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 张厚墉

張辛黎

<p> 2017年4月15日,是个寂静的春天,花儿仍然毫无忌惮地灿烂着,花香依旧飘进西窗,窗下饭桌上,散卷翻飞,桌旁却永远没有了父亲温暖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那亲切的问候……三年后的今天,西窗外姹紫嫣红,彩蝶飞舞,没有了父亲我们,如高空纸鸢,飘零哭咽。往事如花,绽放眼前……父亲挥墨时的潇洒,抱卷时的静颜,待客时的谦逊,会友时的热情,探究时的严谨,授课时的博学,生活的勤俭,名利的淡薄……对我们温柔的呵护,严厉地训诫,病痛的紧张,谆谆的教导,殷殷的嘱咐,求人时的焦虑委屈,嫁女时的含泪不舍,弄孙时的欢声笑语,病痛时的艰难隐忍,养家的各种艰辛……他用孱弱的身体撑起我们的依靠,亲爱的爸爸,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们是多么地想念您!我们的父亲(张厚墉)出生于1935年那个灾难深重的旧中国,2岁时,祖父因病去逝,孤儿寡母艰难度日,坚强的祖母省吃俭用供他姐弟上学,他和姑母以天资聪慧、勤奋刻苦而闻名乡里。随着家境的日渐衰落,为了减轻祖母的负担,年仅16岁的父亲毅然退学,(1951年1月)瞒着祖母孤身去户县贸易公司参加工作,同年3月至10月,因其优秀表现被送往西北贸易干部学校学习,系统学习了会计、统计、化工商品经营等专业知识,先后从事过会计、化工营业员以及商务业务管理等工作;1951年10月至1956年8月,在西北工业器材公司工作,营销化工染料。</p> <p> 父亲继承张家祖风热爱文学,一边工作一边夜以继日的坚持自学,1951年同时考上两所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为了方便照顾家人,选择了陕西师范大学中文专业;大学时父亲勤学奋进,第一学期末考核即从入学时的倒数第二跃升到正数第二,父亲继承家学渊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俊逸潇洒,名闻校草;毕业后任教于西北政法学院。任教期间编写《古代汉语语法》、《古文选讲》、《元明清文学》、《法律文书》等课程教材。</p> <p>  1972年由于国家教育机制改革取消西北政法学院,父亲被调入陕西中医学院任教,父亲这一生干一行爱一行,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在古汉语、文学、历史、医史文献、文博等方面有着扎实的基础和专业知识;他教学认真,教学内容充实、丰富;他学风朴实、学识渊博、见解独特;他教书,更着重于育人,深受广大学子的爱戴与敬重。</p> <p>  1975年,学院决定建新的医史博物馆,安排他具体负责实施这一任务。父亲遍访了十二个省、市,深入基层、民间、田野,历尽艰辛,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智慧,征集了大量的医药卫生文物;到1978年,为医史馆征集的文物就达六百余件;1985年带领医史一班人沿着孙思邈的足迹上太白极顶鳌山,收集资料及文物古迹。</p> <p> 医史博物馆的规划建设,创办了“两个永久性的陈列”----“中国医学通史陈列”、“中国医学专题成列”和一个“临时性陈列”一即“孙思邈专题纪念展”。于1978年7月28日,建成了建国后全国高等医药院校中第一所特色鲜明的博物馆----陕西中医学院医史博物馆。其中内蒙发现的“青铜砭针”、“石砭针”、,唐代“烧酒杯”等的研究与定名,填补了医史学与“医药卫生文物”领域的空白。实践了王国维“文献、文物二重结合”研究医学史的方法,对医史文物的征集、医史博物馆的建设具有开拓性的贡献,开创了中国医学博物馆在高等中医药院校教学的先河,为“医史文博”的发展与研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p> <p>  调入陕西中医学院后,认真系统地自学了中医基础理论,担任《医古文》、《医学史》等课程的教学工作;他善于将中医理论知识与古汉语知识紧密结合,编写了适用于中医专业学习的《古代汉语语法》《汉字浅说》、《古文选读》等教材。为做好教学工作,他广泛涉猎各类文化科学知识,科研成果在多个学科领域都十分突出;他曾被卫生部聘为《中国医学通史》第四卷副主编,先后编撰出版有《中国医学通史》、《西周酒文化与当今宝鸡名酒》等学术著作8部,撰写发表了《孙思邈故里考》、《由唐墓出土的烧酒杯看我国烧酒出现的时间》等颇具影响的学术论文数十篇。获科研成果奖5项,省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一项,省科技史学会优秀论文奖一项。</p> <p>  父亲孝敬老母,追随母亲皈依佛门,(我佛法号:无戒),早晚陪母颂我佛经(梵文)。救助孤寡老人,为其安葬立碑送终。向政府撰文呼吁保护归还被占用佛教师院。晚年撰写《净土六哥》《印光大师行业记》刊登佛家刊物。</p> <p> 父亲奉亲至孝,睦邻无间,尊老爱幼;他言传身教,倾其所学,不吝赐教;他心胸开阔,海纳百川,知心友人遍布天下;他们夫妻,恩爱和睦;教子有方,两儿两女,个个孝敬父母,敬重师长。</p> <p>退休后的父亲</p> <p>挚友来往交流</p> <p>  </p> <p> 今天是父亲的祭日,他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整理父亲的照片,翻拍编辑成相册。看着这些照片,想起父亲在世时的种种幸福时光,心里充满了对父母的深情怀念。谨以此相册祭奠我们深爱的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