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乡愁徒步系列之二：大禾坪坑乌山环穿

梁野山

记住乡愁徒步系列之二：大禾坪坑乌山环穿（上文下图模式） 坪坑村位于武平县大禾乡西部，与江西会昌县永隆乡、长汀县红山乡相邻，是省际边界村。境内乌山1092米，为大禾最高峰。我参加工作的第一站是大禾乡，挂钩的第一个村正是坪坑。在大禾工作期间，走遍全乡的十三个村，对这里的山山水水曾经是那么的熟悉，留下不少美好记忆。会在大禾规划一条徒步线路，有这个原因。 环乌山散布着几个远离坪坑村部的小村落，因地处大山深处，保持着原生态，盛产红菇、野生香菇。据说，这几个村落的村民，每年仅靠红菇的收入，就是普通上班族全年的工资，让不少工薪阶层羡慕不已。 3月21日，周六，阴天，气温舒适，正是户外活动好天气，环乌山徒步活动按计划进行。这条线路，与阿童木谋划了一周。尽管上次徒步塔里、亭头的同学大多没空，俩人仍然决定出行，哪怕只有俩人。（图为徒步起点小坪坑工区，从县城到这儿约1.5小时。二十几年前曾到这儿喝过喜酒，一同学婚宴设在工区，那时刚建好，好不热闹，如今人去楼空，多少有点落寞）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正是林业部门红火的时候，许多大山里都建设了砖混结构的工区，老百姓眼里，那是繁华和有纸票的代名词 今天的线路准备从小坪坑出发，经梅子坝、大寮场、汾洞、溜头、寨坑尾，到大坪坑，再返回工区开车。九二还是九三年，我刚到大禾工作挂钩坪坑时，跟着当时的挂村领导和村主任三人，走了一趟这几个自然村，正是这个走法。那时，全部山路，一天无法返回村部，要在溜头或者汾洞住上一晚。8:30，我们沿着机耕路出发 二十几年过去，当时的记忆早就模糊，那时走的山路，早被杂草掩没不见踪迹。如今，一条蜿蜒的机耕路，一直开到汾洞，当年闭塞的村落，已经打开通向外界的大门，如果你有皮卡或是越野车，不到半小时便能到汾洞 湿润的空气，夹杂着各种花香，不时有鸟语，山谷中显得既清寂，又因我们的到来而热闹。因为疫情憋久了，来了不速之客，鸟儿们也兴奋吗？ 这次队伍共十三人，除了上次塔里徒步的文豪兄与庭院深同学，万香也被邀上，他曾是大禾林业部门的骨干，熟悉这里的每一片山场；还有武平悠途的影子、浅笑、丹山、李霖，以及二中的凹凸风、一场风，还有一位80后。上周五载我回武平的兰律师，也被我“忽悠”参加，相信他不会后悔。 历史的沧桑，会湮灭所有的繁华，完成历史使命后，你只能在路边看车来车往 沙土路，没有车痕，也没有脚印，你会觉得你才是主人 路就这样伸向远方，而你对前面一无所知，不知会有什等着你，这就是徒步的魅力 小坪坑到梅子坝这一段，是最长的无人区。走了一个多小时，该歇一下了，喝口水再走。 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梅子坝，今天的第一个自然村。眼前的村子，与想像中的样子大相径庭。村子还有人居住，想找碗茶喝，可不在家。山里人都特勤劳，应该是上山找宝去了。 路上，阿童木一直说着一个有关梅子坝的故事，关于惊蜇浸种的故事，这个版本我也听过，不知是不是同一个地方。说的是，旧时有个叫梅子坝的地方，实在边远，没有日历，只能依村口一棵桐子树是否发茵长叶来确定浸种时间，几十年间依此法得耕种经验，无一失算。 然而，有一年冬，被人恶作剧，把村口桐子树“显”死。来年春，一直等到春暖花开，也不见桐子树发茵长芽，等到树下细看知了缘由，可惜农时已过。这个恶作剧者玩笑开得太过了，断了人家一年口粮，负罪感该有多深，一辈子吧。 梅子坝逗留片刻，继续往前，不到十五分钟，大寮场的房子出现在视线 村子依然空空如也，听说还有留守老人，但也没在家。 在一处凹口，我们合了影。见到错落有致的民房，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按下快门。不知是“凹凸风”还是“来往一场风”还拿出一面红旗，增色不少 这是上乌山的路口，半山上有座金龙山寺庙。因时间不够，未登访，直接往汾洞而去。很多人知道乌山，但登顶的人很少，可能景色不够吸引人吧 牛骨机柴花开正盛，想起小时候，会摘了此花，拿到灶台上烘干至金黄色，像烟丝一般，或者撕下作业纸，或者从父亲金属烟纸盒里抽出几张红灯牌烟纸，像大人一般虾公学食shei 11:30，到达汾洞。第一栋房子显然荒废多年，从门楼上看，这吉庆居的主人，应该多少有些文化，也应该生活不错 边上一个菜园吸引了影子的注意，那黑油油的泥土，肯定可以种出各种绿油油的蔬菜 这几个人走得比较快，一字排开，正在等待大家一起入村 一汪清潭，他们说要是夏天，肯定要跳下去游上一会。我在想，要是从上面三级小瀑布滑溜而下，直接溜进潭中，或许更刺激 远远看见一辆微型车，知道这儿有村民在家，赶紧加快脚步往前 看到这栋平房，脑海里终于跳出了二十几年前的记忆，没错，这是当时的学校，只有一二年级的分班，那时和挂钩领导及村主任，肯定有在学校停留，与代课教师有过交流 微型车边上，果然有人在家。打过招呼，我们被允许在此歇脚午餐，主人帮我们煮了热水。主人三十几岁，昨天刚从县城回来，因其母亲执意不肯入城，只好回来建一个卫生间，改善一下居住条件 一只狗慵懒地躺在大门口，对突然闯入的十几个人似乎不想理睬 主人姓潘，叫选山（音），这几个自然村全姓潘，迁自山头村。其父亲叫有德（音），我并无印象。 帮助砌筑卫生间的本村村民 婆媳俩，媳妇是江西永隆人。这几个村远离村部，因此与临近的江西永隆、长汀红山通婚更多 拍到以下几件农具及用具，竟不知那包着布的是什么用途，挂了五六个 文豪兄，这是人家土仓子，储藏地瓜芋子用的，你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虽地处边远，民居仍然保留闽赣边界一带特色，最吸引我的是门楼，觉得它较为讲究。在不通机耕路的岁月，要建起一栋栋宽敞的楼房，着实不易，而对门楼的重视与投入，足见这群“隐居”深山的二郎公潘姓后裔，是如何的坚韧与勤劳 与选山家不同，这户门楼还有彩绘的痕迹 这户是来不及写上对联，便搬进县城了吗，墙上还是空白的 12:00，辞别主人，我们往下一站溜头 汾洞到溜头有几百米还未开通机耕路，不远，只需二十几分钟 小时候，家里也种过这种香菇，用一个特制的铁锤凿洞，塞进菌种，再盖上树皮，经常要泼水我手机拍出来是这个样子 人家单反就变成这样了，立马升级 走上一段这种山路，才更完美。二十八年前，我肯定走过这一段的，这是必经之路，努力搜索当年的情形，可惜太模糊了 迈过一条小溪，逆流而上是溜头，往下，去往江西 今天队伍里有两个扛着单反的大师，所以才有几张漂亮的照片，我自己华为p10拍的，跟单反一比，落差太大 可惜一路很少在一起，只进入几张镜头，便是以下几张 很快到了溜头自然村。这里的留守老人更多一些，遇上好几个，或在田间劳作，或在家唠嗑 阿童木一个堂姐嫁到溜头，他从小只知道堂姐嫁的是一个又山又远的地方，大人要一日走到天黑才能到，因为太远，走动也少，作为小孩，他自然从未作过客。没曾想，今天终于来到这个传说中的村落，一打听，堂姐竟然在家。问遍村中人，才找到堂姐家 有亲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姐弟相见，分外激动。堂姐执意要下厨，并把同行驴友请进家来。万般推辞。要赶路。 喝了杯茶，辞别阿童木堂姐，赶紧向前追赶部队这里生态太好，堂姐院中这些蜂蜜，一年可收一千多斤，据说，溜头汾洞的蜂蜜特别贵，而且需要预定 离开溜头，刚开始有一两公里的上坡，也是机耕路 这一段是长汀地界。记得那次途径此地，遇上两位挑松油的江西人，受长汀人雇佣，正把武平松油挑往红山方向，被我们逮个正着，后来其中一人借机溜走往山下通风报信，不久赶上来一帮长汀人，气势汹汹，而我们只有三人，明显势单力薄，最后松油又被抢回长汀。这是所谓的走私松油，特殊时期产物。 约一个小时，拔高到垭口，海拔860多。过了这个垭口，又回到武平地界。刚才有一两公里，经过长汀地界。边界地区，一般以倒水为界，但不时会有插花之地难以区分 垭口下来十几分钟，见到一户人家。寨坑尾到了。寨坑尾住得分散，数百米才见到一户。坑很长很窄，适合建房的地方实在少 不过每一处房子都挺大，宽敞向阳，可能兄弟几个一同居住，不止一户 两个摄影师见景就摄，豪不吝啬 影子说，她去年来过这户作客。先是摩托去了梅子坝，再返回，从村部再进来。今天徒步，把她上次没走的中间这段补上了，真值得。看此门楼，又有不同，竟贴了磁砖 女主人抱着孙子，一副幸福满满，恬淡安然 最后一户开始，便是五里溪，一路平缓，通往坪坑村部 到坪坑村了，果然地势平坦，很平很开阔。 我的老朋友，当年带我们上山的村主任已经等在水泥村道，这次他膝盖不利索没有陪同，主动提出送我们去工区开车，让我们少走一段路 趁司机去开车的间隙，这些人没闲着，一田丘的白头公，正是鲜嫩的时候，摘来做粄子，据说可以祛湿除痘，既养生健体，又是客家人最爱的美味小吃 看他高兴的，今天的收获不止是徒步的酣畅淋漓，更有手上这袋宝贝 最后一拔人回到村里，个个收获颇丰，尽兴而归 在坪坑刘屋的小卖部喝上一杯茶，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徒步。23公里，七小时，强度比预想中的要小。个人认为，要评选的话，完全可以入选武平十大经典徒步线路之一。感谢参加徒步的驴友，但愿没让你们失望。感谢提供部分照片的凹凸风和一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