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旧城海子的蒲草香 文/姚念龙

水月楼主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难忘那旧城海子的蒲草香</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文/姚念龙</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一泓碧水亮汪汪,潜映黄台半壁墙。</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惟恨河伯忒恣意,逐流放浪毁金汤。</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从小我就知道旧城,也知道旧城海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十来岁开始,我年年都去,有时一去还要住上一阵子,因为我四姨家在那。那一片的村子有旧城里、有北堤、有海北,但哪个庄具体叫啥名至今我也没弄清楚,就知道四姨家在旧城。村子的南面、东南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子,海子里长满了蒲草,房子背后紧靠着河堤,现在知道了这条河叫惠河,当时却不知道。顺着河堤往西约一里路,河上有一座小石桥,上面铺的全是条石,高低不平,也不严实合缝,石头都已踩得锃光瓦亮,据说这是惠河清淤时,挖到了地下古城的一条迎宾路,挖出来的石头都梯滑锃亮,就用它铺小桥了。现在早就不是石头桥了,也比以前宽多了。</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候去四姨家都是步行,从西姚到旧城得有40里路,全是土路。我姥姥家在县城西边的陈年村(当年叫陈大年,排灌站屋山头上写的就是“陈大年排灌站”几个大字)。第一站先到陈年,吃了午饭或者是住一晚再去旧城,到四姨家去一趟当天是回不来的。从陈年排灌站沿着干渠一下正西,中间路过于屯,后来知道这里有鱼台一中的农场,上高中的时候来这里干过活。附近还有个飞机土跑道,说是能起降洒农药的飞机。再往西上了惠河堤奔西南,走多远忘了,反正不用下河堤就能看到四姨家的屋了。那时候小,走着玩着也不觉累,就是累了睡一觉又活蹦乱跳了。</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候去四姨家有两个任务,一是逢年过节去走亲戚,我在家是老大,从七八岁走亲戚的活就全是我的了;二是到四姨家去“勤工俭学”,即到旧城海子里打蒲棒、勒蒲黄。那时候旧城海子里的蒲子,就好似微山湖里的芦苇,一眼望不到边。每年夏秋季节就是打蒲棒、勒蒲黄的时候。蒲棒,圆柱形状,像一根蜡烛,一般有二十多公分长,赭褐色,晒干把绒搓下来,其它用途咱不知道,反正填充枕头绝对好,那个松软、舒服,枕上一点不比现在宾馆里的枕头感觉差。蒲棒的上端还有一节,结的蒲黄,能入药,要单掐下来,晒干单卖,说还挺值钱。掐完蒲黄的手全是黄的,很难洗。碰到嫩蒲黄掐下来就直接吃了,甜洇洇的,很好吃。那时候十几岁也不知道害怕,背个口袋往蒲荡里一钻就是大半天,啥时候打满口袋啥时候钻出来。回来四姨就帮着我晒,干了有人去收,卖了钱四姨就给我攒着,啥时候见了再给我。那时候感觉可快乐了,更愿意走亲戚,因为我们家人口多,弟弟妹妹们都小,家里生活有些困难,虽说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细粮肯定是不够吃。走亲戚就能改善一下伙食。在四姨家,四姨给我做着好吃的,我还能到海子里玩着把钱给挣了,能不高兴吗!</p> <p class="ql-block">  旧城海子,其实历史上这里是一座很古老的县城,据史料记载,由于这里地势较高,黄水不易淹没,所以叫黄台市,交通也四通八达。我理解,这个“市”不应是现在意义上的地级市、县级市的概念,应该是集市的意思,因有“草市”一说。唐朝年间(公元809年)因黄河泛滥,将当时的鱼台县城淹没,县址遂迁至此。在后来的近千年间,黄水依然不断泛滥,县城四周地势不断淤积抬高,城墙亦随之不断加高,形成内低外高之势。清乾隆年间(公元1756年)黄河再次泛滥,洪水灌城,一座千年古县城瞬间就被淹没,只留下一段历史记忆和这片海子。</p><p class="ql-block"> 旧城的历史我也是后来看资料才知道的,记得当年在海子的西北角还有一个倒塌的城墙角,一些残砖烂瓦,经常和小伙伴们上去玩。现在问,说早就没有了。当时小,不懂这些,也不关心这些。直到在部队20多年转业回来,再去看望四姨和四姨父,这里一切都变了。海子里已看不到昔日的蒲草,更找不到了我小时候在这里打过蒲棒的地方。开车走在海子中间的南北大道上,迎面而来的是,两边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养鱼塘和不远处修复不久的一段旧城墙。</p> <p class="ql-block">  旧城海子,小时候我年年去、经常去,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忘不了四姨的烙饼摊鸡蛋;忘不了一到过年,满村飘着煮羊肉的鲜味(这村的回民多);忘不了四姨给我攒的卖蒲棒的钱,解决了我小时候上学的难;也忘不了蒲草荡里蒲黄甜。现在我依然年年去,去看望年近90的四姨和四姨父。今年春节前我去看望二位老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大门口挂着的四块“光荣之家”的牌子。四姨父是抗美援朝的老兵,两个姨弟和一个侄子都是退役军人。四块光荣牌往大门口一挂,着实让人肃然起敬!</p><p class="ql-block"> 愿四姨和四姨父健康长寿,每年都去看望二位老人!同时也到旧城海子重温一下年少旧梦,回味一下曾经的蒲草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2020.4 庚子季春</b></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