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说说”集锦（2015 上）

西部林带

李俊芬原创 2015.1.32014春季，灾难频发，出行的脚步一阻再阻。眼瞅着14年最好抒写童话的秋季，已然过半，时不我待，说什么也不肯再蹉跎岁月了。于是，打点行囊，悄然上路。解缆问舟：那么，咱——走？！一直以来极其厌恶旅行社扬旗聚众、呐喊驱逐的旅游之风。与其受此制约，不如解抛精神枷锁，轻装而行。查看地图，经纬着我纵横捭阖的行走路线，然后，出发！秋天，是一个和童话有关的季节。那么，就从你的世界走过。看看周边，听听四下！心念一动，身已远。首站是上海。上海天津，同属直辖市。若单从城市建设、城市发展，以及各自政府还惠于民等重大方面来论，上海显然比天津要大气了许多。的确是具备了国际化大都市风范的。这不仅仅因为荡荡黄浦江穿城而过，挟裹着来自世界各大洲领先的思想潮流，而天津滨海新区远离市中心，“海风”入市尚需时日；也不只因为旧时的“十里洋场”风姿不减当年，霓虹灯火璀璨辉煌，映衬得天津人造”金街”更像是“下里巴人”。其实，最为关键的是得风气之先的思想潮流，这里有领导者的思潮，也包括平民百姓的思潮，仅此一点，天津差矣！当然还有领导者对中央政策的智慧解读。鲁迅故居。内山书店。旧址还在，店内灯火辉煌，但购书人寥寥。华灯初上时我们在这条路上慢慢走过，最后一片日落的余晖为人和路铺上了一层金黄，分不清日光灯光。看着身边一座座藏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小楼，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三十年代旧上海文化中心，曾经激荡文坛的震耳惊雷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曾经强劲跳动的“民族魂”脉搏正在律动；厚积薄发的中国近现代文化的沁人气息正在周边蔓延；百年上海滩演绎的民俗风情依然经久不衰。它以旧容新貌贯串过去与未来，诉说着上海滩种种动人的传说。老电影。这座小洋楼紧傍着钟楼，是一个用胶片来怀旧的地方，这里不间断地播放着几十年前的经典影片，不由分说地把人的思绪拉回到逝去的久远年代。店里吱吱作响的楼梯，昏暗的灯光，木质的地板，处处透露出张爱玲时代的“老上海感觉”。甪直古镇。两岸枕河人家。粉墙沉沉，黛瓦轻轻，荡桨不系之舟。我透过相机镜头凝视的目光，与船头姑娘新奇的眼神一样，其实都是异地文化对本地文化的一种关注，一种探询。古镇中的甫里廊桥无疑是一处亮点。也许是我心结中对廊桥情有独钟。当然，并非所有廊桥都如美国麦迪逊县的那座廊桥一样，留给世界一段缠绵悱恻的“廊桥遗梦”。但至少，有廊桥，就难免会有好梦，没准哪天真的会有一段美轮美奂的故事发生于此？斜风难撼水车静，彼岸空泊渡人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灵魂才顿觉丰满，张开双翼，御风而行。世俗喧嚣一时遁去，一脉温情款款而来。 ～节选美篇《秋天童话上海》2015.1.7上午接单位短信通知：各位职工，因财政局拨款延误，本月工资预计到1月20日左右到账（原发工资日应为1月8日）恳请各位谅解。接通知后，觉得财政局遇此困难，我当积极配合，自本月8日始，勒紧脖颈，20日松开便可！不过，配合归配合，细思之，怎么总觉得身在此境，离日日向往的“中国梦”愈来愈远了呢？ 2015.1.10今天我且看他一回国足吧！但愿能踢得漂亮点，不枉我费心费时！ 2015.1.19运动员文化水准相对低些，可以理解。很小的时候开始从事体育锻炼，没有多少念书的时间。但体育记者的素质不能低，这会让人笑话。昨天国足比赛结束，有一体育记者现场采访中国队主教练佩兰，对翻译竟然用“下半场我听到他在场边不停地嚎叫”这样的用语。“嚎叫”，也太不恰当了吧！幸亏佩兰不懂国语，否则真不知后果怎么样！ 2015.2.2喜欢张斌。喜欢他沉稳中掩藏着的激情，睿智中蕴含着厚实的主持风格。昨晚3个小时的CCTV体育频道2014体坛风云人物年度评选大会，让我们又一次感受到了体育的力量！ 2015.2.16昨天下午疲惫不堪地去阳台晾洗衣服的瞬间，被连日劳动改造折磨得已然钝化了的听觉，竟然捕捉到了细若游丝般的雨声！2015年的第一场春雨冲破雾霾的层层阻隔，来到人间！嗨，没有冬雪，春雨也好！无雪的坚硬的冬季，瞬间被春雨融化了。这场初雨大大方方、有模有样地为即刻到来的春节奏响了打击乐。于此相伴，家家户户清晰透亮的窗口，点点繁星般，有光璀璨。人们，都在累、并等待着！ 2015.2.17现代人什么事儿都是急的，民俗中拜早年指的是除夕夜一过，初一凌晨一早就拜年了，而不是提前一两天。除夕未过，新年没到，氛围还没行成，未免操之过急。我喜欢自己写的拜年话，实在，真诚。而不是千篇一律的网络语言。让我们书写起来，为亲人朋友奉献出一颗真心！ 2015.2.19半个月的忙碌只为这一天，如此，尘埃落定。羊年春晚开篇不错，尤其歌曲《中华好儿孙》，气韵均佳。意外又见段奕宏，帅气的“袁朗”，《爱有来生》中身着长衫俊朗飘逸的美少年，当下有了发福的迹象，出乎意外，歌唱得还不错；阳刚的朱亚文，换了一副儒雅的模样；张也的旗袍美轮美奂；中规中矩的于魁智与年轻歌者的任性混搭，给人一种视觉听觉的双重享受。忘记多灾多难的马年，喜迎羊年的到来！新一年书写新篇章，惟愿人人健朗喜乐！多有成就！我这里给大家拜年啦！祝愿大家吉祥如意！初一的饺子都吃了吧？捧起你的手机，翻开我送你的礼物，朗读诗词吧！那你就等于打开了黄金屋啦！ 2015.2.20宛若急速旋转的陀螺，这一刻戛然而止！才发觉四野阒然。院落里，楼厅内，竟无一声响动。我站在阳台上看了很久，空中雨意朦胧，今年雨水勤，不过两日，便是两场好雨。地面湿透了，清扫过后堆成一堆堆鲜红的爆竹纸屑，像一小堆一小堆的火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腾跃着不倦的火苗。院落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动态的图景，唯有粘贴在窗棂上的吊钱，被微风卷起流苏般的下摆，摇曳生姿。彻底的放松了身心。不再有任何一丝压力。家中窗明几净，纤尘不染；饭食还算充沛，一两日内不必为果腹大动干戈；几十条拜年的短信微信，初一凌晨用了3个多小时一一编辑、逐条回复。比如单位的一个小姑娘，那些年每逢过年，都把自己的指甲油奉献出来，给我们几个阿姨辈儿的同事染指甲，现在想来真的很温馨。我就回复她说，感谢你的慷慨美丽着我们的双手！还有一个小伙子，现在已人到中年，那时他总是引领时尚，做的又是会计工作，我回复他，衣着更时尚些，头型更新潮些，算盘更精细些，日子更红火些。所有的信息我都用心编写，没用一句网络现成用语，尽心啦！半月来劳累的筋骨现在得以缓缓释放！轻松地坐在电脑前，伴着咖啡香浓的气息，敲打下这些文字。这就是我醉心的生活：恬淡，安然。泰戈尔《吉檀迦利》：“旅人必须敲遍异乡所有的大门，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一个人只有走尽外面的世界，才能抵达内在的圣殿。” 2015.3.3每年春天来到这个城市都要费些力气，永远没有“待到春风吹起，烟柳满皇都”的意境。也有风，根本不是吹起，是漫天横扫，搅起五颜六色垃圾袋上下升腾，张人眼目，混沌一片。春节一过，风便开道，是这个城市春的序曲。没多半月、小一月的时辰，是刮不过去的。要等到清明，才能等来好天气。可那时，已是暮春了。怕是只剩下伤感。最是一年春好处的日子，看不见了。“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快意，在这里绝对是遍寻不见。可以说，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春天！那么，是不是要走出去，找寻缺失了的那个春天呢？ 2015.3.6常言道，正月十六溜百病。到了响应号召的年纪了。拉上小车，优哉游哉地穿越桥园，去超市购物。人果然比往日多了不少，大都有把子岁数，带着不同寻常的目的，认真地迈着步子。左顾右盼，心情怡然。超市归来，小车满载。走累了，园内小憩。有优美的乐声传来，见一老年男子端坐于石凳上，面前摆满了音箱、曲谱，乐器盒等一应物品，旁若无人地自顾吹着圆号。一帘幽梦、迟到的爱、北国之春，一首首曲子和着音箱的伴奏，从圆号内飘然而出，俨然一小型乐队，舞动着园内的风景。我听了很久，阳光下陶醉于其中。然后，拉起满载的小车，愉悦着心态，百病皆无，悠悠然，回家！ 2015.3.16最近迷上了老树画画，并心潮澎湃地忙不迭分送给喜欢文学艺术的朋友，希望同他们一起分享。喜欢老树。喜欢他像树像水像山像花，像小巷深处的桌椅石凳杯盞茶碟。喜欢他总会在春风吹起之时，悄然地扛花去看你，或是坐于花树之上，心里想着你的模样。喜欢他眼前花无数，心中一残枝的境界与忠诚。无论东篱野唱，抑或歪诗几首，任人一旦想起，便是一丛清凉！喜欢他身着长衫，俊朗超然，丢弃相貌只留身心，置身于大自然中的“一半无聊，一半寂寞”的一往情深！ 2015.3.20停靠高铁动车的绍兴北站，坐落在远离市中心的一片开阔之地，这距离是从乘公交进市区的时间上推算出来的。从位置上来说，实在是有些偏僻了。三天后，当我即将和绍兴告别的时候，我对绍兴的印象才逐渐清晰起来。小城的最外围，是惊艳着新旧过客的最新最美的新都市；几十年前的旧城区，着虽已不再灿烂、但绝对从容淡定的姿态，静静地围坐中间；而包裹在内层的，则是历史留给绍兴2500多年最最精华的内核。像极了两层向内弯曲坚固的手掌，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捧持、护卫着最最赏心悦目的风景。我从小桥走过。小河流水，轻抚石柱桥身，犹如抚摸千年岁月。我前面的桥身上，恍然有王羲之、谢安、范仲淹这些风流雅士行走着的洒脱背影，长袍及地，衣袂飘飘，阔大的衣袖随风摇曳，谈笑间缓步上桥。我欲乘风追去，却又惊醒于梦幻。今也？昔也？刹那间，只剩我。独立小桥风满袖。也有专为鲁迅先生来的。小时候没少念过先生的课文，闰土、三味书屋、孔乙己、咸亨酒店......在这里都活了起来。老旧的书屋光线暗淡，却氤氲着久远的书香味道。咸亨酒店。在酒店门口反复徜徉了许久，好想好想坐于堂中，一盘茴香豆，一盅老酒，一幅遐想......但终究还是望而却步了。有个旅伴儿就好了。此时，能有个“偶尔相对饮几盅”的人，是最大的念想。像绍兴这样的小城国内并不多见，在漫溢着满城酒香的街道里巷，不经意间便可撞见上下五千年在这里留下的诸多印记：上古历史，人文景观，自然风光，重重叠叠，满城古韵。随意捧起一碗黄酒，红晕便随酒波荡上脸颊。微醺中，远处的一条乌篷船便悠悠然划到心中了。绍兴市西南十四公里处的兰渚山下，是东晋书法家王羲之的寄居处。这里“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是山阴路上的风景佳丽之处。相传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曾在此植兰，汉时设驿亭，故名兰亭。我这个不懂书法的门外人，来兰亭只为瞻仰古人饮酒赋诗的空净之地，想切身感受一番现代社会早已绝迹的一种雅兴，一种情怀。无论怎样张开想象的翅膀，也终不得古人的那份优雅，那份风流。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洋洋洒洒大气滂沱的《兰亭集序》。最伤心，最不愿提及的就是被现代人糟蹋殆尽的曲水流觞处了。此处非彼处。茂林皆不见，修竹无可寻，更无激湍清流！商业的铜臭味污染了这块清净之地。不忍多看，只能遗憾地转身离去。 ～节选美篇《秋天童话绍兴》 2015.3.21沈园。锦书难托。《钗头凤》一词，节奏急促，声情凄紧，先后两次感叹，荡气回肠，凄婉动人。“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一迭声绝望的呼唤响彻耳际。陆游是那样一往情深地怀念着唐琬，始终没有忘记这位无辜被弃，郁郁早逝的妻子。直到他八十多岁生命的最后，仍念念不忘。还好，那是一个可以用笔墨书写情感的时代。满腹思念，可赋予锦书，即便锦书无托，仍可挥毫提以墙壁之上，喟然三声叹：莫！莫！莫！千秋岁月，长相伴守。所幸我辈是抒写过也接受过，饱满的爱的情怀的一代。有过焦虑却又甜美的望断飞雁、“云中谁寄锦书来”的期盼。眼下，面对这方窄小的手机荧屏，面对美称为“短信”、“微信”的只言片语，看着不带一点情感色彩的冷硬文字，怕是有情也只能喟叹“锦书难托”了！惟愿我们的下一代，能够重新捧持书籍，铺展信笺，屏息运笔，敞开胸怀，书写出心血蘸就感人至深的情诗情话。不堪幽梦太匆匆！不知为什么，我执著地认为这条小路的尽头，应该是他们就此别过的地方。只不过，黄泥小路已被水泥路面覆盖了，参差的石阶，经千年踩踏也不复存在。前方的幽暗处，君不见唐琬悲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就想起了当下。还有这样的真感情吗？历经几十年不衰？直到地老天荒！像《诗经》所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现代人不再会用诗歌、用信笺抒写爱的情怀了。这是一个泛情而又严重缺失感情的年代，谁还会为你笔墨酣畅地托付白云寄来锦书？几个语音字母拼写出的方块字，一方窄窄的手机屏幕，一句冷冷的似是而非的嗯哦，一个传递速度极快的网络。简化了抒写的情致，简化了真实的情感，简化了本该有的情思喷涌，同时也悄无声息地覆盖了过去有过的一切！ 正如哈佛大学首任女校长德鲁·吉尔平·福斯特3月17日访问清华大学发表重要演讲时所说：热爱才会无悔。 热爱才会无悔，但愿这句话能有更多的人读懂。 ～节选美篇《秋天童话·绍兴》 2015.3.27今后乘飞机出行，除了飞机自身的安全、乘客中有否恐怖分子这些担忧外，飞机驾驶员以及副驾驶员，甚至空乘人员的身心是否健全，竟然也成了飞行安全的一个重要因素！天啊，如此危机四伏，更恐飞行啦！ 2015.4.2天津下雨了。朋友们在QQ上、微信里尽情挥洒着自己浥尽轻尘的快感，欣喜若狂地享受着斜风细雨不须归的美意。想必昨夜大都辗转反侧，“画楼”听雨眠了。天津一冬无雪，继而春到无雨。身居都市，不需担水浇园，无虑稻谷收成，只为心田的滋润，只为淡荡清爽的蓝天，只为生活的闲适自在。看啊，路上的行人，即使春衫尽湿呢，满脸荡漾的也尽都是喜色! 2015.4.15朝觐天一阁去宁波，只为天一阁。知道天一阁很早。但也仅仅知道它是一座藏书楼。至于这座楼的来龙去脉历史变迁，皆不知。所以，只能说知道而已。认知天一阁，是从余秋雨《文化苦旅》“风雨天一阁”始。这下，知道的内容多了，算是认识了。也由此，便有了对这座楼的向往，以及对它的主人，为这座藏书楼倾尽毕生心血的创建人——范钦，以及延续藏书楼几个世纪的整个范氏家族，无不充满了钦佩与敬仰。十分喜欢范钦书房内的这幅对联。“养十年豪气，读万卷诗书”。这是何等的大气！气，必得是“豪气”，且一养就是十年；书，必得是诗书，且一读便是万卷！真让人从心眼里敬佩古人的涵养，能够气定神闲地用生命中一段并不算短的珍贵年华，从万卷诗书中汲取丰厚的养分，以完成做人必须的提升。 我常想，范家各房那一把把缺一不可、需要集齐才能开启藏书楼大门的钥匙，是否还会被看做连接这段历史的一个个环扣，在范家后代子孙的手里传承，并永久地作为这个文化奇迹的见证呢？我自由自在、满怀遐想地在天一阁下久久驻足、徘徊，满怀深情地仰望那座小楼，为自明至清数百年广阔的中华文化所留下一部分书籍文明的那座小楼，为悠远的中华历史留下部分文字传承的那座小楼。我屏心静气地坐在小楼对面的天一池边，或是小楼下的石墩上，静静地思索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藏书人，才有了书籍给予文明的延续。只有以文字为主体所形成的书籍，才能让悠远的历史一章一节地连缀起来。我徘徊在这座藏书楼下面的时候，同样也想到了嘉庆年间那个酷爱诗书的钱绣芸姑娘。她是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点书，竟然以自己的终身大事作为筹码，让知府做媒嫁到范家。让她想不到的是，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后，依然不能登楼看书。一方面族规禁止妇女登楼；还有说，她嫁的那一房范家后裔已属旁支。总之，钱绣芸没有看到天一阁里的任何一本书！直至郁郁而终。 ～节选美篇《秋天童话·宁波》 2015.5.2普陀山是此行的最后一站了。随后即将返回上海，北归。我知道这里是大慈大悲观音菩萨的道场，有求必应的；我也知道这里是仙境，天蓝，水绿，云白，草美。这里涛有涛声，风有风韵，自是天然交响。我来过，拜山拜水拜寺庙，到菩萨面前虔诚地敬上三炷香，然后，在沙滩上静静地坐上一下午，看夕阳把海面染得金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清风拂面，尽扫尘埃。我想恐怕这就是我最大的奢求最大的享受了。极其不舍地告别普陀。舰船载着我漂浮在海面上。远远的还能看到身披霞光的南海观音，想象着她脸上普度众生的慈爱笑容。人世无恙，山水亦从容。我们都将在她的护佑之下，静好岁月，安然一生！ 云卷云舒。为追逐这变幻莫测的彩云，我可是在普陀的山山水水中疯跑了好大一会儿！这片彩云是我在回驿站的路上发现的。她真的是太美了！我追随着她，一路狂跑，拍个不停。碧空如洗，她长袖善舞，不断地变换身姿。仿佛注意到凡尘中有个欣赏她的人，便回报以灿烂微笑。 ～节选美篇《秋天童话普陀山》 2015.5.3热水器年头长了，不得不换个新的。真想不到竟引起一连串可怕的蝴蝶效应。首先机器自带的电源线非常短了，比原先同款品牌热水器的线短了将近一米，插头也不一样了，原来的插座根本就插不进了，况且电源线离插座遥遥几十公分远，根本就够不上了！只好重新购置和插头配套的插座，重新买线。更要命的是已经装修过的墙面不允许开膛破肚走暗线了！从今后墙面上将趴着一条虫一样电源线，和一个突兀隆起的插座小盒子，想想吧，有多难看！海尔在每台热水器上节省一截不短的电源线，能为厂商开源节流多少资本不得而知，但为每户更换新热水器的家庭带来的不便却是实实在在！这就是我们企业的思维！还是知名企业！欲哭无泪。 2015.5.10本来这个城市的气候就够奇特了，简约到一年里几乎只剩冬夏两季了，删除春，省略秋，拖拽着链接冬夏。今年更怪，入夏便忙不迭的连续降温，终至冷雨淒迷。窗外黑云低垂，两楼顶间一方窄小的天空，像用旧了的一块抹布，湿腻晦暗地悬挂在那里。有雨从抹布上漏下，完全没有过滤，连响声听起来都没个正音。绝不是“骤雨打新荷”的那份快意。初夏时节，本该是“芳树垂绿叶，青云自逶迤”的妙境，偷天换柱般竟成了这副模样。该不会没了春也没了夏？朋友发帖子有闹着要带围巾手套的，有不迭声喊冷的。防寒服重又穿在身上的也不少见。我蜷缩在被子里取暖。看书，听雨，也被“听动静”。楼上看孙子的一对老夫老妻，前不久搬去了儿子住处，说是要等孙子大些再回来。原来是一星期和亲家一换，于是，我的头顶便也随之风云变幻，一星期是孩子的跑步声，一星期又换作脚踏缝纫机的响动。孩子奶奶趁孩子不在的一星期空闲，愉快地做些缝纫。我习惯了他们的两班倒制度，心情愉悦的一星期享受孩子奔跑的节奏，一星期在缝纫机的嗡嗡声中陶醉。他们走了的这段时间，樓上阒然无声，头顶上的日子沉寂了下来，反倒让我多了几分思念。出乎意料他们今天匆匆回来了，我的头顶重新热闹生动起来，小孩子欢快地马拉松着，电视机的音乐伴跑，脚步声响彻屋顶……我又重新享受到一种生气，这生气驱走了窗外湿腻的雨声，似乎让天气变得不再那么恶劣。如果这里不那么尽如人意，就试着去那里寻找，或许总有一处妙境等待着你。 2015.6.11回上海的当晚，下起小雨，从普陀三十几度高温中走来，感觉有些不适。秋意渐浓了。明显感到腰背的旧伤有发作的迹象，想停却停不下来了。这一路上海、绍兴、宁波、普陀，行上千里，一路上脚步过于豪放、洒泼。有过伤痛的背部，最后的两天里有了爆发的迹象。半月的行程，终于感到疲惫了。虽多有不舍，终有倦鸟思归的时候。江南少有的高温，让这个秋天绵绵不尽，有了书写不完的童话。回想出发时刻，列车刚刚驶入江南地界，我便豪情万丈地给朋友发出短信：行者无疆。此后的十多天几乎就把家忘了。只是走到普陀时，每晚回到驿站逼仄的小屋后放松身心地躺在床上，有过那么一刻，很短，一瞬即逝，但的确存在，一种洇湿一片心境的羁旅情怀，不期而至。 风动不改水车静，彼岸空泊渡人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灵魂才顿觉丰满，张开双翼，御风而行。世俗喧嚣一时遁去，一脉温情款款而来。 在新疆的二十几年，不下一二十次地往返于津乌之间。最早的火车车程是四天三夜。尤其是车行河西走廊，夜间停靠嘉峪关、张掖、武威、天水，似睡非睡，迷蒙中听空旷的站台上传来女播音员虚无缥缈的报站声，一波一浪徐徐缓缓地铺排开来。扒开窗帘，看着月在中天大西北的夏夜，一种无端的落寞悄然在车厢里漫漾开来。久而久之，渐渐地习惯于欣赏这塞外深夜里飘忽不定的款款报站声，总觉得她抚慰了游子们漫漫行旅中枯萎的情怀。那时年纪尚小，模糊着这思绪里潜含的杂糅的内容。直至今天。走了很多路之后，才明白。只要你在路上，揣在心里的永远是一种无须刻意想起，却又置放不下的对家的怀念。腰背伤复发是对我脚步过于洒脱的惩罚，一种强行逼迫我张弛有度的转换。此后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困我于床上。这就是我旅行日志姗姗来迟的原因。晚是晚了，但那些喜乐的日子，上海国际化大都市的风范、绍兴会稽山下久远的历史况味、宁波天一阁的风雨、普陀的蓝天碧水白云，终归永远停留在眼前，不息。这里再一次感谢上海两家朋友为我所做的一切；感谢新疆老友与我旅途中不倦的短信互动，那是另一种温馨的陪伴。有你，行程不再寂寞。 ～节选美篇《秋天童话回家》 （文中图片除7.8.10.11.13.14.15.16外，均来自网络。）

十年“说说”集锦 （2015 上）

西部林带

十年“说说”集锦（2015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