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琴声》记铁建战友朱邱林

远山

《远去的琴声》                 一一记铁建战友朱邱林  尚忆青春事  多年悄无息取次人生臭  老来尤相念。 朱邱林，我铁建的战友。几十年了，一直未有他的消息！他曾经给我留下过最深刻的印象，还有这些年来未见的长长想念。 多年来，不时的想起他那一付修长儒雅的模样，一双透着坚毅眼神的眼睛。 常想起那年，在马庄的夕阳斜辉下，那个拉着琴的孤独身影！ 不知如今的他，是不是还在拉琴，是否每天还在那悦耳的琴声里，拉响着自己人生美妙的乐章。 一、 邱林与我，1970年同在铁建一团二连，同属一排，他一班，我二班。与他交往是因为二连成立了宣传队。 在我的印象里，他身形清秀，面庞棱角分明，大眼有神。他话语不多，说话谦和，有主见。虽属虎，但身上透着书卷气，有着不屑一顾的神采，性格内敛坚毅。 记得在一起时，他经常练习的小提琴曲《新春乐》，《新疆之春》，《梁祝》以及《叙事曲》等。曲子从琴中悠悠的飘荡，优美不绝于耳。 他大我几岁。在宣传队负责小乐队。乐队里一把二胡，一支笛子，一架手风琴，还有我的一台扬琴，再有他的一把小提琴。另外有甘继宁和李兰等几个女战友负责舞蹈的排练。 宣传队活动当初，正值全连战友大战"红七月”的高峰期间。那段日子里，全连战友们半夜四点便整队出工，早中午三餐吃在工地，晚上九点收工回村，劳动强度可想而知。 二连长龚孝"厚爱"宣传队，在全连战友最为劳累的那几日里，却让宣传队全体队员留在村里专心排练起节目。 宣传队也没辜负龚连长的期望，排出了几个小节目，并在连部小院为全连战友进行了演出。记得演出时，龚孝连长脸上笑开了花。那次演出后，宣传队便悄无声息的解散了。 宣传队没有了，但那几日浪漫火热的日子给我留下很美好的记忆。 记得李兰等几个女战友们那青春朴素的舞姿和她们共同唱起的《远飞的大雁》那美丽歌声。也忘不了在休息日我们在老泉头的泉水边，边洗着衣服，边和着潘建华手风琴的琴声，哼唱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曲。 清泉清清，青春荡漾，碧空万里，歌声飞扬，至今萦绕在怀。 也是自那时起，我与邱林的友情便日以渐浓，相处甚欢，并且一直延续了以后的很多年。 和他在一起，我喜欢听他的琴声，尤其喜欢他拉琴时的样子。看他拉琴时陶醉的神态，我也神迷。我看不懂他那时谱架上的线谱，自然的从心里便崇拜他。 也是从那时起，他影响我，让我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都对小提琴的声音有了特殊的敏感。对音乐的共同喜好，让我们在那段难忘的岁月里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以往每日苦干在工地的老样子。铁锹洋镐，竹杠大筐，扬夯喊歌，黄尘飞扬，每日奋斗在那片土地上，"奏响”了一曲曲我们自己亲手演奏的"青春交响曲"。 而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在每日的劳动中，邱林为了保护自己那拉琴的十个手指，他的手上永远带着一付自己准备的白色线手套。象大多数女战士一样，他宁愿每一天都选择抬筐和推车，也不愿象大多男战士拿洋镐甚至铁锹去干活。他双手扶着木扛，歪着肩膀一步步爬路基的样子，给我的心上留下了烙印般的记忆。 傍晚收工后，我们俩会经常顺着村里的路朝村外去散步。他比我懂得多，我爱听他给我讲的一切。 我俩曾爬上村子南边最高的山顶，探知了最高峰上那一木质的三角架，并在它的下面留了影。那是解放军总参测绘总局设的高程与平面控制点。可惜那张没有被放大的照片，今天竟找也找不到了。 在人一生的记忆里，青春时代的友谊最难忘。 难忘铁建岁月。难忘战友间纯真的关爱和真挚。难忘我们对理想和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难忘马庄情怀对我们一生的影响和回味。 而战友朱邱林则是我在马庄那段时光里最为难忘的人。 二、 我和邱林更多的交往和对他更深入了解，还是在回到太原以后的那些日子。 1970年12月底，铁建大部分连队结束了在京原线的施工，返回太原进行休整，准备着奔赴新的工地。 71年，过了春节，我从当年已下放到原平的父母家中返回太原。 当年，铁建保留了我们的户籍在太原市。原父亲工作单位的"省人民银行“，在我们原先居住的银行宿舍大院给我留了一间小屋子，屋内还留有了一张两头带床栏的单人床及一张小的办公桌。(有太原的一间小屋子，对于当年的我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虽已早春，天气却依然寒冷。我一人住在小屋子里，只有寒冷和孤独，没有炊具做饭，也没有热水喝。每天到下午才去外面饭店简单吃一顿饭。邱林那段时间也一直忙他自己的事，但一有空，他就会过来陪我。 他看到我每天的吃饭喝水是个问题，便找来两块耐火砖，并从家里找来锤子和改锥，在耐火砖上凿出了条条弯曲的沟槽，又从广场五交化买来两条电炉丝，把它们嵌入在两块耐火砖对在一起的槽中，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方形电炉子。 (当年是真舍不得去买一个真正的电炉子。而当年则没人向我收电费。) 到晚上睡觉，屋里很冷，钻被窝冰凉。邱林就又在我单人床底下钉了两排长钉，在钉头挂上了拉长的电阻丝。晚上一通电，床板被烤热，钻被窝就会暖和了，犹如用上了今日的电热毯。 有了邱林为我做的这些，用饭盒热水、买点干粮煮玉米面糊糊，我终于也能吃上口热饭喝上口热水了。屋里和被窝里也都温暖多了。为此，那个寒冷的早春，也就不让我感到孤独和悽惶了。 (当年用电阻丝钉木床通电也是有危险的，可当年，只感觉那是多么让人暖和的一张床啊！) 多年后，也能想起他为我做过的这些事，不时的想起他，好兄长、好战友！ 2月中旬，铁建各連陆陆续续开进了古交，开始修筑古钢到狐偃山的专用线。也是在此时，邱林做了一个自己的决定，自行退出铁建。他没上古交，他彻底离开了铁建的队伍。 受邱林影响，我个人也萌发了退出铁建的念头。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家里，父亲来信了，在信中他坚决反对我的想法，并一再鼓励和嘱咐我，要坚定在铁建坚持干下去的决心。 3月上旬，田指导员也两次派人回太原找到我，一再催促和命令让我速返连队。由此，我又搭上了连里拉菜的大卡车上了古交，返回铁建，又开始了我在二连的"屯村岁月"。 也就是在太原的这段短暂日子里，邱林也一直没闲着。 先是，他通过人介绍和自己面试去了"太原市青年歌舞团"，做了乐队里的中提琴手。 春节期间，他们团里排演了大型现代歌舞剧《兰花花》，他邀我几次去少年宫的礼堂里看了他们的排演，最后还观看了他们的正式演出。 他在乐队坐团拉琴的姿态和专注的神情，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多年苦练琴艺，终于有了结果，我内心也真为他感到自豪和高兴。可没曾想到，高兴没多久，由于一些不知道的原因，他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青年歌舞团"的正式编制。为此，我也很替他惋惜。在我回古交以后不长的时间，邱林又凭着自己努力，拎着小提琴重又考上了阳曲县文工团，走上了自己向往的文艺生涯。 时间很快就到了1971年11月，我结束了在铁建兵团艰苦磨练的日子，被分配回到太原，在新的单位正式的有了工作。也是在此时，才听说邱林早已从阳曲县文工团报名参军去了大同，转身成为了一名会拉提琴的消防战士。(阳曲县文工团，听说是在之前解散了。) 三、 一年多的时候，邱林也复员回来了。 他先是被分配到河西的"山西地质探矿厂"做了一名木工，这当然不尽他的人意。 不久，他就调工作到了"山西建筑机械设备厂"，与二连的王春林在了一起。 又过没多久，他又调至太原蔬菜公司工会工作。直到此时，他的工作才算稳定了下来。 在蔬菜公司期间，他上了电大，学的"无线电电子专业”。同期，他在公司工会，组建参与了公司文艺宣传队的工作。 提起太原蔬菜公司文艺宣传队，当年在太原也是尽人皆知。光是独唱演员常金英的歌声，就通过各种汇演和广播电台就闻名于市巷与厂矿。她所唱的《丽达之歌》响遍了太原几乎所有的大舞台。为此，她的照片与她所在的蔬菜公司文艺宣传队，还荣获了全国各种汇演奖项并上了有影响的中国音乐杂誌封面。宣传队取得的这么好的文艺"战绩"，其中也包含了邱林所作的贡献和努力。 邱林兴趣广泛且多才多艺。 记得在铁建马庄时，他就爱鼓捣像机和攝影。他用那台当年用八元钱购置的135华山牌照像机，就曾在马庄给我留下了珍贵的影像。 在蔬菜公司工会上班的工作之余，他用废弃的金属暖瓶外壳，配以自己135像机镜头，自制了冲印照片放大器，他自己配制冲印药水，在家里又自置了简易暗室。 我曾与他一道，在那间简易暗房里为同事和朋友以及自己冲印剪裁和放大照片，冲洗放大的照片质量，甚至远超专业照像馆的水平。 坝陵桥街路北的一座有着老木门的两进大院子里，一间不大的正房，就是他当时一人住的地方。 当年，邱林刚刚电大毕业，他掌握的无线电技术又让他有了用武之地。 他先是自已组装成功一台电视机。在这过程里，他亲自跑无线电器材商店购买零件，翻阅无线电书籍和各种图纸，夜以继日的焊接调试及装配，最终组装成功。这也让他成为了当年家庭里能最早看上电视机的那一批人。 电视机装配的成功，极大的激发了他的创业冲动。不久，他便以他所居住院子里的一间正房，换了院里人家的一间东厢房，并在屋子临一条小巷的后墙开了一面窗，开了个电器维修店。维修店开了以后，生意没有他当初想像的那样好，不久就便关张了。 从这件事上，不仅让我看到了邱林身上闪耀的才华，也让我看到了他勇于进取、不安现状的个性品质。这点，从他以后的奋斗轨迹上表现的就更为突出了。 ∥ 四、 80年我结婚了。在此之前的74年前后，父亲也已从他下放的原平县支行任上，重返了省人民银行工作，全家也随之搬回了太原。 邱林参加了我的婚礼，并和其他几个战友与我的同学们一起，忙前忙后的帮着我父母为我进行了操持。当时，他还正处于恋爱阶段，结婚的事还没有提到议程。 邱林外形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且感情丰富，也经历了许多不平常的爱情经历。 先是，刚在探矿厂上班时，他被厂里一位漂亮的并被大家称为"一枝花“的女工友所追求。这位女工友态度积极，极力想与邱林相处。但这事遭到邱林家里人特别是母亲的反对，此事就此罢了。 随后不久，邱林重逢了曾经与他在阳曲县文工团工作过的姑娘王敏。 王敏，白白净净，活泼漂亮、性格开朗。出生干部家庭。当时她是太原"锅炉辅机厂”的一名车间工人。而当时，邱林也已经调入了蔬菜公司工会工作。 ∥ 邱林与王敏两人从相处到恋爱有较长一段时间。一开始两人相处关系也融洽，相亲相爱接触频繁。但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得到邱林父母的特别支持。原因可能一是王敏个子矮，与邱林站一起，差别大一些。二是她的工人身份也可能是一个重要原因。但在我看来，两人性格上存在的不小差异，才是他们俩人最终分开的主要原因。 以后的日子，两人有了争吵。我多次从中劝解邱林，但效果甚微。记得一次，王敏单独找到我，流着眼泪诉说心中委曲，我对她也只能深表无奈和寄予同情。 多年以后，我又见到过王敏，当时的她已是重病缠身歇在家里，婚姻也遭了变故，只身一人，苦度终年。但她仍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性格依旧开朗大方，笑声朗朗。我只是为她的生活现状表示着深深的惋惜。 不久，邱林又结识了家住北营的姑娘新春。82年他们俩人结的婚。 婚礼简单俭朴。是我陪着邱林用一辆小车接回了新娘，邱林的家人与一班亲戚坐在一起简简单单完成了仪式。 ∥ 新春，人外表文静，个子修长，婷婷玉立，说话温和，很有教养。 当时她工作还没有着落，但没多久，便通过邱林的母亲，托人安排她去了解放路"常青菜市场”，做了一名售货员。 婚后，夫妻二人平静度日，生活按部就班。新春能吃苦，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忙个不闲，还从不误在菜市场上班。不久，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乳名"虎虎”。一家三口，小日子也算甜甜蜜蜜。 ∥ 邱林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当年，父亲在"山西省中医学院”任讲师。他温文尔雅，风趣幽默，学究一个。母亲在南城区中心医院做大夫。她性格热情泼辣，做事干练，社会人脉广，且乐于助人。 自他们一家在中校尉营住的时候开始，又从临时的棉花巷洗衣房迁居到解放路新楼的那段年月里，我和邱林一直保持着往来，他的家人我也很熟悉。这样频繁交往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中期。 由于我的工作常年累月的在野外工作，出差频率高，在家时间少。当时，又从父母亲家搬了出来，住到单位分的房子里，我和邱林见面就少了许多，接触也就渐渐的少了下来。而接触少的另一原因，是因为邱林办了养鸡场。 不得不承认，邱林永远是一个不甘寂寞，勇于改变的人。他特行独立、有抱负、有主见，敢想也敢干。在他的眼里，就没有让他干不成的事。 邱林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改变这墨守成规和这过于平静的生活。他开始行动了，决心一定，义无反顾！ 但不曾想，这次行动给他以后的人生产生了巨大影响，也给他的这个平静的小家庭带来了不小的波澜。 ∥ 五、 记得是在84年前后，他停下了在蔬菜公司的工作，在前北屯租了一间大约40平米左右的民房作鸡舍。买来细竹杆自己动手捆扎成上下三层的鸡栏。鸡舍全密封，窗子上安装了大的简易厨房用排风扇，自己亲手处理鸡粪垃圾，定时的喷洒消毒药水，按照现代化养鸡模式从500只小鸡开始喂起，鸡饲料也有人定时给他配送。 如今，这种养鸡的方法在人们眼里并不足为奇，可在当年，还真是件新鲜事。村里人都感到诧异，并感觉很神密。一次500只鸡在一间屋子里喂，真让村里人大开了眼界。 一段时间后，鸡下蛋了。村里人都说，他们村来了个能人，城里人都去他那里买鸡蛋。 那段日子，邱林每日都在他的鸡舍奔忙，妻子新春则一人在家看孩子持家并上着班，也十分的辛苦。 我去过他的鸡舍，只见他虽辛苦但也悠闲自在，喜在心上。他和新春还请我吃了鸡肉炒了鸡蛋，与我一起分享了他的成功和喜悦。 初试锋芒后，邱林就又想着扩大养鸡规模，并告诉我要顾人手准备着大干。于是他又在东山选了新的场址。以他的想法，前北屯不适宜扩大的条件。 自他上了东山开始，我与邱林分开了，并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见。 那几年，正赶漳泽电厂搞扩建，省内220KV高压输变电工程也大多兴建。我常年累月不时频繁下工地的奔忙，一去就个把月，回太原呆不了几天就又走了，和邱林联系也疏了许多。一段时间后，就听说他在东山出事了。 找他联系不上，我去"常青"见到了新春。她只告诉我邱林出了事，但没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但隐隐约约听出好象事情还涉及到什么"案子"。 不久，我又从她那里得知邱林去了外地，而且她与邱林的婚姻也出了问题，两人离了婚，孩子归了新春抚养。 至今，也不知道邱林当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他一定是遭人算计或暗算了。他单纯，十足的书生一个。与人交往，尤其他不可能也不会在心怀不轨的歹人面前设提防，吃亏遭人暗算的，那一定会是他。我不敢想像……，也不愿想像他有如此不堪的结果。 ∥ 六、 此时的邱林，多象是一个在崎岖路上行走的孤独行者，又象一个要在黑暗中摸索和探寻光明与出路的牺牲者啊！ 不知何时，当我看着由作家路遥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人生》的时候，曾感慨万分:  电影里主人公高加林的命运，与邱林何曾相似啊！ 他们俩人共同幻想着自己人生前方的路，那一定是阳光明媚和鲜花。但何曾想，他们面对的，却满是失望和沮丧。 在奋斗的路上，人们常会说: 成功才是美的！但我仿佛听到了他们两人对这个世界的呼喊:容我吧，我给予你，我的悲怆！ 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很想打听到邱林的消息。 一次，我在棉花巷碰到丘林的弟弟茂林。他在巷口开了一销售海绵的门面。他支吾着不愿讲出邱林的行踪。当时我接着问他，你哥哥会回家过年吧？他告诉我说 : ” 也不一定！”。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邱林是不愿意让我们找到他。 他想要自己一人来面对他自己曾遭遇过的一切以往！他想要一人来承受那些曾经的遭遇所带给他自己的所有悲伤或是耻辱！ 他还想要，重新活回自己重来的人生！ 我们不打搅他，可能是对他最好的尊重。 ∥ 如今，棉花巷口的小店和解放路常青菜市场，都踪迹难寻了，如再想通过新春和茂林打听到邱林的消息，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 不知邱林他，今天生活的怎么样了。 我想他此吋，一定会想对我们说: 我正在尘埃里摆渡，在尘世中寻觅，美，会是我的追求，且永远保持着纯静的灵魂！ 七、 和邱林相处的日子，是一段愉快的时光，是青春到成年的珍贵记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青春魅力和顽强的自信心，曾深深的打动和影响过我。他是我人生成长过程中永远难忘的朋友和战友。感谢在人生道路上，我曾经遇到过了他。 在热爱音乐的路上，我们有着共同的喜好和热爱。共同的语言和吸引，也让我们之间的友情，即使岁月流逝也决不会淡漠。他对我兄长般的温暖和关照，也会让我终身不忘。 ∥ 我在想，如果再见到他，他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那样玉树临风，潇潇洒洒，虽已老态龙钟，但书生意气，骄傲依然。 但我还是最希望他做一个普通的人，过着平凡的日子，继续拉着他的提琴，身边妻儿欢绕，悠闲自得，正享受着人间天伦。 其实，多年以来我最想看到他的还是他拉琴时的样子，全神惯注，忘我的纯真。 还想听到的是他那远去的琴声，琴声里曾飘荡着我们共同想要的生活，那是一首最美的生活之音。 愿有那么一天，那已远去的琴声突然又回荡在我们的耳旁，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也随之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会仿佛听到他深情的对着我们说 : "一生的快乐和追求，自在我的血液里，那血，从来也都是热的！" 2020、3、于并州 ∥ ∥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