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舅舅

黄河边上的臭石头

<p class="ql-block">  昨天,我们兄弟姊妹正为老母亲“三七”祭奠,突闻舅舅病逝的噩耗!他病久,昨天下午在西店家中病故,享年8 2岁。</p><p class="ql-block"> 20天内失去亲娘亲舅,<span style="font-size: 18px;">真是祸不单行!</span>其哀重、其悲深。</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今天回广饶送别舅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近年来几次参加农村的丧葬活动,我不懂得农村发丧的规矩,也不想按旧制在灵堂前跪拜、哭丧,而是不肖世事的用摄影机记录这伤心时刻。透过镜头里的那一件件留有舅舅生命气息的遗物,映现在我眼前的是舅舅生前的音容笑貌、生活历程。</p> <p class="ql-block">  舅舅是个善人。西店村是个两百人左右的小村子,但也少不了街坊邻居间的矛盾纠葛。但这些年来,我无数次“走姥娘家”,却从未听闻舅舅与哪家纠葛过不去的事。相反,从乡亲们的口中听到的,都是说他心地善良、公事热心、行为端正、明德讲理。他名曰志善,名符其实!</p><p class="ql-block"> 舅舅是个能人。人民公社时期,生产队会计可是个最关键的岗位。各村都是选用那些善于当家理财、能写会算、不贪不沾、诚信可靠的人出任。舅舅读过书,有文化、有见识,长期担任村里的会计,深的乡亲们信赖和称道。他还是个手艺高超的皮匠,深谙选皮、熟皮、割皮、制作皮具工艺。他制作的牲口鞍具、皮鞭等是广饶、临淄、博兴一带大集上的抢手货,多数用户是他的熟客。</p> <p class="ql-block">  舅舅是个与时俱进、懂生活、有情趣的人。他勇于跟随时代潮流,善于接受新事物、接受新生活。他积极支持我的五个表妹一个表第婚姻自主,读书成才,融入时代。进入老年后,他不抱怨、不攀比,安逸生活、舒心养生,拉二胡、写对联,养花饲鸟、爱好广泛,家庭生活充满了温馨气氛。</p><p class="ql-block"> 舅舅是个有恩于我们的人。舅舅<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生在旧社会,之前的七八个兄弟姊妹过半夭折,他是传家的唯一“根苗”。他从小吃苦耐劳、勤勉持家,早早的挑起了家庭重担。</span>我母亲比舅舅大十几岁,出嫁早,基本上没照看小时候的舅舅。1969年,我母亲相应毛主席“干部家属返乡劳动”的号召、带着我们回到故乡后,老屋残破已无法居住。我家只得在一无劳力、二无积蓄、三无经验的条件下艰难盖房。舅舅那时是家里七口人中唯一的劳力,日子过的很艰困,却倾全力帮助我们。他三天两日来帮工、料理,事无巨细的谋划调理,还时常送来自家有限的存粮。舅舅得知我家买不到合适的房梁,主动把原本自己盖房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榆树送来。</span>而那时候,一根房梁几十元,卖出去就是他全家一年的花销,若不是亲舅舅,谁舍得啊!这件事,我父母深深的记在心里,活着的时候时常念叨说,“你们这一辈子啥时候也不能忘了你舅舅的恩德啊!” </p> <p class="ql-block">  送走了舅舅,我们要回返了。拥抱几个表妹时我劝她们,“舅舅一生很坦荡,修成高寿而归,我们无需悲伤!”但是,我的哀伤在心底,久久不能逐去!</p><p class="ql-block"> 亲爱的舅舅,黄泉路上已有我姥爷姥姥和母亲先行,长路不坎坷,您走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