这块地。院墙消失，日新月异，空旷的院子融为一体，本来应如是。 再见了，我的老屋。让我再看你一眼，只觉得你在越走越远，欣慰又留恋。 再见了，昔日里的那口古井。古井已干，弃之不用。毛驴悠闲地在上面吃草，它哪里知道这里曾有个小孩水桶掉在里面，手足无措又战战兢兢地使劲捞啊捞…… 再见了，我的老屋！物是人非事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