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最近,常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人和事,俗话说,回忆恋旧证明已经老了。不知不觉,前半生已过,是留恋?是回忆?还是不舍?说不清,是一种对美好情愫的回味吧!</p><p> 昨天翻看朋友圈,一个帅哥在唱歌,翻唱2003年任贤齐的《浪花一朵朵》,评论是一曲唱回镇四中,看到“镇四中”三个字,我就像被电击了一下,愣神了几秒钟,“镇四中”多么陌生而熟悉的称呼呀,有时候,你以为所经历的事情完全忘记了,有那么一瞬间,它又会翻江倒海的呈现在你的脑海中。</p><p> 以前的“镇四中”,是八公桥镇第四初级中学,简称“镇四中”,一所规模不大也不太起眼农村中学,与其说怀念“镇四中”,不如说是怀念那段忘不了又回不去的少年时光童年的梦,“镇四中”成了从这里毕业的人抹不去的成长记忆。</p><p> 说起我和“镇四中”的情缘,估计要比同龄人多一些,情感上也深一些,怎么说呢,这里曾经是我上学的地方,也是我毕业后第一个执教的地方,前前后后在这里待了10多年吧!对于一个拥有众多我的“第一次”人生体验的地方,这里不亚于我的第二故乡,它成了我人生中回不去的一个梦。</p><p> 第一次“上初中”,小学是在本村上的,当时年龄小,学校的老师也少,记忆不太深刻。第一次考上“镇四中”,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兴奋极了。初中是少年和童年生活的一道分水岭,不但学习的科目增多,认识的老师和同学也比小学多得多,尽管现在看来它的办学规模是那么小,一座二三百人的学校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它是一座了不起的“大”学校了,学校离家有四五里路程吧,和同村邻村的小伙伴一起上下学,一天要跑五六趟,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三年的时光转眼就过去了,学的文化知识基本上都忘了,留在记忆里的就是谁谁上课最捣蛋,老是拽前面女生的小辫子,还用钢笔墨水弄脏人家的新裙子。谁谁谁跳皮筋最厉害,我们举到头顶她还能跳过,害的我们只有撑皮筋的份,一节课也轮不到跳一会。谁谁谁作文最厉害,成了班里名副其实的大才女了,语文老师最待见,谁谁谁的数理化学的最棒,脑子跟风火轮一样,上课思考问题比老师还厉害,老师讲题卡壳了还要问他呢。也有闹矛盾的,班里那个男生打扫卫生老是偷懒,小组长都告老师好几回了,因为起外号两个男生打架的,上课期间从教室后面用玉米粒投前边同学头的,上学路上跑到麦田里把麦苗变成辫子糟蹋庄稼被撵着跑的,跑到苹果园里春天摘花秋天摘果被村里人骂告到学校校长那里的。当时老师既负责讲课,又负责当法官,解决各种纠纷。初中三年呀,不但个子长高了,也跨上心理成长的飞船,又可笑又幼稚又天真又纯朴的少年时光,也就停留在了每个在“镇四中”待过的记忆里!</p><p> 第一次“受挫”,三年初中生活一晃而过,快活而不知勤学早的学子们,终究要面临人生的第一次选择。考不上学,怎么办?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我,毕业考试后第一次学会了想事情,就这样回家在农村干一辈子活?我不愿意,出去打工挣钱?没门路,怎么办?复读,继续上学,是我唯一的选择。复读的那一年,没有了嘻嘻哈哈的玩耍,没有了没心没肺的同学间的吵架,也没有了热闹非凡的大课间,我的世界静了很多,大部分时间是默默地看看书,写作业,即使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再诱惑人,我也硬着头皮坐下来看书,那段时间,老师说我是个安静的人,中招过后,我顺利的考上学,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才开心的笑了,班主任说我是笑在后面的人。经历了那段挫折,我才明白,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就得为自己的想法而努力,认真对待,要用心去做,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就没有希望,就不能改变自己原来的生活。</p><p> 第一次“登讲台”。三年后的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母校“镇四中”,校园还是原来的教室,而我已是由原来的坐在教室里听课的学生,蜕皮成初登讲台的教师。镇不住学生是年轻教师的通病,看着一群和我年纪相差无几的怪魔头,嗓子累哑心操碎,他们该不学还不学,该捣乱还捣乱,上课我是他们的老师,下课气的哇哇大哭。事后校长找我谈心,安慰到:“别急,慢慢来,讲的内容要熟心要宽,为人师表要示范,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学生嘛!谁的少年不捣蛋?想想也是,讲台下的我们也曾气的老师不吃饭,于是,年少气盛的暴脾气发作次数越来越少,学会了慢慢成长,静等花开。</p><p> 第一次和老师当同事,由于是回母校教学,昔日的老师成了今天的同事,学生时代眼里的“老师”,更多的是尊重和敬佩,师生关系里总有种师道尊严的味道。当了同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们也是一群可爱的老头老太太。下了课也爱打会儿麻将,喝了酒之后也爱闹笑话,夫妻间也会吵架,那个爱抠门的会计还是没有变,,晚上晚自习停电蜡烛不给一根给半根,改作业的红油笔芯用完了拿空的才能换取下一根,这跟学生时代眼里的老师形象多么不同呀。更有趣的是,他们是一群无所不能的自给自足的生产者。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微信,没有一个接一个的通知,没有送走这班又来一班人马的检查。老师们除了上课,会干的活儿真多!学校的门窗桌椅坏了,老师会木匠活的,拿了锤子和钉子叮叮咚咚半天修好了,房顶漏雨了,几个人爬上屋顶,和泥的和泥,揭瓦的揭瓦,半天又弄好了,还有个老师会理发,谁的头发长了,老师的也好,学生的也好,说一声,下午带着工具就变成理发师了。自行车坏了,不用找修车铺,学校里有补车胎的工具和打气管,给他说一声,放学回家就给你修好了。我曾开玩笑说,我们这所学校呀,都变成世外桃源了,这些同事,像父母又像兄长,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看着学习,看着工作,看着结婚生孩子。你说,社会上还有那一种感情比这更亲切的么!</p><p> 婚后的我,离开母校去了另一个地方教学了。有一次忍不住再次回到“镇四中的校园,“镇四中”由原来的乡镇初中改成张路口中心小学了,原来的平房也换成宽敞明亮的教学楼了,我的老师和昔日的同事们,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再看操场上那些青春靓丽而陌生教师身影,孩子纯真的笑脸,她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他们不知道,我不仅仅是这里的过客,也曾是这里的一分子哟!这里就像我的第二个故乡,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梦中!</p><p> “镇四中”,一个看似简单而意蕴丰富的称呼,就像那个帅哥唱的歌,就像70年代下乡,知青等名词一样,烙在了一些人的记忆里。</p><p> 林立的高楼,遍布各城市的“四中人”,尽管很多人谋着不同的生活。而我的前半生,尽管离开了镇四中,纯朴的师生情,却没有离开过,对教育的热情没有缩减过,我的后半生,仍在校园里度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