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水浒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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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集

水浒传（六）

　　（上接第五集）

　　高唐州被攻破，高廉被杀的消息报至东京，高俅大惊即保举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并韩滔、彭玘二将率万余兵马杀奔梁山泊。呼延灼使用连环马军，一排排马队直撞过来，梁山军队大败而逃。

　　呼延灼又请来东京炮手凌振。凌振向梁山泊内放了三发火炮，众头领都很惊恐。吴用教李俊、张顺、阮氏三兄弟等人从水中偷渡过去，推翻炮架，然后把凌振诱至船上，翻了船，在水底把凌振活捉了。

　　众头领商议如何破连环马，汤隆献了一计:“他表哥徐宁在京城当金枪班教师，擅长一套“钩镰枪法”，专破连环马。要教徐宁来梁山，得先去偷了他家祖传的宝贝——雁翎圈金甲。”汤隆向宋江耳语几句，宋江笑道:“妙计！”

　　谁去偷甲？自然是时迁。时迁来到东京，先探听了徐宁家的住址、人员出入等情况，又去徐家周围察看了一番。当晚正无月光，时迁便爬到徐家院旁二株大树上，不多时看见徐宁回家，两个家人提着灯笼出来关了院门。

　　此时，谯楼初更鼓响，时迁跳进院内，然后上房，伏在飞檐，见房内梁上挂着一只皮匣子，里面装着宝甲。只听徐宁娘子吩咐丫鬟四更起来烧点心，官人五更要去宫内伺候，便睡了。两个丫鬟睡在隔间。

　　四更时分，丫鬟起来安排了早点，徐宁吃完出去。时迁乘机进房，伏在暗处，等丫鬟又睡了，便爬到梁上，解下皮匣。徐宁的娘子听到声响，问丫鬟是什么声音，时迁马上学了几声老鼠叫。

　　等三人都睡熟，时迁从梁上溜下来，悄悄混出院门，一口气奔到城外一家客店，见戴宗已等在那里。时迁打开皮匣，将那副宝甲交给戴宗先带回梁山，自己担了空皮匣子走了。

　　汤隆就在次日去拜望徐宁，问徐宁因何愁眉不展？徐宁说了宝甲被盗。汤隆说他在城外一家客店，曾看见一个黑瘦汉子担着一只红皮匣。徐宁一听正是他放宝甲的匣子，便急急随着汤隆出城去找。

　　到了一家客店，店主说确有一个黑瘦汉子担着一只红皮匣在此喝过酒，现已往东去了。两人又往东追赶，碰到店家又说得一样，追了很远，碰到推着车子的乐和。汤隆和乐和用药酒把徐宁醉倒，将他推上了梁山。

　　宋江把徐宁敬为上宾，又把徐宁家属也接上山寨，徐宁只好把破连环马的钩镰枪法教给众人。当呼延灼再次用连环马进攻时，两边马脚先被钩倒而乱了阵脚，彭玘、韩滔被捉，呼延灼单骑逃走。

　　呼延灼逃到青州，御赐战马被桃花山的李忠和周通盗去。呼延灼去打桃花山，二龙山的鲁智深、武松、杨志、施恩、曹正、张青、孙二娘；白虎山的孔明、孔亮一齐前往桃花山围战呼延灼。交战中，孔明被呼延灼活捉了去。

　　孔亮到梁山求援，宋江发兵，三山头领配合攻打青州。宋江、吴用和花荣假装看城，把呼延灼诱至城外。呼延灼追赶三人跌进陷坑被活捉，也归顺了梁山。

　　呼延灼返回青州，叫开了城门。梁山将领冲进城，杀了知府，救出孔明。三山人马一并归了梁山，山寨又增添十四位新头领。

　　鲁智深因想念史进，便和武松到了华阴县的少华山上，两人见到了朱武、陈达和杨春，却不见史进。原来史进为打抱不平，被华州贺太守关进牢里。鲁智深救人心切，单身闯进州衙，也被捉住，关进牢里。

　　武松回梁山报信，宋江和吴用立即带领人马赶赴华州商量攻城。但华州地势险要，城防坚固，无从下手，可巧有人报知；朝廷差宿太尉来华州西岳庙进香，乘船由汴河转渭河、即将到达。宋江带人在岸边埋伏了。

　　他们截住官船，强行借了宿太尉等人的衣服及“金铃吊”等进香用物，然后扮作太尉一行进了华州西岳庙，传令贺太守前来相见。太守不敢怠慢，立即来到。扮成客帐司的吴用说声:“拿下！”太守便被踢倒、割了头。

　　接着一齐动手杀了官兵，打开大牢，救出史进和鲁智深。众人来到少华山上，宿太尉被软禁在这里，宋江送还他的衣服和用具，又送了他许多金银。宿太尉等人回京。少华山四个头领愿随宋江上梁山。

　　途中收降了芒砀山的樊瑞、项充和李衰。众人刚回到梁山，一个名叫段景住的汉子前来报告；他盗了一匹千里马，欲献与宋江，却被曾头市曾家五兄弟号称五虎的抢了去，还扬言扫荡梁山、生擒晁盖和宋江。

　　晁盖听了大怒，定要率兵马攻打曾头市。曾家教师史文恭武艺高强，双方交战，不分胜负。晁盖轻信和尚的谎言，夜晚去法华寺劫寨，遭到暗算，被一箭射中脸上。

　　众头领急忙收兵回山寨。那箭上刻有“史文恭”的名字，箭头有毒药，晁盖当夜亡故。宋江如丧考妣，哭得发昏。林冲为首，劝宋江为寨主。宋江谦让一番坐了第一把交椅，便将“聚义厅”改为“忠义堂”。

　　北京大名府有一财主卢俊义，一身好武艺，人称“玉麒麟”。宋江想请他上山入伙，便让吴用扮成算命道士，带了扮成哑道童的李逵，来到大名府，在卢俊义的宅外摇着铃杵，叫喊算命。小儿们跟着李逵嬉笑，喧闹。

　　卢员外听见外面喧闹声，一打问，原来是算命的，便请进来算一卦。吴用问清了卢俊义的生辰日月，算了一阵，大叫一声怪哉！说道:“员外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除非去东南方，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

　　吴用走后，卢俊义便闷闷不乐。一天，他叫来管家李固和燕青，吩咐燕青看管家里，李固陪他去泰山东岳庙烧香，一来避灾，二来看看外面景致。一天后，备好了几辆车子，卢俊义辞别娘子贾氏，和李固等人上路。

　　走了多日，来到梁山泊附近。这里山路崎岖、林木茂密。一声唿哨响，李逵跳出来高叫:“卢员外，认得哑道童吗？”卢俊义猛省，提刀来斗李逵，李逵钻进林子里。卢俊义追进去，追了一程，却又转出鲁智深来。

　　几个头领轮番来斗，把卢俊义引到水边。卢俊义迷了路，只得求渔人摆渡，李俊、张顺等人把船弄翻，在水底把卢俊义抱住，泅到对岸。

　　众人用轿把卢俊义抬上梁山，宋江见了便要让位，卢俊义不愿落草为寇。吴用先打发李固等人回去，接着众头领轮番宴请；留了两个多月。卢俊义回到家里，燕青已被赶出，李固和贾氏假意为卢俊义洗尘，暗中报知官府。

　　大名府以勾结梁山罪，将卢俊义发配沙门岛。燕青在途中救了卢俊义，不料又被官府捉去，判了斩刑。燕青去梁山求救，路遇石秀和杨雄，杨雄带燕青上山，石秀去大名府、劫了法场。

　　石秀和卢俊义没有逃出城，都被捉住。宋江发兵攻打大名府，梁中书急差人去东京求援，蔡京推荐蒲东巡检关胜、宣赞和郝思文率兵进攻梁山，三人均被梁山头领捉住劝降了。

　　宋江忽然背上生一恶疽，张顺为此去建康府请名医安道全，结识了王定六，一起来到梁山。宋江病愈，探得大名府元宵节张放灯火，差时迁混进城内策应。

　　元宵之夜，时迁在翠云楼放起火来。火光为号、内外夹击，梁山军队破了大名府。梁中书逃走，石秀和卢俊义被救出来。牢中节级蔡福、蔡庆投了梁山。接着又降了索超、单廷珪、魏定国三位将领。焦挺和鲍旭则由李逵引荐也归顺至山寨。

　　卢俊义进了忠义堂，宋江纳头便拜，定要他为寨主，卢俊义连忙推让。武松道:“哥哥让来让去，兄弟们心都冷了。”李逵叫道:“哥哥做皇帝卢员外做丞相，我们都做大官，杀到东京夺了鸟位。”宋江气得说不出话。

　　为报一箭之仇，宋江率兵马攻打曾头市，杀了曾家五虎和史文恭。收了身长一丈的大汉郁保四。接着宋、卢二人分兵攻打东平府和东昌府，降了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龚旺和丁得孙。张清又荐名兽医皇甫端上山。

　　梁山泊山寨共聚了一百零八将。众人欢欣鼓舞，排宴庆贺。次日，在地下挖出一块石碣，上有天罡星三十六员、地煞星七十二员，正是这一百零八人的名字。宋江带领众人对天盟誓共存忠义于心，同著功勋于国，替天行道，保境安民。

　　到了重阳节，山寨大摆宴席，插遍菊花。宋江醉后作词曲叫乐和唱，当唱到“望天王降诏，早招安”时，武松叫道:“今日招安，明日招安，冷了弟兄们的心！”李逵大叫:“招安、招安，招甚鸟安！”一脚把桌子踢翻。

　　元宵节将近，宋江等人要去东京城内观灯，李逵定要跟去。到了东京，宋江要燕青去名妓李师师家探问，因为宋徽宗常来她家。燕青口齿伶俐，又送上许多金银珠宝，李师师就出来和宋江、戴宗见了面。

　　宋江扮做员外，在李师师家坐了喝酒，本想请李师师转达给皇帝，请皇帝下旨招安，谁知李逵在外面等得急了，闯进门去，见宋江和一美妇人吃酒，气得毛发倒竖，踢翻了桌椅，直打出小御街来。

　　李逵闯了祸，官兵来追，宋江等人杀出城去。皇帝得知此事，命陈太尉带了丹诏御酒去梁山招安。因诏书写得十分蔑视梁山，萧让刚读罢，李逵就从梁上跳下来，夺过诏书、扯得粉。

　　招安不成，朝廷发兵由童贯挂帅来攻梁山，被打得大败而逃。继而高俅挂帅亲征，被梁山将领捉到山寨。宋江不杀高俅，反大礼相待。高俅提出；若放他回去，定保奏圣上下旨招安。宋江送高俅下山，又送了千金之礼。

　　高俅走后，杳无音讯。宋江派燕青再去东京李师师家。燕青面目俊秀，会吹拉弹唱，颇得李师师青睐。正巧当夜皇帝驾到，李师师认燕青做表弟，将他引见皇帝。燕青诉说了童贯、高俅征剿失利及宋江等待招安等情况。

　　皇帝又下旨招安，由宿太尉带了诏书及御酒、金银牌绸缎等前往梁山。这次诏书写得温和。梁山头领接了诏书，便拆除山寨、卖市十日，不愿跟随者去了数千人。宋江整顿军队，打着“顺天”、“护国”两面旗子，向东京进发。

　　皇帝命中书省官员至陈桥驿犒赏梁山军队，这些官员贪婪成性，克扣了酒肉。一个军校接过半瓶酒，骂官员是好利之徒，那官员骂道:“你们这些剐不尽杀不绝的贼！反性不改。”军校大怒，将酒肉劈脸砸过去。

　　那官员要抓军校，并大骂:“草寇、反贼！”军校大怒，拔出刀来把那官员砍了。宋江得报大惊，哭道:“在山上，我不曾处置过一个兄弟。今日一身入官所管，由不得我。”便令那军校自缢，然后斩首示众。

　　此时辽国南侵，宋江等奉旨征辽。众将齐心协力、水陆并进，攻克檀州、幽州数座城池，兵临燕京城下，胜利在望。辽国国君差人去东京贿赂了蔡京、高俅等人。不久，朝廷降旨退兵，归还夺得城池。宋江、卢俊义等人只有叹气。

　　回京途中，宋江在马上忽见一群鸿雁惊鸣乱飞，原来是燕青习箭，射下几只大雁。宋江睹物伤情，郁郁不乐。

　　回到东京，蔡京等一伙权贵，将金大坚、皇甫端、乐和、萧让、安道全调走。不久，公孙胜向宋江告辞:“兄长有言在先，今日功成名遂，就此拜别。”宋江潸然泪下道:“昔日兄弟相聚，如花初开；今日分别，如花零落。”

　　朝廷未予嘉奖，反而出榜禁止梁山军队头目入城。众将气愤异常，李俊、张顺及阮氏三兄弟要求杀将起来，再回梁山。宋江对众人道:“你们若有异心，当先斩我首级；不然，我必自刎！”众将不再多言。

　　江南反了方腊，占据八州二十五县，扬州危急。宋江请求去征剿方腊。朝廷任命宋江、卢俊义为正副先锋，即日出征兵至扬州，张顺在夜间单身泅渡至金山，探明情况，一举攻克润州。

　　宋军接连攻克丹徒，常州，围攻苏州。苏州四面环水城防牢固。为破苏州，李俊和童威、童猛乘小船入太湖、结识榆柳庄费保等四位好汉，假扮方腊部下船只，混入苏州，里应外合，破了苏州。

　　宋江和卢俊义分兵攻破宣州、湖州。然后兵分三路进攻杭州。夜间，张顺单身跳进西湖，泅至涌金门外，他上岸想偷入城内，爬至城半腰，被守军发现，乱箭射死。

　　到攻破杭州时，宋军中已殁了张顺、刘唐、阮小二、解珍、解宝等三十多位战将。柴进化名柯引打入方腊内部，方腊见他相貌堂堂，又称能观天象，见帝星正照东吴，心中大喜，招柴进为驸马。

　　宋江、卢俊义率军进攻睦州，有柴进做内应，宋军直达帮源洞。方腊逃到一个山凹里，正碰上鲁智深，被鲁智深一禅杖打倒，捆绑起来。

　　破了方腊，宋江清点人马，一百零八将只剩下三十六员。回军至杭州，杨雄、时迁、杨志又患病亡故。林冲病倒留在六和寺内，武松折了左臂在六和寺出家。鲁智深深夜听到潮汐响，似有所悟，当即在六和寺内坐化。

　　宋兵起程回京，燕青却不知去向。行至苏州，李俊、童威、童猛三人诡称有病，留了下来，然后同到太湖榆柳庄，和费保等四人乘船从太仓入海，漂向海外。

　　阮小二、阮小五均已阵亡。阮小七因在帮源洞中曾穿戴过方腊的平天冠、龙袍和别人玩笑，被朝廷削了官职，降为平民。阮小七倒很欢喜，仍回梁山石碣村打鱼为生，侍奉老母。

　　宋江、卢俊义等二十七位将领回到东京，均受了朝廷封授。宋江为楚州安抚使，卢俊义为庐州安抚使。卢俊义上任不忽然被召回京城，御赐膳食，内含水银，在返回途中，船至泗州淮河，落水而亡。

　　宋江衣锦还乡、在郓城老家住了数月，即至楚州上任。半年之后，有天使送御酒给宋江。宋江喝了御酒，腹中疼痛。他发觉酒内有毒，唯恐自己死后李逵又会造反，便把李逵叫来、将毒酒也给李逵喝了。

　　宋江死后，葬于楚州城南蓼儿洼。李逵回到润州药发身亡，从人将他葬在宋江墓侧。吴用和花荣听说宋江亡故，同来蓼儿洼哭了一场，双双在坟旁自缢。

　　楚州百姓感念他们，建立祠堂四时享祭。后人有诗曰；煞曜罡星今已矣，谗臣贼子尚依然！早知鸩毒埋黄壤，学取鸱夷范蠡船。

　　原著 施耐庵 罗贯中

改编 王毓如

绘画 方瑶民 方磊 方方 项珊珍

　　制作 蔡康安 202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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