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4月18日,对我来说是一个黑暗的日子,我的天塌了,我的老母亲走完了她91岁的人生历程,驾鹤西去。</h3> <h3> 4月18日凌晨2点多,母亲的脉已经很微弱了,我头一天晚上就没有睡觉,这天晚上我更不敢睡觉,克敏一次次要换我,我没答应,我只怕他睡着了。到3点我又摸脉,还有。到3点20,基本摸不着脉了,手伸到鼻子下面,没有了气息。我赶紧喊克敏,他把老衣抱了来,我下午已经给母亲擦了身,现在给母亲擦把脸。立即给我的嫂子们打电话,等她们来了,我已经给母亲把衬裤穿上了,大家动手,很快就给母亲把老衣穿停当了。穿好衣服,我止不住大声嚎哭,我听人说:人死后,听觉是最后消失的,我哭我母亲一定能听见的。大家都说:好多事都等你拿主意哩!不敢哭了。随后中娃哥借来了老式圈椅,几个人把母亲抱到椅子上,我们烧了倒身纸。商量报丧安排总管,等天亮通知村干部。<br> 天亮村里来了三个主干。书记说:现在是疫情期间,前几天杜家营有一人在西安检测阳性,杜家营村都封了,所以镇政府要求很严。一是严格控制人数,帮忙不能超过50人,二是你的儿女都在外地,不能通知,回来先隔离。三是不能有响器。听完村干部的安排,我提出了一条异议,我说:我母亲都91岁了,是咱村第一个高龄老人,响器不能少,最后他们答复可以有四个人吹打,把你母亲送到地即可。后来村干部让我填了申报表和承诺书,他们离去。<br> 第一天第二天帮忙人还没超过规定人数,第三天帮忙人数聚增,大队干部火了,把我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通,叫帮忙人到邻居院子去。几天时间,口罩就买了三百块钱,院子里放了个喷雾器,一会一消毒,防疫工作很到位。<br> 疫情期间,我通知的朋友范围很小,就是文化局、老干部局个别人,妇女干部十来个,再就是我永济本院的邻居们。<br> 出殡那天,克敏去发火(烧席和枕头),我想起我的儿女都不能回来,不禁悲从中来,我哭着告诉母亲,疫情期间,大队不让通知,我也得为他们的安全负责,我也不敢告诉他们,他们知道了也是干着急,你老人家就放心走吧,你地下有知,也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以他们的名义给您献的花圈,还有摇钱树,你的碑我这次都不立,就等她们国庆节回来再立。村老年协会说我和克敏孝顺,要给我们披红,大队干部说:疫情期间不敢披,倘若谁给你发到网上,事就闹大了。我表弟建园,他是娘家人,他说我不代表官方,我代表娘家人为我表姐表姐夫披红点赞!<br> 母亲的后事办的很圆满,毕竟她是我们村的长寿老人,大队干部也没有太为难我们。母亲已于4月21日入土为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