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的母亲,个子不高,眉清目秀。兄弟姐妹七个,她排行老四,是外婆家唯一一个师范(洛宁师范)毕业有文化吃国家粮的。</p><p> 母亲性情善良,举止端庄,能歌善舞,能写会画,做事认真细致,是公认的好老师。她还常常忘不了帮助和接济那些贫困的学生和邻里。</p> <p> 文革期间父亲被人诬陷……免职,回家务农。后来母亲便患病一直住院治疗,那时医术有限,把糖尿病当肾炎来治,期间还摘除一侧的肾。这之后病情似乎有所好转,回家静养。</p><p> 我的弟弟就是在洛专医院出生的,好几年母亲基本上都在住院。生下弟弟后,由于身体的原因,医生不让母亲给弟弟喂奶,出生三天的弟弟就被父亲从洛阳抱回老家。我永远也忘不了父亲怀里抱着用红布包着的弟弟,手里还牵着一只白色的母山羊,出现在村子东边的那个画面……那时候国内还没有炼乳、奶粉,弟弟只能喝着羊奶长大。</p> <p> 后来母亲怀了妹妹,知道母亲身体状况的医生、同事或亲戚朋友,都劝母亲保重身体要紧,若生育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母亲总想着我们家人势太单,因为父亲就是奶奶唯一的儿子。想若能再生个男孩,也好给弟弟做个伴。</p><p> 妹妹是在韩城卫生院出生的( 那个时候好多人生孩子是没有条件去医院的,都会选择在家里让接生婆来接生,母亲是公职人员相对条件要好些。)妹妹的接生医生叫马培知,是妹妹养母娘家嫂嫂,就是妹妹的大舅妈,现已90多岁高龄。妹妹生下时,头顶因挤压鼓起一个大包,记得妈妈坐在床上用手轻轻的揉……可能是医生让她这么做的吧!现在好像要求不能用手揉,最好让其自己吸收来着。</p><p> 不知是否因生妹妹母亲身体透支的原因,后来母亲又住院了,当然还是之前母亲住的那个医院(洛专医院)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再后来病情越来越重,最后转院到河南医学院,这才确诊母亲得的不是肾炎,而是糖尿病……可已经晚了,母亲已病危,很快就离开了我们,那一年(1973年元月5日病逝于郑州)母亲三十六岁,好年轻的生命!</p><p><br></p> <p>母亲走的那年冬天我七岁,弟弟四岁,妹妹一岁。我们仨人多亏奶奶和表姐的照顾,奶奶为我们日夜操劳,早就落下了病根。天热还好,一到冬天便咳嗽不止,夜里很多时候咳的都喘不过气来。妈妈不在了,表姐年纪也不小了,执意要回她自己的家(二姨家),爸爸在外忙碌(一直做代课老师),奶奶年迈有病自顾不暇,已无力抚养幼小的妹妹……记忆中妹妹好瘦弱,天暖和的时候,奶奶都会抱着妹妹去找村子里那些哺乳的婶婶或者嫂嫂们,她们谁见了都会热心的给妹妹喂点奶水……看着妹妹能吃到口奶水,我真的好开心,同时带着满满的感激……在我幼小的心里,觉得太难了……迫于无奈,有个人家托本村人说合想收养妹妹,就是妹妹现在的养母,她爱人在部队,自己有三个男孩,好想收养一个女儿。我父亲和奶奶看对方人挺善良,家境还算可以,她的村子和我们的村子相距八华里,和我二姑家邻村……于是,就忍痛决定把妹妹送给人家。记得那时我在学校,应该是一年级吧,老师告诉我有人找我,来找我的就是妹妹的养母,看上去是一个能干又利索的女人。她牵着我的手带我往我家走,一边走一边问我:让我把你妹妹抱走,做我的女儿你愿意吗 ? 我当时没做声,心里不舍得。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说:等你放假了就去带妹妹,行吗?于是我默认的点点头同意了。就像上面说的一样,我放假去过她家好多次看妹妹、小住。看到阿姨和三个哥哥都宠着妹妹,阿姨还让我尝过叔叔从吉林寄回给妹妹喝的炼乳……看着妹妹健康快乐的成长,我放心了。大概在妹妹三四岁的时候,她们一家被叔叔带家属转吉林部队去了。期间和我家有书信联系,转回地方后,也有往来,只不过妹妹还不知道实情,后来弟弟当兵去了,在部队未经我同意给妹妹写了一封信,说关于妹妹的身世,这里边有个故事,让她找她父母(养父母)讲给她听。其实妹妹已经长大,也该知道了。</p> <p>我是家里的老大,唯独我吃过妈妈的奶,吃到半岁,这一点比弟弟和妹妹都要幸运些,半岁后就跟着奶奶到乡下去了,对母亲的记忆是既淡薄又陌生。我1967年元月出生,那时文化大革命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妈妈会画画字写的又好,经常被派去布置墙报,忙的不可开交,常常顾不上吃饭,更顾不上照顾我们。记得奶奶常说,小时候的我,半夜里醒来总是不睁眼就嚷嚷着:奶奶……我喝!喝什么呢,就喝奶奶用开水冲泡的炒面糊糊。(就是将白面放笼屉里蒸熟后再用铁锅炒干,奶奶说这样做成的炒面喝了不会上火)……我是喝着奶奶做的炒面糊糊长大的。</p> <p> </p><p> 天堂里的妈妈还有我最亲爱的奶奶:你们过的还好吧!天堂应该没有病痛,没有忧虑……愿你们一切安好!你们的孩子在磨难中都已经长大,现在都过得挺幸福。你们不用牵挂,我们永远永远想念你们……爱着你们!!!😭😭😭💐💐💐💐💐💐💐💐💐</p> <p> </p><p> 清明感怀</p><p> 人生匆匆已半百</p><p> 养育之恩难忘怀</p><p> 时常思亲泪满腮</p><p> 儿欲孝时亲不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