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的神经不脆弱但却很敏感,当一些人或事刺到我的神经就会有语无伦次的话出现在脑海里。没有中心思想,也没有刻意的表达。</p> <p> 举起手机,聚焦这所老院子。其实在一个30岁的人眼里,这是一所破败的院子,透过破败才看到它的老。从我开始记事起,每年的春节,我的父母都会从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克服种种困难回到这里过年。赶完一班车,站在寒风里等下一班车的到来。然后再拖着大大小小的包袱走20里的山路。这些包袱里装满了置办老院子的东西。而这一百多里路我是感觉幸福的,当班车“走”在打滑的、蜿蜒的山路上,我会对这一年才能见一次的漫山大雪和结成冰的“瀑布”痴迷。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自己开车走在这条路上,再也没有了当时的幸福感。大大小小的包袱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置办了很多年的老院子依旧还是它的模样。</p><p> 老院子的主人是我的爷爷奶奶,去年奶奶过世了,留下了爷爷一个人。看着照片里的爷爷,我后悔没给两位老人照个合影。爷爷奶奶都特别喜欢在阳光明媚的上午坐在靠门的地方。我努力想找到一个原因一一为什么没给年过古稀的老人留个合影?想来想去,可能是这些年爷爷奶奶不断的生病,一心都扑在了看病上。花了钱延长了几年生命,却没听到生命爽朗的笑声。就像是艰难的走在悬崖边。“生老病死”老和病加起来就占了生命的一半甚至更多,何谈能安详的坐在那,云淡风轻的看着这老院子。</p><p> 我的姑姑蹲在那撺柴火,烧把火家里的土炕就暖和了,这是个不错的发明,在大冬天也只有露在被子外的五官是凉的,睡在自己家的木板床上五官是暖的,脚却是凉的。这么多年了,这个土炕还是那么暖和,也真的是不容易。</p><p> 今天是清明节的前一天,十里八乡流传下来的风俗,要提前一天祭奠刚去世不久的人。一大早,老院子沸腾起来,陆陆续续的聚了一院子的人,聊天叙旧,起灶烧水。依旧是坐在那个位置的爷爷,依旧是安静的看着这些。</p><p> 青石瓦砾,木梁土炕。伴随着院子一天天老去的容颜,人老了,院子也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