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的美篇

曙光

思念与兄弟在一起的日子
2020.3.25日 柳州
这几天的柳州，窗外总是阴霾的天空，偶尔有短暂的晴朗也是转瞬即逝，没有课的日子突然不知所措，想睡觉时脑子却是无比的清醒，不如静下来写点什么，回忆一下过往，缅怀失去的岁月。
回忆中最难忘的当属大学时光里留下的两个过命交情的兄弟，如今虽天各一方，但也时常连线聊一下生活过往，昨天上午，北京二货兄弟波波打来电话，聊了很长时间，开始以为没什么可聊的，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过去那段在烈日炙烤下两个傻小子为赢得一瓶大白梨而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事情，那件事持续时间不长，目标可期，就为打篮球单挑赢下一瓶大白梨，鏖战之后，翻过校园的矮墙，赤膊到了小商店，老板猿臂轻舒，随着“嘶”的一下，大白梨瓶口冒出一股白气瞬间就让我们张开饥渴的嘴，一股凉意直沁心脾，那种快意的凉也许是此生最大的爽……一瓶大白梨喝完，我们就开始谈理想人生、谈经史子集、谈笑傲江湖、谈风花雪月、听他讲平凡的世界里的爱情，讲他在火车上的离奇艳遇。现在聊的只有家庭、工作和生活，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快意，也许这就是“此情可恃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吧。
疫情这段时间，平庸的我选择平庸地过活，除了追剧就是发呆，安家、完美关系两部剧每天必看，看累了倒头就睡——也许，这就是我在忙碌时曾幻想的理想生活，可这种局限的自由就像浑身上下套满了的紧箍，让人头昏脑胀的烦，烦过了头边开始期盼那些像上紧了发条的时钟一样的忙碌日子，在那样的日子里，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地球离了我就不会转了，后来才渐渐看清自己，我觉得自己更像是被绑在风车上，风往哪边吹你就得朝哪边转，转来转去却转不出孤独的怪圈……
在别人眼里，我好像不应该孤独，朋友天南海北，兄弟隔空对饮，但我仿佛迷失在其中，安静下来后的孤独让人害怕，我又成为了一个看客，就像在看一场场形形色色的交易，虽然有赚也有赔，但那盈亏也都是别人的，与我无关，因为我只是一个看客。日复一日，看了一场又一场，送走了一拨又一拨，虽然我也在不停地呐喊，但那只是需要的，不是想要的。所以这种有事无业的疲惫即使门庭若市日理万机也会不自然地找到孤独为伴。
还是回到理性话题吧，“友情”这个不容轻谈的话题。随着生命年轮的增加，我发现自己的朋友越来越少，难道是我的感觉出现了问题？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年龄越大，走过的地方越多，相识的人理该越多，可是相识的人并不就是朋友。我和许多人相识，或是因了事务关系，或是因了偶然的机缘——如在同事关系或别人请客的时候同席吃过饭之类，见面时点头或握手，有事时走访或通信，口头上彼此也称“朋友”，笔头上有时或称“仁兄”，诸如此类，其实只是一种社交上的客套，和“顿首”“百拜”同是仪式的虚伪。这种交际可以说是社交，和真正的友谊相差似乎很远。
真正的朋友，恐怕要算“总角之交”或“竹马之交”了。在小学时的确很容易结成友谊，一根铅笔、一块橡皮、一次撕闹可能就会让两人人成为“朋友”或“敌人”，可那种友谊是不经风雨的彩虹，风雨来时，瞬间即散，更像是玻璃瓶，清澈透明，但不堪重击；而我以为高中或大学时候的友谊也许更坚实，因为共同的求学目标，让本不相识的同龄人聚在一起同吃同住，得以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彼此尚不感到生活的压迫，入世未深，打算计较的念头也少，朋友的结成全由于志趣相近或性情适合，差不多可以说是“无所为”的，性质比较纯粹，走出校门以后结成的友谊，大概已不免搀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分子在内；至于三十岁四十岁以后的朋友中间，颜色分子愈多，友谊的真实成分也就不免因而愈少了。
　　在我自己的朋友中，最值得系念的老是一些高中时代乃至大学时代以来的朋友。这些朋友本来数目就不多，有些住在远地，连相会的机会也不可多得。他们有的年龄大过了我，有的小我几岁，都是中年人了，平日各人所走的方向不同，思想趣味境遇也都不免互异，大家晤谈起来，也常会遇到说不出的隔膜的情形。
　　如大家话旧，旧事是彼此共喻的。而且大半都是少年时代的事，“旧游如梦”，把梦也似的过去的少年时代重提，因谈话的进行，同时会联想起许多当时的事情，许多当时的人，好像自己仍回归到那个无所顾忌的少年时光。逢到和旧友谈话，就不知不觉地把话题转到旧事上去，这是我的习惯。我在这上面无意识地会感到一种温暖的慰藉。我常在这种时候感到一种快乐，同时也感到一种伤感，那情形好比老妇人突然在抽屉里或箱子里发现了她盛年时的照片。
   学校教育给我们的好处不但只是灌输知识，最大的好处恐怕还在给与我们求友的机会。这好处我到了工作以后才知道，这几年来更确切地体会到，千金易得，一友难求，就不免增加了“鹿亦有知，李氏深悔”的感触，于是在我的教师工作岗位上见到那些在球场大汗淋漓的学生、在路上两两三三携手揽肩的青年学生，我总艳羡他们的青年之乐、有朋之乐，羡慕之余也就能站在更高的视角上理解陶渊明的悠悠苦心——出门万里客，中道逢嘉友，未言心相醉，不再接杯酒。