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河麻地——护林防火纪实

高山

<p>  四月七日,清明假期后的第一天,按照局里安排,我和技术站刘晓兵站长一起进驻横河镇麻地村,进行两天的护林防火督查包村工作。一早单位司机刘亮亮接上我们,从阳城县城出发,经阳杨线-壁索线,八点准时到达。</p> <p>  麻地村位于县城西南35公里,全村总面积9平方公里,有耕地785亩,林地3390亩。下辖8个自然庄(向阳、炉上、圪坨、后凹里、东杨岭、西杨岭、烟薰铺、回龙庙),现有96户198人,低保户21户31人,五保户1户1人,建档立卡贫困户43户87人。</p> <p>  来到村委会,村书记刘郭林首先介绍了村里近期护林防火整体情况,然后我们查看了有关责任区、责任人、重点监管人员名单,执勤、卡口签到、每日火情记录等纸质材料,还是比较认真全面。看来,现在的村委干部对工作留痕,”形式“这一套面上工作,还是做的不错。</p> <p>  下一步的工作任务,是到各自然庄入户调查。一方面宣传防火安全,另还想了解群众的生产生活、村风民俗等情况。争取跑遍八个自然庄。</p> <p>  第一站先到烟薰铺,车行至下横河镇的三岔路口,偶遇进村医疗扶贫的卫生院医护人员,恰好我们车上有两位准备搭便车去城里看病的贫困户。</p> <p>  于是,两位贫困户就在路边接受服务和检查,我俩先去烟薰铺。</p> <p>  车到村口,一位姓刘的防火巡查队员,带领我俩在村里转了一圈,3位65岁以上的防火重点监管人员全部见面。</p> <p> 房前屋后摆放的黑木耳菌棒,也算是产业扶贫小项目吧。</p> <p>  防火安全宣传到人。</p> <p>  从烟薰铺返回到刚才的三岔路口,贫困户的检查也已结束,司机亮亮捎他俩去县城,我们步行到第二个自然庄-炉上。村委姓茹,在路边等着,因为以前就认识,平常叫他“小旦“,小伙子工作踏实,与人为善。可惜属“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一族。</p> <p>  炉上因过去铸造犁镜或叫犁面建有烘炉而得名。这棵核桃树下,就是1940年左右第一张炉的旧址,后来村里共发展有七张炉来制作犁镜。解放后因公私合营、市场变化、环保因素等全部停业,现只留记意。</p> <p>  全村最好的房子,交通便利,经营农家乐,接待来析城山旅游的客人。</p> <p>  新造的旧景</p> <p>  转完炉上庄,已到中午,准备去农家吃饭,预订的农家乐位于今天的第三站向阳庄。庄可能因位于山脊突起的岩石之上,光照充足而得名。</p> <p>  蒙古包农家乐</p> <p>  主人刘和平,贫困户,六十八。修房腿部受伤,做手术的钢钉因本人怕疼,没去医院取出来,造成股骨头坏死,行动受限。本人倒欣然接受这样的结果。</p> <p>  女主人,也姓刘,比丈夫小两岁。驾岭娘家,具有驾岭女人特有的精明能干,积极进取的品质。前几年,响应政府全域旅游号召,经营起了农家乐。</p> <p>  吃饭时间,和两老口聊天,知道他们儿女各一,都已成家立业,在省城、县城里工作生活。本庄上的人都姓刘,据祖上传说从驾岭护驾逃荒迁来,刚来时,此庄有房无人住,有地无人耕,到现在大概生活了五-六代了,现户籍人口43人。</p> <p>  吃完饭出来,有一点钟多了,又见到了医疗扶贫的医务人员,因工作还没干完,说完了再回镇里吃饭。白衣天使们,辛苦啦!</p> <p>  女主人请我们就来蒙古包里休息一会,里面挺暖和的。大通铺,能睡十来人,小憩一会,还是想到庄上走走转转。</p> <p>  做饭的柴火,柴火做的饭挺香的。人类用火有几十万年的历史,也许那种味道已深深地刻入我们的基因中。</p> <p>民国五年(1916)的石磨,</p> <p>  石碾</p> <p> 石碓</p> <p> 牛槽</p> <p>  约二点半,步行到了第四站-圪坨庄,庄因位于山凹最低处而得名。庄只有三、四个院落,转了一圈没见到一个人。</p> <p>  抬头向南面山上一望,有两人在地里干活。</p> <p>  这位老人叫许小刘,七十多岁。贫困户,老伴已去世,子女在外打工。这么大岁数了,干这垒地塄的活有点危险。老人说,不忍心看到地塄塌成这样,我戏称,这手艺要失传啊,革命后继无人。老人苦笑一声,说年轻人不愿干,也不会干,我们这辈人,来到这世上就是来“讨命”的。这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真还弄不清。“讨命“这个词,我是第一次听说,如何理解?是对自己苦难人生的认命?老人的父亲是驾岭南下庄人,在1946年左右土改期间来到此庄上,祖辈在南下庄生活有三、四代,再之前从河南济源迁来,据说村名叫许半街。</p> <p>  这位老人也有七十多岁,姓张,町店张沟人,祖籍河南安阳。正在清理地里的石头、谷茬、树叶等。问了几个问题,他欲言又止,我也不便再多问了,后来打听到,是在这儿隔了个老伴,有三、四年了。</p> <p>  告别两位老人,沿东南面山沟向上,准备到第五站-后凹里,回眸一望,小山村荒凉、寂静。</p> <p>  沟里并没有路,顺着地塄上的梯子,一塄一塄向上爬。</p> <p>  大约爬了200米的垂直高度,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小山村,也许是处于山凹里面,相对前面几个庄的位置,所以庄名叫后凹里吧。有一妇女正在地里劳动。</p> <p>  她叫刘春莲,说“上午搭你们车去城里看病那老头子,就是我老汉”。名字叫张庭贵,今年76岁,自己71岁了,两人是低保户。</p> <p>  也许是走的有点累,我坐下来和她拉起了家常。张庭贵的爷爷大约在1922年从驾岭乡蛇窊村来此庄上当雇工,他爸爸当时4岁。庄上的姨妈看着外甥可怜,让了一块地,这才修了点草房,算是安顿下来。这山上一塄一塄的地,就是他爷爷披着毛帘一点点开出来的。现在,他们的两个儿子都在城里打工安家,庄上原来有六户,都搬走了,平时就两老口留守庄上,相依为命。种了几亩地,今年也种不动了。</p> <p>  庭贵患曱状腺瘤,十几年前想做手术,因经济困难,一直没做。现在,脖子肿的很粗,有点压迫气管。但也不计划动手术了,庭贵说“我爷活了74岁,我爸活了74,我已活了76,可以满足了”。怎么听着有些悲壮的气概。</p> <p>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已过了六点,也该告别回去吃晚饭了。</p> <p>  晚上休息的地方,和扶贫包村的四位同志在一起。</p> <p>  麻地的夜晚,外面空无一人,万籁俱寂。</p> <p>  前几年登太白山的装备,这次派上了用场,晚上就睡帐篷里,半夜真冷的厉害,再回屋吧。 躺在帐篷里,想着:群众生活的艰辛,脱贫攻坚的效果,山区村庄的未来,路漫漫……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p> <p>  也许有点累,也许山里负氧离子高,一晚上睡得很特实。伴随着悦耳的鸟鸣声一觉醒来,已经六点半了。洗脸、吃饭后,今天准备先到第六站-东杨岭庄。</p> <p>  走路约二十分钟,来到了东杨岭庄。因位于岭上,庄上人家都姓杨,故名。</p> <p>老人名叫杨兴旺,七十多岁,贫困户。儿女在外成家立业,老伴去世,一人独自生活。</p> <p>  老爷(曾祖父)手逃饥荒从河北镇匠礼村来到这里。经过几代繁衍,这支杨姓家族现在世的约有八十多人。</p> <p>  辈份是渐字辈,为什么问他辈份,因为我外祖父也是匠礼人,萃字辈,虽大他40岁,但辈份还小一辈。真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遇到自己的先辈。</p> <p>  联想到向阳庄刘姓也是逃荒而来,加上已生活的年代,“光绪三年”在脑海中一闪而出。</p> <p>  光绪三年(1875-1877),大旱,闹饥荒。阳城境内,十室九空,人口由三十多万降至七万。刘、杨两姓的先辈,背井离乡,也应该是这时来的麻地。</p> <p>    告别了老前辈,向第七站,西杨岭庄出发。村口,两棵大树相迎。</p> <p>  老人名叫刘同应,贫困户。爷爷弟兄七人,因人多耕地狭窄,从烟薰铺迁来。庄名的来历,与东杨庄相关联。庄上人都姓刘。看来这庄名有点名不付实。</p> <p>  庄上只有两老口常住,种地、养土蜂。越冬时,蜂死了不少,只剩下两箱。走访的其它养蜂户,也是这问题,不知是什么原因。</p> <p>  老人去年产蜂蜜50斤,只剩下了三瓶,我们买了二瓶,每斤40元。也算是消费扶贫吧。</p> <p>  临近中午,从小路回吃午饭,哪知路已荒芜,艰难地从松树林中钻来钻去,跳地塄经圪坨庄回来。</p> <p>  山里的天,小孩的脸。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顿饭时间,就风云突变,开始打雷下雨。午休一会,雨点打在帐篷上,刷刷声就在耳边。</p> <p>  原计划下午到第八站-回龙庄,雨还在下,回龙常住人口不多,加上已见到庄上村委主任郭小爱,卡口值勤的庄人,故临时取消。到向阳庄再转会。</p> <p>  石板小路</p> <p>  精致门窗</p> <p>  独居老人</p> <p>  深宅大院</p> <p> 向阳春色</p> <p>  两天过得很快,晚上和单位包村扶贫队员喝点小酒,聊天一直到十一点。留守群众的生活困难,扶贫攻坚的任务艰巨,农村振兴的漫漫长路……,是主要话题之一,大家都在出谋划策。</p> <p>  一早,收拾装备,和下一班交接,中午吃过饭后返城。</p> <p>  再见麻地。还真有点依依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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