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千古的美篇

戴 鸿

<h3>民间确有元青花(续篇)</h3><h3><br></h3><h3>-----作者首次独家揭露南京博物馆藏元青花人物梅瓶纹饰穿越历史嫌疑</h3><h3><br></h3><h3>文/戴鸿</h3> <h3>南京博物馆藏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高44.1厘米,底径13厘米,腹径28.4厘米,口径5.5厘米(本资料来源于图录)。</h3><h3><br></h3><h3>自2005年7月12日伦敦佳士得拍卖公司,对产于中国景德镇元青花"鬼谷子下山"人物大罐,以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2.3亿元)落槌那一刻起,这种蓝白相间的元代青花瓷器便闻名于世。</h3><h3>由此,南京博物馆获赠的这件《萧何月下追韩信》青花人物梅瓶开始借机走红。据该馆对外展出的文字介绍中表述:“月下扬鞭策马的萧何,身着便服立于河边的韩信,河中一艄公朝韩信奋力划船,欲载韩信渡河远奔。画面充分表露了作为丞相的萧何惜才的急切心理和韩信急于解甲归田的灰心落寞心情。”馆方同时宣称“这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以汉代《萧何月下追韩信》故事为主题图案的梅瓶,造型端庄,胎坚、釉白,在制坯、绘画、施釉和烧制等方面均达到极高水平,堪称是南京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目前估价至少在人民币十亿元以上。”</h3> <h3>南京博物馆藏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实物拍照(详见附加文字说明)。</h3> <h3>网上介绍的该梅瓶价值信息</h3> <h3>南京博物馆藏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实物拍照</h3><h3><br></h3><h3>对于这件现藏于南京博物馆里的元青花梅瓶,全国各地博物馆和众多瓷器专家教授等著名人士,都深信馆方公布的信息是可靠而真实的,并对这个梅瓶的器型胎釉绘画工艺赞不绝口。</h3><h3>本人涉步瓷器年头屈指可数,对南京博物馆藏的这件元青花瓷器,给出的鉴定评语理当随声附和。实则不然,在我看来,既然馆方宣称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神品,所绘制的人文景观就应该确切精准,与史有据,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对此,笔者仅从韩信的出走,艄公的接迎,萧何月下的追击和衣着服饰等诸方面,揭露其与史载不符,并存在穿越历史的重大嫌疑。</h3><h3>首先,萧何追赶韩信的时间和地点与史不符。南京博物馆展出文字介绍中的表述是:“月下扬鞭策马的萧何,身着便服立于河边等船的韩信,河中一艄公朝韩信奋力划船,欲载韩信渡河远奔。”</h3> <h3>南京博物馆藏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实物拍照,可以看到人物和马匹比例大约是1:1。</h3> <h3>南京博物馆藏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实物拍照(本文图片资料来源于网上对外公布信息)。</h3><h3><br></h3><h3>根据《史记选》淮阴侯列传中文载:“汉王入蜀,信亡楚汉”。经夏侯婴推荐,韩信被汉王委任为汉军管理粮饷的都尉,“至南郑,诸将行道亡者数十人,信度何等已数言上(译为韩信猜想萧何已多次向汉王推荐他),上不我用(汉王仍不用我),即亡(即逃跑,下同)。”《汉书选》对此节文载为:“夏四月……汉王即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呕思东归,多道亡还者。韩信为治栗都尉,亦亡去,萧何追还之,因薦于汉王曰: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另据《前汉演义》上册第二十一回中文载:“……偏偏待了旬月,毫无影响,自思汉王终不能用,不如见机引去,另寻头路,乃收拾行装,孑身出走,并不向丞相署内报闻。及有人见信自去,告知萧何,何如失至宝,忙拣了一匹快马,耸身跃上,加鞭疾驰,往追韩信。差不多跑了百余里,才得追及,将信挽住。”“……忽有军吏入报,丞相萧何今日出走,不知去向。汉王大惊,即派人往追萧何。一连二日,未见萧何回来,急得汉王坐立不安,如失左右两手。方拟续派得力兵弁再去追寻,却有一人踉跄趋入,望将过去,正是二日不见的萧何。”通过上述相关史书文字记载,笔者分析韩信的出走时间没有选择在夜暗辩路困难的晚上,而是在黎明前。中午萧何闻报后,来不及报告汉王就径行追赶,边奔跑边问询,第一天并没有追上韩信,第二天中午前后追上的韩信,这样计算其行程才是百余里(中国古代1步为5尺,两步为1丈,1里=300步=150丈),即15000丈。第二天下午开始规劝韩信回归,因为目的是挽留,就不可能采用强制命令手段,做思想工作也不可能一说就通,所以第二天下午和晚上应该是继续挽留韩信时间,待萧何答应了韩信所提出希望得到汉王中用的条件,才在第三天一早跟随萧何踏上归程的。这样推算才符合《前汉演义》第二十一回中,汉王急等了萧何两天后,第三天正要再派人继续寻找时,见到萧何踉跄返回的描述。整个过程史书里并无"韩信有解甲归田意图及萧何在月光下追赶韩信"和"艄公划船等候接迎"的文字记载。所以说南京博物馆展示词中宣称的《萧何月下追韩信》内容与史无考;元代绘画工匠在该梅瓶上所画的"艄公划船河边接迎韩信"的场景与史无据,纯属腻造。现馆方对艄公接迎的画面给予认可,会使人误以为是韩信事先派人前来迎接,这就存在有里迎外合,早有预谋串通逃跑嫌疑,更重要的是污损了韩信的盖世历史英名。</h3> <h3>古人所戴的屋顶型冠图示</h3> <h3>隋唐时期古人所戴冠图示</h3> <h3>北宋皇帝太祖赵匡胤着装画像</h3><h3><br></h3><h3>其次,关于汉代萧何服饰与骑乘的比例问题。大家仔细审视前面展示的图片就会发现,骑着马的萧何身着蟒袍擎着玉带,头上戴着的是翘翅乌纱帽。据史书记载,楚汉战争长达五年,公元前203年10-12月,刘邦先后攻克成皋、荥阳后,汉军即占据了绝对优势,尤其经过亥下会战至项羽自刎,楚汉之争以刘邦胜利告终。公元前202年2月28日(农历戊戍年正月二十二),刘邦在汜水(今山东定陶县)登上皇帝宝座。在登基前刘邦让萧何任所谓的丞相,其实只是辅佐汉王日常政务的长官,何况时逢战乱,连刘邦都没有穿戴帝王衣冠,萧何岂敢抢先穿蟒袍佩玉带戴乌沙?更为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萧何戴的竟然是宋代朝官所戴的翘翅乌纱帽(详见宋太祖赵匡胤服饰图片)。据《中国服装史》介绍,汉代官员所戴冠下必衬头巾,并根据品级和官职加以区别,其中文官戴进贤冠佩介巾(状如屋顶)。宋代朝官乌纱帽上的翘翅为硬脚,左右各长尺余或更长。相传宋太祖赵匡胤为防止百官上朝站班时交头接耳,下召制定了这种样式的乌纱帽,一旦台下奏事的文武百官脑袋互相接触耳语,其翘翅必然颤动,有了这种朝冠可以起到相互隔阻,保持距离作用。然而公元1271年的元代工匠却不了解历史,竟将公元960年北宋朝官的服饰,画在公元前203年的汉代官员身上,使汉代服饰猛然向后穿越了1300余年,这岂不是现实版的张冠李戴?时至今日,连久仰的南京博物馆都一无所知,尤其那些书画界收藏界的顶级权威人士,对该穿越历史现象也竟然毫无察觉,并且仍被继续蒙在鼓里。</h3> <h3>该梅瓶中萧何骑马的局部照,大家可以清晰看到画面人物和动物的比例严重失调。</h3> <h3>朝鲜领导人金正恩骑乘姿势,展示出现实版人与马的准确比例关系。</h3> <h3>放大了的萧何骑马形象,他头上戴的汉代官帽与宋代皇帝朝冠如出一辙。</h3><h3><br></h3><h3>接下来,让我们再认真观察一下萧丞相所骑的这匹快马吧!作为军中战马,是古代各王朝相互征战的最主要交通工具,它给人们留下的认像是高大威武,尤其是萧何这样掌管着汉军军需政务的非等闲人物,出一趟远门怎么也得骑一匹气势夺人的壮马,不但要快,而且还得骁腾风尘才能突出他的身份。大家再看看画面中的这匹马,头小的像蚂蚱,前腿短的如袋鼠,奔跑无力极似跳跃。再看萧何的躯型和马的比例几乎是1:1,他骑乘在上面似驴非驴,似马非马,头重脚轻,飘摇不定。众所周知,通常情况下马的体积是要大于人的,假如人的体重170斤,马的体重应该是人的5-6倍,也就是1000多斤,这样才是正常的比例关系,兵勇骑在马上,马才能奔驰疾跑,腾跃如飞。然而画面中的萧何骑着这样马去追赶韩信,恰如童话中的龟兔赛跑,大有逢场作戏,暗助韩信逃跑之势。</h3> <h3>央视国宝档案栏目,曾经播报过南京博物馆馆藏镇馆之宝。</h3><h3><br></h3><h3>就是这样一个破绽迭起的元青花人物梅瓶,在存在如此严重瑕疵的情况下,2011年9月6日,央视国宝档案栏目竟以《镇馆之宝--“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带您探秘天下第一元青花为题,向中国乃至全球播出。馆方借着毫不知情的主持人嘴巴,称“以它巧夺天工的绘画,革命性的创新工艺,支撑起了一个神秘而传奇的王朝,引领和开创了一个伟大的瓷器时代”。在央视这番闻名天下的热捧下,无论是专家学者,还是平民百姓,对南京博物馆藏所称这件"《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情节逼真传神"的梅瓶已是家喻户晓,对所吹嘘的比2005年竞拍成交2.3亿元“鬼谷子下山"大罐更胜一筹,以及高达十亿元价位也就更深信不疑了。</h3> <h3>元青花萧何追赶韩信人物大罐侧面一</h3><h3><br></h3><h3>笔者冒天下之大不韪,敢于对南京博物馆元青花人物梅瓶存在瑕疵进行无情揭露,是握有足以推翻其神话外衣证据的。</h3><h3>我自辽宁北镇藏家转让到手的这件元代中早期青花人物大罐高37厘米,腹径34厘米,口径15厘米,底足直径17厘米。灰白胎质,坚硬滑润,腹内接胎泥条和手工抹痕明显,浅挖圈足底呈大旋痕,足边角有不规则跳刀痕,足底见滴油,火石红发色自然。五层纹饰分别为钱纹、海水礁石纹、杂宝纹、人物和莲瓣纹。青花纹饰使用伊朗德黑兰进口苏麻离青钴料绘制,呈色靛蓝,鲜艳华贵。大罐腹身缩釉点、铁锈癍点、晕散状和流淌痕等元青花主要特征随处可见。腹身绘有“萧何追韩信”人物故事两幅:一幅是身着汉代衣冠骑乘骏马持戢奔驰的萧何,在一名步卒的跟随下,在布满荆棘瓦砾的砂石路上朝着右方疾驰。另一幅是韩信乘战马向左方疾驰,后面的萧何坐骑已经追上韩信,他左手在打招呼,似乎是在呼喊韩信跟他返回汉王军营。马上持戢的韩信脸带怒气执意不听,大有吾意已决之势。两幅画面中,萧何没有戴乌纱帽,也没有佩玉带,着装符合汉代服饰特点。韩信逃奔的前方即无河流和驶船迎接的艄公,天空亦无月亮,画面布局与史书的记载契合。尽管笔者尚未掌握该元青花人物大罐的"流传有序"故事,但就画面人物表情和其服饰装束而言,与南京博物馆藏那件号称“世界独一无二”的梅瓶相比亦毫不逊色。至此两件相同题材元青花的人物故事孰真孰假,孰是孰非和人物神韵的孰优孰劣,当然是不攻自破,昭然若揭了。</h3> <h3>元青花萧何追韩信人物大罐侧面二</h3> <h3>萧何追韩信大罐口沿局部照</h3> <h3>萧何追韩信大罐足底照</h3> <h3>萧何追韩信大罐圈足边缘的跳刀痕</h3> <h3>萧何追韩信大罐局部施苏麻离青钴料形成的铁锈癍和流淌痕迹。</h3><h3><br></h3><h3>画面中,韩信与萧何所骑乘的两匹战马,青骝夺路,硝烟弥漫,无语的画面却呈现出气凌霄汉,马跃嘶鸣的激烈有声动感。在书画界,历来有“山水看意境,花鸟看情趣,人物看神韵”的鉴赏标准,这个大罐中的人物表情,十分完美地展现出史书上叙述的萧何在十分紧急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报告汉王,急切追赶韩信这个人才的焦急神态。以此件元青花“萧何追韩信”人物大罐绘画纹饰,与彼件《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绘画纹饰相比,除了器型的不同外,其烧造时间肯定早与前者,工匠绘画的人物故事的娴熟技巧,体高与腹径规格,以及情节和服饰与历史记载的吻合方面考量,整个品相都远胜其一筹。与那个"鬼谷子下山"人物大罐(高27.5厘米腹径33厘米)相比,亦在其上。三者各项鉴定指标综合评定,均占绝对优势,堪称后来者居上,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元代青花瓷器中的精品和神品。</h3><h3><br></h3> <h3>韩信骑马飞奔局部放大效果</h3> <h3>萧何骑马追赶韩信局部放大效果</h3><h3><br></h3><h3>再次,以往的元青花"寥寥无几"论应予改写,对《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历史定位必须重新考量。</h3><h3>我国历史悠久,四大名著享誉中外。但是由于早期社会动荡沉浮不定,以及对史料整理保管不善,目前尚有许多历史之谜无从破解。比如堪称我国古代十大名画之一的《清明上河图》,虽已被故宫官方确认为国家稀世珍宝,但学界对"清明"是季节还是地名仍尚存争论。早在1981年《美术》杂志第二期上,曾发表了开封市教师孔宪易写的质疑文章,他列举了八个理由认定《清明上河图》是秋景,而非清明季节。其中画面有一头驮炭的毛驴,对此他认为古汴京城居民冬天用燃炭取暖,因而常在秋天进货,若是清明买炭以备冬储,就不符合人们的生活习惯。又如图中有一幅农户院内地理长有类似茄子的蔬菜,也是清明看不到的田园景色。再如画面上还有戴草帽者、持扇者和小贩卖西瓜等场景,这些都足以证明不是清明季节可观可用可食之物。唐诗中记录并描绘很多人间情感与社会风貌,使人们了解到古人的真实生活细节。如写衣服的有“衫色青于春草浓”,写食的有“稻谷流香脂栗白”,写行的有“行愁驛路问来人”等,其广深内涵对破解古代相关历史疑点均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同理,像南京博物馆藏的这件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梅瓶所描绘的人文景观,当时个别绘画工匠居然不了解汉史,竟将距汉代以后长达1300余年的宋代朝官衣冠,画在汉代丞相萧何身上,且《史记选》、《汉书选》和《前汉演义》中均没有月亮、河流、艄公的记载,该梅瓶画面却画蛇添足,全面脱离了历史真实轨迹。尤其这件藏品公开面世以来,对文物界和收藏界造成的误导已即成事实。甚至连一些老牌文物行家都错误的认为:萧何当年追韩信时,可能就是这样打扮和这样的背景。可见一般历史常识浅薄的平民百姓,对经过馆方极力热捧的宣传就更加信以为真了。更有甚者,对这样一件违背古代朝规事实,着装朝冠长期穿越历史的青花梅瓶,竟敢与伦敦佳士得所拍“鬼谷子下山”青花人物罐相提并论,将其捧为南京博物馆镇馆之宝,并自鸣得意的宣称其为世界独一无二,标价高达十亿元。笔者认为,这件华而不实充满瑕疵的青花藏品也能奉为天价国宝,实际上是滥竽充数,讽刺性的贬低了国宝级文物评定标准,混淆了人们对真正国宝品相含金量的认知。如不及早揭露并纠正,不但会继续蒙蔽各位文物专家,而且会使广大收藏爱好者及其民众真伪不辩,良莠不识。长此下去,对国人的误导及影响和受害程度都不容小觑。</h3><h3>本人仅是一个普通收藏爱好者,即无任何文物鉴定专家称号,亦无任何与收藏相应的头衔。敢于斗胆指出南京博物馆藏镇馆之宝的上述重大瑕疵,内心无所顾忌。所持动机纯粹是为了正视历史,纠正错误,始归本然。受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衣》和成语故事《指鹿为马》中的哲理启迪,贸然的站出来言及公允。尽管《皇帝的新衣》寓意是怕被人看做是傻子,而不敢说真话;《指鹿为马》则是因惧怕权势的淫威而不敢说真话。二者虽然当事者主体各异,但是所反映出的问题却是相同的,即人人都知道那是假的,由于生存压力顾虑不敢和不愿意说真话而已。我深信在看待这件存在瑕疵纹饰梅瓶问题上,南京博物馆文物及历史专业人才济济,类似《皇帝的新衣》和《指鹿为马》中某些不敢说真话者会大有人在的。为此,老叟愿意扮演一回《皇帝的新衣》里那个无意指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小男孩,真诚的希望尔等别再继续自吹自擂,执迷不悟,放下你们那尊贵的身价,撤销此前所有夸大其词的虚假宣传,使广大收藏群体和人民群众多年来被蒙蔽的视觉意识正本清源。</h3><h3><br></h3><h3>2021年1月20日作者修改于大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