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水浒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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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集

水浒传（五）

　　（上接第四集）

　　梁山泊山寨日益兴旺。这天，宋江忽然想起公孙胜一去不回，便请戴宗去蓟州探听。戴宗在路上结识了杨林、邓飞、孟康、裴宣，然后和杨林来到蓟州，城外城内都打听过，无人知道公孙胜。

　　在蓟州街上，戴宗和杨林见一伙喝醉了酒的地痞，围住一位节级胡闹。一个大汉担着柴走过，见状便打抱不平，把一伙地痞打跑了。两人把大汉拉到酒店里，问他姓名。

　　大汉名叫石秀，人称“拼命三郎”。建康府人氏，随叔父出外经商，蚀了本钱无法回乡，流落在蓟州。戴宗正要劝说石秀同去梁山，见那节级进来找石秀，便和杨林离开酒店，然后约了邓飞等人一同去了梁山。

　　被石秀解救的节级名叫杨雄。人称“病关索”，有一身武艺。二人拜为兄弟，并将石秀带回家中，和丈人潘公、娘子潘巧云相见。

　　石秀有屠宰本领，便相帮潘公经营肉铺，十分尽心。一日，潘巧云请了僧人为前夫做道场，石秀见她和和尚裴如海来眼去、勾勾搭搭，很是生气。

　　此后，石秀常在五更时听到巷里有和尚敲木鱼声，感到奇怪。一天夜里，趁杨雄不在家，他守候在暗处看。随着巷里传来木鱼声响，便有一个黑影从杨雄房内闪出，随后便是使女迎儿关门。

　　石秀将此事告诉了杨雄。杨雄骂潘巧云，潘巧云反而诉说石秀调戏她。杨雄心中火起，叫潘公拆了肉案子。石秀是乖觉的人，立即搬出杨雄家。他怕杨雄日后受害，便在黑夜伏在巷里，杀了敲木鱼报信的头陀和裴如海。

　　杨雄知道了事情真相，便去找石秀认错。石秀又出主意，让杨雄把潘巧云和迎儿骗到翠屏山上，拔出刀来，问清了奸情，把两个女人都杀了。

　　石秀和杨雄正要奔向梁山泊入伙，却碰上了时迁。时迁又叫“鼓上蚤”，会飞檐走壁，也会偷鸡盗狗，他也要跟着上梁山，于是三人一同离开翠屏山，走了多日来到郓州地面，投宿到个客店。

　　石秀见店中插着几把刀，便问店小二。店小二道:“这里方圆几十里，叫祝家庄。前面独龙冈上是主人家住宅。庄主给几百家佃户发了刀，为了对付梁山泊。”晚上，小二先去歇了。三人饮酒，时迁笑着从灶上提出一只大公鸡。

　　不多时，店小二出来前后照看，不见了店中的报晓鸡，又见半锅鸡汤，便骂三人偷鸡吃。三人哪肯认账，争吵起来。店小二叫出几条大汉，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都被打得逃走。石秀还放火烧了客店。

　　三人走了半夜，只见后面火把通明。几百人追上来，厮杀了一阵，石秀和杨雄逃了出来，时迁被绊倒给捉住了。

　　杨雄和石秀一直走到天亮，在李家庄遇见了熟人杜兴。杜兴在李家庄做主管，杨雄求他搭救时迁，他一口应允并说祝家庄、李家庄和鲍家庄结下生死誓愿，只要庄主李应出面，就可要回时迁。

　　李应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人称“扑天雕”。他见杜兴带了杨雄、石秀来求他，便修书一封，差人去祝家庄要时迁，谁知祝家庄庄主不理。他又派杜兴前去祝家庄找庄主的三子祝彪，祝彪把书信扯了，还把杜兴赶了出来。

　　李应大怒，立即带领庄客直奔祝家庄。祝家庄庄主祝朝奉有三个儿子；祝龙、祝虎、祝彪，教师栾廷玉，都有好武艺。李应和祝彪斗了十几个回合，被祝彪一箭射中臂膀。

　　李应被救回李家庄。石秀、杨雄只得投向梁山泊。晁盖、宋江等好汉听了祝家庄如此敌视梁山，决心灭掉对头。宋江统领林冲、李连、花荣、石秀等头领及数千兵马，下山攻打祝家庄。

　　梁山泊大军在独龙山前设了寨栅。石秀扮成樵夫，杨林扮成法师，先去祝家庄内探路。杨林在前，石秀担着柴在后，走了二十多里，但见路径弯弯曲曲，林木丛密，很难辨认。

　　石秀朝大路走，来到一个村庄。只见各家门前都插着刀，每人都穿着黄背心，上写一个大的“祝”字。石秀向一个老人拜揖道:“小人因贩枣折了本钱，无法回乡，只得担柴卖，不知此处习俗，为何门前插刀？”

　　老人说道:“这里是祝家庄，有上万户人家，已准备好要和梁山好汉厮杀，庄的周围尽是盘陀路，进得来出不去。”石秀大哭，请求指引出路。老人告诉他:“遇见白杨树转弯，就是活路。”

　　石秀将一担柴送给老人，受到老人的宽待，当晚便住在他家里。杨林进村不问路，迷失方向，被捉住了。宋江不见两人回来，救人心切，急令李逵、杨雄领先，摇旗呐喊，杀向祝家庄。

　　到了庄前，只见庄门紧闭，吊桥拽起，毫无动静。宋江看了一会猛然省悟，急令退兵。忽听一声炮响，只见庄上火把点起，弩箭如雨点般射来。庄内伏兵，追杀出来。

　　幸亏石秀及时赶到，指点退路。但见远处，树上有红灯为号，指引祝家兵追杀。花荣纵马上前，只一箭把那红灯射了下来。众人退至村口，不见了黄信。

　　宋江想到李应和祝家有仇，便备了礼品前往李家庄。杜兴进去通报，李应不肯接见。杜兴告诉宋江:“扈家庄女将扈娘，外号一丈青，本领高强，打祝家庄必须提防扈家庄，要前后门夹攻方能攻破。”

　　再次攻打祝家庄时，宋江亲自做先锋，率领兵马杀奔独龙冈前，见庄上两面白旗，绣着两行字；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宋江不由心中大怒。

　　留下几个头领攻打前门，宋江自引了一部人马转到庄后，正在观看，西边杀来一彪人马，中间一员女将正是扈三娘。王矮虎策马挺枪迎了上去。

　　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王矮虎招架不住，回马要走，被一丈青纵马赶上，轻舒猿臂，将王矮虎提下马鞍。众庄客一齐上前，把王矮虎活捉了去。

　　祝龙引兵来捉宋江，秦明迎上去斗了十几个回合。教师栾廷玉又赶来和秦明较量。栾廷玉卖个破绽，落荒而走，秦明紧追不放，中了埋伏，邓飞赶来搭救，两人都被活捉。

　　其余头领保护着宋江且战且退。正行之间，一丈青飞马，宋江见了拍马而逃。一丈青正要追上宋江，树林里奔出豹子头林冲。林冲和一丈青斗了一阵，卖个破绽，逼近一丈青，只拽把一丈青挟过马来。

　　天色已晚，双方收兵时宋江命人将扈三娘连夜送上梁山，交宋太公照管。宋江独坐帐中，想到五人被捉，正愁眉不展，吴用和阮小三、阮小五、阮小七等人到来。吴用笑容满面要宋江放宽心。原来,有人来献计破城。

　　登州城外有猎户解珍、解宝两兄弟，父母已亡故。因山上有虎伤人，知府限猎户三日内捕捉到老虎。第三天，两兄弟用药箭射倒一只老虎。那老虎突然挣扎起来，带着药箭跑了。

　　老虎跑到半山，药性发作，吼了一声滚下山去，正掉在毛太公的后园里。兄弟俩到毛太公家讨老虎，毛太公心黑手辣将老虎藏了，反咬一口，诬赖两兄弟抢他家东西，命庄客把两人绑了。

　　毛太公差人把两兄弟押到州衙。登州府的六案孔目是毛太公的女婿，他又上下使了银钱，把两人下了大牢，准备害死两兄弟。

　　牢里有个小牢子名叫乐和，因曲唱得极好，别名“铁叫子”。他是孙立的妻舅，和解珍是亲戚。他到东门外找到开酒店的顾大嫂。顾大嫂是解珍的表姐，又叫“母大虫”，打起架来二十人近不得她。

　　顾大嫂听说表弟受害，一连声地叫起苦来，马上找丈夫孙新商量办法。他们想来想去只有劫狱，而劫狱定要哥哥孙提辖孙立帮助才行。于是谎称顾大嫂病重，把孙立和乐大娘子骗到店内，逼着孙立答应一起劫狱。

　　次日，两家都收拾停当，又约了登云山寨的邹渊和邹润叔侄俩，乐和充做内应。顾大嫂扮做送饭的妇人混进牢里，乐和打开了牢门将饭递给解珍、解宝，并把两人的枷锁打开。

　　这时孙提辖在前面敲门，顾大嫂大叫一声拔出尖刀，杀了几个牢子，解宝从牢里跳出，挥枷把看管大牢的节级打死。众人又奔到毛太公庄上，杀了他全家，夺了几匹好马，星夜奔上梁山。

　　此时，梁山头领正为攻打祝家庄失利而烦恼。孙立原是栾廷玉的师兄，为了进身之报，愿往祝家庄做内应。吴用大喜，因此赶往宋江帐中相告。不久，一丈青的哥哥扈成带了礼物前来宋江帐中求和，恳求不要害他妹妹。

　　孙立带领原班人马，打着“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的旗号，来到祝家庄后门。栾廷玉出来迎接一行人进庄，问孙立因何到此？孙立道:“总兵府调我来郓州守卫，防备梁山贼寇，顺路经过，特来探望。”

　　祝家父子见孙立带着娘子和许多行李，也不怀疑。第三日双方厮杀了一阵，未见胜负。第四日，孙立出战，宋江营内石秀迎战。两人斗了五十回合，孙立将石秀活捉过来。

　　祝家父子好不高兴，将石秀、秦明等七人装了囚车，待捉了宋江一并解往东京。第五日，宋江分兵四路攻打祝家庄，祝家三兄弟和栾廷玉分四路迎敌。孙立去守住吊桥，乐和唱着曲走进去通信，顾大嫂砸开囚车放出七条好汉。

　　众人一齐动手杀将起来。祝朝奉见势不好，要去投井，被石秀赶上一刀杀死。解珍、解宝放起火来。

　　祝家兄弟见庄上起火，忙奔回来，被孙立拦住吊桥，叫他们投降。他们再向外奔，祝龙、祝虎被杀，栾廷玉逃走，祝彪逃往扈家庄。

　　扈成捉住祝彪，前来见宋江，却在半路撞见李逵。李逵不问青红皂白，一斧把祝彪砍了。扈成见势头不对，赶紧回马落荒而去。

　　李逵杀得顺手。把扈家庄上老幼都杀了，回来请功。宋江喝道:“扈成前日已经降了，你为何擅自杀他一家？”李逵道:“我可没忘记，几天前那婆娘还赶着哥哥要杀，现却又做人情。你又没和他妹子成亲,便要照顾阿舅、丈人。”

　　宋江率人马进入祝家庄、石秀说了那老人指路之功、救济之恩，可见庄里也有此等善心良民。宋江改变了洗荡祝家庄的主意，还命石秀去请来那位老人，赏了金帛。

　　攻破祝家庄，得粮米五十万担，金银财物不计其数。宋江一面犒赏三军，一面分粮米给乡民。梁山泊大队人马胜利回山，乡民们扶老携幼，在路边拜谢。

　　李应一直在家养伤，闭门不出。后来听说祝家庄被攻破，又喜又惊。这天，本州知府带人来到，李应慌忙迎入厅堂。知府道:“祝家庄有人告你勾结梁山强寇，破了他庄，前日又受了宋江的礼物……”说完，喝令虞候把李应、杜兴绑了。

　　知府、虞候等人押着李应、杜兴出了李家庄，走了三十多里，忽见林子里奔出宋江、林冲、花荣等梁山头领，拦住去路，知府等人夺路而逃。宋江给李应、杜兴松绑，并请他两人上梁山。

　　晁盖带着众头领擂鼓吹笛下山迎接。李应到了山寨，却见妻小和庄客都随着来到。这时，走出扮装知府、虞候的戴宗和裴宣等人。李应见了，目瞪口呆。

　　次日，山寨里庆贺添了十二位新头领，大吹大擂，酒宴至晚方散。宋江作主将扈三娘配与王英为妻，夫妻俩拜谢宋江，众人都称颂宋江真乃有德有义之士。

　　郓城县都头雷横因误伤人命，也上了梁山。另一都头朱仝因放走雷横，被刺配沧州，宋江教吴用、李逵下山，住在柴进庄上，用计谋终于使朱全也上了梁山。

　　李逵仍住在柴进庄上。一日，柴进接到高唐州叔叔柴皇城的急信，便和李逵赶到高唐州在病榻前，婶娘告诉柴进；知府高廉是高太尉堂弟，他妻舅殷天锡倚仗权势，企图霸占柴家房产，殴打柴皇城，因此柴皇城一病不起。

　　柴进自恃家中有丹书铁券，世代享有特权，便准备按条例和殷天锡打官司，李逵道:“条例，条例若还依得、天下不乱了。”不久，柴皇城亡故，柴进痛哭了一场。

　　柴家正在举丧，殷天锡带人来到门前、催柴家搬走。柴进说起先朝赐给的丹书铁券，殷天锡根本不怕，并要动手打柴进。李逵憋不住气，大吼一声跳到马前，从马上揪下殷天锡，一顿拳打脚踢。

　　柴进走近看时，殷天锡已死在地上。他叫李逵赶快回梁山。不多时，官兵围住了柴家，将柴进绑了押到州衙内。高廉听说打死了他的妻舅，咬牙切齿，将柴进打得皮开肉绽，关进监牢。

　　宋江和晁盖听了李逵的诉说，立即派林冲等好汉引兵攻打高唐州。因高廉会用妖法，不能取胜，宋江又差戴宗和李逵去蓟州找公孙胜。李逵在路上结识了铁匠汤隆。两人终于找回公孙胜，破了妖法，几路夹攻，将高廉斩了。

　　梁山人马进入高唐州内，秋毫无犯。宋江等人赶到大牢去救柴进，柴进已被入藏到一个枯井内。大家用箩筐吊下李逵，把奄奄一息的柴进救了上来。

　　（请看第六集）

　　原著 施耐庵 罗贯中

改编 王毓如

绘画 方瑶民 方磊 方方 项珊珍

　　制作 蔡康安 2020，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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