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她，躲在一个角落，像一朵小花

孙学桢

4月7日作业预告 孩子们，4月6日下午7点10分，孙老师做客101广播电台，向大家讲述了师生写作的故事。录完节目后，老师创作了文章《她，躲在角落里，像一朵小花》。请大家认真阅读文章，思考： ①关于写作，孙老师有哪些经验心得？ ②在交流中，表达了怎样的心愿？ ③本文，对你的写作有着怎样的启发？ 请大家根据自己假期写作的经历，写出一篇文章，分享自己写作的心得或者经验，也可以讲述自己写作的故事。内容不限，题目自拟。 各位朋友： 晚上好。刚录完节目，走出录播厅，我接到了恩师卢老师打来的电话，她和已上大学的女儿——我的学生陈谙吉收听了我的节目，给我赞赏。妻也电话与我，嘱咐我开车慢点。这，让我感到很温暖。 回家打开微信，看到了亲友们、同事们，还有一些家长给我的留言，满满的爱扑面而来。王校长也留言于我，说全程收听了节目，非常好，并转来三段音频。心，倍感鼓舞。想起直播前同事们给我的鼓励，满满的感动。爱与欣赏让人温暖，也给了我前行的动力。在此，衷心地表示感谢。 我是在4月1号下午，接到这个任务的，很突然。尚主任微信留言与我，要我准备一下，去都市101做一期直播节目。当时听到这任务都是有些懵的。咱去能讲些什么？假期里的事儿，大家都在干，再说，这些也是咱们应该做的，感觉没有什么值得讲述的，我想推辞。尚主任说，就讲一讲你们假期里的习作教学呗。你的书信系列就做得很好。我感受到了她的诚意，要我去谈谈习作教学，好像可以。 （1）习作 关于习作教学，我感觉我有许多话想说。我永远忘不了习作课上，个别孩子愁眉苦脸，一节课下来写不了几行的情景。即使呈现出来较为好看的作品，也大多是对作文选中范文的模仿。老师在批改作文时，不时遇到雷同。但我从来没有批评过他们，模仿也是学习。他能够认真的去查阅，准备，这已经让我心生敬意。我怎么会苛求一个孩子？ 但是，我也深知真正的作文之道不是这样的。写作文不能单靠想象和模仿，抄袭更不可取。习作，应是心灵的流淌。真实，是写作的灵魂。我是多么希望孩子们学会从生活中发现素材，写出最真实的文字，享受写作的乐趣。 于是，这个假期线上学习刚起步时，我便决定走出一条属于我们的路，不去盲从独立探索。我担心家长误解，以为老师偷懒，就专门写信与他们探讨。我决心抓住读写两个字做文章。读名著背古诗，每天提醒家长在钉钉打卡。至于家长能不能坚持，这不是我的事情了，上级管理部门明确要求，不准强制孩子打卡。有时不放心，会写信提醒提醒他们。渴望孩子养成读书的习惯，盼望他们能够在书的海洋里完成自我成长。并不是所有家长都在配合，起初是焦虑的，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来者不拒，往者不追。记录了那段时间的挣扎与思考，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安慰。 写作，对于孩子来说很困难，我想帮帮他们。就这样，我们的作文探索之路开始了。没有采用线上直播授课的方式。我把写作的经验总结好，写信告诉孩子。主要有三条：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生活是写作的源泉。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反复修改，是写作的法宝。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书，读透，方会开卷有益。这些道理需要孩子在实践中慢慢体会。 写作跟游泳一个道理。缺乏了在水中的反复练习，老师讲的再多，也不会起多大的作用。听老师讲解，老师讲的无论多么精彩，他也学不会游泳。只有用心设计每次练笔内容，引起他写作的欲望，让他有话可说，反复的练笔，才会熟能生巧，悟出写作的意义。 假期期间，我努力地捕捉一切可以用于写作的时机，而不是简单地布置一个题目，任其自由发挥。那样做的话，有的家伙一定抓耳挠腮，痛苦不已。与其让他们如此痛苦，对作文痛恨起来，还不如不做这个事情。即使好心好意，也不可以。 每次安排练笔，我都斟酌半天，一定是在搭建平台降低难度的情况下进行的。让孩子给钟南山院士、朱呈镕女士写信，我先分享了有关的新闻。 希望孩子学会写读后感，我分享了《敬畏生命》的文章，让他们写自己的理解。没有达成我的预期。多数学生不知道如何写感想，大多是对原文的引用。一个月后，我参加班主任培训会议，写了一些听后感，有六篇。我感觉这是引导他们写感想的好时机。我写信告诉他们读后感的重点是写感想。你也可以读读老师写的听后感，揣摩一下写法。我布置作业——阅读阅读老师写过的《榆钱儿》，家长创作的《忆童年的槐花》，小伙伴王艺静写的文章《钢琴录》，然后，想想最触动自己的是什么？把它写下来，修改修改就是一篇文章。 于是，有了孩子们真实的心灵流淌。 有一天晚上，我读到王校长的散文——《孩子，春天在校园里等你》，我无比的欣喜。这样的美文，如果用心品读，一定感触很多。我安排孩子阅读文章，想一想是什么打动了自己的心？然后给王校长写一封信，写写自己的感想，顺便汇报一下自己的学习情况。如果可以再把自己的作品在喜马拉雅录成音频。孩子当天就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数学老师们每日辛苦的批改作业，我看在眼里。写信告诉娃娃，你成长的背后，有无数的人为你付出着，有关心你的老师，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些奋战的武汉保卫我们的勇士。给敬爱的邵老师写封信吧，这个假期她是那么辛苦。聆听孩子们的音频，我是感动不已。 学校推出春天系列课程，我察觉到这是一次提升的机会。之前，我写过下水文——《窗外，已是春天》，引导过写作的。语言文字也是优美，王艺静同学创作的《春天的希望》，就是那时创作出来的，在报刊已发表。但那时创作的春天，想象居多，缺少真实的观察与感悟，包括我的创作。 我要引领孩子感悟生活，决定走进自然聆听花草的低语。就这样有了一系列作品的呈现。老实说，疫情期间，在信中号召孩子去室外寻找春天，我是不敢的。我寄希望与我的引领，启发孩子停下脚步去观察，把观察与感悟写下来形成文章。 孩子们的悟性很高，他们真的开始感悟生活了。于是有了一篇篇让人感觉真实亲切的文章。这样的文章，我尤其喜欢。我曾经把王睿同学写的《跟我谈谈月季花》，王艺静写的《钢琴录》等等，分享到办公群中。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竟然写出了这么好的文字。完全是自己的观察与体悟，我甚至自叹不如。孩子是我的老师，教我意识到每个人的潜力无穷。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我都无法一一罗列。但你可以想象我内心的富足。查看孩子的作文，聆听孩子在喜马拉雅录制的音频，那是很开心的事。 （2）欣赏 我想起平日写作文的流程。老师布置题目，孩子去准备。作文收上来，会对他的作文进行批改定级——ABCD或者其他。几十年了，一直这样做，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这样教我们的。这一切仿佛天经地义。老师写评语的时候，对于优秀的习作，我们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而对于有些并不完美的习作，我们耐住性子，咬着牙去批改，好痛苦呀！那种滋味，我们每天都在体验。 我不禁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笑话，大意是这样的——一位语文老师，病得厉害，躺在床上，同事们来看他。一个同事无意中说，你快点养好身体吧，你的作文还有好几篇没改呢。谁知，一句无心的话语，却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那语文老师一听，两眼一闭，没啦！所以，我上初中的时候，我敬爱的语文老师告诉我们——干啥，别干教育；教啥，别教语文。作文会让你痛不欲生。但我显然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做了教师，还教起了语文，而且还很喜欢。 老师们是认真的，也是煞费苦心的，孩子的作文本上，满篇满满的红笔痕迹。上级检查，对于这样的批改，甚是满意。但这真的很好吗？孩子愿意反复的修改才是写作的法宝。 孩子写作是困难的。咱辛辛苦苦找出的那些问题，孩子真的懂了吗？有时我想，有没有更好的方式？也许学会寻找素材，完成初稿，反复修改才是王道。尤其想到，那鲜红的大D，我会想，会不会打击孩子的写作热情？毕竟，这还是一群刚刚学习写作的孩子。 我尽量地不伤害孩子的心，我从没有在习作中指出他过多的缺点。如果你翻查我班的作文，你一定感觉老师偷懒了。于是，我班的作业检查，在学校评比的时候总是倒数。因为检查的老师看我班的习作，找不到满满的红色。老师太懒了，我可以想象得出他对我们的不屑。其实我真想辩解一下，为什么不看一看我班的孩子写的作文内容多么好呢？为什么不能读一读孙老师的评语呢？读一读老师写的评语，你会发现，我在用心鼓励孩子——你是个了不起的小作家，老师读的你的文章很开心，谢谢你给我带来快乐。当然，也有惨不忍睹的习作，我硬着头皮写上——老师相信你，下次习作会更好，很期待呢，加油！ 这个假期我仍然延续着我的做法。只要孩子提交作文，我就心生愉悦。有一次，赵佳妮提交的作业——给朱奶奶的信，读完之后乐了，这是哪位朱奶奶呀？她和家长根本没有翻阅我前面分享的新闻资料。我没忍心批评她。怎么能批评呢？应该鼓励呀，当然不是鼓励她跑题，是鼓励她继续写作。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她妈妈，感谢她配合，可以让孩子读读小伙伴的习作，那是一种很珍贵的资源。后来，孩子提交的几篇作文，让我赞叹不已。 如果你查看我的朋友圈，也许你会发现，有的孩子作文写的真好。如果你是全部点开，你可能也会奇怪，有的孩子的作品并不好呀。错别字也有，朗读的也不是最好听。那是因为你呀，关注着作品的呈现。而我却惊喜于他开始行动了！这让我无比惊喜！有的孩子，我盼他的作文已经很久了。但他一直没有分享。而这个孩子，竟然开始写作，开始在喜马拉雅做主播！怎能不让老师心生愉悦！现在呈现出的作品，即使满是缺点，我也幸福。只要他愿意成长，未来，一定可以期待。现在的他刚刚学步，他需要我的鼓励。 多关注孩子的行为吧。少一些苛求，多一些赞赏，少一份严厉，多一些期待。现在，他还是孩子，正在成长，未来的他有着无限的可能。 你送我祝福，我都很开心。由此及彼，将心比心，孩子也喜欢老师以及家长的欣赏。 （3）心愿 接到尚主任安排的任务，我想了好多。我愿意与大家分享这些。万一，有听众朋友收听节目，有了点点的启发呢。我很珍惜这次交流的机会。但是尚主任告诉我，中间是要穿插广告的，属于我的时间只有不足40分钟。时间有点短，我得考虑考虑，免得贻笑大方之家。 最后我预设讲三个点。首先谈疫情下我们对写作教学的探索。其次，我向听众朋友介绍一下我们学校《春天的希望》系列课程，愿听众朋友们感受到学校的良苦用心。第三，谈一谈关于“云上直播写作课”的事情，免得有家长误解。 关于抖音直播，我很想说两句。写作离不开观察。我盼望和孩子一起观察春天的景物，指导他们写作。但是疫情期间，这显然是不能的。于是，我想到了直播——带领他们欣赏河边的景物。我怕自己犹豫，索性在写给孩子的信里，直接通知——明天早上七点半，老师抖音直播，欢迎围观。 这封信，敬爱的王校长看到了，留言问我敢不敢全校直播？索性接了这活，做呗！如果有更多的孩子从中受益，不是更好吗？于是就有了4月1日早晨的云端春游写作指导课。 在录播厅中，时间悄然而过，不知不觉节目即将结束。在节目的最后，主持人告诉我，还有不足4分钟的时间。抖音直播的事情就不谈了。那一刻，我察觉到了内心的迫切——我要告诉大家欣赏每个孩子。欣赏，有神奇的力量，欣赏，会创造奇迹。不要只盯着孩子呈现的成果，而要关注行为。这是我最愿表达的。但要详细的说说也是不可能了。惟愿听众朋友能从我的只言片语中有点启发——对待孩子多一些期待与包容。 直播后，我看到一位网友——平安快乐在质疑，主播都去快手当直播了，就这样教育孩子。应该是有误会吧。希望他能谅解。 亲爱的朋友，现在我想问一问你。如果有一天，孩子开始写日记，可他只写了一两句。你会不会因有着其他孩子的参照，于是失望，埋怨，甚至说出一些气话，发泄自己的怒火。亲，这不是教育，至少这不是孩子需要的教育。教育是效仿，孩子在模仿我们的一言一行，无时无刻。教育是包容与欣赏，爱的阳光应洒到每个孩子的心里。 每个孩子都是来自地球上的星星。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精彩。孩子开始写字了，虽然只有一两句话，但他多么了不起！只要开始，总会成长！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吻吻他，抱抱他，赞赏他。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告诉他——你真了不起！ 他刚刚学步，步履蹒跚，这又怎样呢？他总会学会行走的，总有一天他会健步如飞。每个生命来到这世上，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成长。如果我们不能帮到他，但至少不要伤害她。教育的理想，是呵护每一个孩子，尽一切可能。 我看到，有个孩子躲在角落里，像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她也渴望欣赏。然而遗憾的是，吸引大家的，永远是满树艳丽的鲜花。大人仿佛忘记了，有个小孩，躲在角落里，听着大家表扬赞叹着小伙伴的精彩，暗自神伤。 孙老师4月5日晚1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