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爸,我们想您了!</p><p class="ql-block"> 您在那边还好吧!</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个清明节,父亲离开已经二十一年另四个月了。对我来说那一天清晰地就像昨天,永远记得那个夜晚,胜利街银行家属院,从我们家楼下开始,花圈摆满整栋楼的通道,挽联随风飞卷,凛冽萧煞,似天地呜咽,风雨同泣,为父亲送行!</p><p class="ql-block"> 风雨飘摇一生坎坷隐于市</p><p class="ql-block"> 睿智坦荡两袖清风面朝天</p> <p class="ql-block"> 父亲刘俊彦(1926年10月22日—1998年12月5日),原名刘景嵩,一岁丧父,从小随母躲避战乱(跑日本返),很是坎坷吃了不少苦头,1946年才从安徽老家到西安投奔亲戚过上了比较安定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生坦荡正直,聪明睿智,为人处世大气宽容,有原则有底线。我一直记得父亲的一句话,做人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二十一年太久了,对父亲的怀念始终都在,点点滴滴,从未忘怀。整理着一张张的老照片,让思绪带着思念走走停停,默默体味。</p> <p class="ql-block"> 这大概是我们保存的最早的一张父亲的照片吧,左侧站立的即为父亲,摄于1945年春,父亲在蚌埠鼎盛烟号学徒,与两位师兄合影。</p><p class="ql-block"> 2017年9月,我们兄妹和母亲一起回老家探亲,曾去蚌埠试图寻找当年鼎盛烟号遗迹(详情曾在我的美篇《返乡之旅》中叙述)。可惜因为城市建设和发展,早年商号集中的二马路一带全部被拆迁,到处都是打围的基建工地,新的建设热火朝天,过去的一切完全找不到了。</p> <p class="ql-block"> 1946年父亲进入位于南院门附近的西安高级工商会计学校学习,聪明好学的他迅速成为成绩优异的尖子生,被校长推荐给国军某骑兵旅下属的中原面粉厂担任主任会计,因业务能力出众又被提拔到旅部任中尉军需(属于管理财务的文职军官)。</p><p class="ql-block"> 这支部队1949年底在成都起义,后来还参加了抗美援朝。但在等待整编期间,父亲找到旅部一位姓郭的军官(郭军官是中共地下党员,直接参与组织部队的起义),提出自己是学习会计的,志不在军中,而且老母亲还在西安,想回西安为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工作。这位领导欣然同意,接收了父亲的佩枪,并为父亲写了一封推荐信。 父亲辗转回到西安,因为有了这封信,被省民政厅安排到陕西省人民银行工作。</p><p class="ql-block"> 听母亲说原本有一张父亲着戎装骑大马英俊威武的照片,可惜文革时期被烧掉了。也就是因为这段历史,父亲文革时惨遭迫害,关牛棚,受批判,职业生涯被毁,身体也被搞垮了。直到七十年代末才得以平反,雪洗不白之冤。</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46年父亲在西安工商会计学校上学时,与关系最好的两位同学张尧阶(前左)、宗生孝(前右)合影。他们自称异姓三兄弟,有生之年一直保持深厚的友情,我们在家经常听到父亲讲三兄弟上学时有趣的故事。宗生孝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公子,家里的商号遍及各地,三兄弟在一起时估计没少揩他的油。</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应该是四十二年以后1988年张尧杰夫妇来咸阳时两家人的合影,前排是小时候的刘飞。</p> <p class="ql-block"> 1946年冬摄于西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 1954年在西安拍摄。</p><p class="ql-block"> 父亲于1950年初进入陕西省人民银行,分配到潼关县支行工作,因父亲是会计“科班”出身,基本功扎实,很快就被任命为该行总会计。潼关县支行是父亲银行职业生涯的开始,在那里父亲一定有过精彩的生活篇章,后来父亲曾提到过风陵渡,似乎还有过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我一直觉得没有故事的男人是苍白无味的,而父亲的一生精彩纷呈。</p><p class="ql-block"> 之后不到30岁的父亲被上级行安排在华县支行代理行长,主持全面工作一年多时间,但最终因政审没通过未被正式任命。1953年父亲调到渭南地区人民银行督导处任督导员,负责检查指导各基层银行的业务工作。</p> <p class="ql-block"> 1955年父亲做为工作组成员,在三原县陂西镇永昌村驻队时,与母亲相识,从此恩爱一生相伴到老。母亲开始在西安西北国棉五厂工作,为了不再分居两地,1961年母亲调动到咸阳市西北国棉一厂工作,与已经在咸阳支行的父亲团聚,我们家就此定居在了大秦帝国的国都:古城咸阳。</p><p class="ql-block"> 这张是1955年父亲和母亲初恋时的合影。父亲比母亲大,在认识母亲之前也有过别的恋情,但父亲是懂得欣赏和选择女人的。那时母亲年芳十六,纯真美丽,温柔善良,虽然没有工作,但很有主见,正是父亲一直要寻找的终身伴侣,可以说父亲对母亲是一见钟情。母亲坚持不找到工作离开农村就不嫁给父亲,可见母亲小小年纪就知道夫妻地位要平等。母亲是1956年底离开农村到西北国棉五厂实验室上班的,在父亲迫不及待地要求下,他们1957年元月就结婚了。</p> <p class="ql-block"> 照片下方是父亲对这两张照片的点评。父亲大母亲十多岁,在母亲的成长经历中,父亲既是丈夫也是良师益友,并始终以欣赏的眼光注视着母亲的蜕变。以我们兄妹小小年纪都看得出来,生活中父亲一直很宠让母亲。</p><p class="ql-block"> 父亲和母亲都喜欢看书读报,那些年父亲订阅的报刊杂志有“参考消息”“读者文摘”“大众电影”“家庭”等等,我们经常会听到父亲和母亲讨论分享看过的报刊杂志上的内容。记得小时候还常看到他们进行打算盘比赛,生活颇有情趣。</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摄于1964年,为庆祝七一党的生日,咸阳支行在市文化宫组织了一场成功的文艺汇演(第二排最右是父亲),其中朱庭良伯伯(三排左三)是个多才多艺的“文艺青年”,会很多乐器,那天他满腔热情地演奏了二胡独奏《霸王别姬》,当时大受欢迎。谁曾想“四清”运动中遭受批判,这也成了罪名之一,文革中更是不能幸免。我们家三兄妹与朱伯伯的儿女都是小时候的同学玩伴,在我的记忆中,朱伯伯退休前一直在银行看大门。达强第一次来咸阳找我,在银行门房打听我家地址就是朱伯伯给他指的路。</p> <p class="ql-block"> 这应该是父亲和大伯两兄弟最完整的全家福,可惜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奶奶有过四个孩子,其中两个都在幼年夭折了,只留下大伯和父亲两兄弟。大伯很小就出来闯荡,后定居在西安。从事电报通讯工作,曾任石油部四郎庙钻探队电台台长,是真正的高科技人才。大伯对子女要求很严格,唯独对我这个最小的侄女很和善,后来我在西安上学时经常去大伯家,大伯还会时常与我一起聊聊天。说起大伯,甜水井家里写字台上那本圈圈点点写满注释的《红楼梦》,我印象极为深刻,那似乎是一本永远也看不完的书。我曾问过大伯看了多少遍,大伯说完整的看大概五六遍吧,平时随时都在翻阅。也许后来我能够不止一遍地阅读红楼梦,喜欢红学,正是因为有了那时大伯的启蒙教育。</p><p class="ql-block"> 大伯严谨博学,不拘言笑,父亲风流倜傥,兴趣广泛,两兄弟性格差异蛮大的。父亲和母亲是在西安甜水井大伯家结婚的,后来才先后到了咸阳,有了自己的家。记忆中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们去西安看望大伯大妈。寒暑假期,我们兄妹和西安的堂哥堂姐也经常你来我去,同吃同住。</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和母亲、外婆的合影,外婆抱着的是大哥。大哥出生时母亲还在西安灞桥国棉五厂工作,与父亲分居两地,一个人带孩子实在辛苦,后来大哥被送到三原农村由外婆带大,一直到小学毕业才回到咸阳。</p><p class="ql-block"> 外婆是小脚,裤脚总是被绷带裹起来,虽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很能干,父亲作为工作组成员到村里时,外婆是妇女队长,经常和父亲一起开会。也许正是这种工作上的接触让外婆了解了父亲,最后才放心把独生女儿嫁给父亲,可见外婆也是很有主见和判断力的。</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摄于1959年,当时母亲已怀着二哥,看上去应该有八九个月了。</p> <p class="ql-block"> 文革前的这些照片上父亲温润儒雅,母亲漂亮文静,他们总是面带微笑,幸福而恬静。</p> <p class="ql-block"> 对于文革,因为年龄小,我没有太多记忆。二哥曾写过一段坐火车的难忘记忆:“最刻骨铭心的是1968年7月,70多岁的奶奶带着9岁的我和5岁的妹妹坐火车回安徽老家。那是个动荡的年代,是个恐怖的岁月。父亲被批斗管制,为了躲避家里随时会到来的可怕事件,父母决定让奶奶带我们离开咸阳回老家。那个年代,我几乎没有见到父亲的笑容。他请了一会儿假到车站送我们,在列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看见父亲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列车渐渐远去了,可父亲的笑却在我的记忆中长时间挥之不去。那是一丝苦笑,那是一种无奈的表情。也许父亲在想,今日一别,不知再见面会到何时……”</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应该是1970年前后照的。每个人胸前都佩戴毛主席纪念章,那个时代的标志。记得当时我们住在革命街(现在的中山街)银行大院,隔壁就是一个像章厂,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毛主席像章是用筐来装的。我见过的最大的毛主席像章有家里盛菜的盘子那么大。</p> <p class="ql-block"> 咸阳市唯一的公园,渭滨公园,那时候几乎每家人都会来这里照合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1972年我们的全家福,当时我9岁。</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奶奶的亲弟弟我们的舅爷(二排右)从安徽老家来咸阳看奶奶,我们一起到照相馆拍了这张合影。父亲那时身体状况就不好,很消瘦。因为文革中被批斗关牛棚留下了病根,严重的支气管炎,肺气肿,哮喘,加上不能及时治疗,最后发展成了肺心病。</p> <p class="ql-block"> 1990年3月表叔来咸阳,与父亲大哥摄于渭滨公园。</p> <p class="ql-block"> 表叔是奶奶的侄儿,父母早逝是奶奶带大的,与父亲胜似亲兄弟,也是老家我们最亲的人。早些年表叔几乎每年都会来咸阳西安看望奶奶、大伯和父亲。这张照片是1990年3月表叔来咸阳,爸爸妈妈、大哥大嫂、还有刘飞,一起逛公园,那时刘飞还不到七岁。</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80年父亲去北京出差在天安门广场的留影。</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个热爱生活非常有情趣的人。一九七三年文革后期,国家开始有条件的解禁一些娱乐项目,商店可以买到扑克牌了,父亲当时就买了一副扑克,晚上约院子里的同事来玩,因为天热就把家里的电灯拉到门外边儿,大家围坐在院子里打扑克牌升级。父亲一直喜欢下象棋,而且象棋下得很好,在单位几次比赛都是前三名。到了九十年代可以打麻将了,父亲又教我们打麻将,家庭聚会又多了一个竞技乐趣。</p> <p class="ql-block"> 这张合照是1979年拍的,那年我刚到西安航校读书。</p><p class="ql-block"> 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的。小时候,父亲对两位哥哥总是很严肃,而对我却很是宠溺,我从小好吃,家里有好吃的总是给我留着。有一个画面一直在脑海里:炎热的夏天,午睡起来的父亲出门去上班,街上传来买冰棍的吆喝声,我送父亲到门口牵着的手不肯放开,渴望的眼神盯着卖冰棍的,父亲从兜里掏出五分钱给我,宠爱地揉揉我的头顶。那个年代对很多家庭来说,除了吃饱穿暖其它需求都是奢侈品。</p><p class="ql-block"> 上学后我很努力,基本不用父母操心。而父亲对我也总是很有耐心,小学时我在班上组织“小银行”,其实就是用小孩子的零花钱搞互助会,一分两分的相当琐碎,但父亲却不厌其烦很细致地教我记账查账的方法,令我受益终身。</p><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恋爱时,曾让父亲很伤心,后来还一直背着父母通信,经常玩些小把戏,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父亲在多年以后曾开玩笑道:你以为瞒得了我!只是不想戳穿怕你难堪罢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不是陕西人,却一直用陕西话叫我‘女子’,这些年来每次与父亲在梦中相见,总会听到他叫我:女子!…… </p><p class="ql-block"> 爸,下一世我还做您的女儿!</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上依次是大伯、姑父、父亲、大哥。姑夫阮一青是山西省特级教师,来西安开会,大伯和父亲两兄弟陪着姑父游览华清池。</p> <p class="ql-block"> 1986年景嶷姑姑和姑父来咸阳在家里拍的。从左到右,姑父、姑姑、奶奶、妈妈、父亲。</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86年父亲和母亲陪姑姑去兵马俑博物馆的合影。</p><p class="ql-block"> 景嶷姑姑是父亲的堂妹,会计学校的同学,青年时的玩伴,兄妹之间感情很好,父亲不止一次赞美姑姑是刘家的才女。景嶷姑姑年轻时曾与一位年轻军官陈启汉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因为那时国民党大势已去,军官被调往南京国防部,并要求姑姑随他一起去。景嶷姑姑不愿抛下老母亲离开,所以被迫分手,后来陈军官去了台湾。30多年以后,大陆台湾开放探亲,陈军官千方百计终于寻得景嶷姑姑的消息,专程来大陆想见姑姑一面,被姑姑婉拒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不明白姑姑的做法,现在似乎有些理解了。三四十年过去了,人生还有什么不能过去呢?但过去了的,可能就真的成为过去随风飘逝了。有时候,那一丝执念才是得以永恒的精华。也许,姑姑希望年轻时的那份美好还是永久定格在青春的记忆中吧。</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1989年和母亲一起去太原姑姑家探亲拍的合照。</p><p class="ql-block"> 我想说,姑姑是幸运的,因为有了姑父。姑父简直是人品爆棚的好人,有爱,有耐心,不挑剔,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新好男人。他们养育了一儿一女,家庭和睦,孩子们都非常孝顺。现在姑姑和姑父都已年过九十,祝愿他们快乐平安,健康长寿。</p> <p class="ql-block"> 这是这张照片背面姑姑的题词。</p> <p class="ql-block"> 在父亲的笔记里,我找到这篇1997年父亲写给姑姑的生日祝福。</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的四叔刘若思老俩口,80年代初拍摄于太原。父亲叫他们老叔老婶,因为在父亲的亲叔叔中排行老四,是最小的,所以叫老叔。当年奶奶带着父亲到西安就是投奔老叔而来,景嶷姑姑母女到西安也是投奔老叔,老叔那时在西京日报海外版任编辑,在当时收入算挺高的。后来在成都父亲离开部队后也去找的老叔,那时老叔已到成都,在栅子街西京日报办事处工作。</p><p class="ql-block"> 在凤阳县志中,父亲的老叔刘偲俨(号若思)是凤阳县共产党第一任县委书记,七叔刘偲倫(号行三)是当时的县委秘书长。因为时局混乱,他们后来都与共产党失去了联系,为了生存又在当时的政府下工作过。所以五十年代后受到不公正待遇,文革时期又被打倒批斗,直到八十年代拨乱反正才得以平反。获得重生的老叔主动要求做了老师,但不久后就因脑溢血死在了讲台上。<span style="font-size:18px;">父亲对老叔感情极深,得知噩耗失声痛哭。</span></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82年我和爸妈的合影。</p><p class="ql-block"> 我们兄妹长大后父亲开始关注打扮孩子们,那个年代家里都不富裕,为了让我们兄妹能够穿得更得体,家里买了台缝纫机,父亲自己看书学了裁剪,母亲学着缝纫。从此不但我们兄妹有了新衣服穿,院子里的邻居也经常找上门请父母为他们的孩子做衣服。这张照片上我穿的上衣<span style="font-size:18px;">就是父亲和母亲共同的作品,黑色的</span>面料,带着金线,在阳光下星光闪闪,颇为时尚,我穿了很多年。后来家里条件好了些,<span style="font-size:18px;">父亲去外地出差,回来也会给我买漂亮的成衣,有一件红色的格子外套,当年也是很潮的。</span></p> <p class="ql-block"> 1982年,我在西安航校上学,父亲和母亲以及我的同学彩丽一起在大雁塔留影。</p> <p class="ql-block"> 1983年10月,父亲到杭州出差,特意去品尝美食,并在楼外楼门前留影。</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个生活能力特别强的人,本来就很会做饭,从牛棚出来以后,曾在单位食堂帮灶,又跟着大师傅学了几个拿手菜。改革开放后生活条件好了,每年过年的时候,父亲都会给我们做黄焖鸡,小酥肉,还有老家味道的卤菜,除了卤肉,卤鸡,卤豆干,还会把海带卷起来用线拴好放进卤锅,卤好了切成一个个好看的小卷再摆盘,现在想起来这种做法该不是父亲独创的吧,真是又好吃又好看!</p> <p class="ql-block"> 父亲经历丰富,见多识广,吃过很多苦,也过过好日子,还喜欢时尚潮流的东西。大哥去广州带回来当时非常流行的一款电子表送给父亲,父亲特别喜欢,一直带了很多年。</p><p class="ql-block"> 九十年代初有了任天堂游戏机,父亲很快学会了打游戏,超级玛丽、俄罗斯方块,比我们都打的好呢。</p> <p class="ql-block"> 父亲抱着刘甜的这张照片特别温馨。</p> <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后,父亲被重新启用,作为办公室主任兼工会副主席,工作很忙很辛苦,但父亲很开心。令人感叹的是,父亲五十年代曾写过入党申请书,十年浩劫一直被批判,直到退休前终于入党了。</p> <p class="ql-block"> 1984年12月父亲和母亲在临潼华清池留影。</p> <p class="ql-block"> 1988年10月,父亲的七叔七婶来咸阳西安,大伯和父亲母亲一起陪老人家在周边旅游,留下了珍贵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七爷爷是父亲的堂叔,生活在上海和无锡。女儿刘朱在上海,儿子朱刘在无锡。七爷爷一家人极重感情,在80年代刚刚开放时,物质生活很馈乏,东西部地区差距很大,他们每年都会寄些好吃的东西过来,虽然没有说过,我们也知道,那是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省下来寄给我们的。</p> <p class="ql-block"> 1987年刘朱姑姑到成都出差,想到我这个小侄女独自离家在外,专门到厂里来看我,还带了好吃的给我。这是在我的单身宿舍拍的照片。后来姑姑生病了,2004年我到上海出差去看望过她,现在还常常想起姑姑那时的样子:说话已经很困难,只是拉着我的手,默默流泪。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年姑姑的病情还算稳定,我们会一直为姑姑祈祷!祝福她平安!保重!</p> <p class="ql-block"> 我没有见过七爷爷,他们来咸阳时我已经到成都工作了。大概是在2005年,我去无锡出差,晚上去叔叔家看望七奶奶,老人家那时已有九十高龄,但思路清晰,声音洪亮,身体也还硬朗,最后非要给我500块钱,说带给重孙女的。</p> <p class="ql-block"> 大伯和父亲陪七爷爷和七奶奶在西安兵马俑博物馆留影。</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93年父母亲去无锡叔叔家看望七奶奶时的合影,那时候七爷爷已经走了。</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2019年我和达强离开无锡前,妈妈和二哥二嫂到无锡游玩我们与景师叔叔<span style="font-size:18px;">(就是朱刘叔叔,他说他是景字辈的,大名刘景师)</span>、婶婶一起聚会的照片。因为一直没有找到父亲和叔叔的合影,向叔叔求助,结果很遗憾也没有找到,反而勾起了叔叔的情思,下面这段是叔叔的回复:</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啊!好像没有啊!真是遗憾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那年头,真的没有想到互相合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只知道亲人的亲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记得我12岁,爸爸就被判刑,所有亲戚躲得远远的。我就是家里的老大,一边工作(家庭手工活),到文革结束,找到你爸。真是同样的遭遇。于是,我家和你家就“最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我爸85年“算平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我也96年提前退休。离开国营企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这一生,就体验你爸和我家,最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其实,对其他的亲戚,感觉都挺麻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唯有您爸,您妈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写著写著,都眼泪汪汪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人生,太短;太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我爸的墓碑,是你爸所写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永远在心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如果能重生,我一定多多的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二哥找到一张父亲与叔叔的合影。我发给了叔叔,叔叔特别高兴,写到:</p><p class="ql-block"> 刘家特有的“鼻子形状”;</p><p class="ql-block"> 刘家特有的“肚子形状”;</p><p class="ql-block"> 刘家特有的“耿直形状”;</p> <p class="ql-block"> 1987年父亲和我。</p><p class="ql-block"> 父亲喜欢京戏,在蚌埠学徒的时候,因为抗战,上海的很多名角都撤到了蚌埠,当时上海京剧界的郑家班童家班的演出,包括后来演样板戏杨子荣的童祥苓,演智取威虎山座山雕和滦平的那个孙正阳孙正奇,他们在蚌埠的演出,父亲都去剧场看过。其实父亲唱的也很不错,只因为那个年代人们都很严肃,以政治面孔示人,对于个人爱好不敢过多表现,但没人的时候他也会哼两句,我们偶尔也会听到父亲清唱的“我站在城楼观山景”,韵味十足。</p> <p class="ql-block"> 1987年的留影,父亲,女儿,长孙。</p><p class="ql-block"> 老年的父亲体弱多病,感情细腻,也很坚强。那些年的冬天父亲几乎都要在医院住院,不住院的时候,在家里也要天天吸氧,经常输液。我永远记得父亲左手挂着吊瓶,右手练习毛笔字的样子。那时<span style="font-size:18px;">家里的氧气瓶都是医院那种又大又重的,总是大哥负责更换。二哥则特地自学了中医,晚年的父亲还经常吃二哥开的中药。</span></p> <p class="ql-block"> 1987年10月,为了我的婚事,父亲和母亲一起来到成都,这是当时我们在天府广场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1987年我当时还住在单身宿舍,那个年代没有条件去酒店,我就在厂里租借了一间七平米的探亲房给父母住。这张照片是两亲家在探亲房第一次见面,相谈甚欢。</p> <p class="ql-block"> 1987年十月在成都父亲与达强爷爷下棋。</p> <p class="ql-block"> 父母返回时两家亲家在成都火车站合影。</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89年春天照的。那时的父亲已经退休,但因为有改革开放的好政策,自己承包了一个储蓄所,就在我们家楼下。一边发挥余热,为单位培养年轻人,一边也是为了使家里生活更富裕些。当年跟着父亲学徒的新人后来都成为银行的业务骨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93年1月春节的全家福。</p><p class="ql-block"> 每到冬天父亲就很难过,哮喘肺心病导致肺部经常感染,需要住院治疗,我也会成都咸阳来回跑。自从我们结婚后,达强每年都陪我回咸阳过春节。现在想起来,如果那时候有条件陪父亲去三亚那样温暖的地方过冬天,也许父亲就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了。</p> <p class="ql-block"> 这也是1993年春节的留影。</p><p class="ql-block"> 达强一直记得,早些年父亲身体尚可,知道他爱吃肥肠,就专门骑自行车去挺远的地方给他买好吃的肥肠。</p> <p class="ql-block"> 1994年父亲与外孙女翩翩、小孙子刘从皓在家里的合影,父亲离开时从皓才四岁多,但他对爷爷的记忆非常深刻,提到爷爷他就会说记得爷爷躺在病床上吸氧输液的样子。</p> <p class="ql-block"> 这张是1995年2月28日我和父亲摄于咸阳家中。</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一个笔记本上记录的1993年最后一次回乡祭祖的行程。</p> <p class="ql-block"> 父亲晚年花了很多时间整理老照片,为每一张照片写注释,就用这个老账册粘贴做的相册本,还写了序。可以说这个美篇就是父亲相册的电子版。</p> <p class="ql-block"> 记得看过一篇文章,讲到有趣的灵魂,是的,父亲就是有着有趣灵魂的人。虽经历了十年浩劫,但初心不改,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在饱受病痛折磨的日子里,父亲始终顽强保留着对生活执着的热爱。我希望自己能成为父亲这样有着有趣灵魂的人。</p> <p class="ql-block"> 今年的清明节因为新冠肆虐,不能去扫墓,特作此篇献给敬爱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谢谢两位兄长的修改,这个美篇是我们三兄妹共同完成的。</p><p class="ql-block"> 爸,我们好想你!</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End~~</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后记</p><p class="ql-block"> 此次印书之前在二哥帮助下又增加了很多照片和文字,希望尽可能把与父亲有关的人和事多记录一些。因年代久远,可能会有些记述不准确,相信父亲会谅解我们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 2021年11月</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