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才能回头的小河》

朱钟昕

　　 何时才能回头的小河

文/朱钟昕

故乡的小河，驮着我童年的时光，一直在我心中流淌着。

故乡的春天，小河叮叮咚咚地流着，像多情的少女哼着婉转美妙的歌儿，惹得一群群小鱼儿、虾儿在河水中，嬉戏追逐着，令人忍不住停下匆忙的脚步，上前瞧瞧，凑凑热闹。

看那，多情的河水， 悄悄地趟过贫瘠，趟着村民苦难，带着乡亲们的迷茫，风雨兼程地流淌着……

是啊！曾经滋养着祖祖辈辈的梦想，清澈见底，游满鱼虾的小河，现在，一去不复返了。

想想，在缺衣少食，无法填饱肚子的年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乡亲们，一味过度砍伐，毁林造纸，(敬奉鬼神用的冥币）甚至一日三餐把它当柴烧，生火做饭用。

没多久，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没了，接着河水浑了，臭了起来，害得鱼虾们无处藏身，呆不住了，一路哭泣着，追赶着逃离故土的人们。

如今，故乡靓丽迷人远去的小河，还一直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小河水响，母亲躬身提水、洗衣的背影，倚门企盼的目光，都是川流不息的小河，一辈子流淌在我的心里，任何时候都无法阻止她诗意的奔腾。

小河水响，一层层的碧波，一圈圈的涟漪都是无法忘却的吟唱，像血脉、像千万根情丝一样拴住我，让我在故乡的牵挂中，无路可逃。

想那，一缕缕隐约的月光，洒落在故乡的河流里，就如我满腹的乡愁随波荡漾。

多想，赤足踩在河边的石板上，来一次安静而又纯粹的行走，让身心不再飘忽，让脚步不再匆忙。

多少个日子，我在河边的青石板上细数滴答的雨声，细数着懵懂而又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地踏着小河的浪花，让溅湿的笑声开成一朵朵怒放的桃花。

奶奶的小脚，跌跌撞撞地踩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把思念的影子踩得越来越长，把烦恼日子踩得也越来越短，把对儿孙的牵挂踩成千丝万缕。

听听，爷爷挥舞牛鞭的响声，敲打在青石板上，把暮色中的河水震得叮当作响。而我，总是从远处归来，把余兴未了的笑声，挂在老屋的檐角上。

故乡的小河，总是镶嵌在岁月的影子里，那经年的流淌声，还时常能击中我，奔跑在夕阳中的心跳。

炎热的夏天，我躺在清凉的河水里，努力地学习着狗刨式的游泳。困了，累了，我便低头去寻找水中那些奇异的小石子，看那样子多美啊，千奇百怪的，有的像河马，有的像小鸭，有的像乌龟……摸在手上，光光溜溜的，软绵绵的，真是让人眼花缭乱，让人不能忘怀。

故乡的小河，曾经洒满我童年的喜怒哀乐；故乡的小河，曾经洒满奶奶的担心与害怕；故乡的小河，曾经洒满爷爷对儿孙殷切的期待。

故乡的小河，曾经无私地滋润着干涸粮田，养育着一代又一代家乡儿女。

故乡的小河，即使有恩于人，也不会期望别人的赞誉与回报；即使命运多舛，也不会熄灭希望之灯；即使遭人破坏，也不会小肚鸡肠，记挂于心。

故乡的小河啊，你到底何时才能回过头来……

作者简介:

朱钟昕，通山沙店人现居武汉。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东莞市作家协会会员、东莞市诗词学会会员、通山县作家协会会员。已在《河南科技报》《鸭绿江》《青年文学家》《文学少年》《参花》《湖北文学》《中华文学》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小说百余篇。作品《打工记》曾获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赛二等奖。出版有作品集《小卷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