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又是一年清明节。2019年的年末到2020年的初春,这是一段不平常的日子。从武汉开始暴发的新冠病毒疯狂般的肆虐起来,从武汉漫延到了湖北,又从湖北漫延到了全国,无一省区幸免,如今已在世界范围流行。本该到了清明时节,都是人们扫墓祭祀,悼念故去的亲人或是踏青赏花,拥抱春天的时侯,可是今年却非同一般,为了防止疫情传染,政府明令关闭了陵园,禁止了聚众活动。无奈之下,提笔拙文,纪念逝去的亲人们。</p><p> 可以说我这60年,饱尝了甜酸苦辣咸的滋味。出生在五十年代末,那正是国家的困难时期,到了该上学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又开始了,什么"文攻武卫"、“批判封资修"、“反师道尊严"、"反潮流"、"白卷先生"等等,六六年入小学,七七年元月“高中毕业",整整一个"十年浩劫“。紧接着赶上了上山下乡的末班车,参军入伍又赶上了军委的"两项规定",让我从军提干穿四个兜的梦想破灭……</p> <p><br></p><p> 可最让我痛苦的是却是一九九O年的年末。当兵四年,打道回府,开始了工程队二级普工的辛勤劳作,为了更好地生活和工作,也为了证明自己部队提不成,地方工作照样行和一定不比别人差的想法,在努力工作之余捧起了书本,通过成人高考考入了陕西广播电视大学(这期间爱妻的鼓励和辅导帮助也是至关重要),毕业后工作顺风顺水,九O年六月底一纸调令从外地调到了在家门口的公司总部。可是就在这一年的年底,亲爱的母亲却突然病倒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平常里她老人家的身体还是非常好的,旧社会的封建习俗,给她留下了一副小脚,可就是这副小脚却在我们家顶天立地。记得是六六年吧,父亲响应组织的号召,去了云南支边,母亲一人带着我们兄弟三人,没过几年父亲因身体不适吃劳保回来了,每月只有四十来块钱的生活救济费,除了我们一家五口,还时不时地要给二老在农村老家的四个老人寄点钱尽尽儿女之孝,可以说当时的生活十分拮据。母亲领着我们去周边农村地里捡过麦穗、玉米,溜过红薯,在铁道边扒开道碴扫过煤灰,在河滩筛过砂子砸过石头,后来她又去给单位装车,大方铁铣一铣得几十斤的散煤,扛水泥,抬麻袋,样样都得干,为的就是挣几个钱补贴家用,那时哥哥已经下乡插队,我才十一、二岁,弟弟更小,根本替不了母亲。母亲为了这个家吃了很多苦。她一生勤俭,性格坚强,贤惠厚道,深受家人爱戴和邻里乡亲的尊敬。只是疾病折磨了她四个半月于九一年四月二十二日离开了我们,享年只有60岁,当时我还不足32岁。</p><p> 父亲是一九五四年参加铁路工作,参与了陇海铁路、宝成铁路,云南支边、宝天电气化铁路改造等多条铁路线建设,六十年代初就担任了工程队的工会主席。他对家教的严格可是出了名的,在我的同学和发小中都是闻之色变。我都到总公司机关工作了好长时间了,每天早上七点半一过就会撵着我上班,还不停重复者天天如此的一番话:年青人早点去,打水扫地搞卫生,撵我的同时,他也上班去了。他自八十年代就在总公司从事离休老干部管理工作。他眼勤、手勤、腿脚勤,待人热情和蔼,服务细致周到,号称是老干部的"活档案"。隶属铁路局那阵,每年都要上贵州,去四川等地,为老干部采购物品,深受老干部好评。父亲心灵手巧,四十多岁学木工,餐桌、板凳、椅子样样都能做。垒节煤灶也是他的绝活,烟道、炉箅子都有讲究,即节煤,火还旺,铁一处很多家的炉灶都是他砌的,铁疗岳父母家平房窑洞门前的那个炉灶也是父亲去砌的。可能是受母亲去世的打击,1994年3月正在办理退休交接工作时因脑出血住进了医院,抢救过来,卧床六年,于2000年腊月三十病逝。</p> <p> 岳父是解放前的高中生,文化功底深厚,爱好文学和诗歌,六十年代就是西安铁路局宣传部干部,后调入临潼铁路疗养院任工会主席至退休。写有大量诗歌和散文发表在西安局《春秋》刋物上,还编辑了《带你游临潼》、《珍余集》等书集,还编写了家史《忠厚堂》。岳母也是解放前教会学校的高才生,毕业后在三原当过老师,后经考试入西安铁路局机务段工作,五八年调入临潼铁路疗养院任会计至退休。二老都有相当的文化,也有远大的抱负,只是时运不济,家庭成份高,又有海外关系,自然是在动乱的年代里受到了不应有的冲击和不公正的待遇。我于1985年娶其小女为妻,岳父岳母对我们一家三口关怀备至,岳母的厨艺也是非常之好,只要是知道我们回去就一定要问想吃什么,知道我爱吃锅盔,每次都是连吃带拿。2009年我儿子才22岁,还在读大学,姥姥就为他将来的孩子亲手做了几个吃饭用的围围,并绣上了2009.6.1的字样,如今我的小孙子吃饭时就带着太姥姥做的围围。岳父岳母分别于2010年6月9日和2011年12月19日相继去世。岳父爱说笑,好热闹,总喜欢子女围在身边。记得我2010年刚被提任公司副总经理时,岳父竞在家猛不丁喊了声“孙总",让人不知所措,当时也不知是什么思想作崇,心里很不自在,回到家和妻子唠嗑了好几次,象是被讽刺挖苦了似的,后来仔细想想,其实那是岳父在表达他心里的喜悦和鼓励吧。</p> <p> 我的嫂子(平日里称她为姐姐)也是一个本份老实人,朴实厚道,生活节俭,乐于助人,对老人孝敬,对兄弟姐妹友善。八十年代她们厂里劳保发的布料,她和哥哥舍不得用,坚持拿回来给我们俩口一人做了一套西装,说我们都是座办公室的,经常外出,社交活动多,让我们非常感动。她和哥哥退休工资虽然不很多,但日子过的却还踏实。只可恨,病魔非要欺负老实人,于2019年5月11日去世。</p> <p> 我与爱妻从小学四年级就是同班同学,中学也在一个班,我是团支书,她是班长。很多同学开玩笑说我们俩是在学校谈恋爱的,其实,是我从部队复员回来后开始谈的。媒人应该算是父亲和岳父岳母吧。父亲和岳父曾在一个工程队共过事,父亲是工会主席,岳父是副队长,又都是山东人,后来父亲做老干部工作,常和疗养院有联系,在和岳父母聊天当中提到了子女的事情,由此促成了我俩的婚姻。</p><p> 结婚三十年,爱妻孝敬老人,相夫教子,尊重兄弟姐妹,爱护子女晚辈,通情达理,和眭待人,在家里有声望,在外面有人缘。我由于工作的原因常常出差,爱妻在家里即照顾老人又教育孩子。特别是母亲和父亲有病卧床的那些日子里,她就象亲闺女一样。母亲患病住院时正值冬天,怕母亲受凉爱妻都是头顶着被子为母亲擦洗。医生、护士和病友都被她的行为所感动。儿媳妇还没过门时,上班工作忙,爱妻就把石榴剥好送到租住的房间里,让孩子感动的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并附上一句:这是未来的婆婆给我送来的红石榴。</p><p> 爱妻实在不幸,2014年初因患肺癌做了手术,后又经过西安、北京数家中西医名院治疗,还是没有挽留住,于2015年12月16日离开了我们,那年才57岁。这个年龄应该是尽享天伦之乐的时侯啊,可她却撇下我和孩子们走了……</p><p> 如今我们的孙子已经一岁多了,漂亮、活沷、可爱,神态长相和儿子小时象极了,基因真是强大呀,也很喜欢咬嘴唇、揪毛毛。要是奶奶健在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多喜欢。我的爱妻呀,我给你说,离别已经四年多了,我现在的内心也已经慢慢强大起来了,虽然还时常想起你,想如果我们一同带着孙子那是啥神情。最近可能是临近清明的原因,连着几天晚上都梦见你……放心吧,我现在整天和孙子在一起,同时也在替你尽那份奶奶的义务和责任。</p><p> </p><p> 回忆往事,睹物思人。感情的闸门一但打开,泪水便如汨汩清泉奔涌而出。纷纷雨滴,丝丝牵挂,一点忙愁,一抹感伤,风淡雨轻思故人,逝去终究成过去。一年一年的清明,一年一年的牵挂,一次一次的想念,一分一秒的记忆。</p><p> 远在天堂的亲人们,你们在那里还好吧,我很想你们,愿你们在那边一切安好。</p> <p> (由于时间关系和记忆减退可能会出现差错,有些时间节点不一定正确,请各位亲指正并包涵。文字也是近两天忙里偷闲般断断续续在手机中拟稿完成,一定会有很多错误,一并抱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