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年前买回的卷柏，是儿子喜爱之物，日日精心照看。可惜的是，尽管她是“九死还魂草”，却仍是有生长条件的。应该还是不太会照顾吧，家里的温度、湿度、及时的喷湿与花室之中仍是有着千差万别，在经历两个多月之后，这盆卷柏还是走向了自我的选择，从局部枯黄开始，扩散，扩散，再扩散……既已尽心，此时也只好作罢。余着一丝绿意的气力，也是她在尽力去报答吧。</p> <p>已是三月春光明媚的大好时节，大自然自是一片桃红柳绿、鹅黄粉嫩、欣欣复苏的样子。即便足不出户，也能透过窗子看到蓝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满眼的繁花；听到鸟雀的欢悦，清脆的蛙鸣，路人的轻语；闻到因湿润而弥漫于空气中的淡淡的泥土的气息，春草的味道，还掺杂着若有似无的花香（姑且觉得花香是有的吧，这一切与人的心境有关，也因楼后就是绵延着的公园，着实的美好）。远的不说，就在昨日上午，正在电脑上写着什么，听得阳台窗户叭叭响了两声，起初以为太阳晒着，是那铝塑板膨胀在响，但接着又响，还伴有移动的感觉。细看，可不就是在移动！隔窗看到了灰褐色小小的尾巴，在左右倒腾，起先是一尾，继而是两尾，叫人欣喜，应是两只灰鸽在这里歇脚！它们也真敢选择，这么斗直的阳台，几乎没有延出的空间，偏偏这样去挑战！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只从尾巴和声音来想象他们的样子，一定是两只年轻的灰鸽，初生无畏！</p><p> </p> <p>灰鸽停留一会儿，飞走了，我也该起身调整一下了。看看窗台的花花草草，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喝一杯水，于室内走几步。窗台上，三颗睡莲在泥土中浅眠，芽尖在长，那日添泥后忽视了一条小茎芽，直到一个小时后看到她蔫蔫的样子叫人心疼，赶快帮其入水，但已不复之前生长的样子，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新芽是要用心呵护的，是我怠慢了，心头有些自责。经过移植的吊兰到是生机盎然，还有修剪过的长寿花，此时是二次开花，叶虽凌乱，花也不多，却较春节时开得更加娇艳动人。茉莉已经好几年了，在这样水土碱性含量极大的北方这样长久的存活，已是不易，她们还要开花，花开几朵，开多大真的不重要，因为尽力了。我是喜欢花的，却不是会养花的，只晓得浇水，至于浇多少，施肥否，光照多少不晓得，也没有精力去细琢磨，有花相伴就好。因此，家里养着的花多半是不用浇水照顾，或是浇了几天都不用管的自我奋斗力极强的草草花。绿萝、吊兰、竹类、肉肉这几样还算好吧。</p> <p>春天是最富诗情画意的季节，隔屏看圈，总能看到许多春色，无论怎样的春，都是无限的美好。遂想着：卷柏的那盆，再种些什么，让绿色和生命永恒。于是乎，开启了翻土扦插的节奏；于是乎，一个大大的惊喜于眼前！你一定想不到，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是什么？当拔去已经萎去的卷柏，我真的看到了什么在动，真的在动！曲曲伸伸，穿行自如，没错了，就是它——蚯蚓！一条足有食指长的蚯蚓，直径比得上碳素笔芯，若它拉长身体，一定很长很长。卷柏之下，居然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久违了，轻轻地扒开土，让它在松土中隐去。自从告别小院，几乎没有再见过蚯蚓，多少年了……待调整好花土，端起底座擦拭，还未平复一种震惊，即又被震慑！那又是一条年轻的蚯蚓！极速转动着纤细的身形，在点土之中翻动着，我几乎不敢大喘气，生怕惊扰了它。动作麻利地翻开盆中之土，让它去找伙伴！放下花盆，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生命的涌动！善待生命！静静地找来已经伸出很多根茎的绿萝，只几片，慢慢置于泥土之中，再覆一层土，再洒一些水。我不知道这样是否和谐，只想着它们可以共生，就在这一方寸土之间，我想，会有美好生发……</p> <p>再去环顾已经出土的晶菊，回忆着小院花开繁盛的样子，眼中浸满喜悦。它们，一定会似旧时的样子！会的！</p> <p style="text-align: right;">庚子春时.春光恰好</p><p style="text-align: right;">3月29日</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