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过客

廖洪

<p>  当时间像指缝间隙的沙粒一样,偷偷地溜走之后,就无法捡回来了。记忆这东西大概也是这样,就像自己去年十二月去摩洛哥旅游到撒哈拉沙漠时,当时脑子里有很多感慨呼之欲出,想回来后整理出来,可是回来瞎忙乎了一个月后,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全都洗白了。</p><p> 然而,让人料想不到的一场全球瘟疫突然降临身边,令被摩洛哥人未知褒贬称之为“疯狂干活的中国人”,也来了个急刹车,全都宅在家里,与视屏为伍,游手好闲,还说这是给国家做贡献。一颗微小的新冠肺炎病毒就能让牛不叉叉的人类无不低头臣服,直接刷新了世人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这大概就像哲学老师说的那样,无论你信不信规律总在起作用吧。</p><p> 自己这样闲呆在家里时间一长脑子自然也活泛起来,想这想那,想到导游说过的话,哲学家都是闲得无聊人群中产生出来的,哲学论断是在不经意的瞬间做出的。无意中想到了摩洛哥,想到了那魂牵梦绕終一见的撒哈拉沙漠,记忆随之半坡起步直接驶到了撒哈拉沙漠的道上。</p><p> 经三番两次的换乘交通工具后摩洛哥的越野车司机就指着前面连绵不断隐约可见的金黄色沙丘用生硬的汉语说:撒哈拉!满身疲惫广东影友团的我们以前半生积蓄的惊叹瞬间一个“啊!”字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兴奋、逛喜,接着相机的咔嚓声盖过了发动机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来到世界第一大沙漠—撒哈拉沙漠面前。</p><p> 我们急不可耐的骑上预先安排好的骆驼,似地动山摇的骆驼起身之后,在依着鲜艳夺目的帅导骑引导下,向金灿灿的沙山走去。</p><p> 这天午后的天气,风轻云淡,金黄的沙粒略呈现红色,是那种黄参红的过度色,看似有点牵强,红色是因为含有铁矿的缘故,耐人寻味,而不像朝霞映照下或落日前根正苗红的那种正红。让人想到解放前地主资本家投身革命而转变信念是因为时代造就了他们那样。</p><p> 开始,沙子只是平铺散开,没有形状。可 向沙漠腹地行进一段距离后,便出现了沙峰沙谷,沙峰越来越高尖,沙坡越来越陡,临时棚屋和车子被抛在身后,无名草和仙人掌渐渐稀少到完全消失,驼粪驼印也稀落了下来。而此处的沙面愈显纯净,沙浪似海中细浪在风中起落,逆光望去驼蹄带起的沙粒散开落下时如金粉四溅,过目难忘,难怪来这里的游客都会带一瓶沙粒回去,以见证自己旅途的艰辛与此沙非彼沙的难求。登上沙峰,远眺沙漠,一望无边,但见沙丘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沙脊线条轮廓分明,沙的阳面金黄微红,耀眼夺目,彰显阳刚之魅,沙的阴面,颜色被阴影所覆盖,显得异样的阴柔,大概这是沙漠的绝配吧!因此,有电脑商把沙漠的照片作为桌面。</p><p> 时间在观赏和赞叹中走到了即将落日的那一刻,人们或静静坐在太阳余晖下的沙梁上,沉醉在美丽的景色中,也有游人抓紧返程前最后的时刻多拍几张旅游照,人们更想抓一把沙粒从指间流下,去感受被征服后撒哈拉沙粒的柔细,释放出自己快乐的心情,并永远留下自己的所有不快。此后游人就回到自己的住处。</p><p><br></p> <p>  当夜色降临之后,位于梅祖林的撒哈拉夜空,给人的印象是旷野天低,真有手可摘星辰的距离感,这里更是光影绘的最佳场地。</p> <p>  快到凌晨一点才收拍星空星轨的我们,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爬上沙岗,着急地等待日出东方。随着时间的过去,天空果真出现了我们想要的景象,红霞满天,彩云朵朵,把整个沙漠照得红彤彤的,令人陶醉,我们手忙脚乱地一阵狂拍,因为有好景不长的忧虑,同时脚随心动,边拍边向远处游动,待拍得收获满满的时候,早已过了事先定下离开的时间了。无奈只能回酒店,纵有千个不舍,也必须跟团离开。一切收拾好了之后,摸一摸背囊时,一瓶沉甸甸的沙子也将随我这个过客,飞向东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