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无声的划过

讳裔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岁月无情催人老,但回忆童年总是令人觉得那么的美好。在我的记忆里,那是1973年的一个春天,我虚岁九岁。在一般情况下,小镇的晚上是宁静的,入夜时分家家户户都关在屋里,大多数家里点着煤油灯。而我们家唯有一盏15支光的电灯泡,是堂二哥专门为奶奶安装的。</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22px;">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22px;">15支光电灯泡</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一个不平常的夜晚,荷花溇口虎头脑家以右,河边停泊着食品厂的一只机帆船,岸上站着许多人,显得格外热闹非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有如此的场景?我只是潜意识的和一群小伙伴一起,乘上了那只机帆船。接着,堂大姐过来了,她说船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孩子,但她并没有把我们赶上岸,而是只顾着自己点起了船上的人数,1、2、3、4、5……一直数到31、32、33,啊!不对,不对,人数成单了!然后,走起一位大人才成为双数。</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22px;">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22px;">汇头街河</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徐宝贤开启机帆船掌舵行驶,乐队响起,嚓嚓,阵阵阵,阵阵阵,阵阵嗒啦咯阵……原来啊,是清欢哥哥讨老婆到哑婆溇汤家去迎亲的。我坐在船舱内,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好开心的哦!机帆船往汇头街河的朝南方向开去,途经迎汉桥,通往华川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22px;">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22px;">迎汉桥——华川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乐队响个不停,嚓嚓,阵阵阵,阵阵阵,阵阵嗒啦咯阵,嗒嘟嘟嘟,嘟嘟嘟……开出华川桥是个很宽阔的湖面,也就是去湖门、亭后、柯桥的一条水上交通要道。当时,船舱内坐着的一群小孩,具体是哪几个人,我的记忆里有点模糊不清了。尽管我记性还行,但毕竟从小是在薛渎外婆家长大,对那段时光华舍的人或事,在我脑海里储存的真是少之又少,可谓是寥寥无几。包括那位船老大,当时也不知道他是我的谁的谁。船上有伟平、伟钢,以及我的姐姐,那是绝对肯定的,其他的人一概想不起来了。说起伟平、伟钢兄弟俩,在我的记忆里,伟钢是个非常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平时,我只要路过他家的门口,他总是伸出一双挥舞的小拳,平白无故地向我拳打脚踢。我每次见到他总会感到特别的恐慌、害怕、紧张……而伟平则是一个比较忠厚老实之人,他总是叫伟钢不要打我,并说我是他们的自家人。然而,“坏小孩”也会有他好的一面。此刻坐在船舱内的伟钢,让我有些意想不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喜糖,说是分给小伙伴们人手一粒。小时候的我们能吃到一粒糖,那是一件非常幸福不过的事了。我有些喜出望外,等待着一粒糖的到来。可是偏偏分到我的时候,伟钢却说糖没有了。虽然伟钢比我小一岁,但是他从小很聪明机灵,说话口气像大人似的哄着我。现在糖分完了,待会有了我再给你。话音刚落,不经意间哑婆溇到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22px;">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22px;">哑婆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堂大姐下命令,小孩一律都留在船里,大人们上岸去接新娘。当他们前脚跨起,殊不知我们这群小孩后脚立马跟上,屁颠屁颠的走到汤家门口,观望着一间狭窄的小屋,里面挤满了许多人,貌似他们非常忙乱的样子。有的端铜盘,有的递茶和点心,还有的谈笑风声……我们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去,且是怀着好奇的心理赶个闹场,看个究竟仅此而已。年纪虽不大,但规矩还是比较懂的,说好的小孩不能进去,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直至新娘子出来,我们一起走到河边下船,原路返回到荷花溇。乐队再次响起,嚓嚓,阵阵阵,阵阵阵,阵阵嗒啦咯阵,嗒嘟嘟嘟,嘟嘟嘟……两位男子举着火把,庞大的队伍将新娘子接到赵家。</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1, 100, 250);">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128, 128, 128);">荷花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新人的房间与我们家的房间是同一部楼梯。于是,我站在新房门口看他们围坐在四仙桌一起吃点心。除一对新人外,其余的应该是媒婆、伴娘了吧。那时候的堂哥真的是开心至极,有说有笑的;而坐在旁边的一位新娘则是神态严肃,一言不发。她长着圆圆的脸蛋,不大不小的眼睛,三七开的短发,头顶以右扎着一束小小的马尾。那时由于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影响,不爱红装爱武装。因此,没有像现在的新娘那样,穿着白衣飘飘的婚纱,披金戴玉、珠光宝气。那时的新娘什么都不是,唯有她的门牙上镶着闪闪发亮的一颗金牙,这也许是那个年代最时尚的风格了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1, 100, 250);">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128, 128, 128);">喜结良缘</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晚上十点多,毛姑二嫂端来一碗糯米团团,说是新媳妇吃剩的给太奶奶来喜事冲冲。她们的太奶奶即是我们的奶奶,奶奶分给我们几个小孩一起吃,那种带有糖精味的团团,馋嘴的小孩们却吃得津津有味,一会儿工夫就吃得个精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128, 128, 128);">二嫂</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第二天早上,新娘身穿一件黑色呢大衣,手捧着一斤白糖来到太奶奶面前,这是当时晚辈敬重长辈的最佳礼选了。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里,没有糖票是根本买不到白沙糖。汤家园花嫁到赵家,从此她与胞姐金花成为妯娌。奶奶说:汤家出来的姐妹都是循规蹈矩。的确如此,大嫂也总是逢年过节都会给奶奶送上白糖、月饼。</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22px;">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22px;">大嫂</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时光荏苒,转眼间47年过去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年的一对新人,而今已成了古稀老人。他们的一双儿女也早已成家立业,个个事业有成。孙辈们大的已经上了大学。瞧这幸福的大家庭,堂哥、堂嫂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呢!</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1, 100, 250);">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128, 128, 128);">文中主人公</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