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味道

圣地闲士

<p><b style="font-size: 20px;"></b></p> <p><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span><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春天的味道</b></p><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b><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杨介谷</b></p><p><br></p><p><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清明节快到了,空气里浮现几多清香,脑海中老想一种陕北小吃连接我小时候难以抹去的记忆,摊黄儿。</b></p><p><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摊黄用黄米,一次街上偶遇卖摊黄儿的,买了尝尝也颇觉好吃,但总没有妈妈的味道,更没有儿时院子里露天烧柴火“乌烟瘴气”的感觉。小时候,每到清明前夕,大地回暖,阳地里泛出鹅黄色的小草,预示着新生命的诞生,人们点瓜种豆沐浴在柔和的春风里,憧憬来年的收成。孩子们嬉戏、打闹、背上小书包蹦蹦跳跳往返于村东头小庙改造成的小学堂,很是无忧无虑,纯属“散养式”求学、“放羊式”管理。一天放学后听妈妈安顿,我带上弟弟挎上柳条编织的筐子到收割过的庄稼地里刨玉米茬子,先拿小镢头刨出玉米茬子,然后把土磕干净装筐提回院子嗮干,直到院子堆的像小山一样,母亲会拿毛巾揩揩我们的红脸蛋心疼地说,“够了,够了,不要刨了,妈妈明天给你们烙摊黄吃。印象中,母亲前一天便会舀了黄米拿簸箕端上到村中央的碾子上碾了箩成面,回来后置盆加水发酵。第二天待发酵后兑水稀释成糊状,再加适量玉米面和少许糖精,然后,在院子里顺风并排支起两三个铁鳌,地上铺柴草,草上置棉垫,母亲席垫而坐,柴火置背后,右侧置面糊盆,碟儿少许清油。碟内放一头一小节帮棉球的涂油杆,用来给铁鳌涂油,利于不粘起黄儿。待铁整加热去盖涂油倒面糊复盖,约一两分钟后揭盖面糊已成金黄色,中间小眼星星点点,显示熟透,形似金饼,十分好看,拿一小锥四周通透,撬一边提起对折,形似半个月亮,里酥外焦,香气四溢,特别是刚出锅</b></p> <p><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如今,母亲的十来年前一场大病,只能靠拐杖能行走,但母亲对生活的态度和毅力丝毫没有减弱,对子女的疼爱愈发体贴周到。母亲从来不提自己的病情,总是说,“好多了,不要担心,你们要招呼好自己我就放心了。舐犊之情天然而成。到现在,每遇重大传统节日,打来电话一是问回不回来,二是要做一些传统的吃食。前几年又遇清明前夕,我说要回来一下,结果当我回到家院子里时,母亲正在烟熏火燎地摊黄儿,还是小时候的印象,但背影佝偻了许多,而且只是用一只手艰难地去做,见我这个出门的儿子回来了,那个高兴劲无法用语言描写,忙说,“哎呀!卫回来了,刚摊好的,赶紧趁热吃。”又让我父亲倒点水喝。是的,母亲的吃食是刻骨的,任何美食是无法替代的,但我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不谙世事小伙了,便急忙要把母亲扶起来,母亲擦擦额头上的汗说:“你歇着,一会儿就摊完了。”在母亲的眼里,儿子永远是长不大孩子。在孩子的眼里,母亲永远是无私坚强的靠山,是永远也取之不竭的精神富矿。母亲已渐入老年,留给我们报答跪乳之恩的时间还有多少?看着母亲的背影,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b></p><p><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b></p> <p><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2020庚子年初春,疫情搅乱所有人行程和计划,转眼间又一个清明时节纷至沓来,野外的山桃花依旧开放,可口罩封住了一向呼吸惯了新鲜空气的口鼻,再漂亮口罩也罩不住春的到来,花的芬芳。这似乎有点冷清的踏春季节,母亲亲手制作的摊黄儿成为一张标签,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