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冬玲草

文／ 冬玲草

图／手机随拍

生活

2020年庚子鼠年的初春，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让我们春节的假期延长再延长，让所有人被迫按下了暂停健。出行的道路交通受限，工不能复，岗无法返，学生老师不能在校教学学习……连空气都好像凝固。

日子还得要过，生活要保障，烟火气要有，餐桌上的“味道”不能缺。小区在封闭管理之初，准允每个家庭可有一个人，凭出入条在规定时间内外出买菜。现在疫情出现拐点，在戴上口罩防控下逐渐开放出行。

无法复工返岗的日子买菜成了我的日常和时间的打发，也是我外出透气散心的契机。现在已是习惯性的喜欢上了逛菜市场。

小假闲情逸致，休得长了散漫磨志。闭关在家里，打乱了往常惯有的节律显得了然无趣。整个人说不出的不舒服还有点郁闷。

买菜，逛菜市场有一种治愈。进得市场，琳琅满目的各色蔬菜整齐的摆放着，肉切割成小条块次序的挂着，鱼池的水在不停的漾着。要不是看到人们都戴着口罩，露着防备的两眼；要不是看到市场里没有往日的拥挤和喳闹的喧哗，只道是平常。现在市场买菜的人一天比一天逐渐多起来，特别是周末休息的日子，只见大袋小袋双手不空，眼睛里多是柔和与欣慰。还是带着口罩，瓮声瓮气的讨还着价。

反正闲也不着急，懒洋洋的在市场里来回的踱着，眼睛左顾右瞧心里想着今天吃点什么菜好。“咦”，我眼前一亮：那堆码整齐的红色萝卜、绿色嫩南瓜还有青色小白菜像一幅鲜艳夺目的艺术拼图。极艳的撞色刺激了我的兴奋神经，当即拿出手机进行拍摄。一位要路过的大姐驻足在一旁。拍下后我歉意的对她一笑。她笑着对说：“好看哈？这红的绿的”“嗯，就是觉得好看才拍。”我高兴的回答道。高兴大姐没有诧异我的行为，我们有共识。生活是多彩的处处有美，平时匆忙没注意罢了，原来我们每天都在食“色”。

心情大好的我开始留意起整个市场来。一路看一边拍，除了红的绿的还有紫红色的茄子、苋菜，黄色的土豆、嫩绿的生菜、小黄瓜、丝瓜，白色的萝卜和菜花……各种大棚疏菜和正上季的蔬菜带着些水珠在荧白灯光下闪着诱人的色光，仿佛闻到餐桌上飘来的香味，不经意嘴角含笑。

肉摊前明晃晃的刀在摊贩手里比划着，嘴里和顾客在谈着价。现场制做豆腐的台前，这个要豆腐，那个喊来点豆花。拐角顺隔巷往前走，“春芽，在卖春芽了！”春芽炒鸡蛋是我女儿喜欢吃的菜。心想今天中午吃饭女儿又该高兴了。“买点儿瓢儿菜不？我自个种的。”“买点儿藕嘛，我这个炖得耙哟”路过时菜农们问道。就喜欢这氛围，寻常而真实的生活。

经过卖海鲜的点，有冰冻的，玻璃大缸里有鲜活的，买卖的人都在忙活。卖鱼处，池子前围等着些买鱼的人。卖鱼的一个在顾客的手指之处舀鱼，一个熟练的抓过鱼放到砧板上，麻利的打鱼鳞。四处飞溅的鱼鳞在灯光里炫出一道道晕弧形光。随着手速的加快像击起的水花欢飞开来。甚是好看。相比前些时候生意的清淡，今天老板心里也该是乐开了花吧。看着我都想买一条鱼了。又一想我冰箱里还有，女儿对于吃鱼有些反感了，早有微词，还是作罢买点她喜欢吃的去。

喜欢看女儿在餐桌前两眼放光，喜形于色的馋嘴样。重庆人多喜食麻辣，麻椒鸡、香辣兔之类是她的最爱，鱼香肉丝、青椒土豆丝、番茄鸡蛋汤还有不用说的火锅……嘿！好像喜欢吃的还不少喔。最喜欢听她那句“妈，今天的菜太好吃了。”我总是平淡的随口道“好吃就多吃点！”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她每天在家上着网课，不大出门。有时嚷着“烦”，有时听到发出“唉……”的叹气声。每次我喊“吃饭啦！”只会听到她轻快地应道“来啦，来啦！”，有时闻着香气自己也会跑到厨房问上一声“好香啊！今天吃点啥呀？”常常还在吃着饭又开始问“妈，你准备明天弄点啥好吃的？”有时也会拍点马屁“妈，你有的菜比馆子里做得还好吃。”管她真话假话我都当真话听，过日子嘛就是要高兴快乐，有快乐要乐，没快乐也要找乐。防疫期得闲在家喂饱女儿的胃，同时也让她记得妈妈的“味道”。

每天在厨房里忙活家人的饭菜，再同家人一起举箸品评。我觉得是件开心的事，也是最高兴的时候，安抚了我待岗在家无聊而不安的心。民以食为天，能吃也是福！平时各忙各的，很少在家自己做饭吃。周末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要赶着回学校，没时间慢慢品尝美味佳肴。在暂停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能陪在身边这样伴着，温暖了彼此，温馨了时光。

“妈，今天你又要去逛市场吗？”“嗯，晨炼完了去逛逛吧。”“不是还有菜嘛，早点回来吧！又脏有又臭的有啥好逛的。”“唉，你上你的课呗，就知道菜好吃。”我不悦的回道。现在好多的年轻人不大屑于进农贸蔬菜市场，超市什么都有，环境比农贸市场里面要好。各种蔬菜啊，进口的，加工好的熟食比比皆是。有些工作忙，累了也懒得自己做饭，点个外卖撇头又觉得味好。也许不同年龄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感悟吧！

我还是喜欢自己在家点火炒两样能下饭的菜。朋友来了我也喜欢上市场买些菜，在家里面亲自做几样家常菜肴。不是怕饭馆里“宰”而舍不得那几张人民币。就觉着真心相待的朋友之间也不用讲面子，讲排场档次。其实上饭馆省心省事，厨师做的味道也好。但相聚在家里吃饭有烟火气，平常点儿随便些。彼此融入家的氛围，感觉不仅只是客，盛情之下也少了特意“破费”之感，多了一份轻松快乐，相互心里温暖踏实。

晨练完路过农贸菜市场，我又习惯性的进去了。还不知道买点啥，只能慢逛慢看，看到有家人喜欢吃的菜就买点呗。看看有什么时令的蔬菜又上市了。虽然现在为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有很多外地的蔬菜和大棚蔬菜，有些品种蔬菜跨季节都有卖。但本地季节性蔬菜也不少。好比落叶知秋，蔬菜同样也感应着自然物候的变化。看见上市的新鲜菜也提醒你季节的更替，新一季的到来。

逛菜市场，能洞悉万家欢喜。那眉飞眼笑大嗓门买得欢者，那大包小包买得丰盛者必是家有贵客或者儿子、女儿们携家带口回来探望。往往会喜形于色和行。如果你搭讪两句，重庆人热情直爽的性情立马显现。忙不迭地说起家常，也会把那份喜悦感染给你。看菜市场不同的气氛，不用看日历，你会联想到是某个节日的到来。逛这市场喜欢看那五颜六色的菜色，喜欢听市场里吆喝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市场熙熙攘攘闹热的市井气是凡人平常生活的聚焦。菜市场是百姓的餐桌，是快乐生活的来源，这里有人间的烟火气。

平凡人过着平常的生活，过的是日子也是心情。将生活嚼得有滋有味，将日子过得活色生香，就在一食一餐的烟火气中。这也是平常生活中寻常人家简单的快乐！

——2020 庚子年 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