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古老的丰湖街

野菊山人

<p>  千年古城瑞安,不仅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承载着悠久的历史文明。还是名符其实的江南水乡。五六十岁以上的人们都记忆犹新,瑞安老城区河多桥多。随着老城区的不断开发,众多的河湖港叉被填没变成了大街小巷。现在的人们无不感叹,当初如有长远眼光,老城区不改造,开发新城区。现在何须跑去看什么古镇。当年的古老瑞安,从文化,建筑以及这座城市承载的历史无不散发出古老的文化魅力。小桥流水人家独蕴芳华,但那古色古香的韵味现在我们只能在记忆中回味,年轻人就无从说起了。</p><p> 现在我们还能找到一点古城风貌痕迹的地方,也就剩下丰湖街了。这条一千多米街道上如今还能找到几条记载着历史的桥。人们的记忆里吊桥以外往东到白岩桥叫东门街。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会自称东门人。白岩桥以外有个益民陡门,陡门外就是塘河了。</p><p> 现在我就说说从硐桥到白岩桥这一段的典故和历史。这一段故事集中在前后左右不到五十米的三座桥望棲桥、久泰桥、涨落桥上。解放前这三座桥往东就是一片农田,无遮无拦。站在九泰桥就能看见拱瑞山,站在涨落桥上可见飞云江上潮起云涌,望棲桥上可以看见万松山脚下的千印寺以及老农撅着屁股插秧。</p><p> 解放路上的涨落桥头两边是久泰客栈,久泰烧酒坊,李新华、谢松、黄本正三家牙科紧挨。李新华对面是赵宅{又叫父子同科}。胡宅祠堂紧靠望棲桥。</p> <p> 白岩桥 </p><p><br></p><p> 白岩桥是以花岗岩条石铺设三孔桥面,与望棲桥、久泰桥、以及涨落桥过去是一样的用材。只是其它三座桥石材与路面平铺的也宽一些,只有白岩桥中间拱起桥面窄一些。白岩桥过去只作用于塘河两岸耕作农民来往方便一些,不是主要交通路道。所以至今没有改造过保持完好。</p><p><br></p><p> 关于白岩桥的名称来历,一方面花岗岩本身颜色泛白,再者站在远处,阳光照在桥上反射出来更白,所以当初就这么叫了。{白岩方言等同于白眼}被人拿来编撰过一段笑话。在文革中曾经改过一次名称,那年头{红岩}一书当红。也把白岩桥改成红岩{当年红眼病发作}桥。但人们习惯还是叫白岩桥。</p> <p> 硐 桥</p><p> 东门人,总是与这座硐桥有割舍不开的渊源。从小我们喝着这桥下流过的河水长大,在这条河里学会游泳。摸过螺丝钓过鱼。伴随着河水流淌,我们也一天天长大。小时候的早餐,莫过于有半根油条下饭让人感觉这就是最好的美味。硐桥上大殿当年搁着一口大油锅炸油条,一个老太婆戴着老花镜,用一双半米多长的筷子拨弄着快速膨胀的油条,从老花镜上面看着你问要几条?冬天的早晨很冷,买到了油条就高兴的不知道冷了。一毛钱三条,一两半粮票。然后老太婆拿一根稻草给你穿好递给你。你屁颠屁颠往家跑。那年月硐桥是瑞安东门的坐标。有道是坐硐桥问硐桥,外来人不知道硐桥在哪。</p><p> 我们长大一点,有自来水了,永丰居民区和丰湖街的第一个自来水水龙头就在硐桥南端。一分钱一担。不知你挑过几担?而今你迈上硐桥台阶,还会想起伴随你经历风雨的硐桥!过去走到硐桥就感觉离家不远了。东门人家的坐标!</p><p> 在改革浪潮的冲击下,硐桥差点毁于一旦。东镇社区想建一个塑料加工厂,动了拆用硐桥大殿的念头。在这不得不提一下父子同科赵家子孙赵振明,由于他的极力反对,强调这是文物古迹,硐桥得以保存。</p> <p> 望棲桥</p><p> 这座桥的名字来自于古老的传说。相传丰湖街胡家有一对夫妻,男的靠手工做面塑挣钱养家,女的笃信佛教,每天必去万松山脚下的千印寺做早课。男人每天做好饭,站在河边看着千印寺那边等妻子回来吃饭。为了纪念这对恩爱的夫妻,胡家后人集资建起了这座桥,最早叫望妻桥,后改为望棲桥沿用至今。</p><p> </p> <p> 久泰桥</p><p> 久泰桥是以久泰客栈的名字沿用而起的。解放路上行人往东过涨落桥右拐穿过久泰客栈廊檐经久泰桥去往隆山宫、明因寺以及上隆山求神拜佛的必经之路。</p><p> 久泰桥桥面是用四块条石平铺的,两头有四级台阶。桥面石头特别干净,夏天坐在桥上乘凉特别凉爽。儿时这里的河水很干净,七八岁就下河学游泳,下过暴雨的傍晚,水位高流也急。更是小伙伴们练习跳水的好地方。每当大暴雨过后,久泰客栈廊檐是钓鱼的好地方。这里刚好两条河流相会,夏天半斤左右小鲤鱼喜欢逆水而上,这拐弯处流水比较缓刚好是它们歇脚的地方。此时钓鱼几乎是分分钟起钓,半小时钓的鱼一家人吃不完。儿时的记忆令人神驰向往。</p><p><br></p> <p> 涨落桥</p><p> 现在的人们可不知涨落桥出处何在。好多人知道涨落桥可不会用涨落两字来写。很久以前这座桥外东南面就是一片农田,毫无遮拦。可以一眼望到飞云江的潮起潮落,所以取名涨落桥一直沿用至今。最早的是石板桥,由于这条街是主要街道,车来人往都得从这桥上过进入城里,为了加宽桥面一度改成木头做桥梁上面铺厚木板,以求平坦不会颠簸。木板毕竟不经烂。后来有了水泥{当初称之为水门汀}铺水泥板。到八十年代才完全用水泥现浇至今{十几年前重浇过}。这桥的四个角分别是久泰客栈,久泰酒坊,李新华牙科和赵宅{父子同科}。</p><p> 文革期间围城开始,涨落桥头和望棲桥是东门的桥头堡,麻袋装沙堆砌碉堡工事。围城第一天望棲桥桥头在沙袋堆放中就被打死两个人,目睹了惨状。一个从咯吱窝到腰间贯穿,一个被掀了天灵盖。吓得涨落桥这边桥头工事的几个人抬着重机枪赶紧退出碉堡,还差点把那重机枪头碰掉了。不过几分钟后一个排长一级的人物又把机枪抬进工事,胡乱扫射打了半个小时才停。算是给部下打气壮威。那个晚上打的很厉害,子弹漫天飞,不时有机枪扫射,院子里树叶飘落满地。幸好我父亲懂点常识,白天垒好了石头墙搭上木棍上面铺了几层棉被浇水中间放泥土。赵宅还住着几户人家都躲到我家这个土堡垒安度了几个晚上。第四天一个迫击炮弹落在了我家墙外,幸好没炸。当时东门最高点华侨屋被炸了一个角{后来听说是那些民兵去军营抢炮时,解放军把引信给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也害怕的不得了,第二天整个院子的人都躲出去了。那几天没法做饭,守卫民兵都吃肉馒头,也分给我馒头吃,差不多半箩筐随便吃的。从小那肉馒头是奢侈品没吃过几回。那几天随便吃挺过瘾。现在想想挺有意思。那年我十二岁,学会了打枪,小口径步枪,一个小哥哥让我打的,估计高中刚毕业吧。他在院子里执勤两天,让我打了几十发子弹。小口径子弹弹头是锡的,也只有筷子那般粗细。往事如烟,回味无穷。</p><p> </p><p><br></p><p> </p><p> .</p> <p> 我是瑞安人,虽然祖上是陶山人。毕竟我这一代是土生土长的,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多年,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我踩过痕迹,空气里有我的气息。熟悉这里的胡同小巷。新冠让我只能在周边转悠,闲来无事,瞎诌几句当消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