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突如其来的“新冠状病毒”疫情,注定让2020年被贴上不平凡得标签,也迫使人们长达三个月了不能自由外出,每天以“葛优”躺的方式,宅在家里,有了大把的时间,并充分利用现代通信手段,不停地与老同学,老战友,不管是相处近得,远得只要能联系上的统统聊啊聊个没完。</p><p> 吾辈已从容走进晚秋,享有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这几窝(虎兔)的我们早已进入耳顺之年,古稀人生也近在眼前。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如同一个春天过去了,可是我还是十分想念。那些可爱的早晨和黄昏,像一副副图画出现在眼前。首先,经历是什么?现代汉语中,经历就是每一个人人生经过的生活过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老一生;积淀下来的每一天就犹如一页文章。为什么六十多年过去了,我及我们的同龄人,还在“重复着人生这一篇篇”章节…因为在当代,它为孩童时的我们成长提供了丰富的精神营养;给孩童时我们的心灵注入了爱的启蒙;滋润了孩童时我们幼小的心田;为孩童时的我们确定了“人文品味”。</p><p> 今日所言,家乡中的柳沟高校,不敢夸大其词,无意哗众取宠,更不敢造谣生事。各位看官可以且听且信,亦可只听不信,最好是用来消磨时间,付诸一笑。</p><p> 这是一份美好的记忆,我是不会忘记的…冰心老人家说:“童年啊,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p> <p> 我的母校位于蟠龙镇东南,垮过蟠洪河,有一条幽深的峡谷,谷口是“河不堎”村,顺着谷中溪流朝东南方向走两公里,在快要到达柳沟村前,有一个类似于村庄,又有别于武乡的农村,几十间房屋,以三级跳低中高分成三个院子,这里就是“柳沟高级小学校”所在地。走下大道向左二十多米处有一口带辘轳水井,井旁有一个用砖石磊切的两米见方,顶有出檐并扣瓦,正面红底上写有黄色毛笔字碑文,展示着这小小地方的来历。文中介绍;1938年8月,八路军东渡黄河,进入山西,创建了柳沟抗日兵工厂,厂名叫“华北军工处柳沟炮弹厂”。48年随着华北中小城市解放,工厂迁移,解放后1949年武乡县政府在旧址筹建了“柳沟高级小学校”。大门的门楣上有“柳沟高校”四个大字。走进黑色大门,就是校本部大院,四面都是房子,好大的一个四合院,院中间就是一个大操场,有羽毛球场,有乒乓球台,南房外有篮球场 ,行成一个完整的露天体育运动场。北面的正房就是李煊校长,李一老师,王柳怀老师,刘忠玉老师及其他老师们的宿舍和办公室。东房,南房,西房,就是学生宅房,居女生为主。在北房与东房之间朝北巷道上有一小北门,门外有一条铺满不规则的石板道路,分别通向九台院与乱石切墙的高洁儿。九台院座北朝南,背靠阳坡近山,我们称其老狼窝,居传说那里夜黑了有狼🐺出来。有正房,东房,南房十八间全是男生的宅房。</p> <p> 60年代初,中国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农村的穷,穷得让人无计可施。农村贫寒人家的孩子能够出门上学还不是多数,有幸能上学,那真是家里的爹娘为咱修下的福。学校离家很远,一般是两个星期回一趟家,星期六下午回家,星期天下午返回学校。同学们都象逃难的小难民一样,用小口袋背着口粮与亲娘给备的干粮。也有用一根木棍挑着,一头挂着米面,另一头吊个南瓜,土豆和装煤油的油胡芦。经过爬坡过梁,费了吃奶的老劲,把这些东西弄到学校,交给那像地主家收租子似的司务长管家。到了夏天雨☔️季,常有山洪暴发,记得有一次老天爷连下几天,到了该回家背粮食的时候,校长李煊老先生担心大家回家不安全,不敢让大家趟河回家,学校又面临断粮无炊,校长把我们集合起来,讲再这样下去我们连玉茭面稀糊糊也没得喝了,大家都哭了。那时我们没有多余的衣服,从来也不怎么换洗,衣服磨烂了。待回家时让娘给补补再穿。当时有个顺口溜“新三年,旧三年,补补缝缝又三年”,一点都不夸张。吃饭基本上是伴随着,面糊糊 ,和子饭(高粮面玉茭面豆面三和面的抿圪抖南瓜土豆萝卜),度过的。吃饭没有饭桌餐厅,各人端着自己的饭盆,三五人围成一圈,往地上一圪蹴,边吃边谈,津津有味。吃完饭饭盆都不带刷的,往井口旁一个大铁锅里一扔,下次用的时候捞起来就行了。‘</p> <p> 63年我们五年级入校时,六七十人分为两个班,十班的班头儿是“佟移怀”,十一班班头儿是“安树堂”,一年后由于很多同学因家庭经济困难而辍学,两班合并为一个班,王柳怀老师任班主任,新班头是一位女班主“刘桂兰”。安树堂升级为团队长,班主和队长们非常有组织能力,组织我们到铁厂留下的焦渣堆里像寻宝似得,捡拾破铜烂铁,带领大家,与天斗与地斗,与错误思想斗,与班上的男生斗女生斗,战无不胜。我像一个跟屁虫似得,跟着他们在九台院大四合院,凡是有宅房地方都要去转转。冬天天寒地冻,学校没煤烧了,班主任带领大家去老沙坡煤矿担煤,早上出发,个儿矮小的有两个人抬一块,身体皮实的,个儿高的也有一人担两小块的,几里地远,我们走走停停,换来换去,愣是折腾了一整天。</p><p> 校本部院小北门出来通往九台院的道旁就是十班的教室,那时的教室沒有像现在标准的设施,黑板则是在墙上抹一层石灰,再涂墨汁做成,上面写过粉笔字后擦起来很费劲。李一老师教语文还兼十班班主任。李老师写的一手好字,他教我们写毛笔字,从写“人”字开始,他说;人字虽简单,就一撇一捺,可要想把它写好没那么容易,见字如见人。这一撇一捺包含了,一个人从出生到终结,所有的内涵。他把人字加一横变大字,再把大字加一横变天字。演绎了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再到撑起一片天。当时我们听得似懂非懂。他的这些教导一直伴随我而前行,终生受益,每当想起先生,我是心怀感激。</p> <p> 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学校召开庆祝大会,我们都是接班人队伍成员,集体唱了接班人之歌,女班主刘桂兰作为代表发言,那天她特意把自己修理了一番,平日她扎两边分麻花辫,那天她把两个辫子合二为一,站在发言席的位置,向大家行了个少先队员宣誓礼,真像现在的歌儿唱的那样,“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辫子粗又长,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安书珍激动的要给大家唱歌 ,老师同意后,他亮了亮嗓子唱到“席咪咪开花人字儿摆,把你外好脸儿(外晃则)呀扭过来”。开花调一唱,引起了会场一阵大笑。其实唱歌的人和笑唱的人都不明白为啥子笑啊!</p> <p> 早晚自习,特别是冬天,都是在油灯下学习,所用的煤油灯都是自己制作,把用过的墨水瓶盖子上钻一个洞,用铁皮卷个小管,把棉花或线绳窜在里面,这样一盏实用小油灯就成功了。条件好点的点个煤油灯,条件一般的点用轻柴油,那时冬天特别冷,煤油灯不冻,柴油灯就非冻不可。早晨起来,摆弄油灯的同学可不少。早晚下自习,从教室里走出来都是黑鼻孔,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谁也不说谁!那时代,趴在桌子上做作业时,时不时就有跳蚤,跑出来骚扰你,从桌子縫歇里钻出来,一蹦老高老高,偶尔也能捏住一只与它玩耍一会,调节调节教室里的氛围。</p> <p> 那时的我们还是懵懵懂懂的小男生小女生,在那两年生话中,都有过自己的同桌,有的结成了死党,双双变成了班里的学霸,有的结成了闺蜜,在后来走向下一站的中学,以至走向社会的个每一阶段始终友谊长存直至今日。也有楚河汉界,同座一桌的男生女生没有语言交流,只有动作表示,上课时两只小胳膊肘顶来顶去。安书珍与连风娥同桌,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什么心思,常用粉笔在桌面划一道界线,划的时候要尽可能得多划一公分半公分的,晚上自习他把打开的书横立在他认为的界河之处,头歪俯桌面,目的是不让他的小油灯光照到连风娥的地方。这样他就胜利了。说起死党,好闺蜜,我脑海里就浮现出好几个人的名字,王小明——李小和他俩就是一对儿死党,李书兰——郝仙花(郝淑英)就是一对儿好闺蜜。他(她)们是班里的小学霸,每次考试准排前名。</p> <p> 小北门外的高洁儿,高洁儿之上的坡林公园。忘不了那郁郁葱葱的坡林,有杏树,李子树,桑树,桃树,还有高矮不一的各种灌木丛,边崖上的茅兰兰。那是我们课后常去的天然乐园。树林里有我们用石头垒的石板桌,四围放有大小不一的石块作为板凳,我们时围时散,在叫不上名儿小鸟叫声中,闻着不远处飘来的花香,朗读着老师教我们的神圣诗篇。不太对称就那个高洁儿,一个大坑上横一石梁,一分为二,用卵石磊切半人高的围墙,课后大家都急,蜂涌而去。这还到好,当人少安静时候,你去那里蹲着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就在下面,突然对面比你先一步,噗通一声你的影子被吓跑了。</p> <p> 事过境迁,今非昔比,记忆中的“柳沟高校”早已不复存在,我们这些末代生(至我们毕业后柳沟高校就再无毕业生),虽没有惊天动地的作业留存于世,但我们荏然活燿于天下,现在碰面,话题离不开童年趣事,小河嬉水,同窗情谊。我们经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一路写着自己的人生故事。我们都很可爱也很坚强。</p> <p> 谨以此篇配歌歌词为慰语献给可爱的我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