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驰援 只因一袭白衣：一个麻醉医生在武汉战疫的日子

烟霞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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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庚子年春节，我们迎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这场战役注定会被历史铭记！　　

“疫情就是命令”。当不少人还被恐慌笼罩着的时刻，王学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到武汉抗疫最前线去。因为参加过汶川救援、玉树抗震救灾等抢险任务，他对突发灾害中救护患者积累了不少经验......很可惜，囿于专业限制，省监狱局中心医院（青海红十字医院）援鄂医疗队第一批入选的队员中没有他。



　　

每天看着疫情扩大，心中的焦虑一日重似一日。大家都知道，这是建国以来从没有过的一场大疫，不管从危害程度还是从危险性上讲，都是前所未有的。没有足够的医疗力量支援武汉，结果可想而知。　　

省监狱局中心医院赴武汉执行任务不久，中国红十字会总会要求青海省派遣政治可靠、技术过硬的队员组建救护转运队赴武汉参加疫情防控。青海省红十字会第一时间想到了他，2月7号中午给王学军打电话，通知去武汉抗疫，并任命他为青海省红十字会赴武汉救护转运队医疗分队队长。接到通知，王学军匆匆忙忙放下正在和研究生远程视频讨论的实验工作，准备出征。



　　

2月7日下午5时30分，接到任务后不到3个小时，来自青海大学附属医院、青海红十字医院、青海省中医院、青海省心脑血管病专科医院等医疗单位的5名医生和青海省红十字搜救队的5名驾驶员组成的一线救援队迅速在青海省政府集结。他们救援队一行10人，年龄最大的55岁，最小的22岁，他们中有呼吸、急诊、重症、麻醉等医护人员，也有急救车驾驶技能人员，当晚，这支队伍便启程奔赴武汉。

通往武汉的航班停航，他们只有从西宁先飞北京，2月8日晨再从北京乘高铁前往武汉，按规定武汉站因疫情是不能停靠的，但这次专门为他们十人停靠了3分钟。　　

2月8日下午3点15分他们一行到达武汉，整个街道空荡荡的，街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偶然疾驰而过的车辆提醒大家这座城市己经病倒，这时王学军他们意识到疫情的严峻，那一刻他们突然感到压力比来之前更大了。

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党组成员王海京前来武汉站接站，并和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罗威老师做好衔接。到达酒店后他们一行十人来不及整理行装，马上就投入到新冠肺炎诊治防护培训中去。



　　

因他们主要负责转运患者，接触到的都是重症和危重症患者，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三级防护、手卫生、转运预案流程的培训，再培训。



　　

2月9日的夜晚，武汉空气湿冷、天气微凉，他们早早地来到雷神山脚下等待着。凌晨1时，武汉雷神山医院中国红十字会重症患者转运车队负压救护车交接工作正式开始，他们接收了来自中国红十字基金会捐赠的5辆负压救护车，这也标志着他们救援队正式进入到病人接诊和转运任务中。



　　

2月12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中午配置给他们的车载急救设备均到位，王学军和他的队友们顾不上吃饭，从接收、运输、安装一气呵成。大家完成了车载仪器的调试，并熟练掌握负压隔离舱、呼吸机、除颤仪、心电图机、吸引器、空气消毒机所有急救设备的操作，确保负压救护车内常用急救设备在以后转送工作中能正常使用。　

为了便于打理，他决定剃个光头，在特殊时期只能自力更生，战友张春华在用小剪刀、一次性剃须刀给他理发时，20：48分接到同济大学中法新城院区要求转运危重症患者的电话。这是他们到达武汉后接到的第一个转运危重症任务，极具危险性和挑战性，王学军知难而上，顶着剃了一半的"五花头"到更衣室换防护服，此时紧张的心情不言而喻，只能谨慎地按练习了多遍的程序做好个人防护，和转运队队长王海涛配合顺利完成了第一次的转运任务。

　　

王学军2月12日的日记。

　　

王学军所在团队被安排到华中科技大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他们的工作直面病毒与感染——主要负责确诊的重症患者的转运，需要与患者零距离接触。这一次次的特殊转运，救护车里躺着新冠肺炎重症患者，他们有的病情危急、有的戴着呼吸机、有的处于插管昏迷状态，车速快，过于颠簸，都会带来危险，所以看似简单的转运，实际需要很高的急救水平，每一步都生命攸关。 每天都有同行被感染，时而还听到医护人员牺牲的消息，困难和危险远胜于以往他的救灾抢险经历。但看到那么多患者需要救治，那么多家庭等待帮助，看着哪些充满期待的眼神，必须咬紧牙关，豁出去。



　　

全院一共1050张病床，这里进驻了18支国家医疗队，负责24个重症病区的救治工作。接收的基本都是有并发症的危重症、重症患者，病患由于病毒的侵袭，身体状况非常差，连走几步路都很困难。即便是轻症患者，情况也很不乐观，甚至连上车都存在困难，所以他们不光要用车转运患者，还得用担架把病人一个一个抬上车。　　

按规定他们是不需要进重症病区和重症监护室，只需要在病区门口交接转运。但医护人员太忙了，而且大多是女同志，于是，王学军和队友们每天都推着沉重的担架，辗转于CT室、救护车和重症监护室。特别是转运危重症患者时，由于配备必不可少的呼吸机、监护仪等，所以运输起来非常辛苦，连续几趟下来，常常累的气喘吁吁，防护服里汗如雨下。

　　

他们每天都重复着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虽然王学军和队友们进行三班倒，一个班六个小时，但再加上前后的准备和收尾工作，一班至少要八个小时。最晚的一次，从下午2点忙到了凌晨1点，大家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不敢多喝水，早餐根本不敢喝稀饭，吃饭也只能尽量挑些干的吃，补水越少越好，大家都用上了尿不湿。没办法，大家要节约匮乏的防护物资，一套防护服要顶一个班。对他来说最痛苦的事就是憋尿了，虽然穿着尿不湿，但他毕竟不是失能老人，所以痛快的撒一次尿是莫大的幸福。

　　

王学军说：坦率地讲，在武汉我们的心理压力很大，新冠肺炎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越是那种难以行动、咳嗽不止，甚至插管抢救的患者，传染风险越高，转运难度也越大。出征就意味着不问生死，大家每天在媒体上看到的确诊、死亡人数只是冰冷的数字，而我们接触的都是重症新冠肺炎患者，尤其是与患者头部零距离接触，患者咳嗽的时候，插管患者需要我们捏简易呼吸器时，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我们也怕，怕自己被感染。　　

但在工作的时候压力和担心全都忘了，心中想的全是患者。作为一名麻醉医生，他主要负责患者转运和途中的安全，虽然急救复苏是他的强项，但因为穿戴着护目镜和防护服，行动受限，转运过程丝毫不能大意，只能困难地通过弥漫雾气的护目镜时刻关注着监护仪、转运呼吸机的参数……。

　　

转运队就像疫情救治的“血管”，有效地解决了不同医疗队、病区之间的患者衔接。每天队员们以特殊方式互助间进行交接，然后迅速投入工作状态，转运过程中，如果患者突然出现呼吸困难和咳血等症状，要立即为患者吸氧，用吸痰器帮助患者吸痰进行紧急处置。

　　

他们在武汉为患者流过泪、流过汗，也收获了最多的感动和震撼。

看到他们不畏风险、不辞辛劳，被转运的一位患者动情地说：家人都远离我们了，而你们却把我们拥在怀里。

　

一位连说话都困难的重病患者，艰难地向他们伸出拇指：“感谢青海人民！”……这些情景让他欣慰无比，切身感受到了国家的强大与人民的真诚朴实！

　　

再苦、再累、再危险，也没有退缩。为什么？因为“患者是我们的同胞，我们要尽快、安全地把他们转运到他们需要到达的地方，看到病人无助的眼神，就什么都忘了，只想让他们都快点好起来，纵然自己有被感染的风险。”

　　

2月16日中国红十字会副监事长李立东一行，带着陈竺副委员长的问候特来看望他们，并送来陈笠副委员长亲自为他们买的巧克力🎁。

　　

2月22日网名"高看一眼”的网友在头条发了一组让人泪目的图文，看到图片中的王学军，可以想象患有腰椎间盘突出的他正在克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3月4日，青海省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最美逆行者”先进典型公益宣传片在全省各地户外大屏上滚动播放。他们团队中王海涛、白焕强、王学军三人的照片都在其中，这些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摘下口罩的那一刻，脸上布满压痕，令人心疼,又给人以力量。

　　

3月6日，王学军参与了中日医院团队转运ECMO患者行CT检查，据说是全球第一例在移动ECMO下行CT检查的（待考证）。

　　

3月11日，把做完检查的患者送回病房后，战友们一起合影留念！从左至右：中日医院、同济医院（2，3）、海南省、青海省，同是武汉抗疫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从2月12日转运4名患者，2月13日转运11名患者，到2月14日转运90名患者……转运人数越来越多，转运速度越来越快。截至3月18日，在武汉的41天里，他们共转运患者2417人次，其中危重症患者580人次，重症患者1789人次，轻症患者5人，出院32人，为打赢武汉保卫战作出了应有贡献。

　　

在武汉战疫的日子里，他付出了很多艰辛努力，但也收获了太多的感动。他讲："我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履行了一个医者、一名党员的初心和担当。我有幸成为支援武汉43337医护人员中的一份子，数万逆行者中的一员，与大家同舟共济，共赴时艰，是我一生的幸运与财富。有些人可能不理解，觉得一个搞麻醉出身的医学专家，为啥到武汉去推担架？但他们不明白，我不来心里就不踏实，因为我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在他们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各级领导也对抗疫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关怀备至，青海省出台的针对一线抗疫医务人员的职称评聘倾斜措施，组织队员家属接受免费综合体检、子女教育、补助补贴等多项政策。

各级党委政府、各部门和社会各界高度关注，在工作、生活等方面给予关心关怀和鼎力支持。在省民政厅、省红十字会及有关医疗机构的大力支持下，第一时间为队员采购配发随行物资，准备防护服、消毒用品、医药用品、御寒大衣、取暖设备和换洗衣物等； 省卫健委工作人员随省委省政府向湖北捐赠物资车队出发，为支援湖北队员送去牛羊肉、酸奶等家乡特产及防护物资；省总工会、省妇联、省红十字会、省青少年基金会等对支援湖北队员的家属送去了米面粮油和蔬菜等生活必需品；省内有关企业、社会各界群众、出征勇士的亲朋好友纷纷为队员捐款捐物；在湖北的青海籍拉面务工人员为队员送去家乡饭和生活用品，这一切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在一线全身心开展救治工作。

2月24日，陈竺副委员长在收文批示上对青海红十字会及转运队员们工作做出了肯定。

　　

2月10日王建军书记给转运队的批示。

　　

2月7日出征时青海红十字会党组书记孙林给队员们的寄语。

　

　3月13日省疫情防控处置指挥部给队员们的表扬信。

　　

中国红十字会救护转运车队被大家称为生命的“摆渡人”，而做为“摆渡人”的王学军和白焕强由于表现出色也被国家卫生健康委、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授予“全国卫生健康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个人”称号。

　

　3月19日早晨9点，王学军他们接到当日12:40返回西宁的紧急通知，虽然有诸多的不甘和不舍，但他们必须服从统一安排，来不及收拾个人物品就踏上了回家的归途。中国红十字会驻武汉相关领导、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曾晓勇副院长前来送别，在去机场的路上，武汉市民们举着旗子和横幅挥手向他们道别；走进候机厅，警察向他们敬礼、志愿者高喊‘感谢青海，向您致敬’；飞机上航班全体机组成员向他们致敬。

在西宁机场，喧天的锣鼓声、鲜花、掌声、父老乡亲们的笑脸迎接他们回家，省委、省政府、医院领导亲自到机场迎接他们，在迎接仪式上，王建军书记代表省委省政府和全省各族人民作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对他们在武汉期间的工作给予了肯定，迎接他们平安回家。在前往休整地点途中，铁骑队开道引导，专车全程护送，沿途的乡亲自发夹道欢迎逆行者归来，掌声、欢迎英雄回家的欢呼声、点赞的大拇指，家乡人民以最高的礼遇欢迎英雄们凯旋。同时，按照省委省政府统一部署，安排医疗队队员在指定宾馆进行为期14天的集中休养休整。省卫健委抽调省级医疗卫生机构专家，从医疗保健、心理健康、疫情防控全方位为凯旋的英雄做服务保障工作。

　　

对这一切，王学军感到受之有愧，他说：“其实，我并不是英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84岁高龄的钟南山院士，是我们医护工作者的楷模、国家功臣，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73岁的李兰娟院士，是我们民族的精英、抵抗新型冠状病毒的中坚力量；武汉市金银潭医院的院长张定宇，他身患渐冻症，但还坚守在疫情的最前沿；数千名被感染的医护人员、几十名为了抗击疫情失去生命的年轻白衣战士；抗“疫”战场，与白衣天使并肩作战的还有一群人，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但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志愿者，正是他们默默做着力所能及的志愿服务，为防控疫情以实际行动唱响了一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凯歌；还有许许多多冲在疫情最前线的交通、公安、社区工作人员，默默奋斗在疫线，他们树立起了一座座丰碑，为我指引了方向。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的顺利竣工，让人骄傲的背后，藏着多少工人的不眠不休；一辆辆“支援武汉、武汉加油”的运输车让人看着心潮澎湃……。而这一切，放眼世界，只可能在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国家才会出现，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始终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重点支持湖北和武汉疫情防控工作，采取最全面防控举措，遏制疫情扩散蔓延势头。人民解放军、中央和国家部委、各省区市鼎力相助、火线驰援，打响了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在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中，每一个人都值得被铭记！如果还有需要，我仍将义无反顾，不畏生死，不计报酬！”

　　

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他只是普通人，但他用默默无闻书写了一首英雄赞歌，把人生的价值体现在党和人民最需要的地方。

　　

特别说明：本美篇用麻醉医生王学军的战疫日记做了骨架，融入了媒体实时报道中青海省红十字会武汉救援转运队的工作细节，再现了援鄂医护人员在武汉一线的工作点滴，美篇中部分照片是73岁的CRCF首席摄影师付春来的作品。

我由于没有亲身经历，并不能完全还原逆行人在武汉的点点滴滴，细节部分会与王学军沟通进行推敲更改，谢谢美友们一如即往的关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