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思念

涛声依旧

母亲祭日一周年，肺冠疫情难出行。二老相继驾鹤去，阴阳两界各离分。严父慈母传家训，甘苦备尝益子孙。一炷清香思不尽，两行热泪谢深恩。        转眼瞬间已是母亲离开我们一周年祭日。想起母亲，让我心中充满了懊悔与痛楚，也切身感受到失去母爱的痛苦与四顾茫然的张皇，更是有了无处容身没了家的凄凉感觉…… 父亲三十三岁母亲二十四岁结婚合影留念。《合影于五一年冬》母亲时为三区妇女主任，父亲为县百货公司经理。父亲生于一九一九年阴历五月十日卒于一九八九年阴历十月二十四日亥时，享年七十一岁。母亲生于一九二八年正月初十卒于二零一九年三月初三未时，享年九十二岁。         父亲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过世之后，我们兄弟姐妹正是而立之年，各人忙于自己的事情。而母亲则心含失伴之痛忙碌奔跑于我们兄妹之家。直到我下岗休息之后，孤身只影的母亲本应是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可儿女们又各有己事和经营自己的家庭。母亲只能独守空房期盼儿女的到来！即便我每年回去几次看望母亲，也是小住几日随即匆忙而走。        近几年不知是自己进入花甲之年还是良心发现，看着风烛残年走路都摇晃的老妈，总感到亏欠母亲太多太多。真想择些日子好好陪伴母亲，起码全家过年回去与母亲欢聚一堂，让母亲在耄耋之年享受一次儿孙满堂的快乐！可这简单的计划也一次次的落空未能成行。成了我心中永远的懊悔与遗憾！        去年春节说好了和儿子女儿带孩子们一起回老家和母亲过年，可就在临行之前又因儿子春节出差打断了回程。只好腊月二十几匆忙回去和母亲唠叨了一晚，第二天即踏上了回京的归途。临走时母亲在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眼噙泪花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还要送我出门，待把母亲扶坐沙发之后，我用不伦不类的嗓音给母亲唱起了一壶老酒，在母亲瞬间高兴一刻我闭门而出，随即内疚的泪水脱眶而出。         春节之后本想等清明祭祖之时回去看望母亲，同时办理二弟三年祭日事宜。然而三月十一号三弟打来电话说母亲肚痛疑似胆结石，医生看了让回家吃药保守治疗。我即与母亲视频通话，母亲笑着摆手说小病没事。随后看了她的宝贝重孙后，让我安心接送孙子上学不要管她。放下电话心里很不踏实，即把和母亲过完年，刚到我家即将出国的妹妹又打发回去看望老妈。        待到十七号晚上三弟从医院打来电话说母亲又肚疼住院，我即和母亲手机视频，满脸憔悴病容的母亲点头示意让我回去。第二天一早我怀揣忐忑不安之心，乘坐高铁又倒客车待下午三点多赶到了县医院母亲的病房，可母亲已经病痛在昏迷之中。趴在母亲的床头我连声喊着妈妈，瞬间母亲睁开了眼睛，开口即问孩子们情况如何，我当急打开手机让母亲和孩子们视频，俩个孙子老奶奶…老奶奶地叫着问你怎么了，孩子们的叫声深深撕裂着我的心，也敲打着我这个不孝之儿的每一根神经！守候在母亲身边的所有亲人都由衷的掉下了眼泪，母亲强忍着病痛折磨脸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之后又疼痛难忍的闭上了眼睛。看着母亲病痛难忍的样子我心如刀煎，真后悔没有早点回来。即去医务室去找到医生询问母亲病情，医生说诊断是胆结石，但因母亲高龄不宜手术，只能保守治疗。看着弟妹劳累几天疲惫不堪的样子，在几番劝说下让弟妹回家休息我陪伴母亲住在了医院。        仲春二月，白天虽然暖和，可晚上病房仍寒气袭人，时有值班医生贾宝珠送来了电暖风，让我顿感朋友的珍贵与热情。不一会家里就暖和起来，妈妈也疼痛稍微差些。随即我把母亲蓬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打来一盆热水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母亲洗脸擦身，最后在母亲不情愿的示意下给母亲洗了洗脚。看着母亲那青筋裸露脚底布满老茧的双脚，想起母亲饱经风霜艰苦，风雨人生的九十二个岁月，我的眼泪也随之而出，当我抬起头来和母亲四目相对之时，竟发现母亲眼里也闪动着泪花，脸上也不再是病痛折磨难受的样子，而是由衷幸福甜蜜的笑容。洗漱完毕给母亲服了镇静止痛药后，我也随即躺在了床上。        夜以静了。看着母亲苍白无力的面孔，听着墙上滴答滴答的钟声，像是伴随着母爱在敲打着我的神经，敲打着我的心。想起几十年母亲的艰辛和对全家的无私付出，而儿女们长大成人却一个个远离了母亲身边，想起了每次回家九十高龄的母亲还总要亲自下厨，为我制作可口爱吃的家乡饭菜……看着病痛卧床的母亲，此刻我的心如刀绞一样疼痛，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眼睛。        次日天一黎明，母亲在病痛折磨下早早醒来，弟妹也相继到来商量如何治疗母亲病痛折磨，待医生到来会诊后又为母亲做了全面检查仍然诊断是胆结石引起的疼痛，经多方咨询医生后决定为母亲进行超声微创手术。就在准备手术期间母亲大肠出血多病发作，医生说已无回天之力，只好给母亲用上了吗啡镇痛等药剂，以减轻母亲疼痛。三月三十号眼看母亲奄奄一息，只好抬母亲回家待床治疗，期盼奇迹再现！可已无济于事。只好告知母亲的娘家人表哥，表姐等人。他（她）们远从各地相继回来看望了母亲。让我们兄妹好生感动！         随后几天母亲仍是半醒半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疼痛减少了许多。四月五号全家给二弟张罗着过了三年祭日来到母亲身边时，母亲睁开了双眼看着身边的儿女子孙点了点头涌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待到七号母亲一直昏迷不醒，午饭后，我握着母亲脉搏挨着母亲躺下休息片刻，感觉母亲的脉搏下滑，急忙叫在客厅里的弟妹家人，随即看见妈妈的眼角留出了眼泪后慢慢的合住了眼睛。尽管我们千呼万唤可妈妈合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溘然去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妈妈仙逝后我们兄妹及众亲怀着极大的悲痛在四月十二号下午为母亲举行了祭奠仪式，我和弟妹众孙长跪在母亲的灵前追思妈妈的恩德，追思她生命的坚强！我的各位表哥表姐等几十个人远从内蒙，陕西，县城乡下跑来为母亲祭奠送灵，各位亲朋好友从各地送来的百十多个鲜花花圈摆放在妈妈灵前表示了对母亲的敬仰哀悼！让我们兄妹感到了人间亲情的珍贵，朋友真情的暖心！我想，我的母亲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含笑九泉！                          祭母文青山无语九天寒彻。慈母仙逝肠断流连。音容婉在杳隔黄泉。幽明永诀窀穸寒烟。抚膺呼号无力回天。猿惊鹤唳衰草芊芊。天长地久抱恨绵绵。母其有灵鉴此清筳。呜呼哀哉，尚飨！      二零一九年农历三月初三十三时三十九分你在几经病痛的折磨和对我们兄妹儿孙的眷恋，对先逝二儿的百般思念中永久地闭上了你那慈爱的双眼。舍弃下你所有亲人静悄悄地走了。尽管你对儿女众孙仍有不尽的牵挂，好多的期盼，尽管我们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想让老母永远陪伴着我们，可无情的病魔夺走了你的一切！        母亲生于一九二八年阴历正月初十，出生在高家村镇魏家峁村。四八年底参加革命工作，先后在兴县县团委，康宁，百货公司等单位工作。五一年底经人撮合与先父结婚，生育我们兄妹四人，一生相濡以沫，含辛茹苦支撑起了我们这个家，并扶养教育我们兄妹长大成人，相继成家立业。然而母亲为了支撑家庭，为了儿女长大成人却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工作。        母亲一生，崎岖坎坷，历尽艰辛。二十四岁踏进樊氏家门，用毕生的精力全部的母爱，用勤劳的双手和坚韧不屈的毅力支撑起了这个家。用宽容和善良之心维护了全家的友爱团结。赢得了街坊邻居的赞誉好评。母亲你是天下最好的母亲，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母亲你刚刚离开了我们几天，在这几天里我才深深感到什么叫没了，纵然我们痛心疾首，泪流满面，但你的音容笑貌还常常浮现在儿女的眼前。妈妈你走了，家没了！儿子和弟妹们以后远道归来在也不能依偎在妈妈的身边谈笑风生，喜笑开颜。在也见不到每次回家时你那翘首期盼露出的无限慈祥笑容和眼光。此刻我们的心就像刀绞一样的疼痛。       此次，你九旬高龄，百病发作，幸有弟妹守候在即，儿子归来病榻，母亲已经病痛难忍，昏迷不醒。瞬间醒来那刻，你问的是孙儿的工作，曾孙的学业，问得是他们家的太平与安康。妈妈你是多么的无私，多么的伟大！        记得三年困难时期，我们被压回村，父亲卧病在床，生活陷入困境，是母亲夜以继日纺线织布，开荒种植率全家度过了那段艰苦的日子，文革时期父亲被关，工资停发，母亲你怀揣着担惊受怕之心，独自撑起了这个难以为继的家庭，用那瘦弱的身体整日跑工烧水，担泥背砖挣来微薄的收入糊口度日，直至父亲重新工作。桩桩往事，历历在目难以诉说妈妈你的恩德，没有母亲的辛勤付出就没有我们，更没有我们今天的美好日子。＂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母亲以年近古稀之年，做儿女的本应孝顺床前，可一个个却远离你的身边，这是做儿女的不敬不孝。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报答母亲的恩德都以为时过晚，都以无继为用，只有来世在做你的儿女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无情的现实，我们只能以泪洗面，永久的追忆和思念！虽然你无法睁开双眼再看看你钟爱的儿女之孙，可你也能够告慰平生，母亲你放心的走吧！我们兄妹会化悲痛为友爱，为团结，互相照应，彼此搀扶继续我们的人生旅途。       亲爱的母亲，长歌当哭，逝者已逝，生者善之，天堂路远，愿妈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