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状病毒印象之三 金锐

金锐的艺术

<p>工作室外面的院子里三棵老杏树开花了。柳树也抽出嫩嫩的叶芽。春天来了!</p><p>是啦!阴暗的三个月。惶惑的春节前后。这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封闭的日子。有时什么都不想干。只是看书看大片或是听音乐。有年轻的朋友耐不住出来上街了。他打电话给我,说他是实在受不了了。他怕孤独——以往他总是有许多朋友时时相聚,还喝上两口!他的感受可想而知——我也年轻过。我说:你还是要小心疫情防治!</p><p>这些天,大量的研究那些古今中外艺术家和科学家。越发喜欢那些纯洁者。尤其是艺术家中如中国的顾恺之、陈老莲、王希孟、八大、徐渭、弘一法师、林风眠、吴大羽。外国的米开朗基罗、罗丹、伦勃朗、米勒、莫奈、高更、塞尚、梵高、苏丁、珂勒惠支、弗里达、席勒……重复的读他的的传记和品读他们的作品,让我百感交集。是他们个性使然,让他们的生活和生命历程或英年早逝,或起伏跌宕。他们的光彩和为后人敬仰,就在于他们为了艺术的严谨至上境界而不去屈服权贵。他们不会也不愿为了利益(名誉、地位、金钱)牺牲自己的内心世界的理想和艺术精神。这是一个怎样的高尚心灵?!我是深感自责!想想自己十六岁起就不停的为时政服务,为商家的要求服务。自己活了六十七年画了五十二年画了,有多少真正的真诚艺术呢?</p><p>记得当年文革开始不久的1967年,不到十四周岁的我就去给很多单位画领袖像,搞大批判专栏画宣传画写大标语。自己没资格当红卫兵(是黑五类子女),却被那些造反派同学强拉去帮他们画漫画、宣传画、写大标语、抄写大字报。这是一个学艺术的少年个人经历,不堪回首。好在自己没有资格造反,没有响应号召参与“打砸抢抄抓偷”。心里今天可以释然。</p><p>陈丹青说他插队时在公社骨灰盒厂画了很长时间的骨灰盒,我是插队到乡下第一天就给大队书记的家人画棺材。当然插队几年是给插队时的乡亲们画了许多棺材和箱箱柜柜(农村红白大事要我帮忙)。陈丹青先生和我一样年龄又是有相同经历。</p><p>后来的经历,我在前面的《美篇》文章里写过不少,看官们看看就知道了!</p><p>记得当年在学校教学时,至少我在讲创作课课堂上,我是敢于现身说法对学生说“我自己不值得你们学习和崇拜。我的艺术首先就不够纯洁。有些甚至是沽名钓誉。”是啊,单位领导不懂你的这门学术,他只认“你能否参加全国美展,能否拿全国大展的奖项”。没有这样你就是业务能力有问题吧?你能咋办?只好证明一下给他看。我不断提醒学生要真爱艺术,真实的表现生活表现人的生命和命运———其实就是走第三条道路:纯艺术。你不被利益所腐蚀。</p><p>记得三年前,我的一个学生在一个省美展中获得三等奖,高兴的在圈内炫耀。被我好狠的大骂一通。很多亲朋说我不近人情。还有一个学生要当了某省的画院院长。我马上发给他微信里说:“我是第一个坚决不祝贺你的人。那是没意思的事!”家人说我不懂事,老了老了反而不好好讨人喜欢。我怒道:“他们是有希望的艺术人才,我不愿意看着他们为了沽名钓誉,像我当年那样蹉跎岁月,浪费时间,腐化才情。”</p><p>是了,这些年我自知我这个人只能画画,只能全力以赴干艺术的活,给学生做个样子吧!人家认不认可那是他们的事。我至少不能当老师还用利益诱骗勾引他们下水吧!我是这些年不加入任何群体组织,始终独行边缘。我喜欢这个孤独寂寞和自由!艺术本来就是一个人的责任!干嘛非要拉帮结派呢?我知道,正如朋友们多次提醒我:“你这性格特点会使你失去很多机会的!”我反问:“机会我不在乎!不就是利益吗?我只关注学术。我都老了,还管那么多人的交际?看着那么多人的脸色?有意思吗?”</p><p>还是埋头画真正的自我感觉吧。这才是真正的自我表达。艺术就该表现人的命运、生活、心灵感应!</p><p>我又画了这些疫情防治期间的感应,在此交给各位看官斧正。拜托啦!</p><p> 金锐2020年3月28日于北京宋庄</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