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生,演绎着不平凡的故事

梦醒迟

<p>每个人的历程都是一本书,一叠厚厚的故事,无论酸甜苦辣,我们都是故事的主角,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平凡人生</p><p class="ql-block"> 一本书</p><p class="ql-block"> 牧羊女 </p><p class="ql-block"> 接触第一本书是小人书。一个字都不认识,一堆的小伙伴围着上了十二年学只读到小学二年级的二堂哥念小人书。</p><p class="ql-block"> 那时听不懂,二堂哥啥字太多,牛啥啥天又啥的念着,就是这么多的啥也足够我们向往书里的故事,对堂哥崇拜的以至于他对着天上的飞机说开飞机是我们大舅都信了好多年。每次看见飞机都拼命的仰着脖子喊,喊的嗓涩声哑,精疲力尽,大舅也没应一声。</p><p class="ql-block"> 后来接触的书越来越多,倒是兴趣越来越乏,念念不忘那本小人书,终于知道书名《牛虻》,我把这个字教堂哥认识。</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干脆不再摸书。泡在生活的大缸里沉沦。直到炙阳烤黑了俏颜弄皱了眼角,秋风染白了鬓丝,仰望孩子们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那本小人书,那个渴望书里故事的小女孩。</p><p class="ql-block"> 沧桑疲惫,笑的如此生动也掩不住岁月刻下的寂凉,空洞而慌措。心灵深处的荒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肆意随风漫卷半生的忧伤。</p><p class="ql-block"> 点点滴滴的回忆,幽幽荡荡的畅想。再次搜出《牛牤》细细品着儿时的向往,虽然不再对着飞机喊大舅,却跟圣贤们灵魂相撞。吮吸着字里行间的智慧,沐浴着语句的悠美流畅。</p><p class="ql-block"> 终于开始了梦般的成长,没了昔日的徬徨,少了粗俗的伪装,书写的种子悄悄发芽茁壮。平凡的故事平凡的人生平凡的一本书留给儿孙品味。</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平凡人生</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定亲) </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家乡流传着俗语。风婆婆雨贱人,大雪迎的是贵人。说的是女孩子终身大事遇着不同的天气会有不同的人生。亳无依据可言,但传了多少年也不得知,总寄与些许期盼贵人一生吧。</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至今想想,我应该是贵的离谱了。以至于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生生埋藏了我的贵人命。后来的风雨人生我亳无怨言应是冥冥之中早窥天机知其命格如此,并不是我有多么超人的胸襟,恍然大悟我不过最最最小的一粒尘埃而已。</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相过无数亲之后,娘决定给我定亲。我对婚姻漫不经心甚至抗拒的态度让母亲决择果断,并不是母亲封建独裁。而我对情字不再信任以后由着母亲高兴,自以为孝心可鉴,却最终让母亲内疚自责不已,我也抱憾一生。</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那是老三中校长保的媒,男孩子叫什么名字不知是早忘了还是根本就没问,反正不记得了。只记得男孩子挺腼腆的,白白净净的。相亲的时候问我以后会不会留在家里。我说不会。他好像有点踌躇,然后问那我妈咋办。我瞬间笑了,也有一丝感动,随口来一句我们把她背上。男孩子脸便红了谈话也就结束了。</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媒人和我妈一合计便有了定亲的日子。到了定亲那天,已经下了一天的大雪更加狂虐,推开门眼都睁不开。我给妈商量不去了吧。二娘和婶子便斥责我,终身大事哪有定了日子不去的。</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顶着寒风狂雪,本就不受冻的我穿的像个北极熊,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挪到学校了,火早生在那里,我一下子感觉地狱天堂的距离不过如此。</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娘看看我,跟媒人张海群(男孩子的亲姨夫我的远堂姨夫)商议,不去男孩子家啦,在瓦店街上找个饭店定了吧。不知是媒人不同意还是男孩想炫耀。反正媒人说找这么好个姑娘还不带回去都看看,小子也能得意。坚持去男孩家,说可以借几辆自行车骑上绕公路走。这一绕便把红线给绕断了。</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男孩骑车带着我,冻的我鼻涕一把泪一把。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还没到,我忍不住问还有多远,他说快了走一半啦。我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死活不去了。男孩问我咋还哭上了呢,过了官庄就到了。谁哭了,雪在脸上化了,反正不去了。男孩赶快把袄脱下来给我披上央求着走吧,真快到了。前面的人看我俩停下来也停下来等。不得已又继续上路,还好那时不化妆,否则鼻涕眼泪的定成花猫。走着走着我就跳下来不走了,不是矫情,是感觉自己活不到他家准会冻死,就这样跳一路哄一路冻一路,总算听他说声到了。</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那是个什么样的家啊,拉车横在堂屋正间,一个憨笑着的傻妈和一个睁不开眼的爷爷,我看到了男孩子的尴尬,看到了母亲的失望,知道决定来他家一定是媒人的主意。他看看我们又看看两厢屋的烂棉絮,不知道该把我们让到哪里去坐。我忽然就拔动了那根最柔软的心弦,一改往日的拘谨,对着他说,你去忙吃的吧,我收拾屋里。男孩怔了一下出去了,一会左邻右舍都来了,帮忙的帮忙,看热闹的看热闹。男孩又骑着单车去官庄镇上买东西。</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坐在火盆边我依然瑟瑟发抖,鼻涕眼泪倒是不流了,又饿又冷,看看妈阴郁着脸,我忙给妈和婶子倒杯热水,婶子笑我玲儿倒不夹生。</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终于两三点的时候,饭菜上桌了,大冷的天,男孩不知是热的还是雪化的,满脸珠子。我招呼他别忙了,坐下来吃吧,同时招呼着妈和婶子,严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也顾不得招呼的邻居咋看我。</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对上他感激的目光舒心的笑了,一路上的寒冷似乎遥远了。勿勿吃完饭我们就走了,本来可以还一起绕公路走的,妈说到瓦店离家还有那么长一段路,就从这抄近路直接回家。</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遍野都是白雪茫茫,一个行人的足迹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时而走在路上时而走在地里,十七八里的路走了两个多钟竞然找不到过河的桥。夜幕下的雪闪着鬼魅般的白光,妈不停的咒骂着啥。</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也顾不上寒冷了,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妈,我们在河边的雪地里来来回回走了很久很久终于摸着桥过河了。到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爹看看妈的脸色也不敢说话,我对着爹做个鬼脸,拉着爹去做饭吃。</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后来娘再没提起这件事,我以为就等着以后定结婚的日子,也从未再问这件事。直到有一天我从媒人家门前过,堂姨远远的看见我哇一声就哭了,把我吓了一跳,断断续续才听明白妈把亲给退了。</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有点好笑,退亲妈居然不告诉我。后来我问妈为啥把亲退了,男孩不是你相中的嘛。妈的理由更加荒唐,说他妈是傻子。我说是你堂姐不是早知道她傻嘛,辩说是小时候没那么傻,看妈坚持我也就不说什么,只是很长时间老浮现男孩和他的家心里就涩涩的。过了很多年,男孩还在向我发小问我过的好不好,夸我是个很好的人。知道男孩过的不错心里也是无比的欣慰。那场可恶的大雪哟。</p><p><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平凡人生 </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女人)</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牧羊女</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疑惑匿在心底,飘在风中,深沉而虚无的如影随行。困惑着美丽的夜色,思索着人生的对与错。终是谜一样缠绕着欲静却裂的灵魂,狂魔撕碎了文字的宁静。她想冲破禁锢她的牢笼,看看外面的风景。莽莽撞撞却满目惊恐,几乎弄不懂语言的文明。于是痴迷在虚拟的网络里颠覆。</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此刻,一缕墨香缓缓滋润着燥动狂妄的心,文字的魅力驱散了花香的诱惑,女人舒心的笑了。让她沉淀下来的是那个网络上认识宠溺地叫她“老婆”的女人(叫她A吧)。</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开始执着加她微信的时候,她是不屑的,她鄙视A的荒诞及粗俗。A在能找到她的地方极尽语言调戏,女人还是敏锐的预感了A是个女人,是个颠狂的女人。</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两个月的虚拟下来,女人心里慢慢接受了A成为网友,但仍拒绝跟她聊天,A也少了些许轻狂。在A的再三邀约下,好奇心促使女人跟她见上一面,想看看预感是否正确。</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没有约在人工湖,也没约在白河边,女人跟她约在了灯火辉煌的建业凯旋城。第一次跟一个没聊过天不知男女的网友见面,女人是慌乱而期待的,尽管早预断A是个女人。</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在成龙影院的旁边,女人整理一下情绪,便在人群中寻觅。再次相信缘分是种莫名的东西,万千人中一眼便认定了你。当女人把目光投在一个矮矮胖胖,一副眼镜高高插在发际的女人身上,A也刚好投来寻觅,她瞬间来个飞吻向女人跑过来。女人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A抱起旋了一圈。女人又惊又羞,极力挣脱她再次整理好情绪。A那戏谑爽朗的笑声引的众人侧目,女人拉着A匆匆走到一个空旷的位置坐下。A滔滔不绝的把婆家娘家的人物关系描述一遍,女人不知道A为啥要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女人只好奇A的满脸幸福和那份男人都不及的洒脱。女人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呆在一起长达四五个小时,被A那无拘无束的笑声感染,女人的心情开阔起来,那笑声时不时引起路人侧目。一直听着A在谈她老公对她的宠溺,女人心想若是男人她也会宠A,花儿都被A的笑声摇曳欢舞起来。</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第二天,A微信刚来,女人便答应了赴约。A把女人带回家里,女人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刚到门口,A便亮开嗓门:“老公,我回来了,看我老婆比你老婆漂亮吧。”门一打开,女人惊呆了,迟疑着进去还是退出。</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那是怎样的一个家啊,如同硝烟过后的战场,满屋狼藉。两口子扒拉半天腾出个落脚的地方。茶几上放着米汤,面条,米饭,看到女人诧异,她老公笑着说,早上剩米汤,中午剩米饭,晚上又给你姐做哩面条,一天三剩,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宠溺的望着A笑。与这杂乱最不协调的是冰箱上面那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玫瑰花。“你哥520给我买的。”A对着女人说。然后就一句一个老婆的叫着女人说着不着边际的戏语,A老公一脸幸福的望着矮矮胖胖的A微笑着聆听。</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忽然,女人觉得这杂乱的房间里是那么的温馨协调,混沌的空气里都溢满幸福和快乐。女人悄悄问A,咋把家乱成这样,A一点难为情都没有,爽朗的笑着说:“有家的味道啊。”女人心里就涩涩的。生活不只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过好这份苟且怕才是人生的真谛吧。</p> <p>  、 平凡人生</p><p> (张扬的青春)</p><p> 牧羊女</p><p> 男娃结成伙叫狂,女娃聚成群叫疯。狂着个性,疯着骄纵,张扬的青春花儿一样的美,草尖儿一样的嫩。天空特别的蓝,雪花特别的洁,鸟儿的歌声哟,嘹亮着碧穹。以至于我们忘记了时间的匆匆,沉浸在无忧无虑的漩涡中。</p><p> 母亲对我的教育算是严格的。现在想想,母亲想尽可能让我出落成小家碧玉吧。走路蹦蹦跳跳,说话嘹起嗓门,笑起来无遮无挡,被母亲看到都会数落教育一番。尽管如此,张场的青春还是母亲鞭长莫及的。走路脚跟不着地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人家的小孩学走路脚一着地就紧紧抓着大人的手一步一趋。而我脚一着地撒丫的往前跑,脚跟是不着地的。当然,这都是母亲现在才告诉我的。母亲为此很是烦恼担忧,在农村像我这样据说叫饥荒命,是不是这三字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丫环命的意思。</p><p> 不知是不是为了改变这丫头命,妈给我起了个很霸气的名子——超群。后来上学老师说我挺秀气伶俐的一个女娃,就给我改名叫书玲。那时候就应该像现在户藉一入,想改九牛二虎,说不定我今天英姿飒爽,豪气冲天了呢。</p><p> 一方面的克制在另一方面一定会魔性暴发。母亲做梦都不会想到,“斯斯文文”的我是伙伴们的王。现在也不知道那时侯为啥整天战斗。约好地方,双方组织好人马,不用列阵,不用预警,甚至不用言语。我从小不会骂人,更讨厌哭哭啼啼值不值告状,所以约战的时候,就明文规定:一不准对骂,二不准哭,三不准告状,四打完架各自弄干净自己,受伤了就说自己摔的。</p><p> 一场场激烈的战斗我们几乎没输过,我研究各种战术,教给伙伴。后来发觉书包是最好的战斗武器,拎着书包带子啪如软鞭一样摔过去,当然是对着腿的,再往回猛一收,十有八九会把对手弄个嘴啃地。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三四个男孩子,常常打到对方求饶为止。也有打疼哭的,打伤回去告状的,碰上这种孬人,我们双方都鄙视,基本上不会再和这种人玩。孩子是最怕被孤立的,所以再后来,我们双方的队伍中都没有孬种。</p><p> 架一直被我打到初三。不过我从不招惹人,犯着我了一言不发直接武力解决。最后一次打架是在教室里,那小子说语文老师偏心眼,把资料书全给我看,就一好色之徒。乖乖,这还了得,他正口吐飞沐,我两手两边桌子一按,脚就踹过去了,又准又稳,他拎起凳子还没丢过来,我又飞踹过去了,踹的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老师来了把他骂了一顿,气的他更加嗷嗷叫。他爸也来了是我们学校爱讲故事的体育老师,拿根棍子就追着他打。后来他恶狠狠的给我摞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书玲,你给我记着。害的我至今不敢忘,那小子鬓发苍苍了还未修成正果,至今大仇不报。</p><p> 最文静开心的时侯,就是夏天的午后。大人们都在休息,我们跑到村外的堤上,八九个女孩子花儿一样绽放在那里,悄悄憧憬着未来,偶尔遇上帅气的男孩路过,我们恶作剧般的突然叽叽喳喳,几乎每次都是把男孩子吓的落荒而逃。</p><p> 有一次,一个男孩子故作潇洒的吹着口哨骑着单车摇头晃脑,刚从我们身边过去,我们万鸟齐鸣般的脆笑,男孩子啪连人连车摔了个利索,我们笑声嘎然而止。谁知男孩半秒未停。从地上跃起来推着单车就走,走了几步又坐那里龇牙揉腿,吹着口哨对着我们憨笑。我们笑的呀鸟儿欢歌,花儿含羞,树叶呀也迎风而舞,青春的旋律呀千山万水和鸣。</p> <p> 平凡人生</p><p> (初恋)</p><p> 落墨很是踌躇一番,实在想隐去又觉人生似一缺憾,故事不够完整,还是叙一叙初恋吧。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执着愚妄而甜蜜的幻梦。梦醒前的酣畅和梦醒后的失落缠绕着我的大半生,至今那个傻傻的痴影还浮在风中。</p><p> 后来很多小女生问我,恋爱是什么感觉。脸红心跳,手足无措,与喜与悲。我曾经这样回答。到底什么感觉,我越发的不确定,我算是根本都没恋爱过。 那就闲话那个幻梦吧。</p><p> 那天早读,同往常一样打开书本,瞬间,一个小纸条掉出来,我捡起一看写着约会时间地点,慌乱羞怯使我拔腿而逃,冲进李老师办公室就把纸条给了他,心还狂跳不已。回去吧,这事我来处理。李老师轻描淡写。</p><p> 我硬着头皮回到教室,忐忑不安的熬到晚上。我总说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好奇心能干出无数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拉着一个要好的同学躲在厕所的墙上(厕所露天的,约会的地点在厕所墙外的地边),想看看他是否会去约我的地方,想看看老师是否会去逮他,逮到了会怎样,却不告诉拉去的同学我爬在墙上等着看啥。等了很久很久,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心里佷是失望,也有一点点庆幸。终归期待老师能给我说点什么,老师自始至终再没提过,我更不好意思问起,在心里却成了一个悬疑。</p><p>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望着他发呆,想着怎么会跟这个人扯上关系,命中注定这样吗?惭惭的也理不清思路了。随着分别在即,我越发傻傻望着他发呆,以后会怎样呢?却自始至终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更未和任何人谈起。</p><p> 我辍学后就彻底失去联系,影子却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梦里总是携手演绎童话般的故事。开始慢慢思念渐浓,厂里大多都是双双对对花前月下,我丝毫没羡慕之意,冷冷的与人隔着距离。面对胆大的男孩子的追求,我无一丝欣喜,甚至一点点开始厌恶,越发厚厚裹紧自己。直到母亲告诉我两堂妹两表妹都有了孩子的时侯,声泪俱下的写信发电报叫我要么回家相亲,要么自己外面找一个。那个影子更加频繁在脑海里重复,每晚都做着童话般的梦,电视剧里所有的浪漫都在梦里我和他主演。</p><p> 我陷入深深的迷茫,他知道我在梦他吗。当母亲开始拿生病诱骟我回家的时候,我决定问问他。问之前,我不停玩着以前很不屑的小女孩游戏,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攥着一团纸条的中间,开始把纸头绑起来看最后能不能成个圆。明知道是个游戏,还总是慌乱而期待着能接成一个圆。绑成无数个圆之后,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简洁而明了。为了母亲的心愿,我得有一个归宿。写好了却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啥,最后决定寄他家里。回信在焦灼不安的期待中缓缓迟来。简约而铿锵,内容记不清了,只有一句至今味同嚼醋,你是个好女孩,我怕给不了你好的归宿。我认定婉拒后在厂后面的河边哭了三天。我不明白明明是他招惹的我,到底为啥这样?他也不知道,我那时已自学完高中知识,正跟厂里的翻译学习日语,准备报考涵函授。</p><p> 哭完后我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告诉他以后绝不打扰,我有我的骄傲也有信念的执执着,天真好笑的认为爱情绝对不能含杂质。在后来的日子我遵守着自己的承诺再没打扰过他直到今日。然后把所有的学习资料包括日记文章全丢进那条河里,连带那发表的《菜农》还有快写完的小说《弯路上的蛇》。我离开了樟木头那个厂独自去了常平,再未去打听过是否有回信。后来除了拼命赚钱再无它念。面对追求者我嗤之以鼻,觉得世界上啥都靠谱唯独情最不靠谱。即然没有真正的爱情那嫁给谁都一样,尽管梦里依然演着童话般的故事。我不再对任何一个人用心,妈喜欢高兴就行。生活不容苟且,梦醒迟让我付出了代价,把自己封闭在狭隘的圈子里,自以为是的游戏了自己最美的青春,放弃了自我的幸福。</p> <p> 平凡人生 </p><p> (我的天使)</p><p> 牧羊女</p><p> 每个孩子都是最美的天使。天使的到来,给了春天般的希翼,给了大海般的胸襟,给了无限的幸福,给了天地间的柔情……陪伴的历程可谓是七彩缤纷,五味杂陈,龙应台大师也无可奈何说:其实被修理的很惨。</p><p> 没有教科书,没有完整的理念,没有成熟的经验,尽管育儿书铺天盖地,教育经层出不穷,妈妈们依然摸索着前行。十个儿女一母养成绝对是十个不同品种。与其说在陪孩子长大,不如说孩子在教母亲成长。</p><p> 大宝从小的懂事和小宝的不懂事简直就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碰撞。没料到长大后的叛逆他们却成了一母同模。大宝两岁的时候,有一次下着大雪我一个人背着他走路回娘家,有十来里路吧,走了一半路我气喘如牛,孩子说:妈,我下来走。我以为时间长了他冻脚哩,就放他下来走,把围脖打开露出眼睛,风和雪花拍打着他稚嫩的脸,我看他难过想哭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风把脸吹疼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妈还背着你走吧。那你使哩慌不。不使哩慌,背着你妈还暖和呢。他笑了,我背着他到外婆家。他一下来就跟外婆说:我不想让妈背我,她说不使哩慌背着我暖和。我和妈舒心的笑了。有一次背着小儿子我故意气喘吁吁地说:哎呦妈快累死了。哎呦半天没见反应,回头看看小家伙正在东张张西望望,见我看他,陡然来句你不还没累死吗。那一刻我苴想把他扔到火箭上去,叹口气还背着走。一路给他聊着哥哥的懂事。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无意之举竞伤了孩子小小的心,有一次正玩的开心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妈,你想要妞想要娃。我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看着他紧张而渐渐落寞的表情,我忽然心揪了一下。那你觉得妈喜欢你吗。喜欢。对呀,妈就喜欢我的宝贝们。他笑了。后来花了几倍的情感才拉回孩子疏远的心。</p><p> 爱深了怕溺折天使的翅膀,爱浅了怕天使感受不到温度。在慌慌不安中摸索着做一个称职的母亲。天使撒起泼来形同魔王。很长一段时间,我被魔王们修理的几近绝望。我不明白,他们长大了为啥反不及小时候明事理。他们一边狂着性子一边说着谦意,不用审问,看一眼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又犯错没有,却是无可奈何。最束手无策的就是孩子们对学习的放弃,关键时刻的叛逆,那么优秀在学校一路风云过来,却在高中爬那不起了,任你千呼万唤,任你身心俱疲,始终无动于衷如同浪中顽石。硬生生把一个柔情刚强的妈妈逼成疯子,失眠脱发心塞迷茫网一样越收越紧,我选择放弃,逃去了远方,每个夜晚我害怕而孤独,几乎失去与人勾通的能力,胆怯而慌恐。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触摸手机,知道了微信并不会操作。</p><p> 同学朝云把我拉进枫雅诗群,我一边怯着一边狂野着,群主殷殷鼓励,精华老师不厌教导,彦含老师热情相助,我渐渐走出抑郁的漩涡。</p><p> 最终把我拉回孩子身边的是老锅老师,如师如父如兄简短有力的分析,让我在人生的路上没有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我感恩每一次的遇见。在后来和孩子相处的过程中,我慢慢学会了成长,也还有愤怒抓狂的时刻,更多的是理解和享受,女儿的活泼可爱,体贴细心,儿子们的粗狂不羁,偶尔的撒泼混蛋,虽然不是我想像的样子,但和天使们相伴的日子里亲情幸福快乐愤怒伤感却是什么也换不走的财富。</p> <p><br></p><p> (平凡人生 ) </p><p> 《静待一朵花开》</p><p> 牧羊女 </p><p> 月入轩窗,微风拂体,这一刻的惬意与落寞交替缠绕,我紧紧而轻柔地拥枕而卧,一如当年初为人母。</p><p> 一夜之间,仿若就没时间之念,一朵娇嫩的花骨朵怒绽成羞涩的……都没来的及与懵懂好奇稚梦告个别,就匆匆踏上另一列人生的的航班。</p><p> 生命的孕育伟大而神奇。不知为啥,小时候爹妈从不让看生命的诞生,邻居家也是,我们总是千方百计偷窥小猪的诞生过程,然后被发现的老人骂个狗血淋头,越发好奇生命的源头。</p><p> 当妈领我做完检查,医生告诉我怀孕的时候,我脱口而出:你咋知道。医生愣了一秒摸着我的头对妈说:这孩子自己都没长大。我感觉脸上着了火,心里有惊惧有希翼,似乎没有喜悦,我都还不知道生活长什么样子呢。</p><p> 我装作若无其事,心里波涛汹涌,更多的是诧异及天马行空。咋就孕育着新的生命了呢,这小家伙以前藏在哪里呢,会喜欢我吗。就像在照相馆照了像等着拿相片一样焦灼与期待,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p><p> 我穿着紧身的牛仔裤配上最大号的上衣也没遮住日渐澎胀的肚皮。长长一段日子我都慌羞莫名,又忐忑不安,总是以最快的速度从人群中匆匆而逃。</p><p> 有那么一瞬我开始讨厌这个迟迟不露面的来客。他使我不能再从沟的这边跃到那边,他使我被无聊指指点点,猜测是女是男,他使我思绪凌乱,浮想连篇。</p><p> 凌乱在确切感受到他的存在那一刻莫名其妙烟消云散,安详的如同镜面般的水湾。那小拳头轻轻触起我的肚皮,第一次跟我打起招呼,我想回应却不知怎么做起,他生气我的无礼吗,东一下西一下不再温柔不再小心翼翼,我越发想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本能的用手去握那只小手,安静了,他瞬间安静了,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的爱意无限扩散,与以前所有的爱都不同,柔柔的弥漫在心底。</p><p> 月入轩窗,微风拂体,幸福的夜里拥枕而卧静侍一朵花开,天马行空着初为人母…… </p> <p> 平凡人生</p><p> (案板 )</p><p> 牧羊女 </p><p> 无忧无虑的童年不属于我,老大的担当根深蒂固,过早的懂事是否带给父母一丝慰藉至今从未问起,在父母谦意的眼神里慢慢寻觅那久远而清晰的记忆…… </p><p> 小时侯体弱多病,报名上学的第一天,我兴奋而激动,是母亲背一段我走一段去的,围着老师十几个孩子,我是唯一一个从1数到100的,老师的盛赞,大人和孩子们的赞许和羡慕,我羞涩而甜蜜的像个小公主。 </p><p> 就这样我开始了求知生涯,那年我六岁 。那时侯每家都穷,我家更穷,刚和爷爷叔叔分开家,爷爷怕叔叔过不好,就让我们净身出户,爹的憨厚和妈的善良一言不争,我们寄住在生产队的牛屋里,二伯给了我们碗筷和一个漏水的盆子,舅舅给我们送来了锅和一根擀面杖,就开始了我们自己的生活。 </p><p> 上学几天后,老师让每个人备个小黑板。我回家跟爹说,看到爹满脸难色,我告诉爹,我可以在地上多写几遍,爹摸摸我的头没吭声。第二天醒来,爹兴奋的把小黑板拿给我看。那是队里一张木掀板断了,爹拿回来当案板切菜用的。这会爹把两边弄个洞用根绳子穿起来,还在绳子上绑个小人头的布,边上被爹磨的光光的,漂亮极了,我钻进爹的怀里撒尽了娇。然后听到爹说:玲儿要背着咱家案板去上学了,责任重大啊,放学可不能贪玩,等着案板做饭呢。 </p><p> 就是责任这两个字,我过早的成熟了。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读书为啥,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学习好了父母会开心。我很少看到母亲笑,忧愁的眼神,疲惫的身影,从未见母亲串过门子,唯一看到母亲舒展眉头的时侯就是看到我认真写好的作业。 </p><p> 有一次忘了责任,跟同学们抓石子玩,也不知道时间,结果爹一路找来,看到爹满头汗水,我才想起还背着案板呢,跟爹怯怯的回到家里,果然看到妈更加阴沉的眼,爹把案板拿过去切菜,我跟妈保证以后再不玩了。在后来的聊天里,我才知道妈那时侯根本就不想活又舍不得我,才一边迁怒我一边愧疚我。 </p><p> 那时觉得老天是不公平的,上不到半年学,我经常生病,从家到学校二三里路,一生病我很难走到学校,父母又忙根本不能接送我。好在邻居家的同学,他辈分高,年龄又长我三岁,我叫他爷爷,生的很是强壮,她妈(我喊老奶跟我妈对脾气)就让他一路陪着我上学,敢一个人跑回去就揍他。走着走着他嫌我走哩慢就直接背着我走。他不喜欢学习,身手敏捷,老师一转身他就翻窗逃学,完了爬在后窗拼命挥手让我也逃,我不理他,他一生气就自己走了,到家被他妈揍两次,一样逃学但不敢丢下我,在外玩到我放学一起回家,大多时间都是背着我走。同学们老追着喊小杰(他叫王小杰)背媳妇喽,我就哭着踢他不让背,他就放下我追着打那些同学,完了还强背着我走,就这样坚持半年,冬天身体更弱就不上了。</p> <p>  平凡人生</p><p> (做饭)</p><p> 牧羊女 </p><p> 人生经历了多少个第一次,怕是无从考究,留在记忆里那些第一次无论酸甜苦辣都是刻骨铭心的。绵绵的春雨缠绵成朦胧的诗意,思绪伴着那风儿轻轻飞啊,飞啊…… </p><p> 回忆是甜蜜幸福的,稍稍带点那个时代的无奈和涩味。刚土地到户,每家人都像刨金子一样起早贪黑守在地里,没有人会呆在家里专职照顾孩子。睡醒了要么呆在床上,要么爬下床,要么滚下床,爱哭的嗓子哭干了自己不哭,我刚好是可以爬下床的那个,摔不着所以从来不用哭,睡醒了要帮弟弟滚下床,滚到地上他就哭,我很是瞧不上他,不就摔地上了吗值得那么哭嘛,不过哄还是要哄的。 </p><p> 一天早上迷迷糊糊醒的早了,等了老半天也不见爹妈回来,弟弟又哼唧着饿了。我就想着把饭做好了爹妈回来会高兴吧。就学着妈的样子把水(那时吃井水,晚上爹会挑两桶水放屋里)一瓢一瓢倒进锅里,然后放上盖子(是爹用高粱杆做的,然后中间切成洞),再用爹用茅草编的馍盖盖好,开始烧火。 </p><p> 每添一把柴(麦桔杆),弟都问我好了没有,我说你没看到爹都是烧很长时间把屋里烧冒烟了才好吗,弟就不吭声了,支着下巴崇拜地看着我。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吧,弟呛的鼻涕眼泪还兴奋的喊,姐,冒烟了冒烟了。我也睁不开眼,跑到外面用水洗一把,袖子一抿,进去把盖子移开,倒进一碗玉米糁,然后坐在外面等爹妈回来吃饭。 </p><p> 没过一会儿,爹妈回来了。我激动的脸都应该憋红了,吓了妈一跳,半天才说清我把饭做好了。爹抱起我说,玲儿长大了,我的玲儿长大了。掀开锅一看,水在上面,玉米糁在下面,层次分明,静静地互不干扰,爹连连说着就这就行,就这就行,妈却红了眼眶。不过从那以后,我便跟着妈认真学做饭。我想让他们能休息一会,告诉他们我最喜欢做饭,直到爹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他的玲儿最讨厌做饭了,至今都做不好。</p> <p> 平凡人生</p><p> (辍学) </p><p> 牧羊女 </p><p> 风雨飘摇,冰霜浸骨,任何一场灾难都可能使某个人失去幸福。我的快乐从迈进初二渐渐而快速的结束。辍学,人生的第一次也没有第二次重来,唯一回忆起来还是满满的怅味和失落。 </p><p> 日子在父母的勤俭里慢慢好起来,虽还不似家底殷实的人家,但已经买了队里的草房后又买了队里的瓦房,那是真正的家。日子一样过的清贫,我的身体却壮实起来,也明白了读书的意义。 </p><p> 我从不羡慕飞着蝴蝶的衣服,更不眼馋泛着油光的美味,让我魂牵梦绕的是那些陈列在新华书店的书。买书是奢望的,我也不可能跟父母提起买书的欲望,去书店瞟读也是不可能的,离家太远了。唯一庆幸的是那时候学科不多,竞赛特别多,每次去镇上的学校竞赛完我都快速的离开,一头钻进新华书店去看每本书的简介,时间久了,服务员会突然问我买不买,我便窘红了脸支支吾吾把书放回去,悻悻离开。 </p><p> 正当花朵怒放,鼓足风帆远航的时候,风雨凋残了花朵,弄折了桅杆。母亲在我初二的时候倒下了,我放学后一路跑到瓦店医院,看到母亲腊黄腊黄的脸和那带血的衣衫,我害怕极了却没哭,安慰着发抖的父亲,后来听医生骂父亲:早干嘛呢,如果晚来三分钟就没命了。三分钟啊,如果跑的慢了一点呢,如果车轮子没气了呢,如果半路下雨了呢,如果……我拚命的感谢上苍,感谢那三分钟。 </p><p> 母亲出院后,日子回复到正常,我时常看到母亲痛苦的表情,只是发现我的时候又装回来,我也不敢问她,只是揪心的疑惑。偶尔她会怔怔的看住我,然后叹口气说玲儿怕是要更可怜了,看到我惊慌失措,她又会说,没事,玲儿一定要上大学的。 </p><p> 疑惑在我上初三母亲又一次住院清晰了,她肚里长了三个瘤子,大的核桃一般,她的痛苦是经常肚子疼以为自己活不久了。灾难从不怜惜弱者,雪上加霜使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恨着老天。在初三的下半期,父亲住在了南阳医院,母亲在那照顾他,家里的担子全落在我身上,爷爷(听说是分家的时候都不想养活爷爷奶奶,爹一恼就说都不养活我一个人养活,后来分家的舅爷就让我家独自养活爷爷,大伯二伯小叔三家养活奶奶)又中风偏瘫,我每天下午放学就是飞快的跑到邻村请医生给爷爷打针吃药,晚自习放学一口气能从学校跑回家,那也是二三里路的,每次到家都看到弟弟在哭。就这样灾难也没放弃它的狰狞,一天正在上课,体育老师来找我,说弟弟胳膊摔断了,又没闹跑着跑着倒地上老师还骂他快点起来,弟就说起不来,老师一看不对送到卫生室胳膊就断了,我去的时候还听到弟弟喊着不让告诉我。</p><p> 爹一直在南阳没回来,妈中间回来一次,二伯和舅舅偶尔会去南阳送东西,我让他们不要把家里的事告诉妈,我应付的来。舅舅还是没忍住告诉妈弟弟胳膊摔断了。弟弟从胳膊摔断到接骨一声没吭,一滴泪没掉,他还那么小。妈在弟弟摔着的第三天匆匆回来了,我看到妈瘦小的身体越发单薄了,头发也白了,黄昏的时候妈又匆匆走了。 </p><p> 我向学校请了假,一边照顾瘫痪的爷爷一边照顾弟弟,余下的时间跟着四堂姐干地里活,除了安抚爷爷逗逗弟弟,我再没有一个字能从嘴里蹦出,脑子里好像想好多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p><p> 直到李老师在一个太阳快落的时候来看我,我刚侍候完爷爷正在喂弟弟吃饭,看到老师我想笑笑想说句话却什么也没做出来。等我喂完弟收拾完,李老师拉起我跟弟说:小超不怕乖乖在家里,我跟姐姐说说话,中不。弟弟点点头,李老师便拉着我向村外走去。坐在那上学来来回回走过的堤上。干嘛不告诉我呢,家里出这么多的事。李老师,我还能上学吗。我每天晚上来给你补课吧。我再也没忍住,爬在老师腿上嚎啕大哭,不平委屈怒恨失望绝望一骨脑哭出来,似乎要哭干身上所有的水份。 </p><p> 一个多月后,爷爷在我的照顾下能下床了,弟弟骨接的很好正在恢复,爹妈也从南阳回来了。只是爹是弯着腰走路的,虚脱的好像风一吹就倒似的。妈的头发全白了,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越发的单薄瘦小。离参加中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啥也不提。三天后,妈说,你去学校吧,耽误这么久还能参加考试吗。我说没事,过两天吧,我把地里活干干再说。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终于返校,为了学校的总分,为了学校的名誉,我参加了中考,虽没能报考县中(现在的五中,那时农村孩子未一能进城读书的学校,也是农村孩子最好的高中,我校就一个名额),也报了三中(今的瓦店十中,那时是仅次县中的高中)。接到通知书我悄悄藏了起来,直到开学后老师找到家里问为啥没去报名,妈才哭了,勉强读了一个月,每个星期天去上学的时候,我都看到妈东家借粮西家借钱。爹花了一万多块命买回来了却丧失了劳动力,地里的农活全压在母亲瘦小单薄的肩上。我向学校退了学,老师们再三劝阻,我毅然决然,我不能眼看着母亲再次倒下,不能让这个家这么垮掉。虽然,绝望从那一刻充满心底,但我始终坚强乐观的抚慰爹妈对我流露的谦意。</p> <p> 平凡人生</p><p> (相亲)</p><p> 牧羊女</p><p> 大多数人都会经历相亲或恋爱的羞涩与无措,还有一点窃喜与希翼的梦着见到人生的那个另一半。忆起我第一次相亲的画面,至今还哑笑不止。</p><p> 我从贾宋进货回来,风尘仆仆刚到屋,就看到我大堂姐和妈在聊天,还一副着急的样子,看到我好像松了口气似的。</p><p> 妈把我拉到屋里说:你大姐叫你去相亲,男娃子不错,他舅跟他哥看上你了托你大姐提亲,人家在你大姐家等一上午了。不去。我脱口而出。太过突然,我也曾梦过自己的人生,但还从未想过要与谁牵上瓜葛。抬头看到妈满脸难色,我连忙说,中,去见见吧。妈怔怔看我半天出去招呼大姐,我也跟着出去了。</p><p> 那走吧。我跟大姐说。大姐怔半天说:男娃不错,差劲我也不提,你换换衣服。她也没件像样的衣服,去换件干净的吧。妈接着说。不用了,有缘分隔着尘埃他也能看到我的美,没缘分我是七仙女,他也不是董永。大姐万分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刚准备走,村里的伙伴们都来了,看我要出门问干啥去。我说走,咱们一起相亲去。这一听个个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要去,被妈和大姐阻止了。</p><p> 刚到大姐门口的路上,就看到三四个人迎在那里,看到我表情有点诧异,我也紧张羞涩起来。大姐忙说:刚进货回来,还木来及换衣服就被我拉来了。真能干。夸我一句那男孩的嫂子便热情的拉着我向院里走去。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戏偶似的,供人上下欣赏,那种感觉怪透了。</p><p> 进到院里,他们说男孩在堂屋,让我一个人进去聊聊天。我就径直去了堂屋,刚好迎上男孩局促不安的在张望,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睛越过我又向外面张望。别看了,没人了,就我。我突然就笑了起来。</p><p>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啊。一个顶着一头鸡窉似的乱发,一脸的灰尘疲惫的眼神,蓝色的中山装配上补了个大补丁的裤子,脚上却装着满是泥土绣着花的布鞋。一个头发抹的油光发亮,灰色的西服配上白色的衬衫系了一条红色的领带,脚上的皮鞋崭新铮亮,一米八的标准身材,秀气干净的脸庞。简直就是唐僧与牛魔王的画面。大姐家的墙镜里清晰映出男孩胀红而失落的表情。</p><p> 男孩看到我突然失笑,越发不安拘谨应该还有些恼怒。我忽然戏谑起来想逗逗这小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大经理呢,咋了,不给我倒杯茶喝。他很不情愿的给我倒了一杯茶,愣了半天,突然问我:你不愿意。没有啊。他又愣了半天说:那你……</p><p>你是想说我的样子,就这样啊,不好吗。我又故意对着镜子转一圈,越发忍俊不止。男孩终于恼羞成怒,受伤似的一转身出去了,我如释重负,心里也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滋味。</p><p> 后来就听到灶屋里他跟哥嫂的争执。人家摆明了不愿意。她跟你说不愿意了,应该是她嫂子在问。这还要等说出来。你哥跟咱舅认识人家五六年了能吭你,人家没说不愿意你出来干吗,那样子是刚进货回来。我忽然意识到我这样可能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伤到他了。我去了灶屋。我们算没缘分吧,不能怪谁的,我先回去了。大姐和他哥嫂再三挽留我还是走了。突然回头对着那个帅气的他来个飞吻。</p><p>  第二天赶集跟我同学闺蜜聊起这件事,她听的是两眼放光,热腠沸腾,还没集罢拉着我直奔男孩村里,到村里一问又直奔男孩家里,对着门口叫卖不停,一下子围了好多人看货,就没看到男孩身影,我拉着她走,她越发兴奋不已。当我们出村上路的时候,我看见几个男孩飞快从地里往路上奔来,我一眼认出了他,闺蜜啪把自行车转了个头,站那里就喊:小子们过来,看看本姑娘们美美,瞎眼的家伙。那正跑着的几个人一听转回去爬到地头的沟里再没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