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黄 岭

乐 山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西 黄 岭</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西黄岭,七八家,打不过黄岭王拐渣。”</p><p> 流传于黄岭村的这句俗语,究竟起于何时?现在谁都不知道。</p><p> 王拐渣是谁?他为什么要与西黄岭村的人打架?似乎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但是,西黄岭,“七八家”,却绝对是一个事实,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七八家”还真是有点“雷打不动”!</p><p> 解放前后、大跃进、人民公社、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直到改革开放,该村始终保持“稳定”——户数未达“两位”,人数不上百口。计划生育、避孕结扎,全面小康、放开二胎,这些基本国策对于西黄岭村基本没有多大影响。</p><p> 当然,今天还在西黄岭村留守的人肯定是不够“一桌”了。</p><p><br></p><p> 西黄岭无疑依黄岭村的方位而得名,其历史肯定也不会比黄岭村更悠久。但是,西黄岭村口有一棵被焦作市人民政府挂牌保护的千年古槐,至今仍郁郁葱葱。这棵千年古槐该是西黄岭村历史变迁的见证。</p> <h3><br></h3><h3><br></h3><h3> 西黄岭村还有一个特点,全村崇“尚”无杂姓。因此,又很容易让人想到:这“七八家”或许本来就是一大家,他们共一个“老尚”爷。这“老尚”爷何时何地因何而来,也不得而知。反正老尚家代代传承,香火未断,人丁不旺。</h3><h3><br></h3><h3> “西黄岭,七八家”,这七八家不隔家与黄岭都有亲戚关系,有的甚至不止是一层关系。</h3><h3> 想来也很合乎常理。西黄岭村是一个“尚”字掰不开,近亲不能通婚。黄岭村有王、刘两大姓,所以,不管是“尚刘”还是“尚王”,都算是姻缘美满,如意吉祥。</h3><h3><br></h3><h3> 还有,黄岭村的东邻家是西凡厂,姓李、姓赵又是西凡厂村的两个大户。所以那些年便有:“李刘赵王四大强,凡厂姑娘黄岭郎。月下老人红线牵,幸福生活万年长。”的逗趣。</h3><h3><br></h3><h3> 黄岭与西黄岭有如此亲密的缘源,而且两村间隔不到一华里,鸡犬相闻、庄稼相攀;西黄岭的学生在黄岭上学,西黄岭人去黄岭打酱油,但是,自古以来西黄岭都不属于黄岭。</h3><h3><br></h3><h3> 黄岭村两千口人,是博爱县较大的山区行政村,有六个村民小组,上世纪七十年代还曾是黄岭公社所在地。西黄岭归属黄岭排第七队,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挂着黄岭名的西黄岭,却与黄岭分道扬镳。</h3><h3><br></h3><h3> 西黄岭投靠的是小东庄。当年,它是小东庄大队所辖的一个生产小队。</h3><h3> 小东庄大队除了辖西黄岭外,还管辖小刘坡、后陈庄、谷洞峪共5个自然村、5个生产队。</h3><h3> 所以,小东庄不仅有两个“庄”(小东庄、后陈庄),还有“一坡、一岭、一谷洞”。更奇特的是,这五个生产队的地域边界,穿镇套花、跨县交叉。</h3><h3><br></h3><h3> 西黄岭是许良镇,黄岭属于月山镇。种地造林,扎坟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h3><h3> 后陈庄是博爱县,前陈庄是沁阳市,“陈庄前后两盏灯,丹河有界分不清。”</h3><h3> ——1927年沁阳、博爱以丹河为界,两县分家,河西归沁阳,河东划博爱,偏就有丹河西岸的后陈庄、小刘坡两个村“跨河跳槽”与博爱的小东庄“不离不弃”,最终还是不随沁阳归了博爱。</h3><h3> 由此看来,凡事都不能搞绝对的“一刀切”,什么时候都会有特殊情况例外。</h3><h3><br></h3><h3> 东庄虽小,包罗万象,胸怀宽广,来者不拒。这石佛滩里的小东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诱惑和魅力?也还有待进一步去探索。</h3><h3><br></h3><h3> 河西村不跟沁阳随博爱,肯定会有其历史原因。西黄岭不归黄岭从东庄,现在让我猜测,不排除与当年王拐渣打架事件有关。但是,也可能会是亲戚有意回避——亲戚是不能走得太近的。</h3><h3><br></h3><h3> </h3> <h3><br></h3><h3><br></h3><h3> 黄岭村支部书记的老婆就是西黄岭娘家,西院有个老姑和她的侄女两辈人都出嫁给了西黄岭,我们对门院的尚奶奶,她娘家也是西黄岭的。</h3><h3><br></h3><h3> 尚奶奶的身体不是太好,我从记事起她的哮喘症状就比较明显,(估计不可能是新冠肺炎)常年咳嗽闷气,走路的时候,呻吟的频率比“一二一”吹哨叫步还厉害。</h3><h3> 尚奶奶死于一九七二年冬天,她是晚上睡觉时去世的,直到第二天上午吃饭的时候才被家里人发现,当时身体已经僵硬,浑身上下冰凉。她家小牛叔第一时间跑去西黄岭报丧时哭得很悲痛。尽管如此,西黄岭娘家人仍然是不依不饶,连数落带辱骂把小牛叔饵得无地自容。</h3><h3><br></h3><h3> 农村遇白事,娘家人故意挑毛病找茬,要说也是一种正常的习俗。</h3><h3> 出殡下葬那天,尚奶奶西黄岭娘家大侄儿,带领男男女女二十多号人来吊丧。先是挑剔指责:板材不好、送老衣做工粗糙、盖被太小等;然后是故意刁难:给娘家人备的孝布不足,必须马上增补,他们还亲自监督着让牛婶(利启的妈妈)给死去的婆婆洗脸。完事后他们又说:下葬时间太急,停丧“七数”还差一天没有排够。</h3><h3> 这下小牛叔可真作难了。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厨师帮工,他们可都是来帮忙埋人办事的,这时间绝对是不能再挪动了。</h3><h3> 尽管小牛叔跪在地下一个劲的给西黄岭人磕头哀求,娘家人就是不松口。这时候有人出面给利启妈撺掇,让她也去给娘家人磕头求饶:“孝子头,满街流。去吧,给人家服软说个好话,其实也是为咱自己老人行孝。”</h3><h3>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撺掇,麻烦可就惹出来了!</h3><h3> 利启妈恼羞成怒地将厨案上的锅碗瓢盆一把掀了个底朝天,然后便躺在地上大哭大闹,一个劲地喊叫:“你们都走吧!今天人不埋了,明天连我一起埋!”她气急败坏、声嘶力竭,谁都把她拉不起来,这乱了套的局面当时真的没办法收拾。西黄岭娘家人绝对没遇到过这种尴尬的“热闹”场面。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固执了,但是也没办法再改口,无奈之下,只好撤兵走人。</h3><h3><br></h3><h3> 走了娘家人,没人再搅和,利启妈的哭闹自然也就停止了,事终归还是要办的。</h3><h3> 不过,那天西黄岭娘家人连一口凉水都没有喝上。</h3><h3> 从此以后西黄岭亲戚与小牛叔家的来往便断绝了。</h3><h3><br></h3><h3> “西黄岭七八家,就怕黄岭利启妈。”——事后,西黄岭人也传下了一句俗语。</h3> <p><b>  </b></p><p><br></p><p><br></p><p><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b> 本篇下列照片均来自“风顺摄影”,特别鸣谢!</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乐 山</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草拟于庚子年三月</b></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