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题目:《孔雀东南飞》中“文言浅词”解读（续）♥♥♥著名学者陆侃如先生早年在国外留学，博士毕业论文答辩时，一外国主考官“別出心裁”给他出了一个刁钻古怪的问题。主考官问:你们中国古诗中有一首题名叫《孔雀东南飞》，为什么“孔雀东南飞”，而不叫“孔雀西北飞”呢？全场哗然，面面相觑，所有目光都定格于陆侃如身上，只见陆侃如稍微踌片刻，博闻强志，鸿才河泻，积蕴丰厚，才思敏捷的他，答道：先生不见中国《古诗十九首》中有一首的头两句为:“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吗？这孔雀一开始时，是向西北飞来，但由于西北的楼太高，它飞不过去，没有办法，孔雀只好掉头向东南飞了。全场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㈠“本自无教训”对句中的“本自”教材和众多选注本均不屑作注。笔者谨案:此"本自″之"自"，不是"自己"这一意义的"自"，此"自"犹"是"，故"本自″犹"本是"。徐仁甫《广释词》（中华书局出版）第546页:“本自——本是”条下云:本自犹“本是”，内动词组。曹植《七步诗》:"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一作"是"，则"本自″犹"本是"也。《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本自无教训”，本是无教训也。刘琨《重赠卢谌》:"握中有玄璧，本自荆山璆。″本是荆山璆也。杜甫《秋日夔府詠怀一百韵》:"本自依迦叶，何曾藉偓佺。"谓本是依迦叶也。㈡"却与小姑别″，对诗句中的"却"字，有注释为:"【退出来】再同小姑告别。却，动词，退出来。小姑，丈夫的妹妹。″的（见现行人教版高中《语文②》，必修，2006年11月第2版，2017年7月第15次印刷本，第22页，注释⑥。）；有注释为:"回头再同小姑告别。″的（见旧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第五册，1990年11月第1版，1993年5月第4次印刷本，第106页，注释13。）；有注释为:"‘却与’二句:上句，‘却’，犹‘还’、‘再’（参用近人张相说，见其所著《诗词曲语辞汇释》）。上文言‘谢阿母’，故此处接言‘再与小姑别’或‘还与小姑别’。″（见北大编《两汉文学史参考资料》，中华书局出饭，1962年8月新1版，1978年2月广东第5次印刷本，第549页，注释40。）对同一个"却″字的解释，可谓是解人人殊，聚讼纷纭，莫衷一是，但我们认为，皆不妥切:把"却″字解为"退出来"，殊不足取，因为这样的解释，似乎分明地告诉人们，刘兰芝的婆婆和她的小姑子分处两个地方，婆婆在“堂”，而小姑子別有所处，可推之以情理，小姑子尚未出嫁，又未出门，俗语说得好“Y头是妈好的贴心小棉祆”，由此我可以臆断:当刘兰芝“上堂启（一作‘谢’）阿母”之时，小姑子当是和婆婆共同处于"一堂之中″，小姑子就在婆婆左右，不大可能另有所处之地儿。所以，刘兰芝在"堂"上首先与婆婆打完招呼之后，小姑子也正处在堂上，接下来，刘兰芝和感情甚好的小姑子再过行一番"告别"，这本是在时间上一前一后，顺理成章的事情。既然刘兰芝和婆婆以及小姑子当时共处一“堂”那刘兰芝何"退出来″之有？故把"却与小姑别″之"却"字释为"退出来"实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那么，这“却与小姑别”中的"却″字当以何解以宜呢？我们以为:此"却″字当训"后"，仅仅是因为，刘兰芝于"堂″上先"启"她的婆婆在前，她"与小姑别″在"后″，那"却与小姑别″中的这个"却″字，它有着极其浓郁的"后″之义蕴于其中，那，"却″之为词，它有"后″的意思吗？答曰:有！！！检徐仁甫《广释词》第217页:"却——后"词条云:却犹"后″，方位词。…………却犹"后″，由退却引申为"后"，时间副词。萧纲《从军行》:"先平小（一作少）月阵，却灭大宛城。"又，《度关山》:"先屠光禄塞，却破夫人城。″"先"、"却"对文，"却″犹"后″也。检《汉语大词典，（缩印本，第967页，中栏）"却″字下，音项1、què，义项②云:"推后；后。"。要而言之，"却与小姑别"，言（刘兰芝）后与小姑别。却:时间副词，后。他例，白居易《琵琶行（并序）》诗:“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言后坐下促弦弦转急也。转:愈，更，更加。（未完待续）</p><p>【牛致远写于公元2020年3月30日，周一，下午，12:10——1:48。】</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