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为农民而活得有滋有味的信合人一一阎雪君长篇小说《原上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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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农民而活得有滋有味的信合人 一一阎雪君长篇小说《原上草》序 王祁 去年十月初，张功平司长将一摞厚厚的书稿交给我,说是山西大同一个叫阎雪君的信用社干部写了一部反映信合人题材的长篇小说，让我给看看，书名是《真魂魂跟上你走了》。当时也没太在意。从心里说,当代文坛上能有一部反映信合人的长篇小说，确是搞信用社的人(简称“信合人”)祈盼已久，千呼万喚的好事，但却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因为这本书实在不好写。那其中的难处，除了文学，还有政治，还有敏感的神经和心底的震痛。现在有人写了，大概也是图解之作。但当我将书稿一页一页看下去，心情却逐渐振奋起来，继而有些惊叹了。觉得作者能够在充满原始野性与生命欲望的西部大背景中，刻画出一组浮雕般的信合人的群像实属不易。在作者笔下，那群信合人衣上沾着田里的泥巴，身上浸着农民的汗味和羊膻，眼里眨着朴实的智慧，嘴里甚至哼着地道的情歌。他们的身影总是融化在田野和农民之中，他们是为农民而活得有滋有味的信合人。这群人在中国广袤的农村已默默工作了五十年，他们的功绩,像种子一样被深埋在土地里，人们端起饭碗的时候，很难想到“粒粒皆辛苦”里面也有他们的汗水。记得罗中立那幅著名的油画《父亲》吗?其实那些贫困山区的老信用社主任和老信货员的脸孔，也同《父亲》一样沟壑纵横、历尽沧桑，同样记载着丰碑一样的奉献。中国农村信用社现有十万多个机构网点，服务广大农村的乡镇村寨，有七十万信合人奔波在田野农家，有一万三千多亿元的存款货币支持着农村经济的发展，仅改革开放二十年来，累计投放的支农贷款就高达几万亿元，农村信用社多年来为我国农村经济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是在林林总总的文学画廊中，很少见到信合人的身影，这实在难说公平。而如今，西北汉子阎雪君不声不响地抹了一笔，通过描述三代信合人的生活和情感经历，全景式地反映了当代信合事业改革、发展和奉献的历程。差不多是填补了一个空白，因而我说阎雪君是个有责任感的青年作家。 自古西北多慷慨悲歌之士,作为在大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阎雪君，自参加工作就在信用社当信贷员。他对大同的风土人情和父老乡亲，有着血肉、情感和灵魂的相濡相融。他极有灵性，甚至相信家乡那经历2400年风霜雨雪仍默默无语的五万一千多座大小石佛，千百年来不知向人们诉说了多少言语。“沉默是金”，恰恰是无言的至语。这些年他看惯了黄土高原的贫困和农民的贫穷；看惯了信用社的弱小和大银行的强威；看惯了农民的渴望和土地的焦虑；看惯了金融黑洞和腐败现象的蔓延；更看懂了信合人的眼泪和不屈的脊梁......他看到的太多太多了,但他沉默不言。他自知一个布衣，声如毫末，言若芥微。他在寻找一种倾吐的方式。于是，想到了:“藏于名山，著书立说”。于是，这部令世人陌生的长篇小说便怆然问世了。 小说以我国西北地区某城乡交界处为背景，通过对清水县信用社主任陆伟明、香水沟乡信用社主任石柱、地区人行合作处处长女儿田晓华(到清水县联社锻炼)等一批信合基层干部的刻画和桶写，比较生动地反映了信合干部职责的光荣、工作的艰辛和个人感情生活的苦辣酸甜，人物是真实可信的，特别是对信用社主任石柱的描写(后被歹徒杀害)很感人。作品对对立面人物香水沟乡马乡长、城关信用社主任凌志以及原县农行凌行长的描写，是辛辣、真实和深刻的，无情地揭露和鞭挞了一些基层政府干部干预金融工作，一些基层金融干部搞权钱权色交易且约束乏力等丑恶行为。作品还写了一些环节人物，如信用社干部郭叫驴、陆伟明妻子凌兰，都是有血有肉的，不是概念化或符号化的粘贴。作品有较强的时代感和行业特色，描写了诸如合作制改革、打机井扶贫、支持种菜大户和帮助推销、企业转制甩债、信用社挤兑风波、抗灾救灾、信用社职工下岗、对赖债企业提起法律诉讼等。作者生活积累厚实，对西北城乡交界地域的风土人情、乡言俚语以及独特粗野的男女感情纠葛和性爱方式，描写得大胆、泼辣、浑厚、甚至很新鲜。如石柱进蔬菜大棚被女人捉弄、陆伟明与上官云的感情升华、凌志在大款贺富贵的诱惑下“又当强奸犯，又当土匪”的刺激和渲泄、马乡长在日本考察时的丑行，以及信用社主任石柱被杀后，乡亲们给完阴婚等，都光怪陆离且不失真实之笔。主人公陆伟明等信合干部就是在这样的西北县、乡现代社会风情画中,时隐时现，与农民融为一体。可以说这个作品是行业文学，但更是社会文学，很耐读。特别值得肯定的是，作品能够把握主旋律，突出生活的亮色,体现了农村信用社的办社宗旨,给人以信心和追求的力量。 作为初写长篇，作品中的不足之处在所难免。作者在驾驭长篇小说的功力上还显乏力，框架坚实与血肉丰满之间尚有距离，文笔中间也有粗疏之处等等，但总体上，不失为是一部描写“信合人”的、真实而可信的长篇画卷。为此，应祝贺他以文学方式反映信用合作事业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在我的这篇序言接近尾声的时候，各方面关心和支持农村信用社改革发展的信息不断传来。中央领导同志关于“农村信用社是最好的联系农民的金融纽带”和要使农村信用社成为“新形势下农村金融的主力军”的重要讲话精神，正在社会各界广为宣传、贯彻。信合人的心态振奋而明亮。也就在这个时候，阎雪君终于作出决定，给他的这部长篇定名为寓意隽水的《原上草》。据说在这之前他还起了个《祭坛上的圣火》，同样寓意深长。这个深沉的信合人，在《原上草》的书里书外，又在思考什么呢？是否他想告诉人们，农村信用社永远会像原上草一样，不管社会是否理解它的价值，不管经受多少磨难，它的生命永远是充满追求和活力的。这是一种十分可贵的“积极的心态”写照。正和现代管理学那条叫做“积极的心态”的黄金定律(PMA定律)相吻合。那条黄金定律揭示人与人之间只有很小的差异，但这种很小的差异往往造成巨大的差异。很小的差异就是所具备的心态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巨大的差异就是成功与失败。 愿以此与信合战线上的新老朋友共勉。 愿积极进取和成功永远与你相伴。 以上是为序。 二000年六月十九日 于亚运村八觉斋 作家简介： 王祁，1986年毕业于吉林财贸学院。1968年赴乡村插队务农。历任榆树市双井公社及市人民银行、农业银行干部，1995年研究生毕业，任长春市农业银行办公室主任，吉林省农业银行副处长，中国农业银行总行工委、农业信贷部处长，国务院农村金融改革办公室处长，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农村金融管理局、合作金融机构监管司处长，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处长、中国银监会广西监管局副局长，高级经济师。曾任《金融作家》杂志主编，金融作家协会主席，金融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王祁书法作品 作家简介： 阎雪君，1968年2月14日生。山西大同人。现任金融文联副主席，金融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先后在山西阳高制药厂、马家皂乡信用社、阳高县农行、大同市农行、山西省农行、大同市人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华夏银行总行、中国金融工会金融作家协会供职。已发表文学作品360多万字，其中已在《人民日报》《中国作家》《长篇小说选刊》《中国金融文学》《黄河》等报刊发表和出版《原上草》《今年村里唱大戏》《桃花红杏花白》《面对面还想你》《性命攸关》《天是爹来地是娘》等6部长篇小说；作品多次获得“中国金融文学奖”等全国性大奖。其作品具有深厚的大地情结，浓郁的传统文化气息和鲜明的金融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