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的雨

素平

<p>  久旱的春天终于盼来了一场透雨,前两次只是敷衍地润了下地皮,太阳出来晒了晒,春风吹了吹,没有滋润多少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一次却不同,从半夜下到天亮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又绵绵不绝的下了起来。空气骤冷,给孩子把刚收起来的薄棉衣又翻出来,叮嘱她们穿暖和,以免倒春寒引起伤风感冒。</p> <p>  气温很低,在室外感到有些冷。清明在即,依然蛰居在家,想起故去的亲人,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低落起来。</p> <p>  今年是母亲离世第12个年头了,当初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已淡化。时常会因某件事或某个情景勾起回忆,想起她在世时的点点滴滴,但却没有再哭,只是静静的回想往日时光,回想她说过的话,回想自己被她当做孩子时的情景。母亲若在世,农历三月初六应该是她的生日,只是她走时还年轻,走得也匆忙,不曾过过生日。在这世间,婚前只有母亲每年会记得我的生日,并在那时不太富裕的日子里特意准备一下给我带来些快乐,而我却不曾给她过个生日,虽不曾忘记日子,却无法向母亲表达心意,无处可诉衷肠。</p> <p>  时过境迁,如今我给女儿过生日时不象母亲那时煮两个鸡蛋,再煮碗长寿哨子面就能过了,总是要在家里折腾一番才做罢,但我知道那时母亲对我的爱并不亚于我现在对孩子的爱。毕竟那时有好多孩子会被父母忘记在哪天过生日,而我年年不曾被遗忘。</p> <p> 此时大门外我种的韭菜在细雨中青翠碧绿,长势喜人,油亮的叶子引人注目。不由又想起母亲在这个季节最喜欢用自家种的新韭烙出韭菜鸡蛋饼尝鲜,那唇齿留香的感觉记忆犹新。</p><p> 上中学那几年,家里在靠近渭河的半亩沙土地里种了韭菜,我平时的生活费就是凭卖了它们供给。这个时节,母亲总是已把地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棵杂草,绿油油的新韭整整齐齐的站在春风里。时节到了,一家人都会上地去割韭菜,然后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翌日清晨送到蔬菜批发市场卖给商贩。每年的第一茬韭菜卖价很好,但母亲总会留下足够食用的量,用来包饺子,做韭饼。</p><p> “三月韭,香满口”,等雨停了,我也剪些给女儿做次韭菜鸡蛋饼。“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再熬些小米粥一起喝,应该很养胃。</p> <p>  打开美篇想记录一下心情,竟看到今天对自己作品的点赞消息多了近百条,被人收藏的也不少,心情也随之慢慢好了一点。这几天我没有往外分享,也不曾有文章更新或加精,不知这些素不相识,素昧平生的人是在哪儿又是怎么看见我的文章的,甚至刚开始时写的也被逐篇翻出来了。真纳闷,不过有人欣赏终归是好事,还是不费心去思量缘由了。</p> <p>  活在这纷繁的人世间,心情总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外界影响。要能心若旁鹜,淡看人生苦痛,淡薄名利,心态积极而平衡,有所求而有所不求,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不用刻意掩饰自己,不用逢迎他人,只是做一个简单真实的自己。如此这般,即使失意,也会无所谓得与失,坦坦荡荡,真真切切,平平静静。</p><p> 那些在生命中留下了深刻记忆的人;那些离开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回来的人;那些留在冬天无法与你共享春风的人;即使你痛断了肝肠也于事无补,不如就让他们活在记忆中,想念时就在脑海中回放。他们中没有谁会希望我们在悲戚中度日,也没有什么伤痛需要我们背负一生,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p> <p>  雨落清明寒风紧,闭门焚香寄哀愁。</p><p>  清明时节的雨,带走了往日的积尘,带来了明朝的生机。它是低迷的,也是向上的;它是伤心的,也是喜悦的;它是冰凉的,也是有温度的。此后应天地开朗,心灵澄澈,万物欣欣向荣。</p><p> 瓦上四季,檐下人生,岁月斑驳,安之若素,如此甚好。</p> <p>作者:素平,原名霍素平,一个在渭水之畔长大的平凡女子。热爱文学,钟情草木,多半烟火,少半诗意。喜欢朗诵,喜欢简单摄影,用声音温暖心灵,用简单摄影记录细微之美。有作品散见于多家微信公众平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