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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我们总会想起草长莺飞,花红柳绿。
各种名花异草被移入园林而赏客云集。然而有一种花,从没有被关注而默默的开放。她就是野刺花。(野刺花,农民称她为香刺花,落叶藤本植物,羽状复叶,枝条带刺,花簇生,花冠杯形5裂。她耐寒、耐旱、耐瘠,因而她生命力极强,分布很广。)
野刺花就没有名字,是当地人惯称而得名,初春她出土,嫩绿的枝条有些许的红色,淡淡的沐浴春风。也饱受春寒的摧残。长到两公分左右,娇小的枝干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山里的人们尝到的第一种鲜就是她。折下来剥掉外面的皮就可以吃。人们称她为“刺苔” ,小时候妈妈常做一道菜。把刺苔剥皮切成均匀的小段儿放在盘子里,撒上一点白糖,放几颗花生米。这道菜成了我妈妈待客的看家菜。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她作为最早的“水果”丰富人们的饮食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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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到三公分以后,就没有人关注她。因为她的逐渐长大,也许是自我防护而遍身是刺。到清明后期花蕾慢慢变白。远远望去,像是一片落雪而留恋春色。到了谷雨,花儿全开了,满山遍野由低到高梯次绽放,林木树间挂满了白色的花朵,沟堤河岸白了,乱石堆、峭壁上也被白色花朵覆盖,真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意境。花瓣洁白如玉,花香若有若无,沁人心脾,让人回味,让人陶醉,让人凝思。成群的蜜蜂尽情的采集花粉,酿造最甜的蜂蜜,甜美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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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极富韧性的植物,白折不挠,平实质朴。她生于林木树间,攀缘其上,但她从不高出树梢,花在树中,树在花中,显示了她的亲和力与包容性;她生于岩石的缝隙中,妆扮岩石,精致而原始,幽静而热烈,高雅而平和,在悬崖绝壁上,她显得那么孤独,但又那么坚定,那么执着。她生于沟堤河岸:春潮涌动时,她以柔弱之躯迎风拒浪,守岸护堤,从不退缩。风和日丽时,她疏影横枝,暗香浮动,多少野雀枝下偷情,多少粉蝶花间断魂。感怀过多情的过客,震憾过知音的灵魂,也迷糊过凡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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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被划分为荆棘之列,地位卑微,但仍属于 生物群落中的一员,是保持水土保持生态平衡的重要元素,她洁身自重,仍有铮铮傲骨,气节高坚,风度超逸,因而才有“莫进刺笆,不招刺挂”之说。她富于奉献,花叶零落成泥,资育他物,她的果实成为严冬鼠雀等动物食物的重要组成部分,让他们渡过饥荒的冬季,而又通过他们粪便的排出,又将她的种子传到岩缝,传到荒滩,传到沟堤,实现了自身基因的遗传和延续,完成了自身的轮回,因而她属于自己,属于大地,属于世界,属于自然。她不求人人夸她好颜色,只求清气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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