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曲线 梦幻的空间 (拜访大师系列之六）

Xiang Qichun

在阳光灿烂的地中海海滨，

在哥伦布故事开始的港口，

那里有热情奔放的弗拉明戈，

那里有名满天下的足球豪门，

被镶嵌在那块土地上的奇特建筑

星罗棋布，

宛如颗颗硕大的宝石璀璨夺目

梦幻般的存在，

巴塞罗那Barcelona

我生命旅途中的又一次美丽邂逅。

漫行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Barcelona

是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地区的首府，

是古代与现代文明完美结合的典范；

是充满梦幻浪漫自由的艺术摇篮，

是魅力四射与众不同的艺术之城。

在二十世纪初的现代派潮流中，

从这里走出了毕加索、米罗、达利等

世界级美术大师，

从这里走出了多梅尼克、高迪等

世界级建筑大师。

能在同一时期、同一地点出现了一批世界级的艺术大师，说明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相互影响与借鉴的关系，就像当年佛罗伦萨出现的文艺复兴大师，以及巴黎出现的印象派画家群体。

加泰罗尼亚的风格跟西班牙其它地方不一样，这里禁止原始血腥的斗牛，它的热情奔放主要表现在美术和建筑艺术上。

毕加索博物馆在老城内的一座曾是贵族住过的豪宅里，墙壁和窗棂以及幽静的庭院依然还保留着中世纪的色彩。博物馆里展出了毕加索的素描、版画等许多不同类别的早期作品，其卓越的设计感和表现力令人惊叹。

毕加索的巨幅画《格尔尼卡》是他的代表作，单纯的黑、白、灰三色渲染了悲剧性的氛围，描绘了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

( 此片攝于马德里索菲亚王妃艺术中心 )

米罗是超现实主义绘画的伟大天才，

他的作品充满幻想和幽默，

他的空想世界更为生动。

在诺坎普足球场的荣誉室里，我看到米罗专为巴萨俱乐部所画的作品。

米罗美术馆就在巴塞罗那米罗公园附近，公园的西北角矗立着他设计的雕塑《女人与鸟》，其鲜明的个性与艳丽的色彩令人过目难忘。

达利美术馆在他的家乡菲格列斯，离巴塞罗那不远，是一座老剧场改建由大师自己设计的，整个美术馆就像是件艺术作品，遗憾的是我未能如愿前往。

《欲望》是达利超现实主义绘画的主要作品之一，画面情景奇异怪诞，反常的特征与现实格格不入，却具有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感觉。

( 此片摄于马德里索菲亚王妃艺术中心 )

这些加泰罗尼亚的艺术大师，

用他们自由奔放的想象和炽热的激情，

创作了惊世骇俗的绘画雕塑，

建造了绚丽梦幻的奇特建筑，

共同为这座城市留下了永恒的印迹。

兰布拉大道是巴塞罗那最热闹的一条街，它从加泰罗尼亚广场一直通往哥伦布纪念碑，尽头就是港口。

这里也被称为“流浪者大街”，街道两侧的树荫下常常人潮涌动，每到周末还会举办露天音乐、绘画艺术集市，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者和艺人聚集在此，到处充满活力，是个非常值得一逛的地方。

真人雕塑作为一种行为艺术在欧美许多城市都能看到，面对这些雕塑所形成的惯性认识及兴趣随着时间推移已逐渐淡化，但没想到竟在兰布拉大道上能再次被一些颇具想象力的新颖造型所吸引。

西班牙火腿是世界闻名的美食，在巴塞罗那街上的火腿店铺里几乎都悬挂着许多陈年火腿，看到店员把火腿固定在架子上，敏捷地将一片片肉片薄薄地削下来，不得不赞叹他们的刀法娴熟与精准。

观赏之际，也模仿着当地人把刚刚削下来的两片生火腿和一片面包夹在一起，直接送入口中品尝，淡淡的咸味和生鲜滑嫩的口感，瞬间颠覆了我的味觉。

极具地中海特色的西班牙海鲜饭和墨鱼海鲜饭味道更是鲜美，也是我必需品尝而不能错过的本地美食。

巴塞罗那不仅有绘画、有足球、有美食，更有惊艳了世界的建筑在吸引着我，

拜访世界级的艺术大师多梅尼克和高迪，拜访他们留给人类的梦幻般的建筑杰作，是我此行的重中之重！

巴塞罗那无愧于艺术之城的殊荣，仅它一座城市就拥有二项九处的现代建筑 (一项是多梅尼克的二处建筑，一项是高迪的七处建筑)，一并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其中包括一处尚未完工的建筑，这在全世界是绝无仅有的。

能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建筑，以年代久远饱经沧桑的古代建筑和古代建筑遗址居多，近现代建筑能被列入世遗名录的则凤毛麟角。

为加泰罗尼亚重生的多梅尼克

加泰罗尼亚音乐宫

进入老城，在狭窄的街道中行走，街上依然保留着不少石块铺砌的路面。

不经意间，一座极具加泰罗尼亚风格的现代主义建筑赫然映入我的眼帘，美得如此炫目。

加泰罗尼亚地区有着自己的历史和文化，他们的独立呼声从未停息。二十世纪初，当地著名的合唱团成为独立运动的领导力量，被称之加泰罗尼亚的重生。

多梅尼克是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也是独立运动的政治家，他为合唱团设计建造了这座美丽的音乐宫，使之成为当时独立运动的根据地，从这层意义上说，多梅尼克的设计是为了加泰罗尼亚的重生。

音乐宫内能够容纳两千多名观众，是巴塞罗那市立管弦乐团长期演出的场所，这里几乎每天都有音乐会，许多知名乐团和歌唱家都以能在此登台献艺为荣。

多梅尼克的设计十分关注功能和材料的选择，他利用厅内偌大宽阔的空间和充足的光线营造出开放透明的感觉，四周高大的彩窗玻璃随着角度变化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无处不在的马赛克拼图和雕塑绘画，把整座建筑组合成一件独特的艺术作品。

顶端描绘歌之女神的彩色玻璃，与其它不同材质的彩色玻璃自然组合，犹如水珠般的悬垂在天花板上，美轮美奂。

厅内大量使用优美的曲线装饰，裸露的红砖与马赛克贴面的廊柱，随处可见的加泰罗尼亚花卉元素装饰，超前卫的设计与精美细腻的搭配，色彩艳丽亦不失高贵典雅，其艺术水准之高令人钦佩与折服。

更让我感到惊叹的是舞台背景装饰的缪斯女神，上半身采用浮雕装饰，下半身则用瓷砖镶嵌画面，飘然而至宛若仙女下凡。

倚靠在剧院二楼的座椅旁，四周的空间已被色彩与音乐包围，多梅尼克的精湛设计和对装饰细节的奇特构思，让我处在一种持续兴奋和无比美妙的享受中。

圣十字及圣保罗医院

离开老城，继续拜访多梅尼克设计的另一个建筑杰作--圣十字及圣保罗医院，它与加泰罗尼亚音乐宫一起被收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这座现代主义建筑是与加泰罗尼亚的文艺复兴及民族意识紧紧相连的，并且一直在继续发挥着它的功能。

踏入医院的草坪，似乎走进了一个自然清新的美丽花园，房子四周被树木花草所簇拥，每一栋建筑都像是个小小的马赛克城堡，充满了摩尔风情。

我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是医院吗？

阳光和空气可以治愈疾病，室外环绕的绿植和室内充足的阳光能够让病人感觉舒适，多梅尼克认为只有在尽善尽美的环境中，才会有助病人更快地康复。

二十世纪初，他为这里倾心设计了二十六个分栋式建筑，建筑外立面饰有各种不同的雕塑和砖壁画，塔顶和角楼也嵌满了多彩的马赛克，当落成的建筑被自然和绿色拥抱时，便诞生了世界上这座处处洒满阳光的花园式医院。

艺术和色彩也具有疗效，多梅尼克相信粉色和黄色有安神之用，能够让病人置身于充满艺术氛围的环境中治疗心情会更加愉悦，为此，他把病房设计的温馨典雅，犹如宫殿般的装饰更是华美精致，一扫医院在我心中的阴暗形象。

医院里的建筑全部朝南，无论是主厅还是走廊，阳光都可以充分照射到室内，彩色的玻璃、极具特色的加泰罗尼亚内部装饰，多梅尼克运用丰富的色彩和图案，把医院勾勒成安宁静谧的艺术之地，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我不忍离去。

楼内采用拱式的建筑结构，巨大的空间有效的提高了使用功能。与此同时，多梅尼克还设计了地下通道将所有的单体建筑连接起来，以便下雨时医生和患者能够靠着这条通道直接到达每个病房。

一百多年来，这里一直作为医院在使用，现在设有艺术院校和加泰罗尼亚图书馆。

高迪临终前就是在这家医院进行抢救的。

有人说多梅尼克是高迪的老师，多梅尼克的确是高迪上学时那所学校的老师，不过他们之间不是师徒关系。

也有人说多梅尼克被高迪的光芒所掩盖，但我觉着并不客观，因为两位艺术大师的建筑都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借来上帝之手的高迪

死亡对于他来说，是突然降临的。

安东尼奥·高迪，

为建筑而生的天才，

被誉为“上帝的建筑师” ，

我心目中不朽的建筑艺术家。

那是个平常的下午，在他每日都去附近小教堂散步的路上，被一辆疾驰的电车重撞昏迷，躺在血泊中的高迪衣着寒酸被误为乞丐而遭路人弃之许久，之后由警察把他送到医院，但因伤势过重而撒手人寰。

高迪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里，幼时因疾病长期独处而少言寡语，性格孤僻的他把内心爱的情愫与大自然慢慢融为一体，一生都沉浸在自己童话般的幻想世界中。

他画画特棒，做过锻工也学过木工、铸铁和塑膜，这些早期经历使他对各类材料的特质及各种工艺技术有着独到的认识与见解，大学时代即与建筑结缘。

他除了建筑和工作没有其它爱好，生活中不拘小节也不浪漫，过着极为简单平淡的独居生活，他冷落了窗外的人间春色，似乎与女人也无缘，曾有过短暂的恋情以对方的放弃而结束，此后终生未娶。

高迪的设计充满灵性和神性，他的建筑语言丰富奇特，不仅融合了诸多的设计风格元素，对材料和功能的自然结合也运用的精妙出奇，各种曲线造型裹着高饱和的色彩天马行空，以魔幻的画风突破了人们对现实的认知，他借上帝之手为巴塞罗那的城市建筑注入了独特的艺术韵味。

古埃尔公园Park Guell

在高迪获得建筑师称号的那一年他结识了颇有身份的古埃尔Guell并成为莫逆之交，两位幻想家在20世纪初结盟，由高迪设计古埃尔出资共同联手打造了这个纯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 古埃尔公园的标识 )

整座公园就像是个童话世界，崇尚自然的设计被高迪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成功地把建筑、雕塑、色彩、光影、空间与大自然环境巧妙地融为一体，无论就地取材的石阶、石柱，还是蜿蜒曲折布满各色彩砖的石椅，流动的曲线和诗一般的意境使这座自然美丽的公园名扬四方。

公园门口一座酷似童话般的小房子，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房子的穹顶采用了典型的加泰罗尼亚风格，配以碎石砌筑的墙和色彩斑斓的马赛克装饰，10米高的塔端则用螺旋线和十字架装饰，整栋建筑童趣十足清新可爱。

漂亮多彩的蜥蜴喷泉可以导流山上下来的雨水，是加泰罗尼亚的徽章，也是古埃尔公园的镇园之宝。此刻，这只被彩色碎瓷镶嵌的巨大蜥蜴，正卧等我们走近。

“百柱大厅”由粗重的柱子支撑起一个开阔的大平台，顶上的平台就是露天广场，圆柱之间回音效果极佳，天花图案则是颇具巧思的马赛克圆形浮雕。

蜿蜒起伏嵌满碎石瓷片的长椅，色彩斑斓曲曲弯弯，像条巨蛇似地将大厅屋顶自然随意地围绕起来，曲线优美的长椅诠释了高迪美学与力学的完美结合，是他设计的杰作之一。

微风拂面而过，即便是短暂片刻也能感受到长椅高度和背部弧度带给我的舒适，那份内心的惬意与高迪极富人性化的设计竟就这样在此不期而遇。

公园里的柱子和墙体都是采用当地石头粗凿而成，充满了浓郁的乡土气。高迪反复采用动物、植物、岩石、洞穴等造型，用以表现类似自然化的效果。

穿行在依山就势而建的拱形廊道内，不得不感叹天才打造的这个毫无支撑的自由空间，廊中的柱子就地取材，石料粗犷且厚重，廊内即可防晒亦可避雨，拱顶上就是路，下面的廊道都是廊，层层叠叠、曲曲折折地与公园内的道路连成一体并贯穿全园 “虽由人工，宛自天成”。

高迪喜欢将彩色瓷砖的碎片抽象化，在一个喷泉和怪异的动物雕塑表面做出繁密的拼贴装饰，这是他的一种风格特征。

“自然就是美，美即是实用，实用即是自然的存在，自然即是实用的展现” 高迪酷爱大自然，他所看到的自然美不是刻意的美。

在公园里高迪购买了一块地为自己建造了一座住宅，房间里充满童趣的装饰和摆设都是他自己布置的，那份纯真如何让我与性格怪异一生独身的他相联系。

都说他是个能把建筑硬线条化解成绕指柔肠的男子，是个具有笃信幻想和童心的感性人，怎会在毕生途中没有显示出对异性的渴慕？我无法相信也难以理解，这像是搞艺术的人所拥有的传奇人生吗？

米拉之家 La Pedrera

“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属于上帝” 这是高迪的名言，他相信自然界里没有直线，在建筑中也不应该用直线，他把对大自然的真实模仿融入创作，将自己的理念注入其中。

这座建筑被他设计的几乎没有直角，里里外外的蛇形曲线显得十分怪异，弯曲流动的造型像是波浪在起伏，整体结构看上去无棱无角凹凸不平，酷似断崖的外立面选用白色石块砌成，难怪被当地人称为奇怪的石头屋。

洞穴般的窗户与室内空间却是和谐的连接，所有走廊里都有自然光，那些被扭曲缠绕的锻铁阳台及栏杆看上去颇具动感，高迪成功地把材料和张力的运用在此发挥到了极致。

屋顶上被誉为“世界最美的天台”，登上之后才会真正感觉恍若穿越的震撼，这些怪异的造型像是来自外星，与其说是美，不如说是壮观与魔幻更为贴切。

矗立在屋顶的许多烟囱，像是一个个被抽象化了的戴着头盔的武士，似乎象征着大自然的力量。

这些独特的烟囱不仅是这幢大楼的自然通风系统，也是造型艺术与使用功能相结合的成功范例，成为巴塞罗那最著名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屋顶组成部分是碎大理石的饰面，这里便是楼梯入口，也是可以游憩的美丽地方。

高迪的灵感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他把建筑看成是一件件可塑的形体，而不再是凝固不变的，即便是近百年后的今天，自然与建筑的浑然一体依然令人感到不一样的惊喜。

巴特罗之家 Casa Batllo

被称“海洋之家” 的设计是高迪选用了一个神话《圣乔治屠龙》，讲述一位加泰罗尼亚的勇士圣·乔治，为了救出被困在城堡里的美丽公主与恶龙展开搏斗并用剑杀死了它的传说。

他在建筑的外力面使用了磨光石材料，再嵌入淡蓝色的陶瓷马赛克碎片，看上去更像是抽象派画家笔下的风景画，处处充满了魔幻色彩。

这栋建筑的有趣之处就是屋顶模仿鳞片的瓷砖装饰，被拱起的屋脊看上去犹如恶龙的背部，还有被刺在龙背上的十字剑柄也分外醒目，灵动有趣的设计足以显示出高迪的与众不同。

屋顶平台许多造型奇异的彩色瓷砖和玻璃装饰的烟囱，为这座建筑增加了神密感。

复杂的细节与装饰是高迪作品最让人着迷的地方，透过玻璃彩窗内的灯光，清晰可见窗外护栏用的是仿制受难者的骨头作窗饰，阳台的造型在灯射下有种诡异的感觉，但丝毫不可怕，或许这就是高迪设计的魔力吧。

夜色为它增添了神话般的氛围，奇幻的空间被视觉抽象化了。

在宽敞的会客厅里，超大波浪形的彩绘玻璃窗，还有被各种椭圆形、圆形分割成的门窗，以及走廊里的门框和拱顶都是弧形的曲线，就连地面和天花板的线条都非常圆润毫无棱角。

高迪认为自然界是没有直线存在的，即便有也是由一堆弯曲线造型转换而成。

内部的装饰更为梦幻，渐变的蓝色调瓷砖透过楼梯的花玻璃，显得异常迷人，仿佛整个墙面都涌动起来，让人有种置身水底的奇妙感觉。

用柚木制作的螺旋梯扶手由各种曲线造型构成，亦被设计的非常细致。

在水平和阶梯的各种表面，或在某个波浪曲线的结构上，高迪也常饰以精美彩绘的陶瓷碎片，美的令人心醉。

巴特罗之家隔壁，就是建筑师卡达法尔克设计的阿玛特耶之家，他曾经与高迪合作设计过另外一处建筑。

这幢具有中世纪荷兰式风格的特色建筑，不仅人字形屋顶雕刻别具一格，门窗上的浅浮雕装饰亦纤细典雅。

卡达法尔克在19世纪时(1879)，设计了世界知名的四只猫“4 CATS”咖啡馆。100多年来，这里总是门庭若市。

咖啡馆在老城里的一条狭窄小巷内，著名导演伍迪·艾伦拍摄的电影《午夜巴塞罗那》中那个艺术家邀请两个美国女孩一起出游时去的咖啡馆，就是在这里取景拍摄。为此，慕名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咖啡馆之所以有名是因毕加索常来，他的首次个展也是在这里举办，店里的第一份菜单也是由当时年轻的毕加索设计。

除了毕加索，20世纪初的这里也经常聚集着巴塞罗那的许多艺术大师，和崇尚自由的文人雅士，在这里他们留下了很多的草稿及涂鸦，吸引着无数来自世界各地艺术家和热爱艺术的游人光顾与考证。

圣家族大教堂 Ls Sagrada Familia

圣家族大教堂是高迪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他以高度的宗教热情和超凡的想象力，在不断涌动的灵感中耗尽毕生的精力进行艺术创作。

这座教堂率先突破了世上千篇一律的传统风格，以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成为独一不二的伟大建筑，成为天才为我们留在人间的绝世之作。

大教堂至今尚未竣工便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成为巴塞罗那的殊荣与象征，成为大自然一样永恒的过程。

这座宏伟教堂的建筑好似超越尘世的石头森林，四座高达100多米的锥形钟塔直刺云霄，中间的塔顶端将竖立170米高的巨型十字架，成为世界上最高的教堂。不过目前我所看到的只是陪伴几座高塔的那些钢铁脚手架和塔吊，计划达170米代表耶稣的塔还尚未建成。

“如植物般的生长” 使大教堂的建筑充满了生命力，似乎表现了自然界潜在的生长与不断进化的特征。

“诞生立面” 是以基督的诞生为主题，这里是教堂的前门。外立面的雕塑所展现的画面是基督出生和成长的故事，图案极为丰富，不论是十字架上的耶稣，还是《圣经》中的故事场景，人物形态栩栩如生，雕刻纹理精美独特。

恍惚中觉着这里像个魔窟，感到有些阴森与诡异。

曾到过世界上许多著名的大教堂，却在走进这座大门的瞬间被意外惊呆，周围的一切让人无法确信自己是站在教堂里，眼前的根根立柱宛如棵棵高大的树木支撑着穹顶，柱子上端的树杈和枝叶向着白色雕饰的顶部尽情伸展，此刻的我已迷失在这片光影充盈的森林中。

光线透过彩色玻璃挥洒进梦幻的空间，将正置身于一道道彩虹瀑布般的人们卷入色彩的光影里，色与光在交织的流动中打破了常规教堂的静态，炫目神秘的视觉直击每个人的心灵。

柱子和弧形结构背离了传统的室内结构和建筑支撑，设计颇具巧思，抛物线型的拱与内部结构自然呈现，浑然天成。

高大的彩绘玻璃窗就像一幅幅崇高的绘画，蕴含着无限的想象力，在凝聚实时变幻的光色中，为教堂内营造出神圣的宗教氛围。

天花板由中间突然扩散开去，顶部结构复杂的姿态与图案令人着迷与惊奇，或许是受离心力的牵引，感觉这个灵动空间的一切都在旋转，我被卷入一种无意识的兴奋状态中......

此时的语言已无法描述超越时空的伟大建筑，变化多端与永无止境的设计就是高迪对艺术最完美的结合与诠释。

教堂的后门是 “受难立面” ，带有棱角的现代线条勾勒出基督死亡的主题，坑坑洼洼的外观略显恐怖，我想，或许这就是高迪试图“用最阴郁的元素让人体会受难过程的残酷，让看到它的人感到恐惧” 吧。

受难立面的群雕场景层层叠升，最上方就是耶稣被钉上了十字架。

高迪以无与伦比的才情与灵动的建筑语言，把建筑设计与手工艺的技术发展推向极致，使他的建筑成为二十世纪最富原创精神、最富观感、最让人狂喜心醉的艺术作品，为世界留下了不朽的建筑杰作！

人们为了纪念为建筑而生的高迪，把他的遗体安葬在圣家族大教堂的地下墓室。

大教堂始建于1884年，至今尚未竣工，高迪去世时整体建筑只完成四分之一，后经几代建筑师的研究与整理，共同完成了他留下的所有草图和手稿。教堂地下有个工作室，高迪生前就在这里工作，目前继续在此工作的建设者已是第五代。

地下展厅内陈设着与高迪有关的各种资料和照片，以及圣家族大教堂的建筑模型。

大教堂究竟要盖到哪一天？或许不会有人能够说的清，它就像一件永不完工的艺术品衬托着高迪建筑的不朽与魅力。

据说，为纪念高迪逝世100周年，圣家族大教堂将于2026年竣工，让我们共同期待那个壮观时刻的到来，倘若条件允许我将再赴巴塞罗那。

不朽的建筑

是城市中重要的风景，是城市的灵魂，

它承载着辉煌历史的文脉并延续发展。

巴塞罗那

永远是我们向多梅尼克和高迪两位建筑

大师致敬的地方！

Xiang Qichun 拍摄 /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