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退休小结 </p><p> 第一篇章:咸丰一中简介暨前言 </p><p> 咸丰县第一中学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创建于抗日战争时期,距今已有82年的历史。1938年7月,国民政府湖北省政府成立湖北省联合中学,将全省22所公学迁至鄂西各县,其中武昌中学、勺庭中学迁至咸丰,学校全称为“湖北省立联合中等以上学校咸丰分校”。1942年中华民国湖北省主席陈诚兼任联中校长,亲临咸丰,下令征地修建校园。1956年定名为“湖北省咸丰县第一中学”。现校园面积144亩,全校4000多名学生,200多名正式教职工,70多个班级,仅有高中生。 咸丰一中,有着非常分明的四季美: 春有嫩绿、小野花;夏有骄阳、狗尾巴; 秋有红叶、黑乌鸦;冬有雪人、枯树丫。</p> <h3>咸丰一中座落在下图中自带仙气的小县城里。</h3> <h3>园林一样的校园,打球、集会像在森林里。</h3> <h3> 1988年我刚刚踏上三尺讲台的时候,说我们这个群体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称呼我们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三十二年后的今天,我们被千人骂万人指,甚至被学生杀;三十二年前,老师的工资比人民公仆高10%,三十二年后的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教师工资不得低于公务员,然而,这只是个愿望。 三十二年时间里,我像钉子一样钉在咸丰一中不曾挪动。虽然心里很清楚新老更替是万事万物的自然规律,但是,今天就要退休了,还是有对学校的一丝不舍,有对教师这个职业的牵挂,有对学生的怀念。一辈子的工作,虽然谈不上卓越成就,但对得起我教过的每一个学生,也对得起把学生交给我的每一位家长。学高为师,德高为范!我在教他们高中数学知识的同时,还教他们怎么做人。教他们爱家人、爱国家;教他们对家庭、对国家有责任有担当;教他们对家人、对朋友以诚相待。他们对我的称呼从安姐姐到安孃孃,再到安妈妈。他们中有的人现在985高校当博导,有的自主创业当老板,有的在国家机关当人民的公仆,有的在咸丰一中和我做同事,有的定居国外,更多的是像老师我一样在各自的普通岗位上做着普通的工作,哺育着孩子,孝敬着父母,过着自我满足的简单的日子。<br><br></h3> <h3> 三十二年时间,我满满的收获了作为老师的幸福。一次我开着摩托车,一个称呼我为安老师的人叫停我,说我支架没撑起来;一次开小车停在一个巷道内被后面的车堵住开不出来了,一个称呼我为安老师的人马上打电话到交警队找到了车主电话;一次排队办事,一个称呼我为安老师的人喊我到里面直接办理;一次我被推出手术室,是称呼我为安老师的人推我回病房还帮我捏脚;很多节日都能收到“安老师节日快乐”的祝福;无论我写的日志还是美篇都有称呼我为安老师的人细心阅读并作赞美;还有很多很多事例,就不一一列举了,请原谅老师我已经记不完整你的名字了,但我一定知道,你是我的学生! 咸丰一中,三年在这里求学,一辈子在这里谋生,如果说我和咸丰一中有着深厚的感情是不对的,应该说咸丰一中就是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为我是数学老师,所以就用记流水账的方式回顾一下我从成长到退休的历程。因为美篇最多只能放100张照片,所以很多照片只能用拼图,而且也只能是简单回顾。 下图是2019年秋季学期最后一次教职工大会,学校领导给我们将于2020年退休的三位老师颁发退休纪念品。</h3> <p class="ql-block"> 第二篇章:我的求学之路 </p><p class="ql-block"> 1973年,八岁,我终于上学了!(那个时代我们那里的农村孩子没有幼儿园,规定七岁发蒙)不知道是父母亲担心我上学途中要经过一个由三根圆木搭成的桥过河不放心,还是要我帮忙到生产队集体劳动的议口上帮忙照看比我小五岁的放在背篓里的弟,在本该七岁启蒙的我没能在七岁上学,看着同龄的人上学去了,我做梦都在上学。当然我们班上八岁才发蒙的同学还有很多。这里特别说明,我的父母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子不送我上学的思想,感恩睿智的我的父母亲!</p><p class="ql-block"> 我的启蒙学校水坝学校,当时有初中和小学,小学招收两个大队(大队:现在称为村)的学生,初中招收五个大队的学生。我的启蒙老师是吴从联老师和陈永红老师。水坝学校是得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红利的学校,由于水坝学校的老师团队有何文宝、吴子章、蒋玉兰等(好像还有几位,我记不清楚姓名了,其中还有一位姓蒋的男老师)外地的有知识的青年加盟(当时我们周边的几个村小几乎全是民办教师),使得水坝学校师资队伍比周边一些学校要强大,因此我从一年级开始就学过算得上比较正规的拼音。到我小学毕业的时候,这些外地人基本上都离开了水坝学校。 我读小学的时候全体同学帮生产队做过很多农活,栽洋芋,捡洋芋,挖红苕,栽秧等等,名曰开门办学。我们读三年级的时候毛主席去世,我们全班同学哭得稀哩哗啦的,我从广播里知道中国有一条街叫做长安街。 我读小学的时候,全校至少有八个班,小学五个年级(我们年级人数多,分为甲班和乙班),初中两个年级。记忆非常深刻的是校园里一栋很大很大的全木结构共有三层的房子和校园内的一棵很大很大的松树。大木房子的一层是全校八个班的教室还包括一个全校集会的礼堂,二层是老师办公室兼宿舍,三层是学生宿舍(一部分学生住校),学校还有两栋小木房子,一栋是教师和部分住校学生的厨房,另一栋是厕所。三栋木房子后来被拆除以后建成了下图的校园。不知道学校档案室里是否保存了拆除前那栋大木房子的最后图片,如果没有,就只能活在记忆里了,非常怀念。得到一点安慰的是那棵很大很大的松树还健在,我读小学的时候要几个人才能合抱住这棵大树,没有人说得清楚它当时的树龄,只知道它很古老,而距今又过了四十七年,这棵树依然枝繁叶茂,只不过好像树干一点儿也没长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就在我小学毕业的1978年,活龙初中面向全公社(公社:现在的乡)招收唯一一个重点班,我有幸考入这个重点班,全班四十多名同学,我们班称为一班,活龙本地的进入二班。我记得当时全乡还有水坝初中、坡背初中等好几所初中。我的初中老师有余序庭,林贵和,曾凡昌,袁吉顺,钱文献,吴子章,游家凯等等。 我们那个年代的口号: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 喊得最响的口号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p><p class="ql-block"> 我现在很相信命。当然,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就该信命才行。命中注定我该延迟一年发蒙。如果我早一年发蒙,活龙初中就没有招收这个重点班,那样的话我只能在水坝读初中,在水坝读初中的话,我就有可能考不上全县的重点高中咸丰一中,考不上咸丰一中的话,我就有可能考不上华中师范大学。当时咸丰县还有杨泗坝咸丰四中、尖山咸丰三中、活龙咸丰八中、清坪咸丰二中、甲马池高中等等普通高中。 但是,如果考不上华中师范大学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如果考不上华师,我就不需要读5年(小学)+3年(初中)+3年(高中)+4年(大学)=15年书。因为,我们上一届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制,从我们这届开始改成初中、高中都是三年制,而且我们那届读专科的学制只有两年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工龄就不是只有三十二年。 如果,我再晚一年发蒙,我就可以初中毕业考个中师,早早地参加工作,最后函授个本科文凭。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工龄也不是只有三十二年。初中毕业可以考中专是从1982年开始的。1974年发蒙的那届学生有个玩笑话:1982年初中毕业的同班同学,如果一个读中师,另一个读高中后考大学,读中师的对读大学的同学说,如果我中师毕业分配到大学教书,你会成为我的学生。这不是冷笑话。一个1983年考入中师的某个人,真就对我说过这句话,如果我中师毕业分配到华师教书,你就是我的学生,我无言以对。 又如果,我高中毕业就去当民办教师,我的工龄也不是只有三十二年。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教龄只有三十二年的说明,与那些退休的时候教龄达到三十七、八年的同龄人比较,我很惭愧。 总之,个人的命运一定是和国家的命运密不可分的。我不知道当时全国的政策是不是相同的。 下图是初中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 1984年7月我从咸丰一中毕业。我的高中老师主要有李道渊,刘一兵,吴东流,邱龙,安邦,吴遵庆,邓秋芳,刘子权,金涛,高徳庆,郭琳,杨惠敬,刘永焕,周序汉,王朝中,何健等等,他们中很多是外地的大学生。现在,有些老师已经仙逝了。 当年老师教导我们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真的好听话,我认真学习数理化,我数理化三科成绩都好,特别是物理,然而,几十年过去了也没见走出多大个天下。 </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副校长罗斌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首先,罗斌副校长太负责任了,食堂,寝室内,教室外,校园外面(当时学校没有围墙)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一不小心遇上走路没声音,说话无高声的慢条斯理的罗校长,都怕被他逮住,全校学生都怕他,当时有句口头禅:不怕落雪落凌,就怕落冰(罗斌)。 第二,我当年高考的第一自愿填的是湖北医学院(湖北医学院后来合并入了武汉大学),罗校长看见我填的自愿后找到我说,我的性格好,适合当老师,而且以后老师的工资要比其他行业高10%。说实在的,我很吃惊,罗校长一没教过我,二我没被他逮着过,我何德何能,他是人人尊重的校长,他亲自找我还重新给了一张报名表,要知道,那个时候一张报名表有多么金贵。他说改就改呗,这样我就把第一自愿改成了华中师范学院,当年湖北医学院录取分数比华师低。新冠肺炎期间我天天呆在家里,我还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改自愿,我应该和抗击新型冠状病毒非常有名的两位医生张继先、李文亮是校友,而且和张继先同届,我猜想这次新冠战役我肯定也是一名冲在一线的医生,当然肯定没有他们两位优秀。 第三,四年后我回到咸丰一中工作,罗校长亲自送一摞报纸到我的宿舍里,说是用来垫床,以免棉絮直接垫在木板不耐用。有了这样三个理由,想忘掉都难。现在,罗斌校长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了。 </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高三(3)班是理科重点班,班上有个男同学很特别,后来成了我老公,1984年我们一起考入华中师范学院,他学物理,我学数学。当时,在我们这样的与世隔绝的山区学校学生,没有见过复习资料是个什么鬼,就凭几本课本,和老师的指导,只有成绩很好的学生才能考得上华中师范学院,当时的我们被称为天之骄子。1984年,高考前,用一个杀伤力很强的预考淘汰一部分考生,有些地方预考甚至淘汰65%的考生,很是残忍。当年全国本专科一共录取约48万人。(作一对比,2019年全国录取本专科约840万人,其中本科生约400万人,2019年全国招收研究生约290万人)下图是高中毕业照片,有一张是全年级的合影,当时全年级四个班,一共一百多人。</p> <h3> 美好的四年大学时光一晃而过,1988年我们从华中师范大学毕业,取得学士学位。我从上大学的第一天就开始计划着早点毕业以减轻家庭负担,因此就没有考研究生的打算。时任华师校长是著名历史学家章开沅。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贫困地区的学生必须回到原藉,我们被分配回到了恩施,回到了咸丰一中。下图是大学期间部分照片。 </h3> <h3> 大学,留给了人生的是最深最真的情谊。下图是我工作以后不同时期去到武汉,得到了在汉同学的热情款待,仅用谢谢太显苍白,但我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特别是最左上边那张照片,拍于1999年,是我自1988年毕业回到恩施以后时隔十一年第一次离开恩施去到武汉。我读大学的时候从老家到武汉最顺利的话要四天时间,但1999年这一次因为有卧铺客车了只用了一天一夜时间。当然现在去武汉就更方便了,有飞机,有高速公路,有高铁动车,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h3> <h3> 下图是2008年和2018年我们在母校参加毕业二十周年和三十周年同学聚会,两次聚会都在东区六号宿舍楼前拍了一张我们小四班的合影照,那是我们上大学时住了四年的宿舍楼。</h3> <p> 第三篇章:我的工作 </p><p> 三十二年中,我赖以谋生的手段是教高中数学,教高中数学是我一辈子的本职工作,一刻也不曾懈怠。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为咸丰一中的发展还做了很多社会工作。1988年至1990年担任女生管理员(那个时候没有生活老师);1992年至2011年(共十九年)担任学校工会女工委员(董虎成校长把这个职位称呼为妇委会主任),并于2003年受到中共湖北省高工委,湖北省教育厅,湖北省教育工会联合表彰。那个时候,有老师生病住院了我要和工会领导一起买礼物去病房看望,哪个老师家添小宝宝了,我要代表学校买一只大公鸡去祝贺,后来又变成买50个鸡蛋,同时自己都随了一份小礼,享受过的老师应该都有印象,现在好像没有了。主要工作还有组织完成县妇联安排的一些临时性活动,特别是每年的三八活动。妇委会主任这个职务是从工作的第二年开始收取工会会员的会费开始的。这是当年数学组全体老师名单及该交的会费。当时我们数学王世瑶老师工资最高154元,我工资最低77元,最高工资是最低工资的两倍。我记得1988年刚刚工作的时候我的工资是60多元。</p> <h3> 1995年至2010年担任所在年级的理科数学备课组长,共十五年。备课组长这个职务,是咸丰一中最最小的职务,是没有级别的,但是,这个职位却做着咸丰一中最核心的工作。备课组内新教师的成长,教材、教学大纲、高考考纲的解读和落实,每周集体备课材料的落实,每周公开课的安排及评课,每月考试、期中期末考试,到后来是每周考试,试卷的准备,考试后质量分析、试卷评价和总结,教学进度的落实。数学这样一个要命的学科,直接关乎学生的未来,关乎咸丰一中的高考命脉,来不得半点马虎。尤其是评课这个环节,老同志们从来不当好好先生,都会毫不留情地指出讲课老师的不足和值得商榷的地方,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我要特别感谢我们数学组的先辈们对我的培养!凡是从我们备课组成长起来的老师,无论是离开咸丰一中的还是仍然留在咸丰一中的都能单挑重担。 虽然就在2009年、2010年连续两年被评为优秀备课组长,但是2010年秋季学期我还是断然辞掉了备课组长这个职务,极力向当时的年级主任田守兵推荐何建方老师接替我的备课组长职务。嘻嘻,我也算伯乐,现在的何建方已经是数学教研组长了。 我的辞职理由有二。其一,这么多年的备课组长我很累了。重点是其二,我想给年轻老师成长的机会,这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记得重庆秀山中学某年到咸丰一中来挖掘人才,如果两个条件满足无须考试就可直接聘用,第一个条件是第一学历是本科,第二个条件是担任备课组长或者带实验班的课。曾经有几年恩施市部分学校到各县一中选人,只要是备课组长或者带实验班的课就行,可见备课组长这个没有级别的职位是多么重要,真的是内行看门道啊。</h3> <h3> 我们备课组是积极向上团结友爱的集体,也是最会享受生活的集体,工作的时候忘我的、拼命的、加班加点的工作,数学试卷基本是不过夜的,哪怕只是晚自习的一个小测验,但休息的时候是要完全放松心情的。下图分别是我们备课组分别在阅卷和集备。</h3> <h3> 下图是我们备课组在二仙岩野炊。</h3> <h3> 我们备课组在龙家界放风筝</h3> <h3> 我们备课组在龙家界晒太阳</h3> <h3> 我们备课组爬山越岭去望城茅庐看桃花。只不过,桃花开的时候我们没时间,等我们有时间的时候桃花已经凋谢,但这完全不影响我们走出办公室去感受春暖花开的心情。</h3> <h3> 我们备课组去唐崖河边戏水。当时唐崖土司城遗址还没有申请世界文化遗产,牌坊后面都住着人家。</h3> <h3> 我们备课组去看油菜花,男人也喜欢花。</h3> <h3> 下图是我曾经的荣誉多多的1313办公室,我们经常在办公室秀友爱。</h3> <h3> 下图是我在华中师范大学第一附属中学学习的照片。这是我第一次外出学习,为期两个星期,我非常珍惜这次学习机会,除了全程听我的指导老师的课,还蹭课听,非常感谢华师一附中的老师对我的帮助。</h3> <h3> 连续两个暑假在华中师范大学参加课程改革骨干培训。</h3> <h3> 某一天,为了准时八点钟在恩施学习(因为很多参加开会学习的老师是班主任,只能当天早上才能出发),当时我们咸丰到恩施还没有通高速,看着我的同事司机慢慢地把车开到沟里去,我就坐在副驾座,感觉惊都没惊一下,好平静的心态。保险公司让拍个照,几个老师徒手把车推上来后,我们也不管车况如何,坐上去继续前进,没有迟到。</h3> <h3> 1995年,时年30岁, 第一次参加恩施州高中数学教学大比武。在自己学校上课,把讲课制作成录像带,自己学校先选拔一次,我们咸丰县只有一个名额,选出一节优质录像课寄到恩施州教科所参评,我获得了二等奖。当时在组内评选的时候,看自己的录像,非常非常别扭,我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神态也不是自己。</h3> <h3> 2000年,时年35岁,我在恩施参加恩施州高中数学教师说课比武,获得第一名,并于当年冬天在鹤峰县举行的全州数学学会年会上作主题发言。</h3> <h3> 1999年,时年34岁,被聘为咸丰一中首届导师,当时的校长是董虎成。</h3> <h3> 2002年,在咸丰一中举行的首届最高级别的教师综合素质大赛(说课、讲课、制作课件、教学叙事)活动中获奖,并继续被聘请为导师,并享受每个月50元钱的特殊津贴(时任校长董虎成),后来向校长把这个津贴取消了。</h3> <h3> 某天早上步行到学校,遇到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皇城广场的路灯静静的亮着,校门外的积雪有踩过的痕迹,应该是英语老师或者语文老师留下的。格外引人注目的是我的手提包里的东西,那是学生的数学试卷,头一天晚上19:00-21:00考的,之后带回家里改的,第二天上午课要讲评的。数学试卷的讲评特别重要的是及时性,如果隔天再讲评,效果会大打折扣。这就是高中数学老师的日常。</h3> <h3> 我们咸丰一中平时每周学生只有周日12:15-18:00共五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周日上午周考数学,我的老同学们约好去农家乐周末聚餐,我在农家乐的地火炉旁边改卷子,真的不是假装认真,是实在没办法,因为星期一要讲评试卷。</h3> <h3> 2003年,全国人民记忆深刻的一年,因为非典。但全国最最正规的考试——高考,还是如期举行。这一年我到武汉大学参加湖北省高考阅卷工作。高度负责的态度,高强度的工作,赋分、查分、总分都是人工的,大约阅卷是10天。但因为在湖北省高考成绩一分就会压倒一千人,每一分都关乎考生的命运,我做到赋的每一分都是值得的,扣的每一分都是应该的,哪怕后面几天腰酸背痛,也没有半点松懈和马虎,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对得起高考阅卷老师这个称谓。那个时候只有选择题是网上阅卷。 我于某年担任某县事业单位招聘考试面试主考官,要从150名参加面试的人员中选拔出50名。从咸丰出发之前就把手机上交了,几天之内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到了那个县以后,晚上开会再次强调相关要求,学习相关流程。第二天正式面试时,现场面对考生亮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考生现场签字确认自己所得分,全程录像,非常公平公正,也公开,被选上的一定是优秀的,落选的也有优秀的。</h3> <h3> 某年,咸丰一中公开招聘老师,我参加数学科试题命制并阅卷,命题及制卷工作都不在咸丰县进行,与参加面试主考一样,出发之前就上交了手机,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试卷百分制,考试内容为高中数学,选手考出了最高分88分,最低分36分具有很好区分度的优质试卷。</h3> <h3> 记不清是2008年还是2007年,全校教职工进行年度考核,其中有一项是全校无记名评分,从优秀,称职,不称职中勾选一项。当时负责这项工作的是张卫民副校长,他告诉我全校全票得到称职以上的只有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他说,老安,厉害呢。原来不是我自己有多么厉害,而是咸丰一中的全体教职工有多么厉害。因为,我自己的老公作为一校之长,在工作中肯定得罪过不少人,因为他提出的严格管理立校,教育科研兴校,但几百名教职员工们没有一个人给我评不称职,可见,咸丰一中教职员工是多么高素质! 多年担任实习生指导老师,也多年担任教学大比武评委。</h3> <h3> 守护一辈子的三尺讲台,可惜留下的照片很少。早期的板书完全靠粉笔。早年的试卷是用钢板刻蜡纸。记得当年有两夫妻吵架,老婆对老公最毒的一招是把老公刻的十几张蜡纸揉成了一团。</h3> <h3>后来可以直接放PPT,还可以直接在PPT上做批注,感觉效率提高了一万倍。</h3> <h3> 校园扩建之前,咸丰一中每年都要举行全校秋季田径运动会,我多年在很重要的编排组担任编排工作,那个时候没有笔记本电脑,没有智能手机,全凭脑袋。我同时还为学校做了很多服务工作:为运动员开幕式训练鲜花队,从选人到选衣服到训练。每年还要举行元旦晚会,我几乎每年都担任评委,当评委最难受的是冷,每次脚都冻疆了,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年我穿了六双袜子,外面套上老向的大皮鞋。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暖宝宝之类的东西 。 那个时候学校食堂烧煤炭,跑道是煤渣灰铺垫的,我现在在极力回忆,好像那个时候学校没有洗澡堂,很多学生的被子一个学期才能带回家洗一次。已经记不清教室有多脏了,只记得学生做教室卫生是先撒水再用扫帚扫,但还是煤灰飞扬,学生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拖把这个玩意儿。<br><br></h3> <h3> 我是咸丰一中女子篮球队队员,多次参加咸丰县教育系统组织的每年一次的园丁杯篮球赛,在我参与的比赛中,咸丰一中女队得过倒数第一名,也得过顺数第一名。学校的艺术节和元旦晚会我也是参与者。</h3> <h3> 多次奔赴各乡镇参加中考监考工作,也曾参加中考阅卷工作。下图分别是在清坪和大路坝参加中考监考工作。</h3> <h3> 我虽然一刻也没有忘记我的本职工作是教高中数学 ,但与中国发展息息相关的重大事件,我也是参与者。在精准扶贫工作中,我多次到我的两户联系户家里了解情况,宣传政策。</h3> <h3>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期间,我是自愿者,参加城西社区楚蜀大道豌豆园卡点值班,街道上几乎没有车。</h3> <p> 第四篇章:学校的变化 </p><p> 写学校的变化必须要回忆下面这张照片。我们刚刚参加工作的那个年代,国家公职人员(老师也是公职人员,那个年代没有公务员一说)的住房都是包分配的,每人一小间,可以打个铺,床也是分配的,就在这栋房子的一楼。后来我们要结婚找学校领导申请,给了我们三小间,算是照顾了,后来小孩出生了又要了一间,这样就有了方方正正的平均大小的四间房,在这栋房子的二楼,冬天烧煤取暖兼做饭,夏天烧木柴做饭,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小土灶。没有卫生间,没有卫生间,没有卫生间!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全校师生共有一个公共厕所,每天早上趁学习上早自习的时候我就去公共厕所倒夜壶,365天不间断,苦不苦,只要想想红军二万五,这就不算苦。后来国家房改政策出台,单位可以修集资房,也就是单位出地盘,自己出修房的钱,自愿的原则。方案出台,听说有独立的卫生间,我日思夜想的就是有卫生间的房子,但是,钱从哪里来?要八千多元钱,八千多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修房子大约在1993年,此时我的工资是一百多,我坚持要买,老向说,不买没钱,我说不买你就天天早上去倒夜壶。最后东拼西凑还是买了,终于,在没有卫生间的房子里住了七半年以后,于1996年春节左右搬迁到有独立卫生间的现在的19栋。 </p> <h3> 下图是俞正声同志任湖北省委书记期间视察咸丰一中,后面穿短袖白衬衫的是当时的恩施州委书记,后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期间重灾区武汉市的市长周先旺同志,图片中那栋一层楼的砖房就是上文中说到的全校师生的公共厕所,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h3> <h3> 下面两张照片基本上在同一个位置拍的,拍摄时间相隔二十多年。可以看见现在逸夫楼那个位置原来也有一栋房子,那是一栋两层楼的土木结构的房子,是老师宿舍。</h3> <p class="ql-block"> 还要进一步说一下这个集资房,一直在忽悠我们。 第一步FY,当初动员大家集资的时候,说,只要集资修了,这个房子就永远是你自己的了,以后不想住了卖也行,以后国家再也不可能给免费分配住房了。即使如此,部分老师仍然没集资买房。 第二步FY ,1999年,说,为了证明这个房子永远是你自己的,就要办房产证。说,办了房产证以后这个房子就可以自由买卖了。要办房产证就要再交一笔钱,把地买了才行。原来集资的八千多元相当于房产的60%,再交40%买地的钱,不交就不办房产证,谁还不办呢,办吧,又补交了几千元把房产证办了。下图是王河润老师补交40%用于买地的钱的收据,黄显模老师是当时的会计,写得很清楚。 第三步FY,说,如果集资房要在市场上交易的话,除了房产证还要再办土地使用证,说是两证合一,称为不动产证。要办土地使用证又要交钱,名曰土地出让金。我没弄明白,前面的40%不是已经把地都买了吗?土地出让金又是个什么鬼??没办法,交吧,正准备去交钱办土地使用证,人家不给你办。 第四步FY,说,咸丰一中校园内的房子一律不准办土地使用证。 二十多年的FY,到此,这套房子没住,也没卖,当然也没闲着。</p> <h3> 下图是厚徳广场之变化。</h3> <h3> 前面说到我刚刚参加工作那些年代的苦,现在说说甜。下面三个事例就可以说明那个时候比现在甜。 第一,那个时候还没有实行双休制,我们高中老师也跟广大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一样每周工作六天。后来国家实行双休制以后,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每周工作五天,我们高中老师每周工作六天半,工作时间不减反增。 第二,我那个时候也是代两个班,基本上按照国家规定标准排课,每班每周六节数学课,两个班就十二节,外加两天晚上自习。排课很人性化,我的课要么排在一三五,要么排在二四六,可以在家里备课改作业,不强制要求老师到办公室坐班,老师都住在学校,科代表都知道自己的老师住的地方,师生关系很融洽。休息的时候几个朋友就骑着自行车🚲游山玩水去了。那个年代好像人人都是骑车高手,那个谁,还有那个谁,骑自行车去杨洞,甚至活龙找女朋友,还记得不?要知道那个时候大家骑的是普通自行车,没有变速的。我这辈子写得最好的教案就是在那些年里写的。 第三,那个时候没有买房的压力,国家要分配住房,论资排辈,资历低的分房差一点,资历老的就要分配好房,大家只要一心工作,好好熬,熬到有老资历就行。这个美梦随着集资房的修建而被打破,修集资房的时候还在论资排辈,要让资历老的先选楼层。 下图中的停车场还是那个停车场,只不过原来是停摩托车的,后来变成了停小汽车。</h3> <h3> 2002年,咸丰一中举行首届体育艺术科技节。那个年时代咸丰一中严格执行聘任制,年级组聘任班主任,班主任再聘任科任老师。这届运动会高三(6)班获得精神文明奖,班主任是现任校长钱勇,我是这个班的数学老师。第一名的班主任太害羞了,脸都没露。2002年和2003年体育艺术科技艺是学生玩得最嗨老师最辛苦的两届,三天时间里,白天运动会全体老师当裁判员等等工作,三个晚上三台学生的文艺演出老师还要负责评委、安全等等工作。2003年秋季运动会结束以后原操场就开始修建学生公寓,2004年秋季学期投入使用,真正的中国速度。2003年秋季学期学生搬入新教学楼(现在的2栋、3栋)上课,同时老师搬入现在的1栋办公,楼园里面,路上都是黄泥巴,遇到下雨天教学楼的走廊上铺上锯木粉用来清除黄泥土,老教师都记得。由于原运动场修建了学生公寓,此后秋季田径运动会运动会就中断了十六年,直到2019年新运动修建完成才重启秋季田径运动会。</h3> <h3>下图是2019年,中断十六年后的首届咸丰一中秋季田径运动会。</h3> <h3>2001年高一军训总结大会,在老操场举行,非常怀念老操场的打不死踩不烂的草坪。</h3> <h3> 咸丰一中从1988年我刚刚参加工作时的全校学生人数700多人,发展到现在我退休时,仅仅高中部就有4000多人(最多的时候有5000多人),关键是还有一个冠达初中(私立的),还有武汉大学附属初中(隶属咸丰县民族中学),三个学校在一个院子里,三个完全不同的人员结构,三套作息时间,规模空前,热闹空前。校园规模扩大的有功之臣是董虎成校长。 下图是扩建不久的咸丰一中,健体苑还是杂草丛生,足球场还在围墙外面,住着农户。</h3> <h3> 这一排水杉树必须要记录一下,它是咸丰一中校园扩建的见证。扩建之前,这排树是沿围墙栽种的,本来是一整排,扩建的时候毁了大部分。树之东是老校园区,树之西全部是新征的。咸丰一中的学生走了一届又来了一级,咸丰一中的老师走了一茬又来了一波,这排树静静地默默地给师生们奉献着一年四季不同的美,现在它的腰身比我还粗。</h3> <h3> 我在咸丰一中工作的32年期间经历的咸丰一中的校长,从老师,到同学,再到学生共八任。他们是:章仁德→喻大钧(我的老师)→罗学习→董虎成→向烜(我的同学)→赵中美→曾凡鼎→钱勇(我的学生),其中任职时间最长的是向烜,任职七年半。 咸丰一中在董校长的领导下,不仅仅是学校规模扩大了,教育教学质量也提高了,高考达到了南四县第一。董校长总结出了一中精神:拼搏(命),科学,务实,创新,协作,奉献。董校长本意是拼命,后来改成了拼搏。他走之后,亲爱的向校长接任。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不容易。突然增大的校园面积,突然增大的教师队伍,突然增多的学生人数,无论是学生管理,校园美化绿化建设,还是教师队伍建设都面临着巨大挑战。在向校长领导下的自2004年至2011年的艰苦卓绝的八年高考中,每年都保住了南四县第一的位置,其中一年还战胜了一个北边县,校园也越变越美了。向校长设计了一中校训:厚徳,尙行,笃学,求是。下图是2008年第六届体育艺术科技节,由于没有场地,重头戏是三台晚会,体育项目只有篮球、摆手舞等集体项目。图中可见,健体苑还是一片荒草地,学校对面的房子还很少。</h3> <h3> 放下面这张照片在这里是为了与上图进行比较,同一个位置拍的,上图是2008年,下图是2019年,相隔十一年,咸丰一中校门口外面的变化是巨大的。</h3> <h3> 我的学生中现在咸丰一中当老师的有接近二十人,但和师傅我一样教数学的正学生只有两人,黄涛和谢勇,还有一位偏学生何建方(我是他的实习指导老师)。好巧,我居然找到了黄涛和谢勇高考前夕上晚自习课的照片(他俩不在同一个班)。</h3> <h3> 虽然我不是班主任,但我带的每一届学生高三远足活动的时候我都陪同他们走完全程。一是加强了解,二是我自己锻炼了身体,三是帮忙班主任管理学生,特别是学生安全。</h3> <h3> 三十多年时间里,咸丰一中的变化与中国的变化一样,是巨大的。下图是现在医务室,原来这里垂柳飘飘,现在左边那棵大柳树只剩下树桩了,右边的两棵完全不存在了。</h3> <h3> 下面这张照片是在咸丰一中老校门那里拍的,原来是一片绿油油的水稻田,后面的瓦房是原来的咸丰县国营酒厂,现在是富泰大厦和蓝波湾那条街,后面的山顶上是现在的富泰花园,校门外的那条公路原来是一条乡村公路,这条公路现在称为育英路。箭头所指为原来的拍摄地点。下图红线内为咸丰一中全景。</h3> <h3> 下面的油菜花也是在原校门前拍的,这里的良田每年两季,一季种植水稻,一季种植油菜。箭头指向拍摄地点。</h3> <h3>咸丰一中曾经的老校门</h3> <h3> 下图是老校门那个位置新旧对比,老校门那里现在是消防通道。</h3> <h3> 下面这张照片,后里是教学楼,我在里面读了三年高中,还在里面教几年书,现在面目全非了。原教学楼变成了林荫路,原操场变成了学生公寓。非常怀念原操场上的草,无论学生怎么踩都不会死,每年开秋季运动会的时候学生都喜欢躺在草地上玩。 我刚刚工作的时候我们老师办公室在操场中间那栋工字楼→后来搬到鱼塘边现在的快递那栋楼→再后来搬到逸夫楼→最后搬到现1栋和22栋。在前两栋办公的时候,冬天,办公室都是烧煤球,但也好有乐趣,偶尔可以在办公室共享鸡子和猪蹄子,每天的职日老师要负责生火。</h3> <h3>樱花园变化不大,只是花朵越来越美。</h3> <h3> 原来称呼这里为中心花园,变化不大,只是原来秀美,现在这里几乎变成了森林,壮美。</h3> <h3> 下图中两张图片差不多在同一个位置拍的,现在,那栋三层的被人们称为pao楼的房子已经不在了,那是原来大礼堂的一部分,也曾经做过学生食堂。我笨,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把那栋楼称为pao楼。</h3> <h3> 作为高中数学老师,最虐心虐肺是伪学霸。常常为了一个学生问的问题花上一两天的思考,到头来还是个假题(那些年没有网络,完全靠苦力,现在真好,一些问题可以上网查询,还可以在网上讨论)。下面左上图是一个学生从某杂志上还是报纸找的题目来问我,原来题目差条件。 下图中有写了一辈子都没有写好的教案,因为专家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还有做了一辈都还没有做完的数学试卷。 </h3> <h3> 陪护学生上晚自习,我是认真的,认真答疑,认真思考,下图是学生偷拍的,他毕业以后才敢把照片发给我的。教室墙壁上贴得满满的是各次测验的成绩单,每一张成绩单都是我们老师用心血写成的。</h3> <h3> 32年间,咸丰一中的变化有图有真相。下面几张照片是不同时期在同一地点拍摄的(学校后面山顶上)。下面几张图可以明晰咸丰一中的校园变化过程,几张图片中红勾标志的同一栋楼,现冠达初中学生宿舍。红圈标志是同一栋楼,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是实验室,后来是学生宿舍,再后来被拆除了,再后来又修了学生公寓。</h3> <h3> 咸丰一中五十五周年校庆的时候全校教职工合影。拍摄于1993年。</h3> <h3>不同时期在同一个位置拍的咸丰一中(拍摄地点:学校后面的山顶上)第一张图,中间的黑瓦房就是古色古香的大礼堂。</h3> <h3> 曾经的古色古香的大礼堂门前。</h3> <h3> 下图是昨天在学校后面的山顶上拍的,树长高了,校园变大了,无法拍全。</h3> <h3> 我们数学教研组的发展也和咸丰一中同步发展。现在,全校有40多位数学老师。 下面是90年代初期的数学组全体老师在老校门的合影,当时全校只有十二位数学老师。拍摄于1990年左右。</h3> <h3> 记不得这张是哪一年的数学教研组了,后面的大礼堂就是现在的停车场。</h3> <h3> 2004年左右的数学教研组</h3> <h3>下图是2018年的数学教研组</h3> <h3> 我们数学教研组是非常有凝聚力的团队,每年都要举行春节团年活动,邀请退休的数学老师一起聚餐。可惜保留的照片不多。</h3> <h3>周末半天假,我们几个数学老师买鱼去斩马河放生。我们放生的鱼太温顺了,我们发现不远处有人钓鱼,担心它们遭毒手,我们又赶快把它们捉起来,放到更大的河,忠建河里。</h3> <p> 第五篇章:回忆部分班级 </p><p> 一辈子的教学生涯,能记住的班级很多,选择性的回忆部分班级。 回忆班级一:老向从工作的第一天开始就做着学生的管理工作,从班主任到政教处主任,再到分管德育工作的副校长,再到校长,一直到离开咸丰一中,那个苦那个累只有真正当过住宿制学校班主任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二十多年时间里,作为我们真正夫妻档的班级,即,他当班主任,我当数学老师,下里这个97年毕业的301班是唯一的一个班,是理科班,当时这一届只有五个班,三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没有分快慢班,每个理科班只有四十多人,每个文科班有五十多人。到现在,平均算,这个班级的学生和我们联系最多。现在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有突出表现。当年理科高考只考语数外理化五科,这个班的主学科老师分别是:廖昌明,安茂春,朱腾斌,向烜,覃方高,非常强大的师资配置。</p> <h3> 回忆班级二:1997年毕业的另一个班,304班,是文科班。这个班的特别之一,有三个学生后来回到咸丰一中当老师。特别之二,其中一个学生后来成了和我搭档最久的同事,他就是周铭波,不知道他自己记不记得,周铭波2003年大学毕业后回到咸丰一中。 2003年一2006年这一届某班,班主任周铭波,艺术班,从高二开始他聘请我当数学老师直到毕业。 2006年—2009年这一届某班,班主任刘昌明老师,理科实验班,周铭波教语文我教数学。 2009年——2012年这一届某班,班主任周铭波,理科实验班,我教数学。 2012年——2013年我俩都在高三蹲了一年,不过不在同一个班; 2013年——2016这一届某班,班主任李志祥老师,理科实验班,周铭波教语文我教数学。 直到周铭波离开咸丰一中,我俩在同一个班带课长达十一年,在我一辈子的教书生涯中,他是最长久的搭档。</h3> <h3> 回忆班级三:下面这个班是2000年毕业的一个文科班。这一届全年级有六个班,三文三理,由于那些年代咸丰一中的文科在全州都很有名气,导致很多优秀学生选择读文科,学校又把选择文科的学生中成绩优秀的集中在一个班,就是这个305班,那个时候没有称呼为火箭班什么的,连班级番号都是夹在中间的,真正的低调奢华有内涵。现在,正是他们最得力的年纪,他们在各个地方的各行各业中特别有成就的牛人特别多,不一一点名了。这个班班主任张国清老师,老师分别是王启彦,安茂春,李焕然,严一桥,张国清,雷国强,师资组合强不强大不用我说。<br></h3> <p> 第六篇章:友情 </p><p> 咸丰一中校园内的各个角落都有我们的爱。</p> <h3> 我突然发现,过去的每一天都比今天年青。</h3> <h3> 部分学生朋友们,中下图戴白色帽子的小不点是我屋宝贝。</h3> <h3> 随手拍同事朋友们</h3> <h3> 友友们</h3> <h3>下图中有很多故事,很多美好的回忆,等我什么时候有兴趣再专此写个流水账。</h3> <h3> 刚刚工作的前十几年由于各种条件所限,没有机会出门旅游,后来条件稍好一些以后,游玩了一些地方。我的婆婆、公公、父亲都没有我妈高寿,他们仨都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更加珍惜有妈的日子。下图是我陪妈旅游的部分照片。</h3> <h3> 下图是我们越过千山,涉过万水去西藏,见到了布达拉宫。途经九寨沟,青海湖等地。</h3> <h3>我们到呼伦贝尔大草原,途经哈尔滨。</h3> <h3>我们自驾西北游,途经湖北,重庆,四川,陕西,山西,甘肃,宁夏,青海等八省(直辖市、自治区)。主要游览景点有西安古城墙、大雁塔、兵马俑、华山、壶口瀑布、住山西窑洞、延安、嘉裕关、张掖丹霞地貌、宁夏沙湖、沙坡头、祁连山草原、门源油菜花海、敦煌莫高窟、敦煌月牙泉、柴达木盆地、茶卡盐湖、兰州黄河第一铁桥、四川阆中古城等等。</h3> <h3> 我们旅游新西兰,住在朋友家里。在新西兰过年,整个行程历时一个月。</h3> <h3>庐山之上庐山恋,庐山之下恋庐山。</h3> <h3>我们在越南,从广西出,从云南回。我们包了两个车,请了两位司机和一个毕业于越南大学中文系的翻译兼导游陪我们游山玩水,三个小伙子陪我们玩得非常嗨。越南有很多汉字元素,越南街上摩托车特别多,当年我们去的时候越南全国没有一条高速公路。</h3> <h3>云南之行。昆明,大理,丽江,西双版纳,云南石林。</h3> <h3> 驾龄不长的几个女司机带着俩孩子第一次自驾游,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不过有车载导航,只是车载导航总是把我们带到没有路的地方。几个老公说,让她们去吃点亏。还好,天照顾,我们顺顺利利的玩一圈回来了。有了第一次,就不担心下一次,下二次了。</h3> <h3>下图是香港澳门游</h3> <h3>下图是乌镇和杭州</h3> <p> 第七篇章:结尾 </p><p> 最近读了季羡林先生的四本散文集,季羡林一生著书无数。然而在他八十多岁的时候才撰写完成他人生中最长的长达八十万字的一部学术著作《糖史》和吐火罗文A方言的《弥勒会见记剧本》英译本在德国出版,在九十五岁的时候还在写书,在《九十五初度》中写到“岂止于此,相期以茶”。(茶:指茶寿,即一百零八岁) 那么问题来了,我今年五十五岁,如果活到中国女性的平均年龄七十九岁,还有二十多年,又或者一不小心活到季先生的九十六岁,还要活四十一年,想想都可怕。这几十年我到底怎么样度过呢?我是一个文字功底相当肤浅的理科生,不可能像季羡林老先生那样写书,又不可能几十年都做数学题,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不过,既然离开了三尺讲台,肯定是要开启新的生活。 (下图是在职的最后一天,大小象陪我去学校收拾个人物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