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里的忏悔

马儿

孩子：

看着你熟睡的小脸，一双小手总是习惯性地举到头的两侧，这样子睡觉手不会酸吗？看着你熟睡的小样子，有一股强烈的悔意揪住了我的心，负疚感将我彻底淹没。

孩子，我想起许多事，几年来妈妈像个失忆者，武装着自己为现实生活发展，虽然我们如影随形，我却忽视了你 ，我总是冲你发火。早晨你起床得晚，我责备了你；你起床后没有铺床，我又责备你；你总是习惯性的不刷牙，我甚至对你咆哮。

吃早饭时，我总是挑你的毛病，你为什么总是摇动餐椅；你为什么总是不吃蔬菜只知道吃肉，你是狼吗？你为什么总是不专心吃饭老问东问西，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我去上班的时候，你在窗口向我挥手说：“妈妈，再见。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顾不上跟你说再见，又皱着眉说：“认真做作业，不要总玩手机。”

午后，又是新一轮地批评。我下班回到家，看不到你在庭院玩耍的身影，猜想你还在房间里，我立刻训斥了你，还命令你马上出来。“你几个小时在房间里干什么，真有那么多作业，鬼才知道你干什么，男孩子没男孩子的样，瘦得像豆芽，还总不运动。”孩子，你听，这哪里像一个母亲说的话。

还记得吗？前几天我胸口疼得厉害，我告诉你外婆时被你听到，你担心不已，让我请假去检查，让外婆去给我找药。不准我浇花水和菜水，不准我拖地和铺床。静夜里看着你眉头有点紧锁的小脸，我的心突然被一种可怕的痛苦击中。我往日对待你的方式，让我充满了恐惧。那是怎样的我？无休止的训斥你，挑剔你。难道我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的吗？宝贝，不是妈妈不爱你，恰恰相反，但可能是我对你太过求全责备，拿大人的标准来过早地约束你了。

其实，你有太多令人喜爱的优点。你幼小的心灵就像晨曦中的一道曙光。比如，你从不丢三落四，你做事井井有条，你的房间从来都是一尘不染，整整齐齐，我没好气地责备你时，你总是笑眯眯地说：“好好说话。”孩子，我此刻正在内疚着，忏悔着。

孩子，明天你将会看到，我将成为一个最棒的母亲。你笑，我愿意与你一同分享甘甜；你哭，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痛苦。要是我又习惯性的想训斥你时，我一定会咬紧牙关把那些话咽到肚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