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多伦多和西安的抗疫生活

Hu Yu

当中国人都在为“2020”年赋予美好的寓意“爱您爱您”时，2020却给人们开了个大玩笑！元月13日，我们趁寒假到多伦多与女儿过个团圆年。返程机票订在了开学前的2月25日。那时只知道在武汉有不明原因引起的病毒性肺炎，也不知其有多严重，好像感觉那是一个区域性的疾病，离西安很遥远。我们离境前一天，武汉卫生健康委才首次将“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更名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谁知十天后，武汉疫情就疯狂到开始封城了。接着全国都开始了壮烈的抗疫行动，更想不到的是全世界都为之颤抖！ 1月25日，我们一大早就调好网络，准备收看中国《春节联欢晚会》直播。尽管各地华人都在抱怨网络好卡，但我们还是耐心地、认真地观看。毕竟这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年味儿了！今年的春晚临时紧急增加了一些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串词和节目。歌颂抗疫白衣天使的诗朗诵《因为有你》很感人。透过春晚，我们也感受到了中国疫情的严重性。

加拿大今日才有第一例确诊病例。后来得知它从第一例到第100例用了一个半月，而从100例到200例只用了三天。其后，都是指数级增长。其实，所有国家都是这样的发展曲线。那些在看中国笑话，对中国冷嘲热讽的人，都没有很好地利用中国拼死抵抗病毒、拖住病毒的有利时机，做好战斗准备，最终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看完春晚，我们就决定去买口罩，但跑了附近几个药店都没有买到。后来得知，当中国疫情越来越严重时，华人们把药店的口罩都买空了运回国内，支援国内抗疫了。我以为在发达国家，不可能让药店口罩断货，所以，想着等一等药店就会补货的。没想到等了一个月也没有口罩卖。开始药店还贴了一张口罩售罄的告示，后来也取消了，店员说是为了防止引起市民恐慌，就把告示撤了下来。 2月3日。终于买到口罩了。这可是女儿的朋友跨越了小半个地球才送到我们手上的。他元月底刚好去奥地利出差，女儿就托他买一些口罩。他最后是在德国慕尼黑机场才买到的口罩，估计价格不菲，但这已经是机场所剩的最后一盒口罩了。在和平安全的年代生活久了，谁能想到小小的口罩竟能成为最暖心、最安心的礼物！有了这几只口罩，我们在月底回国时在飞机上就有了一道安全屏障。

我把这个来自欧洲的口罩戴在了从欧洲买的玩偶的脸上，拍照留个纪念。

2月8日下了一场好大雪。我一直期望能在冬天拍加拿大壮丽的冬景，但这次愿望落空了。虽然加拿大目前疫情不严重，但在异国他乡，万一染病，高昂的医药费可是我们难以承受的。我们不想冒一点风险。 不能出去拍雪景，就带着女儿的玩偶们到公寓的小花园里去拍几张小景。 2月9日，表妹微信告知，西安各小区封闭了，不能进我家帮我浇花了。我很心疼我阳台上种的十几盆花，但亲人的健康比花更重要，我只好忍疼割爱了，让她保护好自己。 2月10日，公寓附近有个冰雕展。我以为加拿大是一个冰雪国度，冰雕一定很震撼。没想到非常袖珍，比我在哈尔滨看的差太远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也没有一个人戴口罩。我戴着口罩，能够感受到个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但我还是勇敢地抬着头走路。 下午女儿告诉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说是有一个年轻人在网上问：“今天看到有一些亚裔都戴着口罩，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有人回答到：“是的。”大部分西方年轻人根本就不关注发生在中国的灾难。其实不光是灾难，许多事情他们都不会关注，他们更关注自己身边的事情。 回来时路过公寓附近正在筹备开业的生鲜食品超市。我们若到这里来购物，只需走三分钟，真是太方便了！可惜，它筹备了一年多，只是把Coming Soon的牌子换成了Coming Early 2020。由此可窥多伦多的办事效率。想着中国火神山医院只用10天就建好了，中国速度确实不是吹的！ 2月11日一大早，收到海南航空公司的邮件，告知了一个坏消息：我们所购买的2月25日的返程航班被取消了。其实，早在几天前就看到了海南航空公司的公告，该公司暂时取消2月1日-3月31日期间北美、欧洲、东南亚、日本、中国台湾部分航班。那时多伦多的航班还没有在取消之列，但我已预感也不妙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坏消息就来了。我们只好改期。但改到什么时候呢？3月份不行，那就改在4月16日，一个半月总可以飞了吧？

我们是幸福的，有女儿家可以居住。想着那些出来旅游的，因为航班被取消而滞留国外住宾馆的人，该是多么焦虑啊！

2月12日。老张很担心回不去耽误了课程。与学校沟通，院领导很体贴，让我们保护好自己，安心待在那里，课程可以由老张提供讲义，交给年轻老师来带。有了学校的关怀，我们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我拍不了外面的风景，就对着家里的这盆花各种拍。

2月14日情人节。新冠肺炎疫情还在肆虐。想着正在遭受煎熬的国人，感触良多。在极端情境下，世事更难料。幸好我们还有爱人相伴！有人心疼，有人担忧，有人关爱，有人视你为生命，这一生还有何求？祝所有人都拥有爱情，也不辜负爱情！ 即使不能出门，也要保持健康的生活。宅家不能宅肥！老张锻炼很积极，腰围都细了一寸。值得表扬！ 每天一万步是我们家庭每个人的硬指标。有时忙忘了，我们会在夜里12点前在屋里狂奔，赶在最后几秒钟前完成一万步的任务。 3月1日是我的生日。本想在家多做点菜即可，女儿却早早预定了餐厅：“有十年你过生日我们都不在一起。这次机会难得，我们还是到餐馆去庆祝吧！”多伦多一般餐馆都不大，只有几张桌子，与中国餐馆动辄几十张桌子无法相比。由于位置少，好一点的餐馆都必须提前好多天预定。这家叫Grey Garden的餐馆店牌色彩浅淡，店名字号也很小。我和老张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问路人。虽然看我们戴着口罩，他们还是很热心地指路。有一个人还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脱口而出“中国”时，还有些后悔，但看他并没有躲避和嫌弃。总体感觉加拿大人对中国人比较友好。这家是个长条形餐馆，我们坐在墙边，与其他顾客隔得都比较远，感觉这样会比较安全。 3月9日上午，女儿去学校见了一个加州伯克利大学来面试教职的印度裔Phd，还一同面对面就餐。回来后女儿有些头疼，第二天就开始发烧了。我们很担心，因为后来得知这个Phd申请了二十多个学校，多伦多大学是他面试的第18个学校。在美国疫情已经开始涌动时，他所跑的知名大学都是在疫情比较重的地区，如加州、纽约、波士顿等。我们都很紧张，女儿主动要求我们把她一个人隔离在小房间里。 3月11日，加拿大累计确诊人数过百，119例。女儿每天早上温度正常，但到下午就出现低烧。好在她症状不重，只是有些头疼和咽部不适，还可以坚持备课。不过人在恐怖中很容易胡思乱想。她总说深呼吸时感到肺部有些隐痛，担心自己是不是染上了新冠病毒。感冒时出现的正常症状，在新冠肺炎期间就会被无限放大，变成自己吓自己。

3月12日。老张有些打喷嚏，为万无一失，他自觉地戴上了口罩。老张的头发真是长长了。好在不需要出门见人，他说就将就着吧。

表妹微信告知西安住宅小区登记、量体温、扫健康码就可以进去了。我的花花们经过一个月的干旱大多都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扫除了我长时间沉浸在疫情阴霾中而产生的焦虑情绪。花的生命力比人要弱多了，我们更要有信心面对困难！

3月13日。我每天都在家认真做饭。在网上看到一则西安的消息《离婚预约爆满：肺炎没走，爱情已亡》。说是3月2日西安市17个婚姻登记处开始上班。疫情期间，办理结婚离婚都需要提前预约。一个有趣的事情是，预约离婚的人是结婚人的两倍。看来是在家宅久了，夫妻碰撞和矛盾也多了。老张自作多情地说：“我们两个好像宅得再久，也不会吵架。”女儿说：“那是因为妈妈会做的菜太多了，还轮不到吵（炒）架。”我说：“那是因为我不敢吵架。怕万一吵得搂不住，离家出走时染上新冠肺炎，不让我登机回家咋办？即使是无症状感染回国，也会被国人的唾沫星淹死的！” 3月14日。除了中国已到拐点，全球其他地方疫情越来越重，许多国际航班都不正常。我们很担心4月中旬的航班被取消。由于近期航班变幻莫测，退改签的旅客特别多，航空公司网络及客服都是超负荷工作。在国外改期更不方便。我只好麻烦在国内的妹妹帮忙问问是否有提前回国的机票，如果有需要加多少钱。妹妹费了很大劲才打通电话。她告诉我们了一个好消息，由于海航公司航班调整，我们又有了一次免费调整航班的机会。她已帮我们改签了3月28日的航班。虽然海航最近几年经营困难，但她的服务并没有下降，没有像国内某航空公司趁疫情打劫旅客。 3月15日，楼下工地的基建还在继续。后面的广告牌在忠实地播放着广告节目。经过中国人民上下同心，英勇抗疫，中国的形势渐渐转好，而欧洲、美国和加拿大的疫情却开始加重了。国内网上开始出现挖苦讽刺的声音。在灾难面前，外国人对我们冷嘲热讽时，我愤怒；国人对国外幸灾乐祸，我也觉得不应该。大家在疫情初期都犯过错误，都想以最小的经济代价与病毒较量。毕竟国情不同，不是简单的抄作业就可以完胜病毒的。就说小区封闭，在美加住宅区都没有围墙，许多房屋出家门就上街了，如何封闭管理？还有民主国家的特性决定了他们不能靠简单的行政命令就让民众服从，而需要民众达成共识才能自觉配合，所以不会出现中国立竿见影的效果。“见不贤而内自省”应该是每个人对待大灾大难时应有的态度，从别人的失误中看到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对长处，坚持；对短处，改正。努力完善和提升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 3月16日（周一）。今天多伦多皇家博物馆本月的免费参观日。我早就在日历上标注好了提醒，但真等到这一天，我还是因害怕感染而放弃了。晚六点，小张老师第一次进行网络直播授课。多亏有了手写板iPad，使得她可以在上面演示数学证明过程。学生们在视频上看如同在看教室的黑板一样方便。 女儿一口气讲了三个小时，虽然挺累，但也挺兴奋。自嘲自己是“十八线网红女主播！”现代化的工具确实给人带来了方便。不过，这也给人带来了许多挑战。居安思危，也许，以后不再需要这么多老师上课了。每一种新技术的广泛应用，都会带来一些行业的洗牌。这是风险，也是机遇。

北京传来不好的消息，入境人员都需要集中隔离酒店两周，费用自理。还不清楚对于经停北京的到底是在北京隔离，还是在西安隔离呢？我们惴惴不安。

3月17日。我们家虽然有4个从德国买回的高级别防护口罩，但还是感觉不够用。我们去看牙医时，向牙医要了几只口罩（他们不出售，只能赠送少量的几只）。后来，女儿托朋友买了两盒口罩。虽然只是Level 1防护级别的，但已经很幸运了，能解我们燃眉之急！我赶忙给在安省北部读书的小外甥女联系，想给她寄一些。因为她也是一直没有买到口罩。没想到她说刚刚通过当地中餐馆的微信群里排队买到了。估计是当地中餐馆到多伦多中国超市购买的。在我心里中国超市就是卖生鲜的，完全没有想到它还会卖口罩！看来是中国国内疫情得到控制后，多伦多中国超市与国内联系密切，有渠道从国内进口口罩。 3月18日早上，美加达成了一项史无前例的协议，为了遏制病毒传播，暂时关闭美加边境，禁止不必要的交通，但贸易不受影响。加拿大还向准备返国的加拿大人提供5000加元贷款，以帮助其回国。加拿大今日确诊729例，新增129例。而美国累计8671，新增2566例。相比而言美国已是重灾区，两国人员往来特别频繁，疫情当前，确实需要好好管控。加拿大的第一夫人在12日检测感染了新冠肺炎病毒后，总理特鲁多带着三个娃开始了自我隔离，当上了超级奶爸。也许正是因为夫人的感染，让他更加重视新冠肺炎疫情，没有像特朗普对疫情的傲慢和政治化考量，而错失疫情防范的黄金期。 3月19日。继续宅在家中。好羡慕在蓝天翱翔的鸽子。

现在回国都不能自由了，必须要先给单位打报告，再经过一级一级的批准。还好，老张已经顺利完成了学校的审批手续。

我每天都在关注我们会在哪里隔离。今天终于在网上找到《新京报》的权威解释《首都机场所有入境航班停靠处置专区，释疑旅客七类疑问》，当日中转旅客无需前往新国展，在办理完中转手续后，可以继续连接后续航班。也就是说我们能直接飞西安，在西安隔离，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老张的头发越长越长。我说帮他剪剪，但他总不放心。直到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答应让我试手。没想到我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剪好了。老张终于发现了老婆的心灵手巧：“太好了！以后我可以不去理发店了。”哈哈，疫情也能挖掘人的潜能！ 3月20日，老张在参加博士生预答辩网络会议。我给老张理的发型，还不错吧？ 我每天在家整理照片，写美篇，写我们家的抗疫日记。这段时间我已经完成了《魅力西班牙自由行》之瓦伦西亚、塞维利亚、马拉加共五篇美篇。还有几篇准备往后放一放，先开始写我在多伦多的抗疫美篇。

3月21日。张老师在审阅学生论文。来多伦多这段时间，他已经看了近十篇论文了。《天津社会科学》的总编又催稿了，但老张被近期加拿大的疫情搞得心神不宁，很难静下心来写作。 3月23日。我们在2月中旬还说到我们回家时，估计加拿大累计确诊会达到2000例，没想到今天就超过了2000例。安省确诊人数也上升为503例。多伦多市长JohnTory宣布多伦多进入紧急状态。市政府呼吁，非必要的商店，如家具、服装等都必须关门。加拿大总理Justin Trudeau也厉声警告那些自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依然在海滩、公园聚集的国民：“够了！回家，待在家里！”这些人不仅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也给医护人员、老人和其他弱势群体带来危险。加拿大今日确诊病例2035，光魁北克省就新增409例。不知是不是从法国输入的病例。

不过，今天还有两个暖心的消息，一是安省宣布承担无医保人士治疗新冠肺炎的费用。这对于我们这些来加国探亲旅游的外国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给了我们一份生命健康保险；另一个是加拿大阳翼航空公司免费接3.3万海外加拿大人回家。应该说每个国家的政府都是爱自己国民的。

我们是不会要求中国派飞机免费接滞留海外的公民回国，只希望我们的航班正常，能够顺利回家。北京从3月16日开始，对从境外进入北京的人都要求自费酒店隔离2周。对于染病而无医保的人是自费治疗。唉......

3月23日。女儿已经好多天没有发烧了，今天两周隔离期满。老张还是让她与我们保持距离，大家在各自的区域走步锻炼。

今天得到一个坏消息，民航局、外交部、国家卫健委、海关总署、移民局五部委文件通知：自3月23日零时开始，所有目的地为北京的海南航空航班均需从指定的第一入境点太原入境，实施检疫并办理入境手续，行李清关。腹舱所带货物在北京清关。检疫符合登机条件的旅客可搭乘原航班入京。这样说来，我们在太原入境检疫合格后还要回到北京。可是我们肯定会错过当日北京到西安的航班。不知我们是不是要在太原住一晚，然后第二天从太原返回北京，再从北京返回西安。唉，想着都头大！

3月24日，最近情况真是一天一变啊！五部委又发通知：自3月25日零时开始，所有目的地为北京的海南航空航班均需从指定的第一入境点西安入境，实施检疫并办理入境手续，行李清关。腹舱所带货物在北京清关。检疫符合登机条件的旅客可搭乘原航班入京。诶，等等，如果我们不托运行李，是否可以直接在西安隔离，而不必返京了呢？

今日，加拿大确诊人数已经是2035，新增563例。在窗口，终于看到有外国人戴口罩了。加拿大公共健康局首席公共卫生官谭博士在3月10日才开始建议民众戴口罩。注意，这也还只是建议，不是必须哦。不过就是这个建议，也很难实施，一是加拿大人没有戴口罩的习惯，另一是加拿大也很难买到口罩。现在全世界可能只有中国的口罩最充裕。中国的制造业确实是独树一帜！

老张非常重视防疫工作，每天负责家里用品的消毒，包括超市购回的食品的消毒，并不厌其烦地提醒我们洗手。甚至我们三个人的碗筷都是每人一套。女儿给他送了一个绰号“防疫先生”。我提醒他酒精也要省着点用，药店各种类型的消毒产品都卖光了。
3月25日。收到海航通知，我们3月29日从北京到西安的航班从晚上提前到中午了。我们很糊涂：29日中午我们还在天上飞啊？！我让妹妹再打电话询问，我们可否不去北京就在西安直接隔离。几个小时后，妹妹告知，对方告知即使我们第一入境点在西安，检测之后都是要飞去北京的。北京返回西安的票改为3月30日中午了。我有些发懵，怎么会有这么奇幻的操作？难道这是要我们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吗？我赶忙给海航写邮件，得到了一个还算是有希望的答复：“如您需要在西安落地不往北京乘行，建议您咨询现场，并以现场工作人员答复为准。”我爱死海航了！ 公寓对面的Chelsea Hotel虽然没有关闭，但客人稀少。 夜幕降临，公寓对面（右下角）的小食品饮料超市还在营业着。 当人类都宅在家里，鸟儿就飞得更畅快了！

3月25日，加拿大政府推出了1070亿加元的援助资金，用于帮助受疫情影响的加拿大企业和工人。我们一朋友的女儿辞掉了工作，准备三月份去德国读研。因为欧洲疫情她不得不推迟入学。多亏有政府的援助计划，她可以每月领取2000加元的救助金，连续领四个月。

我在网上看到《西安晚报》的报道：对经确认无需隔离留观的乘客“最终目的地是陕西境内的，由西安咸阳国际机场指挥部进行分流，由乘客目的地的地市级政府负责闭环送往旅客目的地，在目的地集中隔离14天。”真是吉人自有天助啊！我们终于可以直飞西安，在西安隔离了。想着要在酒店隔离两周，我们准备还是带上一件托运行李。后来证明这个决定很正确。一是需要换洗，二是酒店不供暖气，室内还比较冷，需要多穿一点衣物。

3月26日。看到中国媒体开始提倡用公筷和分餐制，我是举双手赞成。毕竟大桌菜互吃口水会引发交叉感染，给经口传染的肝炎、幽门螺旋杆菌、流感病毒、冠状病毒等提供了便捷的传染途径。我们家也尝试了一次分餐制，发现分餐制除了干净卫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易于控制热量。一人一份，一清二楚，而吃大桌菜就责任不清，易浑水摸鱼。实践下来，感觉对小家庭而言，用公筷公勺还是比分餐制更简便易行一些。相信经过这次疫情，国人的卫生习惯都会有很大的提升，如勤洗手，打喷嚏要遮掩口鼻等。 3月27日。这两天连续收到安省的紧急警报，要求从境外旅行回来的人自我居家隔离14天。我的手机在加拿大是不能用的，没想到也能收到警报。

今天全球确诊超过50万，美国确诊近十万，成为世界第一。加拿大也超4000了。

为了预防新冠病毒倒灌，民航局通知中国将从29日开始大量消减入境航班。国内每家航空公司经营至任一国家的航线只能保留一条，且每条航线每周运营班次不得超过一班；外国每家航空公司经营至我国航线只能保留一条。这一消息在海外炸了锅。特别是留学生家长，他们悲怆地发出疑问：“孩子准备登船，祖国该不该撤回跳板？”。最近有好一段时间网络上画风开始变了，海外华人和留学生身份被污名化。利用个别低素质回国者的恶劣表现，将其放大到整个海外华人群体中。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在国内疫情凶猛时，百万华人捐款捐物为国出力分忧。那时的舆论是“热泪盈眶”、“血浓于水”。现在自己刚爬出泥坑，就开始嘲笑、挖苦、讽刺还在泥坑中的同胞，特别是在同胞准备靠自己力量爬出泥沼准备回家时，还叫嚣着赶紧关闭通道，抬高栅栏，不能让他们分享中国的抗疫成果。可怜他们在国外被骂是“****”，回国被骂是“千里投毒”！出国留学就是慕洋犬，在国外工作就是不爱国。看得真让人心寒！我是不会让女儿此时回国的，一是不给祖国添麻烦，二是不受这些污言秽语的精神伤害。哈佛大学校长Lawrence在给学生撤离校园通知里最后一段话非常引人深思：“没有人能够预知在后面几个星期我们将面临的是什么，但每个人都明白Covid-19将考验我们的危机时刻所显示超脱于自我的善良和慷慨。我们的任务是在这个非我所愿的复杂混沌的时期，展示自己最好的品格和行为。愿我们的智慧与风度同行。”

3月28日。今天就要回家了。在回家前，我们必须把女儿的冰箱存满食品，让她减少出门次数。我还给她做了许多腊肉。蒸米饭时放一块腊肉，肉香渗入到米饭中，光白米饭都能吃一碗。 早上我来到二楼，看看早已关闭的游泳池、健身房、阅览室等活动中心，心里挺不好受的。这么好的设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放。 天气阴沉沉的，如同我们与女儿离别时的心情。 半个月未出门了。街上行人稀少，看着有些不真实。 这两位在锻炼的人到底是怕死呢，还是不怕死呢？ 超市也有了些变化。平时许多进出口的超市，只留了一个通道。 超市物品丰富，价格平稳。 逛超市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当然，如果顾客增多，门口服务员也会限制进店人数，以保证社交距离。 收银台加装了高高的玻璃隔断，营业员也没有戴口罩。我很怀疑玻璃隔断对新冠病毒的隔离效果，挺替营业员担心的。 这是平时很繁忙的十字路口，现在只有老张一人在等绿灯。 下午两点多，我们到达帕尔森机场时天空已经放晴了，似乎预示着我们能顺利回国。 进入大厅，海南航空办理登机手续柜台区域已经排满了人。看来我们是来晚了。工作人员用额温枪对每位乘客检测体温，合格者才可以排队办理登机手续。另外，从今日开始执行新规，外国人不得入境中国。我看到一位西方面孔的男子被挡住了。他在柜台边与工作人员说了半天，到我们离开办票区时他还在那里。后来在飞机上没有看到他，应该是没有走成。后来看到网上有不少自媒体在造谣生事，故意制造海外华人与国内人的矛盾。如4月22日《又一波美籍华人回国治疗，听到费用立马翻脸，叫嚣：凭什么》。事实是3月28日以后，美籍华人根本就不能入境，怎么可能回国治疗？！即使是已在中国的外籍华人，明知自己已放弃中国籍，除非是想找骂，绝不可能要求中国政府给予免费治疗！ 这个学生穿着自制防护服--简易雨衣+塑料袋鞋套。 办理完登机牌还要签署《健康承诺书》。如果进行不诚实承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平时最为拥挤的安检排队区域，现在因航班大幅减少而空空荡荡。 平时一座难求的候机大厅也变敞亮了。 机场免税店基本上都停业了。 这些防护严实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留学生。我挺好奇，他们都是从哪里搞到这么专业的装备的？ 平时苗条靓丽的空姐变成了这般模样。防护服、口罩、护目镜、手套、脚套一样都不能少。这身装扮与许多穿着防护服的乘客很像，经常都会看错。想想空姐们的风险最大。这架飞机是B787-9，259个座位，座无虚席。你不知道哪位乘客是无症状感染者。不过空姐们的工作量也降低了一些。为了减少接触，飞机上只发放一次食品。以前还算丰富的热饭热菜和热饮被简单的小包装面包、饼干和瓶装矿泉水所取代。毯子、靠垫和洗簌包也不再发放了。 和留学生比起来，我们俩的装备就弱爆了。游泳眼镜和滑雪镜就是我们的护目镜。飞机上乘客都是中国人，却没有了往日让人心烦的喧哗声。这是我几十年坐飞机历史上所见过的最安静的飞机了。大家面无表情，或睡觉，或看视频、或打游戏，机舱内安静得让人以为是坐在火车上的静音车厢。为了减少感染风险，15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中，我们不吃东西，只少量地饮水，尽量减少去厕所。飞机走道上不让乘客随意走动，我腰腿都不好，因长时间坐着，开始出现肿胀疼痛。我只好在座位上做蹬自行车运动，以缓解疼痛。 晚上八点，飞机降落在西安咸阳机场。空姐通知说旅客下机进行核酸检测合格后，将乘原机返回北京。其他乘客都很开心。我问空姐我们终点站就是西安的，是否可以不再去北京，空姐说她不清楚，让问地勤人员。

等了大约半小时，海关检疫人员登机，对乘客进行问询和测温。一再声明有症状的乘客请举手示意。乘客们大气都不敢出，气氛凝重。沉寂了十几秒，就见我前面七排左边靠窗的乘客与海关的人说了些什么。一会儿上来两人，把那位乘客先带下了飞机，过一会儿又上来把他邻座的乘客也带了下去。我还以为会把他前后三排的乘客都带走呢。接着从前到后，按照每四排一批，分批下飞机。我们是最后一批。

我们下了飞机直接就来到3月23日才建好的核酸检测区。30间厢房，仅用了8小时就完成，也是神速了！这是西安为了配合北京入境分流旅客而搭建的临时建筑。一下看到这么多穿防护服的人，还有些紧张。 排队交表。 排队核酸检测。 这就是核酸检测室。原以为咽拭子和鼻拭子采样挺轻松，没想到他们的棉签伸进喉咙和鼻孔很深，搞得人还挺难受。特别是棉签在喉咙里刺激得人想吐。不过，能得到检测还是很高兴的，至少知道自己有没有感染，另外也别稀里糊涂地去感染他人。 检测完，终于可以进入海关了。看到“中国海关欢迎您回家”这个牌子，还有些感动！“回家”是漂泊在外的人内心最温暖的字眼。

这位工作人员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从3月29日起，中国每家航空公司经营到任一国家的航线只能保留一条，且每条航线每周运营班次不得超过一班；外国每家航空公司经营至我国的航线只能保留一条，且每周运营班次不得超过一班。国际航班减少了1477班，仅剩131班。民航局的“4个1”规定，使得国际航班出现断崖式下跌。我们是幸运的，能够在新规前起飞，但海外其他的华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可以预见天价机票会越来越多。10点多，海关门前走廊上只有我们一个航班，但队伍排得很长。想必前面有些手续会挺费时间。 果然，这里比平时增加了一项流行病学调查。他们问得很细，最近十四天你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自己及同住人员有无发烧等症状，也没有吃什么药，去超市有没有戴口罩等等。在这里还会测量体温。我就是在测量体温时出了问题，三次都没有到36度。医生有些着急，因为我几乎是最后一个了，他还等着下班呢。他说有些学生娃害怕量高了，会故意不夹好。你这不应该啊。要不然你再好好量一次？这时对面给老张做调查的女医生过来，问我是不是一路上没有吃东西。我说是啊，不敢吃东西呀。她说难怪呢，有些人长时间不吃东西，血糖低，也会影响体温。她拿起体温计看了一下说：“35.8度，过吧。”我如释重负。 夜里11点半，大家都通过了海关和边检，坐在这个封闭的大厅里等候。机场给提供有盒饭，但由于已经都是冷的，我们只好放弃。大厅里没有工作人员。我问周围的旅客大家在此等什么？有人告知等核酸检测结果，没有问题的旅客就可以登机去北京了。 已经是30日凌晨了，终于来了工作人员。我问他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他说是取行李，然后上车去酒店。那些原本希望回北京的人感到很失望，因为他们必须在西安集中隔离14天，我们暗自窃喜。外面每来一辆大巴车，就放20名旅客出去。这是为了避免传染，一辆车只允许乘坐50%的旅客。焦急的旅客完全不管什么2米的社交距离，都涌在了门口。我们俩倒是完全放下心来，坐在空旷的椅子上耐心等着。能让我们取行李，我们就肯定可以不用去北京了！ 机场大巴车已经变成这般模样----驾驶员与乘客用塑料布隔开。 上了车还是在等待。人们已经在路途奔波了二十多个小时，又累又困，体能下降很厉害，疲惫都写在了脸上。后来得知是前面的酒店住满了，从我们这辆车开始要换到浐灞港务区的瑾程酒店。 到达瑾程酒店，见许多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等候。又是消毒又是填表问询，办理入住手续。等进入房间已是凌晨3点了。

酒店比较宽敞，装饰也比较雅致，设施都挺新，以至于装修的味道有些齁嗓子。我们赶紧开窗散味。比起第一批入境分流在西安的旅客被安排在600元一天的喜来登高档酒店来说，这个普通酒店一天380元的价格，还算不错！最关键的是没有把我们两口子分开隔离，我们就很开心了！尽管我知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第41条第二款规定：“在隔离期间，实施隔离措施的人民政府应当对被隔离人员提供生活保障。”《传染病防治法》是一个高阶位的法律，一句轻飘飘的“隔离费用自理”就能让一个法律让道。隔离费6000元也不能算少，毕竟那是我两个月的退休金了。如果是有人来告诉我现在国家有困难，你可否捐赠6000元，虽然我们在多伦多已经捐献了一些钱，但我肯定还是会捐的，献爱心会让我有荣誉感。有些人觉得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认为应该收，但不要忘记一个社会如果缺乏法治精神，明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路上都没有喝上热开水，我立即用房间的电水壶接水烧了一壶开水。没想到，就是因为我没有检查电水壶内部，害得我肚疼腹泻了好几天。看到那么舒适洁净的床铺，整整一天一夜未休息的我们真想倒头就睡，但是理智告诉我们必须先做完这几件重要的事情：给自己从头到脚洗澡消毒，给手机、iPad、相机等一切旅途中使用过的物品酒精酒精消毒（酒店提供有酒精），给房间门把手、龙头、坐便器、座椅酒精消毒。等这些都做完了，已经是清晨五点了。

3月30日。早上7点过，刚睡了两个小时的我们就被门铃声吵醒了。原来是酒店服务员送早餐了。我打开门，发现早餐被放在门口的地上，我心里很膈应，走廊上空无一人。我看到其他房间都有垃圾桶和板凳，而我们的只有垃圾桶。我客气地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补放了一张凳子。毕竟是我们给酒店添麻烦了。特殊时期，还需多多包涵。

由于睡得太少，胃口没开。但房间里没有可以热饭的微波炉，我们只好胡乱吃上一点，再接着睡。早餐比较简单：稀饭、咸菜、凉拌豆芽、馒头，也还过得去。先前看了其他海外回国人员的帖子，我们已有思想准备。

但即使有思想准备，还是不好接受。这是酒店3月31日配送的中餐和晚餐，不是一般的素，像是斋饭，但还可以将就着吃，因为30日的更差（忘了拍照），难以下咽，几乎全部倒掉了。下午，酒店工作人员敲门说昨晚入住时算错了账，本应收6080，由于当时只收了一个人的餐费（60元/人.天），需要再补钱。我说那刚好，不补钱了，我们就要一份餐。

好怀念我在多伦多做的腊肉啊！实在是太馋肉了！我就托酒店一服务员代购肉罐头等食品。可是她只买了方便面、油茶、麻花和水果，偏偏忘了买我最想吃的肉罐头。虽然我多给了她一些辛苦费，但也不好意思让她再去买。毕竟我不是南京的老外，敢于每天只让代买4片面包，以确保每天都吃新鲜的。后来，我发现酒店可以少量网购，便又从网上购买了红烧肉罐头，茄汁黄豆罐头、椰子粉、咸菜等，够我两周的伙食了。

有肉有水果，日子过得还不错吧？那就接着写我的防疫日记吧。但是，打开iPad我就傻眼了：我写了两个多月的防疫日记不翼而飞了！我眼前发黑，头皮发麻，脑袋发懵，不是因为我写得多好，而是因为它是自己抗疫生活的真实记录。我立刻上网搜遇到此情况如何挽救。网上有人支招：下载苹果恢复大师。我按其指引操作了，仍然没有找到踪影。可能是因为我的iCloud空间不足了，写在备忘录里的日记根本就没有传上去，所以，这些一字一句敲出来文字，就悄悄地飘走了。不养成备份资料的好习惯真是会吃苦头的！女儿用微信语音安慰了半天，我想到以前都是我安慰她，现在怎么轮到她安慰我了？我心里悄悄笑了，也就不那么痛苦了，但表面上还装出还没有解脱出来的样子，让她尝尝安慰别人时的无力感，让她理解靠别人安慰只是皮毛，关键还是得靠被安慰人自己走出来，自己释怀。 幸亏回国时带了一小包洗衣粉，我们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洗了。西晒的房间，下午阳光充足。阳光中的紫外线是最好的杀毒剂。 医生每天都来测体温。头两天是一天三次，后面是一天两次。清洁工每天都会来收垃圾。房间是我们自己打扫，房间用品也不会更换。 3月最后一天的日出。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一天。核酸检测已经两天了，还没有来拉我们去定点医院，就说明我们检测结果是阴性的。 3月31日晚上，酒店送来了两个包装精美的苹果，和一张手写的欢迎信，看着让人心里很温暖。 酒店东北角。地铁三号线（鱼化寨-保税区）从空中穿过。没想到东三环早晚高峰期堵车也这么厉害！ 真幸福！在隔离房里还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看着是一个景，但不同角度，不同时段，风景各不相同。以前很少到浐灞生态区这边来，这次能在酒店窗口感触浐灞发展的脉搏，也是很有意义的。 漂亮吧？若有三脚架效果就更好了！ 4月1日。自从住进酒店，先后接到灞桥区、碑林区、新城区、长安区，甚至北京劲松区的派出所或疫情防控指挥部打来的电话，询问情况。得知我们已经被隔离在酒店了，他们才放下心来。在为他们认真负责精神点赞的同时，我也感叹中国政府的执行力----毛细血管都是畅通的！其中一些地方只是我曾经居住过的，十多年后，疫情当前，他们还是能找到我。难怪看到网上报道有些犯罪嫌疑人都感觉隐藏不易，而出来自首。相信有这么强大的天罗地网，新冠肺炎病毒也是会发抖的。 4月2日，住了三天，烧了几壶水喝了后，才发现烧水壶里凝结了一层霉菌斑，吓得我啊了半天，都快吐了......难怪我这几天一直肚子疼和腹泻！清洗了半天都还有痕迹。我立刻就微信通知宾馆，让他们提醒其他客人注意。但也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回复。第二天，医生来测量体温时，我又给她反映了。她说她已经发现烧水壶生霉菌的情况了，因为她与我们住同一宾馆。

今天，加拿大新冠肺炎感染者已经突破一万名了。我们嘱咐女儿和外甥女一定要加强自我保护。

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中国包机从英国接回18周岁以下的小留学生，并且还会从美国包机接回小留学生。虽然不是免费的，也不是对所有希望回国的留学生，但考虑到留学生人数众多，一下子也顾不过来，只能先照顾最弱小的群体。这体现了国家对海外留学人员对关怀。留学生持有中国护照，他们都是祖国的孩子。

酒店门口一直停着一辆警车。那是为不服从管理的人准备的吗？今天收到酒店微信，让大家在自己房间做好隔离，禁止出房间串门。如有发现，隔离日期重新起算。唉，在哪里都有不守规矩的人。就像隔离期间外出跑步的澳洲女，就是一粒老鼠屎，害得政府取消了居家隔离政策。集中隔离，即生活不便，又破费。几千块钱，又可以添置一个照相机镜头了。 4月3日。每天能见到的“外人”就是这位姓江丁医生了。她每天都会准时来按门铃监测我们的体温。我们用水银体温计自测，加上她用额温枪复测。每次她交还水银体温计时，都会温柔地嘱咐一句：“用酒精消一下毒。”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也让人很心暖。我说你们拉一个群让大家自己按时报体温，这样多省事。她说，不行的，害怕有些人不好好测量瞎报。我问她酒店隔离的人都好着吗？她说酒店隔离了182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问题。晚上看新闻得知我们这趟飞机乘客都没有出事，倒是有一名空姐下机时核酸检测为阳性。当她得知结果时，已跟随那趟飞机第二天空舱返回北京了。她立即被安排到北京小汤山医院进一步检查。但3月31日两次检测都是阴性。她已出院去酒店集中隔离了。谢天谢地，大家都平安！ 4月4日早上10点，我们伫立窗前，低头默哀，悼祭逝去的英勇的白衣天使，也悼祭逝去的感染新冠肺炎的不幸者。窗外警报声、汽车喇叭声融为一体，整个大地和天空都在低吟哀鸣。想想如果没有这些医护人员逆流而上，中国大地将会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我们不能等大疫来临才歌颂白衣战士，应该加大对那些恶意伤医的人的惩罚。

窗外的樱花已经谢了。我错过了欣赏今年的樱花季，但有许多人将永远地错过人间的花季。

4月4日晚，酒店送来了一面小国旗和一封信。信封上“回家不需要理由”这句话让人特别感动！信写得比较温情、浪漫，中心意思是表达酒店会努力改进服务（但实际能改进多少，我们也不会抱多大希望）。毕竟相比网上的“千里投毒”的恶意煽动，酒店的态度还是很充满正能量的。 由于房间里没有写字台，老张每天都是坐在床上，或写文章，或看学生的论文。现代化的办公设备，使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工作。女儿说：“如果疫情一辈子不走，我相信爸爸可以在家闷一辈子。”其实我们一家人都是特别能宅的人。我每天也是坐在床上听网课，写美篇，忙得连电视都没时间看。另外，我们每天还要完成一万步的走路，还真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4月11日，今天第二次核酸检测。缴费采样一气呵成。检测费两个人共320元检测费。原以为有医保的人进行核酸检测可以报销，没想到强制检测也要被强制人自付费。以后交警查酒驾也可以收取驾驶员酒精含量检测费了。

午餐前，酒店工作人员来敲门，补收第15天的房费和餐费，因为我们是凌晨入住的，隔离解封也得在凌晨，所以总共要收15天的费用。

4月12日。最后的晚餐，就是这么简洁，这么素雅！

截至北京时间4月12日6时30分，全球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1765030例，累计死亡108281例。其中美国累计确诊524903例，累计死亡20389例，超过意大利，成为目前世界上新冠肺炎死亡人数最多的国家。想想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再也吃不上晚餐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隔离2周还减肥了呢！

4月13日早上一起床，我就开始注册西安个人电子识别码。没想到显示的是红码。吃完早饭，我又帮老张注册，发现他的是绿码。太神奇了！我们行程完全一致，一码通的颜色竟然不一样。我有些发懵，打电话到西安市一码通管理办公室，他们让申诉解决。我回国就是为了外出办事，没有绿码真是寸步难行啊！我赶忙按照指引进行申诉。

办理完退房手续，拿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了3份文件。最重要的就是《解除医学观察证明》。本以为拿到证明时我会很激动，但不知怎的，我兴奋不起来......

4月13日。早上表妹开车来接我们回家。隔离的感觉就是春在窗外，我在窗内。看到春意盎然的西安街道，让人感慨万千。2020年我们经历了中国和加拿大的疫情。看到了许多美好，也看到了许多疯狂。我与老张紧紧握了握手：“一定要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回家后我们就全力以赴折腾一码通的事情。学校防疫办严肃告知：虽然我的全国通用行程卡是绿的，并持有核酸检测合格报告和《解除医学观察证明》，但我还是必须在家隔离，并每日报告健康状况和体温。让人感到难堪的是楼门口贴了红色提醒，有具体的门牌号，以便于“朝阳群众”监督。邻居们有些人心惶惶。不过，也有邻居主动打电话过来问需要买什么东西他去代买；也有了解情况的邻居出面解释，请大家不要担心。我们好感动，这真是“中国好邻居”啊！

多亏学校防疫办协调，有了组织的帮助，我的红码终于在4月15日变绿了！自由的感觉真好！

这一段双城抗疫经历，将是我们家珍贵的家庭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