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疫情”让大家停下了脚步,心也静了下来,人们终于有时间整理“过去”了。</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曾经居住过的平房小院,2001年,随着那片儿地区的危房改造而夷为平地了,但在那儿生活50多年的酸甜苦辣,却深深地隽刻在心,成了难忘的、挥之不去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 小院有两棵枣树。大枣树,是我小时候,奶奶从隔壁邻居家移过来的,等我长的能上房、会爬树时,大枣树也开始结果儿了。大枣成熟后,个个饱满,红绿相兼,皮薄脆甜。红透了、熟过劲儿了,就有裂开嘴的了,但煮一煮味道一样好吃,浓浓的汤汁甜甜的,真是赛过蜜,是我儿时的最爱。</p> <p> 院子里还有一棵有名的酸枣树,叫老虎眼,结的果儿比一般的小酸枣要大许多,别看是酸枣树,其实它和大枣树一般粗壮,结的果儿比大枣树还多。秋天,枣子成熟挂满枝头,象一个个瞪圆的老虎眼,脆甜兼带点儿酸味,非常好吃,可要是熟大发了,就酸味为主了。 </p> <p>枣树长叶晚,开花差不多要到五月中旬了,当枝头开满黄绿色的小花时,风中弥漫着淡淡的、甜甜的味道。花香引来成群的蜜蜂,它们在花丛中穿梭盘旋,听头顶上的嗡嗡声,你就能感受到蜜蜂是多么的勤劳。</p> <p>旱枣涝梨,枣树喜旱。还真是的,若赶上大风大雨,看到落满地的枣花,心痛呀,那是多少枣儿呀!优胜劣汰可能是自然界的法则,秋天枣树照样果实累累,个个丰润饱满。</p> <p class="ql-block">每年8月份,枣儿陆陆续续的成熟了,我挎上书包上房、爬树、摘枣,轻巧灵活,这对体育教师的我,真不算事儿。捡那半红半绿的枣摘,水份充足,脆脆甜甜可诱人了。孩子们在底下小眼八叉的望着你,吵吵着要吃,你时不时的就得扔下一把,堵住他们的小嘴巴。</p><p class="ql-block"> 打枣可是力气活儿,大枣树、小枣树、房上、房下,一会儿短杆、一会儿长杆,有的须轻敲、有的要重扣,有枣三杆子、无枣三杆子的一通忙活,一会儿就一身汗。竹杆敲打在枣树枝上,发出“叭叭叭”的响声,枣子象下雹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砸在人们身上、头上,欣喜让他们失去了痛感,依旧说笑着,手不停的忙活着。地上、房上、小院的犄角旮旯满处是鲜脆的枣儿和树叶。大人、孩子们边捡边吃,不一会儿就足足捡了两大洗衣盆。</p><p class="ql-block"> 胡同里住着七、八户街坊,每年打下枣儿,都要给各家送上两碗尝鲜儿,让大家共同分享收获的喜悦。</p> <p>院子不大,还种了一小棵地道的玫瑰香葡萄,每年也就接上几串儿,凑合让孩子们尝个鲜儿。</p> <p>葡萄树旁我还开了块两米见方的地,种上了蛇豆,秋天来了,看着一根根低垂的蛇豆,浅绿喜人,让人尝到秋收的味道。</p> <p>老人留下的十几盆花点缀着小院。窗台上放着喜干怕湿的虎头山影、文竹、吊兰、君子兰……,花花草草使院子显得生机勃勃,充满朝气。</p> <p>北屋的屋檐下,几块砖头架起养鱼专用的大瓦缸,鱼缸上放了块半圆的青石板,既给鱼遮挡了部分直晒的太阳光,又不影响观鱼,上水石盆景搁在青石板上还正合适,错落有致、协调顺眼,这儿成了小院最添彩儿的一景。现在回想起,养的那几条草金鱼真不值钱,可那祖上传下来的大鱼盆及院子青石桌旁的一对绣墩,都是不可多得的老物件了。</p> <p>一晃儿搬上楼住也十多年了,可惜绣墩碰碎了,鱼盆也在危房改造时送人了,跟我上楼的几盆花,不知道是对小院的过度眷恋,还是水土不服,也陆陆续续的死了。唯独那盆上水石还在,上面的铁丝草仍然生机盎然,显示着顽强的生命力。</p> <p> 是呀,如今我都是有好几个孙辈的人了,只要人健在,小院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不会消失,它会传承下去的,也许就是我们常说的,潜移默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