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风暴—唯愿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

苏生

在越南街头体验“摩托党”

今天去解放碑（重庆主城中心、重庆人的精神堡垒）办事，顺路去见了一些美业的新老朋友，聊了聊疫情下的各自近况，交流了一下行业及市场环境。

很久没进城了（本地人习惯把到解放碑去称为进城），时正下午，街上行人稀少，与疫情前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说，冷清得很。

疫情在国内处在防反弹关键时期，国际战疫正锋烟四起，疫火纷份，各种悲情在国外越演越烈。自然，全球经济下滑趋势难以止跌企稳，各国全力抗疫之际，对经济下行却也一筹莫展，日本开始向民众发现金，美帝则直接开动印钞机印钞票。

毕竟全民居家隔离和振兴经济鼓励消费，存在先天性对立，无法鱼与熊掌皆得。

在这特殊环境催生的夹缝中，2020年直播行业，便应势而火！原本直播平台由来已数年，零几年便已出现，多用于网络游戏直播，至2016年前后已风靡网络，当年在大众眼中，是各种搞笑耍宝的精神“鸦片”及网游利器。时至今日，直播已升级为各种撸羊毛的“老油条”互联网平台推出的自媒体播放的商业外宣及吸“粉”方式。自“掏”宝改变人们的消费方式由线下商场和门店转为线上平台购物后，又一升级版“傻瓜型”消费方式。

何谓说“直播售货”为“傻瓜型消费?这个标签不代表褒贬之意，犹如当年用“傻瓜”相机拍照的大多都是聪明人，现在的手机照像，那也是拍摄效果杠杠的。这说明什么呢?应该是时代越进步，就越催生更多的“傻瓜型”消费习惯来迎合消费者。

当年，传统门店蓬勃发展，人们消费购物需得亲自到现场选购、斟酌、比较、商议，后来，风清扬大侠（马老师尊称、下同）横空出世自创线上“掏宝”，于是，人们购物习惯就被风先生钓上网线去“掏”，个个被掏得心服口服，掏得口袋精光。风先生奇招迭出，时而“双11”，时而“剩蛋节”，活生生让某些记不住传统节日的新生代们，却一定记得风清扬的独孤九剑！风先生在笑傲江湖之后，面对芸芸众生，微微一笑说，我不喜欢钱，我对钱不感兴趣（以前以为马老师这句话是开玩笑的，但经过这次抗击疫情的动作来看，马老师的大爱及对世界抗疫的奉献，确实令世人为之而点赞佩服，马老师的境界之高确非俗人可及）瞬间，电倒一大遍正邪两派为生计而大打出手的高手。客观来说，风先生的江湖，确实助人无数，抢先站在风口的，是个猪都飞起来了。而对于亿万消费者，线上可比对数据、图片、评论、流量等，确实比传统门店去选去看省时省力省心多了！

自此后江湖腥风血雨，追风者各种自立门户，“卡、撸、揩”油奇招频出，直击实体企业，却以顺势者昌，逆势而亡，终究是便宜了观众，撸发了互联网揩油平台，至于苦了传统线下门店，以及更多被拉进来烧钱的各种“大羊儿”（投资者），该遭，必竟，烧钱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玩的就是流量，玩的就是平台，玩的就是模式，玩的就是系统。

直销，传销，微商，众筹，各种筹等等，各种圈，各种䃼贴、烧钱、路演、拉投资，开实体找不找得到钱不重要，关键是要会讲故事，讲得出九阴白骨爪如何演变为少林正宗龙爪手的全套流程，做不做得到是以后的事，关键是口沫横飞之余，一定要有人相信这个是真的并为此买单，然后触资、众筹，然后击鼓传花，然后换一批人接着讲，然后换个平台，换个地方接着讲，没关系，想发财恨不得马上挖个金娃娃的人，多得很，在排队进场！气氛很重要！前有“落视网假哥”玩越颠峰，最近又爆了的瑞幸咖啡，卖一杯亏一杯，倒贴钱请你喝，有钱的出钱，没钱的来喝一杯咖啡凑个人气，哥玩的就是融资，什么?咖啡？逗你玩呢！

最近又见媒体报道，某酒店管理团队以疫情原因宣布关闭旗下四家公寓，与各房屋业主解约，涉及数百公寓业主，真是顶好的借口完美撤退呵！可叹多数业主一年前甚而也有才买公寓几个月的业主，在开发商手上高于市场价买的包租高回报商业公寓，洗白泡汤了，明显的老套路，左手摸右手，狼狈为奸，可是，这种类型却屡见不鲜呢？

回到今年初，“新冠”肆虐，全民禁足，防控就是责任。十四亿在家自觉隔离了两个月，没工作，没学习，那干什么呢？大多数时间肯定是玩手机了，看直播！刷、刷、再刷，各种直播，各种抖，各种平台播，就差把手抖成帕金森了。

手机确实是个宝呀！打电话现在都成了附属性的功能了！聊天、交流、看新闻、看直播、刷抖音等才是主要功能，传统门店体到网络平台文字再到视频直播，方便了，人却越来越懒了，现在买许多东西，不用去思考，直接看直播，各种大V，网红，美女，暖男，各种吹、捧、逗、笑、唱，各种耍宝，各种圈“粉”（粉丝），有声有色。有心的商业设计直播，目标群体直推到位，划圈套牢整日介无聊的你，你不掏钱谁掏？

从老祖宗传下来的纸张文字阅读习惯，到电视画面，再到手机直播，手机游戏，手机各种碎片化信息，沉醉其中的人越来越多，思维越来越零碎，消费习惯越来越“傻瓜式”，我不知道，这个是时代的进步，还是现代文化的变异?金大侠书中描写的蓉儿与电视画面中展现的蓉儿在每个读者观众心目中，可否有不一样的感觉?

个人的理解是，从独立思考能力来说，文字读物肯定比直播画面更容易形成思考力。长期依赖收看直播，会形成思维的惰性。

春节前，先是李子柒的直播田园风光，吸引了大批恨不得立刻逃离城市隐居乡野的新生代白领们关注，而文静，质朴，娴雅，贤惠的李美女后面，是她自2015年起就默默无闻的潜伏的直播，及至最近两年的直播团队打造，直播风格定位田园纪录片，终于造就了挣扎在钢筋水泥丛林中城市普通人的心中那返朴归真的梦想，这哪里是看直播，这个不就是心中梦寐已久的桃花源吗？简直是在造梦呀！梦想可以拿钱买吗?“播”动了心弦，买就对了！

4月1日愚人节（日子选得好），罗永浩直播三个小时卖小龙虾等食品产品，销售1.7亿人民币，据说罗胖子开始直播卖房了，也确实难为他了，继锤子手机落幕后，老罗从来就不缺努力折腾。李佳琦直播卖口红，在双十一PK掉马云，并助力山区为农产品直播，为公益抗疫及攻坚扶贫作出了年轻人的表率。薇娅也是苦尽甘来，淘宝第一主播，在淘宝直播卖火箭，4000万人民币，一分钟卖掉，天啊，卖火箭都可以?有机会很想问问她（断然是没机会的），还可以卖原子弹不？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虽然以上这几位直播大V们火得一塌糊涂，我却一个都没收看过（我想我应该是被时代抛弃了），但翻开各种网络媒体的标题党，简单粗暴地晃得我争不开双眼，顿时心跳加速，一个声音在向我呐喊：我也要直播！

没错，我居然也想直播。这一刻，我下意识摸了一下所幸还未退化发际线的额头，幸好没发烧（否则定要被隔离了），体温还好正常。

这个风口，我相信今年会借疫情吹下去，至于吹多久，我看不清楚！今年学校老师们直播讲课，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直播讲课的效果，至于有多好，小神兽们上课了才能检验得出来，我只晓得我家的两个神兽在直播上课时经常魂不守舍。过几天要开学了，或将又要被封印了，在这一点上，也算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好消息，我们也算快熬出头了！

这几天，不断有人在和我谈起直播，卖苹果的开直播，卖菜的直播，卖房子的直播，卖化妆品的直播，卖车的直播，至于又回到那位大V美女，直播卖火箭，一分钟卖掉（完全秒杀了当年卖飞机的牟其中），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惊世骇俗，是我听到后差点把下巴掉下来了的直播大事。

老朋友见面，自然聊得火热的话题，满嘴都是直播。说到动情处，老朋友流着口水说（估计会得罪人），曾经美业的一老板，改行进入直播业，短短一两年，买了几辆劳斯莱斯。羡慕嫉妒恨之情，溢于言表。天，接着吹，这个风口的风，真的很大！

于是，我悻悻然离开了城中心的解放碑，我知道，新时代在解放新思想，但总有一有些东西估计会永远留存在心中，比如对文字的热爱多于对视频的热爱，希望这块碑永垂不朽。

我不知道，全民直播，犹如全民炒股一样，有多少人将成为韭菜。我更不知道，在良莠不齐的直播从业者带动下，甚至绝大多数为博人眼球而哗众取宠的行为（诸如吹捧“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的刑释人员及一些行为不良的艺人等），对中国的新生代们，会产生什么样的心理及行为影响，不得而知。当下可以看到的是，实体企业、实体门店的寒风，必将越吹越冷。希望直播的血腥江湖，直播的火山风口，不会成为吹散实体门店的开始！

直播风中的各种雷，各种套路系列，各种培训等必将应“风”而生，风眼站对了，你就是大神！风口角度不对，搞不好，吹成热伤风，重感冒，被隔离是大概率的事！直播有“毒”，道路千万条，平安就一条，且播且珍惜！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如萤火一般..．”——鲁迅

                       2020.4.18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