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 来自剑桥的经历和感受

红的梅

"伴随着病人的阵阵咳嗽声,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了"。我们从一开始得知国内疫情便高度警觉并及时与国内专家交流, 在初期有限的消息里找信息。

关注身处重灾区武汉协和医院同仁的报道

大赞同窗同学的请战信

给奋战前线的校友同行发送点赞敬意及慰问, 感慨中国军人逆向而行.....。同时也关心着从武汉回到剑桥的同胞。

剑桥华桥, 华人, 学子们无不心系祖国湖北武汉。挂念身处疫区的亲朋好友, 无私奉献与病魔顽强较量的医务同仁及滞留在外无法返乡的同胞。

大家纷纷以各种方式筹款筹物。

将市面上的防护物资几乎买空, 运往国内。

1月31日英国首次诊断两例新冠病毒阳性输入型病例, 继而病例数开始增加。我家张医生作为英国剑桥大学医院及英国公共卫生的临床病毒主任医师, 一直连续上班值班, 从早到晚电话及会议不断, 回答咨询, 帮助解读指南, 会诊分析疑似例。

欧洲转眼间就成为了新冠疫情的中心, 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都在不断攀升。

而缺乏重视和认知的英国人们在3月中旬照样举行马拉松赛和音乐会等大型活动。似乎要以摇滚和马拉松的方式迎接拥抱大瘟疫, 不得不"佩服"英国人民战天斗地的精神。

很快, 英国的病例数和病亡数不断上升, 3月23日政府终于宣布: 不是要求, 而是下令, 闭锁家居。

立刻不见了昔日的拥挤聚集。

往日繁华忙碌的大都市伦敦一副素颜冷清。

公共场所陌生的寂静-如同空壳。

路上没有车辆行人。

纽约、米兰、伦敦和巴黎变得冰凉死沉, 那空寂空荡空旷真令人窒息, 似乎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没有哭泣, 也没有叹息, 只是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疫情爆发期间, 人们的居家隔离是切断病毒传播途径和保护易感人群的有效方法。政府和所有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真切希望大家要安心居家, 减少外出本身就是为抗疫做贡献。

病毒面前不分种族和贵贱高低, 当英国查尔斯王子开始有轻微症状, 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呈阳性时, 有人嘲笑说: 皇冠未到新冠先到。灾难落在谁身上都是件不幸的事, 还是让我们多一些守望相助和良好祝愿吧。

英国女王及时的电视讲演有力而动情。她回顾到1940年她14岁时的讲话, 那次是伦敦遭受空袭, 世界面对法西斯, 这次是全球共同对病毒的大战。女王鼓舞民众团结一心, 自律而坚定地迎接挑战并战胜病毒。她说:"我们引以为豪的不仅是我们的过去, 更是我们的现在和未来。美好的日子终将会回来的, 我们将会重逢. "这不只是君主殿下, 更是以一位见证历史风云的长者, 在寄语后来人。世界需要这样坚定的声音, 带给人们信心与安慰。

在前6周禁足期间, 英国绝大多数民众自觉执行规定, 大家都在不寻常的时候努力过平常的日子, 没有上街抗议闹事, 政府未采取极端的罚款措施, 需警察执法的违令者只占少数。大家根据现实积极调整生活。例如, 网购送货上门生活用品。

禁足期间有人重修了花园

有人抓紧种菜,

有人提高了厨艺。

有人因地制宜坚持锻炼, 而健身养心在抗疫中更加显得重要。有位朋友天天跑步，他说 “跑啊跑, 即便跑不过病毒，跑不过岁月，至少可以甩掉一些赘肉，等再上路时可以走得更远更高”。身边正能量的人与事越来越多, 我们应对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营造和保持积极乐观的情绪和健康向上的心态, 这也是一种强大的免疫力。

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公民公益组织联合举办的“One World: Together At Home”(同一个世界: 团结在家)。 世界知名艺人用音乐来向全世界工作第一线的医护人员致敬。全球歌星在家抗疫演唱会。Andrea Bocelli, Lady Gaga, 郎朗, Celine Dion合作, 共同演绎了经典作品《The Prayer》。

为了配合政府禁令和丰富居家期间精神文化生活, 网上推出了很多经典剧目, 如《歌剧魅影》, 《茶花女》,

芭蕾舞剧《天鹅湖》等等。

人们用音乐去缅怀失去的亲人; 安抚居家的人, 缓解怡情带来的不安; 致谢在抗疫前线工作的人, 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住在剑桥郡的一位老人, Tom Moore, 是一位99岁的二战老兵, 从三月份疫情在英国爆发时, 他决定在25米长的自家花园里借助拐棍走100个来回, 以此为英国的NHS募捐筹款。他在疫情爆发中为人们送去积极希望和动力而表现出的顽强精神和目标赢得了世人的赞许, 大家纷纷解囊, 至4月30日他100岁生日时, 他为NHS募捐筹款突破3200万英镑, 除了数不清的网上祝贺外, 老人家还收到超过16万张生日贺卡, 其中还包括女王, 剑桥公爵和公爵夫人及不少名人送的卡。同时还被授予各种荣誉称号。他不仅体现了“退伍军人们的精神，还体现了这个国家的决心”。

疫情全球大爆发流行, 发展成为了是病毒与人类的战争, 按照联合国《战争法》这是世界大战。

而人类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疫情在全球蔓延对任何人都不是好消息。新冠病毒是人类共同的敌人, 世界各国要团结起来, 共克时艰, 不要对病毒污名化和政治化。

英国政脑每日例会, 从唐宁街10号向大家公布疫情, 解析举措, 调整政策, 发布方案, 听证批评, 回答提问。虽然每次都有来自各阶层领域的质疑, 批评和抱怨声，而政府根据自己国家的国情并根据医学家, 科学家, 流行病学家, 社会学/心理学家及经济学家的研究建议, 不断从经验和教训中调整更新抗疫应对措施, 相信他们的决策是根据科学, 深思熟虑后制订出的最大化的利民方案。

我们所工作的剑桥大学医院(Cambridge University Hospital, 简称CUH), 是NHS(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内的医院。始建于1766年, 位于东英格兰地区的剑桥生物医学园, 是剑桥大学的教学医院。不仅在英国, 而且在世界范围内均享有盛誉。医院共有1000多张床位, 7500余名医护和其他工作人员。

为准备与病毒更大的较量, 我们医院自3月中下旬开始, 有序地暂停了普通门诊和择期手术, 仅开放急诊及部分癌症诊疗科室。除了必须入院或继续留院的病人外, 对已有预约的病情复杂病人, 采取电话医疗服务和协调社区医务人员等方式予以诊治。并通过家人的帮助, 尽量送住院病人回家继续恢复。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内, 医院腾出了几百张床位, 用于收治新冠肺炎重症病人。同时扩充重症监护室ICU床位, 配备更多呼吸机和氧气瓶等必要设备。部分各层次的医务人员, 经过短训成为ICU的后备军, 随时准备迎接更多的重症新冠病人。在疫情高峰期间, 本院收治的病人中每天都有新的新冠病例, 最高时达130多名确诊重症新冠病人, 最高时有近40位危重症新冠病人在ICU里呼吸机上接受特护和治疗, 另外还有几十名重症及危重症病人, 尚未确诊或等待检测。每天有不幸病亡者, 但每天也都有转危为安能出院的病人, 他们回家继续进行隔离和康复。因此, 我院的收治能力一直是有富余的。

特殊时期NHS的新冠就诊程序是: 电话联系, 上门诊断, 并非人人都可送院。对于出现疑似症状的患者, 首先是按NHS统一要求, 自动居家隔离, 只有在病情加重时, 才拨打NHS111就诊电话或999急救电话。之后会有救护车到家里, 对患者情况进行初步测试判断。如情况严重, 则立即送住医院, 而如果并未严重到需要住院, 则会叮嘱病人继续自行在家隔离和休息, 病情加重时再电话联系。我们就有朋友遇到了此类情况, 当时患者感觉很难受和情况严重, 但救护车赶来评估后, 认为还不需要住院, 于是就没有拉病人去医院, 几天后该患者自愈。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障医院资源不被挤兑。我们看到救护车日夜奔忙, 但轻重缓急挺有秩序。

英国首相约翰逊就是在家隔离7天, 发烧不退且症状加重之后才入院。政府高官带头, 按步就班执行规定和指南, 这给英国民众留下了好印象。首相病倒前每天战斗在第一线领导大家一起面对生死考验。作为英国的最高领导,他让人深深感动。我们都盼望相信首相能早日康复并以更高的斗志更大的决心和魄力继续领导大家抗疫到底！首相出院后说是NHS挽救了他的生命。

由于伦敦人口密集, 感染人数大, 入院人数最多, 为了避免高峰期床位紧张, 政府下令将伦敦东部的Excel国际博览中心迅速改建为临时医院, 并以英国著名护士南丁格尔命名, 设有4000张床位, 配有全套重症监护设备和一定数量的呼吸机。设计只收治重症患者, 这点与国内火神/雷神山医院功能类同。与中国全国驰援武汉很不同, 英国疫情遍地开花, 各NHS医院都收治新冠, 且床位收治未满, 所以作为备用的伦敦南丁格尔医院从4月7日收治第一位病人, 到5月中旬关闭, 共收治了54名重症病人, 也算有过实战演练。除伦敦外, 在曼彻斯特, 伯明翰, 布里斯托等地, 也改建和陆续完工南丁格尔临时医院。好在抗疫举措使疫情曲线在可控范围发展, 重症及ICU收治平均饱和率从未破顶, 英国各NHS医院未发生明显资源挤兑现象。

仅我们身边中国同胞朋友中, 有一对高龄并伴有基础病的, 不幸未能逃过新冠病毒, 从老人院送到医院救治无效，很快先后去世,

也有位重症, 入院第二天刚跟我说: “很想吃点白米粥”, 几小时后白米粥尚未喝到, 就已转为危重症并致多器官功能衰竭, 在ICU上呼吸机, 全身插管, 救治10天后起死回生的。

另一位当地33岁的水管工, 患危重症感染在我们医院ICU里经过两周的顽强抗争和救治，转危为安, 康复出院后积极主动参与配合科研队伍进一步研究和认识新冠病毒。

据悉女王孙子威廉王子重返NHS前线, 担任救护直升机飞行员。选美皇后也回到医院参战。

目前医务人员最主要是精神压力大, 人们感到持续的紧张, 焦虑和一直处于备战状态。特别是一直关注了国内抗疫情况并对中英两边有比较的华人医务人员, 会更加感到焦虑和担心。在医院不同的区域内, 防护等级不同。我们医护人员都要按照国家统一指南, 合理使用防护物品, 加上收到一部分捐赠物资, 目前我们医院并没有明显的物资不足现象, 但这确实是动态而敏感的重要抗疫环节, 毕竟全英国有100多名医务人员感染了新冠病毒病亡(包括不少在医院外社区老人院工作的)。而有色人种(BAME)死亡率居高的原因尚无答案, 相信有人已经着手开始研究。

随着相关工作逐步进入轨道, 医务人员对正确防护措施更加熟悉, 加上已开始实施的医务人员及家属接受检测等措施, 大家的情绪也逐步稳定。工作量方面, 肯定没有像当初国内爆发阶段那么强, 重症监护室连续工作不超过4小时一班, 人员和空床都有备用。

关于前一段社区和养老院的疫情及其人员防护设备短缺的情况(如下图用塑料垃圾袋做临时防护), 应该反映了各级政府认识不够充分, 准备不够充足以及应对不够迅速。当然, 由于疫情蔓延造成的全球性相应物资紧缺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而英国本身平时在相关物资生产方面不占优势, 也做不到中国那样高度集权, 中央统一调配。但随着疫情的发展和新问题和新挑战的出现, 政府及NHS也在科学地调整并加强应对, 包括企业转型/转产。

此外, 政府,医疗,大学,科研机构和私企联合出拳。例如, SAMBA Point of Care快速新冠核酸检测技术的研发上市和临床应用, 以及我院医务人员及家属新冠检测的多部门大合作。

作为覆盖全民的免费医疗体系, NHS每年的开支极为庞大, 也一直面临着经费不足和医务人员短缺的问题。因此, 所有的流程和开支, 都必须精打细算。我们收到的指南写得非常详细, 包括视频指导如何戴口罩, 如何穿脱防护衣等, 甚至连男士胡子的长短也会有详细说明, 还包括在个人防护物品短缺情况下如何节约使用的指南。

很多时候, 也只能是堵漏洞, 出现了漏洞, 就打补丁, 把操作指南调整升级。面对前所未有的疫情, 大家都无法先知先觉, 问题来到了家门口, 只能根据各自的情况和具备的实际条件去分析和应对。对于前段时间国内网友们"抄作业"的建议, 英国不是不愿意抄, 而是没有办法生搬硬抄, 不仅是英国如此, 其他国家也如此。每个国家凭借智囊和科学的洞察力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应对可怕的流行病。但也避免不了可能会出错或绕弯路。

虽然我们的医务人员没有像国内那样每天有额外的补助，但英国社会的方方面面, 也给予了医务人员大量关心帮助和精神支持。

群众自发制作, 在路旁挂起的横幅。

每周四晚8点的全民鼓掌, 致谢在抗疫中坚持坚守坚定的医务人员。

医院及各界为医护人员提供的免费餐饮, 停车, 公交, 就近宿舍, 照顾孩子, 心理咨询等便利, 确实为尽心尽力履行职责的员工解决了一些后顾之忧, 是很好的支持和鼓励。

捐来的水果备受欢迎。

停车场门杆竖起, 免费出入。

医务人员在茶歇时, 做手工或跳一下, 换脑筋, 缓解焦虑, 活跃气氛。

我们从医院下班回来, 看见有朋友悄悄地将蔬菜水果放在我们家门口, 很是感动。

非常感激感动朋友们给我们寄来口罩, 或将他们收到的口罩分给我们。

孙伟主席领导的剑桥华人社区中心, 不仅为在剑桥大学医院工作的华人医务工作者及其家人援助了口罩,

而且还为承担繁重新冠病毒日夜检测的工作人员买了咖啡, 袋茶和pizza, 令这些幕后英雄们士气倍增。

在国内有一群妈妈们, 孩子曾经或目前就读剑桥大学, 他们感到无比自豪, 对剑桥心怀感激。当新冠病毒席卷全球波及剑桥时, 他们特意为在剑桥大学医院工作的华人医务人员组织爱心捐赠, 此善举令受益者非常感动。

我们医院目前已经收到了超过100万英镑的各界捐款, 在政府的鼓励下, 准备建设发展急救中心, 肿瘤研究医院以及儿童医院。

我们的感受也包括要特别感谢国内的同行。国内强有力的抗疫举措和同行们的无私奉献, 为英国和世界赢得了时间。同时, 很多数据和论文在国际核心期刊发表, 让全球科学家和医生们第一时间分享了宝贵信息, 一些教训可以让大家引以为戒, 相关经验也让大家受益很大。在国内的同行和亲朋好友也经常关心问候我们, 有的向我们医院工作人员捐赠防护用品。

我们将收集到的口罩捐赠给了医院。

在此提醒好心捐赠者, 医院只接收带有CE认证的捐赠口罩。

中国大使馆向海外留学生发放健康包。

有留学生为无处购买口罩的易感老人发放贴有🇨🇳的口罩

病毒不分国界种族贫富, 无论是谁都应该从人道主义出发, 守望相助, 共度难关。团结合作是国际社会战胜疫情最有力武器。大家要客观和冷静地观察和思考, 充满乐观和力量地面对和迎接。此外, 医生们的镇定, 是病人和整个社会的强心剂。愿疫情早日结束, 人们能再次拥抱彼此。

经过6周严格禁足, 疫情走势曲线开始下降, 口号由"呆在家里, 保护NHS, 挽救生命; 换成"保持警觉, 控制病毒, 挽救生命"。这绝不代表病毒离我们而去。

每天的例会继续-报告, 公布, 说明, 提问及答疑。

回顾一下, 1月31日英国首次报告一家两例输入型Covid-19, 2月28日PHE剑桥实验室检测到英国东区第一例阳性标本, 进入3月后我们医院收治第1例病人。此时英国的疫情经第1个星期的助跑, 第2个星期的换档, 一路加速终于爆发并在4月上中旬达到峰值。继武汉/湖北, 西班牙, 意大利等地之后, 以极高的代价伴着宝贵的经验教训, 目前揣着略低于1.0的R值走在流行曲线的下行区。

目前规定是: 尽量在家上班, 必须去工作的, 要尽量避免使用公共交通, 每天外出跑步次数不限, 但不能以此为借口去会朋友或度假。与他人间距不足2米时, 需遮盖口鼻处。就是不敢提人人戴口罩。估计所有的华人手中都备有了来自大后方的口罩。

政府要找出控制疫情和恢复经济的平衡点, 宏观调控和细节规定, 哪能人人都满意。如同交通管制的红绿灯。

人们已经感觉到新冠病毒非常诡异, 但人们对其认知了解却很有限, 很多疑问尚无答案。

对新冠病毒感染的防治工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天地间架起的彩虹, 是一种力量, 她们安抚, 连接人们的心, 也带来希望, 一定会雨过天晴。

【后续】英国首相智囊团内一要员, 在英国早期严格禁足的期间, 以各种特殊原由, 在他妻子和他先后出现可疑症状的时候, 携妻儿长途开车外出一事, 受到英国民众特别是媒体的指责及追究。无论他如何当众解释, 民众只认: 规定面前人人平等。

英国部分地区新冠病毒抗体检测的结果，有大于5%的英国人口和17%的伦敦人口抗体阳性。

为进一步研究病毒如何传播及人体如何应答, 英国继续以每天检测20万人口的速度, 加大检测抗体力度, 以获得更精确和全面的数据。

疫情到了6月, 通过各国深入探索和已收集到的数据统计学的归纳, 分析结果, 各地政府做出最大利民调整举措, 逐步恢复年轻人上班, 儿童上课。高危群体注意防护, 特别是有基础病症的老年人。所有人保持良好的社交距离和卫生习惯。每个人对自己的健康负责。继续开展传染病学调查。

单调重复的生活, 对病毒的恐惧, 加上经济上的压力, 有人多少有些......了。建议: 大家保持良好心态, 少看那些不靠谱的文章, 不要陷于无意义的争论, 不要给自己设立过高目标, 多尝试一些手艺, 多晒太阳, 多做室外活动, 不时奖励一下自己喝点好酒, 吃点巧克力等等, 身心健康地度过这段特殊时期, 也许这是你一生非常难忘的回忆甚至是人生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