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嘉陵江畔

清风徐来

年前，我们几位“武工队”同学在嘉陵江畔天成楼下相聚，其中一位还从加拿大赶了回来，大家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三十多年前那青葱岁月的历历往事。

年末岁初，外面冰封大地，异常寒冷，而在室内同学相聚却倍感温暖。虽然大都是年近花甲的人了，但男女之间，颇似当年，两小无猜，毫不介意。

那时校园对我们已没有传说。食堂里的卖饭师傅永远没有表情，饭菜永远不及看上去那么美：南瓜、冬瓜加酸汤；包谷、大米煮高粱。各班同学轮流到校园后面深深的古井艰难地向上提水，那水冬春浑浊，夏秋才显得碧绿清澈。林荫小道永远枯叶片片……操场边的那棵颗老槐，数年来一直不见长高；宿管员喉咙嘶哑，每晚准点大叫“关灯关灯”，现在却毫不着声；曾经查夜而引起整栋宿舍楼的咳嗽声，但最终也难查出发声源头的值周老师，现在也悄声匿迹了。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开心和不开心的回忆。曾记得，我们几位同学每人都骑着自行车上学，在学校里还教会了很多同学，令不少同学羡慕，还被称为“武工队”呢。曾记得，与同学一起到河边偷柑橘。傍晚才往回赶，却看不清来路，去守林人的草棚前讨要手电筒，守林人听说我们是学生，二话不说，将手电筒相借，殊不知，我们正是一群偷了他柑橘的学生。曾记得，我们带着劳动工具，往塞包上抬粪，那粪滴溅得满身都是，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脏；到深沟里去下种、除草和收割，不觉得一点儿累。尤其曾记得，我们毕业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狠下心来每人拿出一角钱登了场上唯一的茶馆，只见那位阿姨往茶碗里放了一小勺粉末，冲上开水后给我们端来，我们一口压下，但同时都吐了出来，这哪是茶哟，还比中药苦涩呢，大家十分后悔。曾记得，与同学一起到河边闲逛，看孩们互相追逐嬉戏，看老人闲坐钓鱼……那段永不再来的时光呵，真的永不再来了！

这时的我们，人人喝得难醉，还在滔滔不绝地回味着过去的那些烂事儿，有的哭着，有的笑着，相互依偎……不论是失意的，还是得意的都开心地嚎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我们是五月的花海，让青春拥抱时代……”然而我们的青春已逝，只有那缓缓的嘉陵江水还在不远处低声应和着。

“少壮轻年月，迟暮惜光阴。”“柳枝经雨重，松色带烟深。”现在我们都感觉岁月匆匆的流逝，上苍给我们留着的机会不多了，人生经历着种种的磨难不一定都是坏事，这也许是你我一生中启迪智慧生存的财富。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大家一直聊到深夜，只有此刻才感觉时间的珍贵。彼此也许眷恋着的并不是那可爱的校园，更眷恋着的是那永不再来的青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