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鸭子

马拉气斯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前些天,看到邻居家的孩子,抱着几只小鸭,在撸鸭子,那黄澄澄的鸭子,一身绒毛,捧在手里,可爱之极,羨慕煞了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几天后,到镇里买东西,刚好路过卖鸭仔的摊位,赶紧跑过去买几只。没想摊主的儿子与我相识,小鸭一只十元,挑小鸭时朋友叫我挑精神点的,不过我看哪只都精神,随便挑。买了五只,赠送一支针水,说是回去后拿针水冲水给鸭子喝,我还称了两斤饲料,摊主硬是没要饲料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拿着装鸭子的小纸箱,一回到院子,立马喊小孩们下楼来看鸭子。果然,孩子看到鸭子后欣喜万分!孩子们找来两个快餐碗,一个倒入饲料,另一个盛上水,在水中倒入针水。小鸭子似乎刚来到陌生的环境,不懂得啄食饲料,只好把碗拿到它们的嘴,它们才伸嘴夹一下。不过它们对另一个碗里,拌了针水的水很感兴趣,喝着喝着居然跑到碗里了。于是我干脆找来一个装月饼的铁盒子,把碗里的药水倒进去,再添满水,这下,小鸭子可玩疯了,跑到盒子里喝水,还一边用嘴梳理着小绒毛。浑身弄得湿湿的,在这个略有寒意的晚春上午,小鸭子有点发抖,小孩说,爸,小鸭子觉得冷了。小鸭子们跑到孩子的身边,挨着孩子的脚围成一团,它们也许把小孩当成了取暖的对象,也许把小孩当成了妈妈。看着孩子们那么开心,我的思绪慢慢飘回了童年,飘回了龙塘站大院。。。</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童年的向日葵</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忆起的童年总是在无奈中叹息,那片回忆充满了灰色,只有那一丢丢的彩色,如同暗夜的星光,点缀了我的童年,那样的稀缺,不可多得!</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那时和老妹一起,跟着父亲在龙塘念小学,那时龙塘站的人挺多,有六七户职工,挺热闹的,但这一切与我和老妹并无太大的关系,日常中,除了上学,放学做作业以外,生活很单调。唯一调节一下的是,每次有新电影上映,晚上父亲都会带我们去看,还有就是几乎每个星期天,他会带我们去外面吃早餐,没空的话也会给钱给我们自个出去吃,天哪!那可是放风时间哪!有好几次我们都约了院里的伙伴一起去吃。龙塘的腌海南粉那味道记忆犹新,特别是用牛骨熬的汤,一碗海南粉吃一半后,再盛入牛骨汤,喝起来那个爽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日子是那样的平淡,没种过草养过花,更别说养什么宠物了。也不知从那刮来一阵风,院子里的小孩不知从那弄来向日葵种子,种上了向日葵,让我和老妹看得心痒痒的。有一天,老妹说,阿尾姐(比我们大三四岁)她家的天井里种了好多向日葵苗,(那时大院有一排宿舍,老职工每人两间平房,宿舍后面盖着职工的个人厨房,并按两间平房的宽度用砖围起来,形成一个天井。我爸到龙塘较晚,住另一排,厨房和宿舍离得挺远,也没有小天井)。不知我俩谁出的主意,据然用偷来解决心痒痒的问题,于是某日中午,乘着阿尾姐午休的机会,我攀墙而入,老妹在外面接应,共偷得三棵向日葵苗,然后,把它们种在办公室与老钱叔厨房之间的那条小巷里。第二天就被发现了,阿尾姐和院里小孩围着我们兄妹俩,阿尾姐指着我俩说,我俩是小偷,偷她的向日葵苗,哎呀!脸丢大了!老妹还在那里争辩,我嘛,对于阿尾姐的指责,根本就不屑一顾,反而最令我担心的是,我爸会用什么手段来惩罚我,一想到我爸,自然不寒而栗。结果出乎意料,一反常态啊!父亲并没有对我大打出手,而是语气深长的给我们讲了个道理,就是什么是“劳动所得”,他说,一个人要解决物质上的需求和欲望,那么得通过正常途径或通过劳动去获取,而不是,去偷窃,去豪取巧夺,来满足自己对物质上的需求和欲望。</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过几天后,父亲买回来了向日葵种子,种在那小巷里,(我真不知道市场上有卖)小巷里缺乏阳光,向日葵并没有茁壮成长,瘦不拉几的,勉强开了花。貌似我们就图个新鲜,几天一过,新鲜感一褪去,自然就少了那份热情,一种人有我有的欲望在作祟而己。如今,向日葵的影子己经淡去,唯有父亲的教诲仍留心头。</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童年的大白鸭</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国人做事都喜欢跟风,龙塘大院也够大,除了么强叔一家子外,其余都是单身汉(老婆不在一起),而所有的单身汉中,除了站长老符叔和老钱叔外,各家都养着鸡。每到天刚摸黑,老吴叔便拿着扫把,赶鸡上树,对于那些不肯上树的鸡,他则一边咒骂着,一边用扫把追打,直到鸡全上树了,这事才算了,几乎每天都上演着人鸡互动。我们问父亲,老吴叔咋这样,父亲说,老吴是档员,顾大局,识大体,平日遇事不敢乱说话,用俗话说那叫:捏着卵蛋在忍,赶鸡上树权当是在发泄。在我的印象里,老吴叔是个正直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忽然院子里刮起了养鸭子的风,也不知谁带的头,我爸自然是不甘后人,也养了十几只,看着那黄绒绒的小鸭子,在父亲捡来的一个陶瓷水盆里游着,我和老妹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地看着那些小可爱。</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鸭子一天天的长大,从开始的饲料,变成了剩饭加米糠,最好的主食是庄稼地里的蜗牛,这蜗牛高蛋白,低脂肪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是绝好的鸭子口粮。蜗牛大都在夜里出来觅食,特别是下雨过后特多,那时一出站门口就是庄稼地,所以每天晚上九点半后,父亲便拎着铁桶到地里去捉蜗牛,捉回来就放在一个缸里,白天再弄给鸭子吃。那蜗牛不用煮也不用剥壳,用石头一砸,壳碎了,鸭子们便跑过来,用嘴一夹,生吞活咽的。父亲老是夜里出去捉蜗牛,我们挺纳闷的,他咋不怕黑呢?有一晚上,我壮着胆,小心翼翼的问他,爸,你晚上出去不怕黑吗?父亲笑着说,怕黑?你意思是说怕鬼是吧,你见过鬼没有,鬼有几个头,有几支手?被他这么一问,我越想越怕,夜里自然是怕得要紧,怕黑一直到上了初中才“治愈”。鸭子在如此营养的食物喂养下,个个长得羽毛呈亮,胖得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摆的。别人家都杀鸭子来加菜,而父亲则一只都舍不得杀给我们吃,刚好那阵子,三堂哥和三堂嫂,从老家投奔父亲,逃计划生育而来,幸好父亲单位里的同事,心思不复杂,没有举报之类的,要不然说不定父亲会落个包庇罪。于是在某个赶集日(龙塘隔一天一个集市日),父亲便与三堂嫂,把鸭子装笼子里,抬到集市上卖了,共抬了两笼。印象里的父亲老抠了,最心疼钱,平时养鸡,下的蛋吃不完,也拿到集市上卖,所以卖鸭子我们也见怪不怪了。</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篇文章写了N多天,从鸭子一身绒毛,写到鸭子褪去绒毛,终于写完了这篇文章,因为身体上的病痛,使我的思维不能集中,写了上一句,下一句却断了,只好草草了事,权当是童年的回忆吧。</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