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微小说》</p> <p><b style="font-size: 20px;">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一章 女儿</b></p><p> </p><p><b> 1957年春末,武夷山崇阳溪畔的桔洋小镇,有一所小学校,在一间旧木屋里,一声呀呀哭声中,诞生了一名女婴,小脸圆圆胖胖的,很招人喜欢。她爸妈为了日后好养,乳名给她取名“丑妞”,直到她上了小学,才取了个学名晓妹。晓妹母亲是一个小学语文老师,专教一、二低年级的语文。幼童开始她就认保姆为娘,还吸了几个月保姆的奶水。在桔洋小学校生活了4年多,到能自己独立玩耍时,跟随母亲工作调动,到了另一个小镇一一楠桠。</b></p><p><b> 楠桠镇是一个依山傍水的船形地貌,航运通畅,水路可沿江河航道经崇阳溪入闽江达东海,连接南平至省会城市福州。小镇水路通达,商贸往来频繁,汇集了各地商贾云集,由此应运而生江西会馆、汀州会馆、福州会馆。</b></p><p><b> 楠桠小学是一座旧福州会馆改建而成,座落在小镇的街尾。母亲从桔洋小镇调来楠桠教书那年,晓妹才五岁,就被母亲安插到自己教书的一年级班上当傍听生,坐在第一排,与其他同学比个子矮一小截,显得又小又精灵。</b></p> <p><b> 小学校东头操场边,一棵大樟树上悬挂了一只铜铃。每天清晨,值日老师就会按时打上课铃,叮呤呤一阵响声,一大群衣裤破旧的小学生,涌入各班级教室。何谓教室?其实就是把会馆隔离成一间一间的,安上木格子方窗,里面做了两扇又大又厚的木板窗挡风遮雨,教室冬不挡寒风,夏烤瓦屋热,又黑又暗又潮湿,大门风火墙上挂一块《楠桠小学》牌子就是学校了。</b></p><p><b> 会馆最里层中央有一戏台,两层木质小楼,两厢二楼有看廊,戏台后有一溜化妆间,阴森森暗摸摸的。当年大人吓小孩,就绘声绘色说戏台后有人见过“没手鬼”,还看见有长长的红舌头,小朋友听闻丧胆,再也很少有人到那里玩耍了,落得清静,只有全校开大会时用用,人多嘈杂热闹,小学生们也就不怕“鬼”啦。</b></p><p><b> 晓妹5岁未到学龄,不能注册学籍,只能跟班旁听。与同桌小朋友合用课本,上课竖着两只小耳朵听,似懂非懂听妈妈讲,学拼音啊、哦、唉26个声母,从1+1=2学起。旁听生当了一个学期,语文、算术考试还得了良好成绩。第二学期开学,经校长同意入学编班入册,有了座位号和课本作业簿,成了一名在册小学生。</b></p> <p><b> 楠桠小学有位大胡子校长,威严的每天板着个脸,东瞧瞧西看看,发现老师有懈怠管教行为就训斥,看到学生调皮捣蛋违规者就罚站,用戒尺打手心。师生见他绕道走,避而远之。一校之长有这威严,校风校绩在全县榜上有名。</b></p><p><b> 当年县城到地区公署交通陆路只一条简易沙石公路,客运班车定时每天往返只几趟。小镇刚好座落中途区间,有幸沾光设了一个客车临时售票点,县城车站派了一位售票员驻点售票,早出晚归,从县城随首班车到小镇代售点,傍晚从小镇跟末班车回县城。小镇3、4万人口出行,往返县城每天车票就那么几张,如果客车在前几站己满座了,那小镇人只能改天再来等车。晓妹家住县城,母亲在小镇当语文老师,只能长年住校,既减少旅途劳累也节省车费。学校在会馆改建的教室楼上,修建了一排教师简易宿舍,在角落稍大点的那间安排给母女住,並赋予早晚为学校关门落锁之责。每天放学后,学校一片沉寂,又是早年旧会馆老屋,到了傍晚阴森森的。每天傍晚天黑时,晓妹就会牵着妈妈衣角,跟随妈妈提着洋(煤)油灯(后来有手电筒)去把学校东西前后几个小门都关好上锁。她妈妈胆子大,不信神不怕鬼,解放初参加土改工作队,在乡村中夜路走得多,练就了无所畏惧的胆魄,校方让她管好一个小学校门不在话下。</b></p><p><b> 上学一年又一年, 小学4年级期未考试完,语文算术成绩优良,中年级学业就结束了,期盼着来年上小学高年级。这期间,各地文攻武卫渐行,打砸抢斗泛滥,名目繁多的战斗队组织层出不穷,穿军装无领章帽徽的“兵”大串联,搅得社会无处安宁。大、中、小学停课闹革命,不学文化课,处处张贴大字报,大胡子校长成了臭老九靠边站,想教书的老师被大字报批判“白专先生”,打发回家闲赋种菜,就这样白白荒废了3、4年学习光阴,老师都成了“臭老九”无课可上,学生游荡社会无书可读。大胡子校长被夺权靠边站无事可做,每天仍然到校是他的习惯,闲来无事就召集自愿到校的学生拨算盘珠子,教些九九乘法珠算,晓妹住在学校无处可去,无学可上,就跟着大胡子校长,拨拉拨拉算盘珠子,学习中国千年文明珠算法。</b></p> <p><b> 时间碾转到了1969年,社会趋于稳定下来,从“停课闹革命”又转入“复课闹革命”。那年春季中学招生,只上过小学4年级的晓妹也可以上初中了。校方把闲散弃学在外的66—68三年的小学生统一编班,初中课本是语文、数学,理化课本改成工基、农基。</b></p><p><b> 楠桠镇这所中学,是原来县城的“第四中学”,教师都是从之前的三所中学抽调而来,为人师表教学基础较好。中学一边“复课闹革命”一边基建,课程几乎是半工半读。三年的社会晃荡,家长们为了使孩子收心,都乐意把子女送到学校管教。晓妹是一个文静女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学校的政治活动不参加,批林批孔不发言,只有文艺体育有点兴趣,唱歌跳舞打球乐意到场。那几年,母亲因受父亲历史问题牵连,从中心小学被发落到距小镇3里外的村小教书,她每天早晚都要往返于山涧小路,天天到校都要在风雨酷暑中穿梭。</b></p><p><b> 教育被改革,学制被缩短。名不符实的工基农基取代了数理化,原来6年学制的中学缩短为4年,学生无需考试人人都毕业。1973年春,晓妹领到了一本盖“革命委员会”红戳的高中毕业证。</b></p> <p><b> 1973年夏末,离校闲赋在家几个月后,16岁的晓妹去到距离县城一百多里外的柳元村,当起了乡村民办女教师。那里崇山峻岭,一条省道公路,只路过乡所在地,下车后还要摆渡过河,再沿山村小路绕山行走十几里路。柳元是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自然村,民风纯朴,村民们为有老师肯来小村教书心生感激,三歺轮食到谁家了都会倾家所有食材善待老师,尽量让老师吃饱饭。在乡村小学校,校长老师一人担,一至四年级一人管,语数美体一人教,教师水平决定了学生素质,真是什么年代出什么样的人才。晓妹在柳元村,给20几个学生上四个年级课,天天忙得不亦乐乎,村民和学生娃都亲切称呼她“老师仔”。在柳元小学呆了一个学年,所在乡学区进行教学检查评比,柳元村小竞榜上有名,单人校16岁的小老师被评上乡村优秀教师。</b></p> <p><b> 1974年,席卷天下的上山下乡浪潮拍打着每一个家庭,关系到每一个初、高中生的命运。县教育局清理乡村民办教师队伍,把属于插队对象的民师辞退。晓妹就这样连个乡村女教师也当不成了,不去上山下乡插队就失业在家,没有其他生活道路选择。</b></p> <p><b> 1975年初春,晓妹在家无所事事几个月后,把户口落到出生地桔洋小镇的八都村,成了一名上山下乡的知青。来自省城和县城的知青,都暂住进村里一座祠堂,两人住一小间隔出来的房,阴暗潮湿地面凹凸不平,到处有蟑螂小强和老鼠溜达。几个知青合起伙蒸饭,吃菜就各自谋材,三三、两两凑合过。</b></p><p><b> 插队第一年,晓妹天天跟随生产小队社员下水田劳作,夏天酷暑难耐,冬季水田冰冷刺骨,为每天赚6个工分,女生生理期间也不得休息,咬牙坚持每天出工。几个知青比拼劲,暗自较劲谁出工多,表现突出就想早点被招工离开小村庄。</b></p><p><b> 第二年桔洋公社成立文艺宣传队,从各村生产大队挑选知青参加,晓妹成了一名文艺队员。在文艺队几个月,排演了小话剧,农村歌舞等一台文艺节目,在小镇上演,山高路远的村民们,赶场几十里路都来看演出,津津乐道评头论足知青演员与演技,那个年代,在乡村能看演出就像过年一样的高兴与欢乐。</b></p> <p><b> 年底文艺队又参加了县里的汇演,全县十几个公社各出一个队,既是汇报演出也是一场演艺竞技。桔洋小镇文艺队在全县崭露头角,获得好评,后来县里有什么庆典活动,就会抽调桔洋文艺队参演。</b></p> <p><b> 文艺队是临时组建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分散在各生产小队的知青。表演结束宣传任务阶段完成,知青们又回到各自生产队干农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修地球。</b></p><p><b> 当年镇村也有办些小企业和服务业。如小磨坊做豆腐豆干,饮食店打面做光饼,铁器社打铁修造小农具……,乡村生活基本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b></p><p><b> 八都村也办起了几个小作坊,安排少量村民离开农田到作坊做工。生产大队给晓妹安排了个卖光饼的较轻松活。每天上午将作坊加工好的光饼,挑到各个自然村去叫卖,有的村民没钱买就用大米换光饼,一来二去,在各村窜堂走巷中一担光饼总会卖完,一天的6个工分(大约6角钱)也就挣到了。</b></p> <p><b> 在八都村,有着纯朴的民风,夜不闭户的安宁,村民们恪守与人为善的品德,每个村民都是靠种地为生,与土地相伴。知青在这块土地上,接受到了真正贫苦的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几十年后,一批批当年的知青,都陆续回村看望过去的老房东、老支书、老队长,与曾在一块水田劳动的农民兄弟姐妹再唠嗑唠嗑,回味那风霜雨雪的知青年代。</b></p> <p><b> 1977年秋,中国大地历经十年动荡后稳定了下来,恢复了被中断十年的高等教育考试。八都村里的知青们,一个一个离村返城去补习数理化,准备参加高考,知青点里只剩下二、三个人手头工作放不下的,可这时,晓妹还在养猪场里,饲养着几头大肥猪。猪一天没喂就会造反,总不能丢下猪不管,一时脱不开身进城复习应考。晓妹只好找几本以前高中读过的书,坐在猪栏外看书解题,对与错自己都不知道。眼看临近考期只剩个把月了,这时大队支书才叫来一位村民接替饲养员工作。晓妹返城后参加了一个月的文化补习班,把5年前学过的“工基、农基”数理化课本上的题重解一遍,还恶补一些老三届课本知识,临阵磨刀不快也亮。晓妹在高考后填报志愿时,考试成绩心中无数,不敢奢望进大学,只求能上个中专将来有个工作就好。77年全国高招大学中专一张卷,以志愿取向录取,你成绩好填报的是中专就与大学无缘了。高考录取張榜公布,晓妹被省属重点轻工学校录取,此后就离开八都村,到了海滨城市学校上学。特定的历史造就了特定的学生结构,,一个班里的同学不同龄,竞相差6、7岁同在一个班同一个教室上课。</b></p> <p><b> 在轻工学校分析化学系,老师们讲工业生产中化学反应原理,各种酸碱化工原料配比……,既深奥难记又难背,参差不齐的中学经历和文化基础,对不同年龄的学生产生不同的学习结果。年长的同学更是搔头挠脑,中学的基础知识太贫乏,以至时日学习太费劲。晓妹珍惜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每天往返教室、图书馆、饭堂、宿舍,四点成一线沉迷于学习。节假日偶尔会跟随班级活动到海滨逛逛美景,与同宿舍6位姐妹相邀到离校附近的海湾散散步。</b></p> <p><b> 1980年春,两年的分析化学课业结束了,当年毕业生国家包分配工作,多数学生选择回原籍企事业单位就业,故土难离是国人根深蒂固的思维。毕业前夕,校方有意要晓妹留校任教,征求个人意愿时她捥拒留校,坚持回山区小县城工作,就能够陪伴在年迈的父母身边。八十年代初,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高招毕业生是香脖脖,成了各行各业都抢着要的有文凭人才。晓妹如愿以偿地回到老家县城,进了一个新建的罐头厂化验室,当上了产品质量检验员。每天穿梭于化验室——生产车间——成品仓库之间。将所学分析化学知识应用到生产劳动之中,工作生活既充实又忙碌,食品生产三班倒的工厂也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b></p><p><br></p><p><b> </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章 妻 子</b></p><p><b style="font-size: 20px;"> </b></p><p><b style="font-size: 18px;"> 人的一生,从少年到青年,总是在梦想中期盼,在现实中醒悟,在理想中圆梦。每个人都希望读书考个好学校,工作进到好单位,成家有段好姻缘,生活稳定有保障。</b></p><p><b style="font-size: 18px;"> 晓妹在农村插队期间,曾有掌管知青命运的权势之人,逶婉纳其为儿媳,承诺给予安排好工作。她不向权势与命运低头,立志要靠自身努力和知识改变未来。到了工厂与人为善,勤勉做事低调做人,工友同事投之以礼,偶有示好求缘之贤,也被她礼貌相劝另觅他爱。她心中只惦记着在远方服役的一个老同学军人。</b></p> <p><b> 春心萌动的一段朦胧情感还得从高考说起。那是1978年秋,晓妹正在海滨城市的省轻工学校读书,有一天,突然收到一封牛皮纸信封盖三角戳的部队信件,打开一看,原来是中学4年同住一栋屋的同班同学,被部队推荐参加高考复习,求她帮找一些数理化高中课本和复习资料。她把所有带校来的旧课本悉数寄出,还请家里帮忙又找了些高考资料,分多次邮寄给远在海防前线的他。一来二去,书信传鸿,彼此了解了些工作学习近况,渐渐的对对方有了好感,都给对方的努力勤奋加油鼓劲。当年秋季高考他因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失之交臂,因失而得在次年5月他竞被部队士兵直接提干成了职业军官。高考之线搭起了俩人的感情之旅,渐行渐近,愛情的种子都在对方心田种下一棵玫瑰树。 鸿雁传书三载,彼此惦念三年。1980年春,晓妹所在的山区新建罐头厂,派她前往沿海发达地区的老厂见习,学习先进的工艺和质量检测方法。世间很多事都有巧缘,觅觅之中天助人缘。她见习的老厂正临近某部队师部,正好那段时间他也在师部参加干部培训。一天傍晚,天还下着毛毛雨,他从师招待所老乡那里借来一辆自行车,骑行4个多公里,穿着雨衣还是打湿了衣袖和裤腿。赶到老厂区在化验室外,互相见到了离开中学8年未曾谋面的她(他)。彼此都为对方的容貌改变感到惊讶,一个是楚楚动人穿着白大褂的化工技术员,一个是戎装挺拔的年轻军官。8年的风雨兼程,8年的世间磨难,俩人事业都在人生路上迈出了第一步。这一次邂逅相见,种下的是一棵爱情树,成就的是晓妹一生姻缘。</b></p> <p><b> 老厂相见一别又三年,他曾二次探亲假回乡看望父母,也専程拜见泰山大人,获许认可收为半子。</b></p><p><b> 1983年的五一劳动节,俩家父母高高兴兴的为子女操办了一场简朴的婚礼,晓妹从此由女儿变成了一位军人妻子——军嫂。</b></p><p><b> 年底晓妹第一次到部队休假几天,耳闻目睹部队营区一些新鲜事:每天早晨团部军官也要集体跑操,每次部队看露天电影都要整队进场拉歌比赛,每天吃饭打菜会排队你谦我让,军人外出走在路上会一条线上……。在团机关会议室里集体观看一台彩色电视,大家会对节目津津乐道,对剧中情节品头论足,偶尔会有俏皮同事给他开玩笑:你的那位很像电视里的播音员杜宪,他只会腼腆的傻傻一笑。</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三章 母 亲</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b><b>时光一转又一年,来年春天,人们还沉浸在元宵节后的快乐中,晓妹迈上了人生的又一台阶,正月廿一在市医院诞生了一男婴,乳名取“铿铿”。从那天开始,她担当起相夫教子的重任。白天骑自行车往返八、九公里到工厂上班,下班急怱怱赶回家哺育小孩,衣食住行一人扛,儿子头疼脑热独自忙,操不完的慈母心,忙不停的烦琐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退休父母帮助下,把5岁的儿子送进了县城第一中心小学读书。军嫂的付出比常人更多,军营的奉献妻子比军人更苦,军队的稳固是千万军嫂在默默支撑。</b></p> <p><b> 八十年代基础建设刚起步,公路上沙尘滾滚,终年在修路还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旅途劳累非常辛苦。当年全省境内只有一条鹰厦铁路,快慢车跑在同一轨道上,从烧煤蒸气机到柴油电机车拖着绿皮车厢,站站交汇让道,四、五百公里路程行驶十几个小时,坐趟火车一身粉尘全身脏还一票难求。每一年探亲假,晓妹拖儿带包,公路、铁路、公交、人力车碾转好几趟才能到达部队驻地,练就了一身手提肩扛善挤车的本事。有一年探亲返乡,从厦门乘火车,在低矮的上铺上挤进儿子、侄子三个人,蜗着十几个小时才到中转火车站,下车还得再转乘汽车三个多小时沙石路行程才回到家,一趟旅程下来人都累得散了架。就这样年复一年一直熬到他转业才结束两地奔波。每一位军嫂都曾经有过在铁路、公路中奔波的经历,是她们的默默奉献筑牢了国家的钢铁长城。</b></p> <p><b> 晓妹一边上班工作,一边哺育儿子,在一个私人托儿所里,儿子快乐的度过了两年多。在儿子快3岁时,送进了县城实验幼儿园。每天幼儿园放学后,她在家就当起了幼教,买了许多图图画画和识字本、算数卡,陪着儿子学习成长。那些年有个不成文变通条件上小学,只要交240元(社会平均月收入7—80元左右)的赞助费给学校,就可放宽条件入学。晓妹交了赞助费把5岁多的儿子报名注册上了小学。</b></p> <p><b> 儿子上小学一年级后,晓妹也当起了小学生,天天晚上陪读陪作业。每次学校开家长会,她就详细了解儿子在校品德表现与学习成绩,生怕他年纪小跟不上。有一次算术月考,儿子带回考卷背面答题80多分试卷回家,她看着哭笑不得,这次一年级算术多是看图算数的卷子,正反面都能看图,一张卷子还大部分给儿子答对了。老师也有趣,将错就错批改卷还打了对错分。这位明智的老师以此爱护了一个学生的童心,使他对数学课日后更有兴趣和偏好。</b></p> <p><b> 八十年代小升初还未划片入学,以毕业考成绩划线入校,还可买分上重点中学,0•5分值6800元。在万元户上红榜的年代,高价买分择校让人望而却步。晓妹跟随着儿子陪读小学毕业,倾心辅导终成正果,儿子小学毕业考试上重点校录取线,考进了县一中,她如释负重,6年如一日的小教陪读生涯终于结束了。</b></p> <p><b> 一人一生,各异千秋。酸甜苦辣都得尝,风霜雨雪都经历,只有走不尽的路,没有吃不完的苦,生活本是一首歌,作词谱曲是自我。</b></p> <p><br></p><p><br></p><p><br></p><p> 部分 图片截图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