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蓦然回首,岁月蹉跎;意气奋发,今非昔比;苦辣酸甜,五味俱全;心高气傲,眼高手低。感恩重逢,激动不已;朝花夕拾,旧笔重提;身边故事,乡土传奇;心路历程,人生轨迹。</p><p> ——题记</p><p><br></p><p> </p><p>78年的秋季,我在家乡初一(一班)念书。我的同桌是刘光,瘦高个,黝黑的脸庞,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聪明好学,是班里的尖子生。</p><p>第二学期刚要开学,鬼使神差,鬼迷心窍,我就决定退学了,而且意志特别坚定。刚从三明师范学校毕业不久被分配在邻乡教书的我大哥十分无奈只好把我带到那里去念。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当了"逃兵",为自己平庸的人生埋下了最早的伏笔。在那里因为缺少英语老师没开设英语课。念一个学期后,学校撤并了,我又跟随我哥回到家乡念书。本来初一年段有四个班级,由于生源流失比较严重,初二只有三个班了,我被编在二班,不仅没跟刘光同桌也不同班了。其它学科还跟得上,英语却差很多,我彻底跟不上了。到了初三只剩下两个班,刘光在尖子班我则混进差班。但还算幸运,中考时一不小心打了个擦边球,我考上了尤五中。</p> <p>在尤五中,也编普通班和尖子班。刘光在三班是尖子班,我在二班却是普通班。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老师即物理黄老师,闽清人,他高个子,高颧骨,带一付深度的近视眼镜。他是文革前的大学生,70年代曾被下放到我的家乡邻村两个小学校任教多年,落实政策后到尤五中教书,兼任教导处副主任。后来调往尤六中(尤溪职业中专)当领导。再后来刘光成为黄老师的女婿,也进该校任英语老师。</p><p>念了一学期,因为学习成绩不太理想从而失去信心我就退学了。这是我第二次当了"逃兵",这次没人救得了我。但天无绝人之路,山不转水转。83年乡里筹建水泥厂招员工,又一个运气球把我送到水泥职业高中班学习。高星便是那时的同学。他比我小几岁,他长了个娃娃脸,也叫明星脸,白嫩白嫩的,有点像影视里的油奶小生。进厂后我们成了朋友,一起参加汉语言文学自学考试。我各方面条件比较差,88年谈了对象结婚了,我怕过了这一村就没了这一店。高星结婚比较晚,他条件好点,好饭不怕晚。几年后他通过不断的努力拿到了文凭,不久借调乡政府工作,再以后考干了,可谓步步高升。而我只拿到几门单科合格证慢慢地不了了之。我又再一次当了"逃兵"。</p><p>八十年代是文学狂热的时代,有一次明溪县《滴水》文学社举办全国微型文学大赛,我和高星一起投稿参赛,虽然没有入围却各自收到加了点评的退稿和一份精美的礼物。原来,组委会聘请的大赛评委会主任竟然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作家冯骥才老师。</p> <p>也是那个时期,我参加过广西柳州市举办的《柳絮》文学院函授学习,主攻:小小说、散文、诗歌;高星参加过新闻类函授,主攻公文、新闻、通讯等。同时我还加入了由庄严、林老师、洪老师等共同发起创办的文学社。文学社决定邀请诗人蒋维扬(《诗歌报》主编)和作家朱谷忠(《福建文学》编辑)为顾问,由我联系。结果他们都愉快的接受了。我记得朱谷忠老师的回复是:愿为顾问,请寄短诗短文来。后有林老师一首诗作被推荐到《海內外华人作家企业家报》发表,可署名却成了洪老师,稿件是我经手寄去的,我为此自责了好长时间。后来文学社还编了油印刊物《含羞草》,团结和联络了一批当地的诗文爱好者,风光一时,可惜没过两年就停办了。在这里我要特别提到我的水泥厂同事青青菜,当时他在厂办上班,不仅字写得好,还对我们的事非常热心,为刊物的设计、刻印、油印、发行等付出了许许多多的辛劳。他为人做事总是实实在在和踏踏实实的。感谢他对我们这群"文疯子"的抬爱和厚爱,无以回报,我只能衷心的道一声:谢谢了。</p><p>92年我在三明日报副刊《杜鹃园》发表初女作《故乡的雪》后,成为许多报纸副刊忠实读者。在《三明青年报》等处读到刘光《女人如书》等作品,其中有一篇写他小时候上山砍柴回家路上又饥又渴,在山地里偷地瓜被人发现一声幺喝,吓得差点瘫在地上的故事。他在文末总结道:"再苦再难,我们也要挺住!"差不多这前后,高星也发表了多篇新闻、通讯和理论文章,他多次对我说过:"希望总会有的,决不放弃。"</p> <p>90年代中后期,我在三明日报副刊又认识了同村的湘竹,他在《怡园》发表转题诗作,不久其作品登上《诗刊》。现在早已是比较知名的作家诗人了。95年时任尤溪县委宣传部长廖小华(现任三明市人大副主任)主编三明日报尤溪新闻专题时在《活水泉》副刊编发我的一篇短文。到98年我正好在市报及县报等处共发表10篇(首)短文短诗。我给廖小华部长(可能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去信联系请求她介绍本人加入县文联组织,期待进一步提高自己,她愉快的答应了:携带已发表的作品复印件找当时的县文联主席周治彬老师办理手续。</p><p>但那时正好赶上我下岗了,加上经济大潮来临,所谓的文学早已不景气,想以文谋生养活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信心,犹豫再三我只好忍痛割爱放弃了。任由美好的机遇与我擦肩而过。</p><p>接二连三地当"逃兵"和错过我开始了最艰难的人生历程。卖过菜,卖过包子,养护过乡路,当过搬运工,也干过清洁工。穷得叮当响过,也穷得等米下锅过。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多年。好在我不是真正的逃兵,我已学会吃苦和享受痛苦。天道酬勤,老天不曾亏待我。虽苦点累点,但一样养家糊口,一样送儿女念书。儿女见我这个"文人"太穷酸不约而同念理科,他们都怕步入我的后尘。女儿考上三本,贵的念不起,便宜的进不去,只好读大专。儿子考上二本,几年前毕业后考上中国科学院大学研究生去县公务员局转学藉,我告诉他有事可以找高星老朋友帮忙,儿子回来告诉我高星已是副局长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时我们却很少联系。</p> <p>去年初,经朗月清风邀约我加入了水泥厂老友群群聊,"见到"阔别已久的老领导和有作为的同事们真的太高兴了。群里有人当官了,有人投资办厂当了老板,有人做生意发了大财,只有我一事无成什么也没有,但我无怨无悔。我不会别的就时不时地写点乡土小故事让大家一笑了之。久而久之,早已中断多年的深埋心底的文学梦又开始蠢蠢欲动……</p><p>刘光的"挺住",高星的"不放弃",湘竹的"锲而不舍"以及青青菜的"踏踏实实"成就了他们自己。他们在我心里是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在暗夜里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那光芒照亮我的人生也照亮我的前程。</p> <p>图片:部分来自网络(鸣谢原创作者)</p><p>音乐:来自网络(鸣谢原创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